第207章 坦露心意

  楚心嬈在他懷裡抬起頭,「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厲贏風耳根一燙,突然抿著唇不說話了,就連眼神都不自然地瞥向一側。

  見狀,楚心嬈直接將他推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肚子裡的孩子,所以迫不得已說些好聽的話。你大可放心,孩子也是我的,我既然選擇要他,便會認真對待他。你也別在我面前浪費時間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我困了,要補瞌睡。」

  厲贏風一口血氣差點噴出來。

  那種話他好不容易說出口,她竟然只當他是為了孩子而哄她?!

  「你!」只是看著她那雙泛紅的眸子,他一肚子火氣卻是怎麼都發不出來。但他也不能就此算了,於是抓住她雙肩,逼她正視自己,沉著嗓道,「你覺得本王是那種甜言蜜語隨口就來的人嗎?本王是在乎孩子,但本王更在乎是誰為本王誕下孩子!你可以胡思亂想,但你不能給本王妄加罪名!」

  楚心嬈別開眼。

  厲贏風放開她的肩膀,捧著她的臉頰,讓她沒法迴避,「給本王說清楚,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是覺得本王現在不夠誠心,還是覺得本王將來會始亂終棄?你要是不給本王說個清楚明白,本王跟你沒完!」

  「凶什麼凶?你既然知道問題所在,那還需要我多說?」楚心嬈用力拉下他的手。

  「你……」厲贏風氣得牙痒痒,恨不得咬她。可一聽她這反問的語調,突然間又有些想笑。

  兩人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在較勁兒,看誰會先說出口……

  最終,還是厲贏風清了清嗓子,再次將她擁進懷裡。明白她的心思後,他這幾日積壓在心中的鬱氣也蕩然無存,甚至莫名地還有些激動。

  「本王不喜與女子親近,以前有門第之見,那也是身份所迫。本王也不知道何時對你動了真情,反正就是喜歡上了,這輩子再也不想放手。至於其他女人,本王從未想過……」

  楚心嬈在他懷裡抬起頭,認真地盯著他如深潭般冷邃的眸子,打斷問道,「如果有一天,有人逼你娶其他女人,你會如何做?」

  厲贏風豐眉頓然蹙緊,「本王有家室,有子嗣,若非本王移情別戀,有其他女子接近本王,那必定是居心叵測。如此道理,本王豈會不懂?」

  楚心嬈唇角微微翹起,「那意思就是你有可能移情別戀?」

  「你!」厲贏風俊臉又是一黑,忍無可忍地低下頭咬住她唇瓣,惡狠狠地道,「本王若是那三心二意之人,早就妻妾成群了!別給本王亂扣帽子,本王連你們娘倆都收拾不了,哪來心思在乎他人?」

  其實他想說的是,他既沒那個心,也沒那個膽……

  就她一人,他都拿捏不住,何況還有個渾身長刺隨時都能刺他的兒子!

  楚心嬈讓他咬了,但抓著他衣襟威脅,「我告訴你,你要敢三心二意,我不光帶著兒子跑路,還要帶著肚子裡的一起跑,另外還有師父我一併帶上,什麼都不給你留!」

  「你敢!」厲贏風腦門黑得差點沒叫她當場送走。

  「哼!」

  兩個人又開始了互瞪。

  不過這一次卻是楚心嬈先服軟,摟住他脖子,主動偎進他懷裡。

  厲贏風自是欣喜地把她擁緊,只差把她摁進身體裡了。

  他們親親我我纏綿旖旎的時刻時常有,可這卻是第一次坦誠布公地向彼此表明了心意。那些曾經以為難以啟齒的話,像開了閘般,也沒有再封禁的必要了。

  「這幾日沒收到你的信,我百思不得其解又惶惶難安,今日借著部署的由頭回來看看,幸好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你在府中胡思亂想。」

  楚心嬈臉頰有些紅,「哪有胡思亂想,我那不過是居安思危。」

  「你還敢狡辯?」厲贏風又忍不住來氣,直接將她撲倒在身下。

  不過他動作狂野歸狂野,還是知道避開她肚子。

  只是這幾日心理受了些折磨,現下他是不可能輕易放過她的——

  兩個人自然而然地擁吻著,輾轉糾纏,似要把這幾日的空虛全都彌補上。

  直到厲贏風探進她心口處,楚心嬈才從迷離中拉回理智,趕緊抓住他的手腕。

  厲贏風也不惱,相反地盯著她有些紅腫的唇瓣,得意地勾起唇角。

  對上他火熱的眸光,楚心嬈只想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於是從枕頭下摸出一隻香囊,塞進他手中。

  「這是……」看著突來的禮物,厲贏風都有些不敢置信。

  「曲涼兒去寺廟為司公子求了一道平安符,還做了一隻香囊專門放平安符,我瞧著挺有心意的,就讓彩兒幫我去求了一道平安符。這香囊沒別人做的好看,但你也知道,我不擅長針線活,能繡出形狀已經很不容易了。」楚心嬈解說著,見他不語,她抿了抿唇,伸手要拿回來,「你要是不喜歡的話……」

  「誰說我不喜歡?」厲贏風快速避開她的手,並將香囊放進懷兜里,生怕慢一步會被她搶回去。

  楚心嬈失笑,接著便推他,「你快起開,壓著難受。」

  厲贏風摟著她坐起身。

  「我回來只有半日時辰,一會兒還要趕著進宮。」

  「厲銘辛出現了嗎?」楚心嬈這才想起正事。

  「他沒出現,但何登卻現身了。」

  「何登現身了?」

  面對她的驚訝,厲贏風也沒賣關子,將何登的出現以及買賣火彈的事向她一一道出。

  最後他說起顧慮,「雖然何登報出了他們藏身之所,但那地方還有待查究。一則是不確定厲銘辛會藏身在那裡,二則不知他現在有多少人馬。」

  楚心嬈柳眉緊皺著,聽完後與他分析起來,「他們應該不會傻到暴露巢穴,何登所說的地方充其量就是一個臨時窩點。他能如此輕易地泄露巢穴,很顯然,他們想要的不僅僅是火彈。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同樣的道理,受人魚不如受人漁。就厲銘辛的野心,你想他會放過製造火彈的人?」

  厲贏風點頭,「嗯,確實如此。」

  楚心嬈接著道,「既然交易都已經談妥,那就如約進行吧。只不過交貨時,別讓精衛營的人出馬。不是收了許多山匪嗎,隨便挑幾個人前去。一來可以測探厲銘辛是否在那裡,二來,就算他們要嚴刑逼供,那些山匪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也問不出任何。」

  厲贏風突然抬手颳了刮她的鼻尖,毫不吝嗇地贊道,「我今日回府還真是回對了!我本意是想讓皇上安排兵馬,將那處巢穴包圍起來,就算逮不住厲銘辛,能抓幾個嚴刑逼供也是不錯的。」

  楚心嬈白了他一眼,「何登能為厲銘辛出生入死,就像栗輝和楊興能為你赴湯蹈火,嚴刑逼供他們,你覺得有用?聽你一說起那個地方,山窩窩裡,我就知道那肯定不是厲銘辛真正的巢穴,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蕙太妃還在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