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心嬈看他驚訝不已的樣子,『呵呵』直笑,「你這運氣真是沒誰了!我們和丞相府加上皇上派出去的人那麼多,都沒找到她,沒想你直接將人撿了回來!」
面對她的打趣,司沐弛哭笑不得。
不過楚心嬈打趣歸打趣,眼見曲涼兒一身傷勢,她也不敢馬虎,趕緊叫了蔣嬤嬤和彩兒進來幫忙。
厲贏風和司沐弛自覺地退出門外。
楚心嬈雖不會切脈開方,但清理創傷、止血、包紮這些事還是在行的。
只是為曲涼兒處理傷口時,瞧著對方一身鞭傷,她心情很是複雜。
什麼人,竟敢虐打當朝丞相的嫡孫女?
而門外。
司沐弛正與厲贏風講述救人的經過,楚心嬈在屋子裡也都聽清楚的。
厲贏風隨後就讓栗輝帶人前往那處巷子,查看那處到底窩著什麼牛鬼蛇神。
給曲涼兒換了乾淨的衣裳,蓋好了被褥,楚心嬈才打開門。
厲贏風給曲涼兒把了脈,楚心嬈也向他描述了曲涼兒身上的情況。
「未傷及腑臟,只是外傷嚴重易引發高熱,一會兒給她服藥,過了今晚再看情況。」
「贏風,需要通知丞相府嗎?」司沐弛問道。
楚心嬈皺眉道,「我覺得還是等她醒來再說吧。」
之前她對皇帝把曲涼兒賜婚給厲銘辛這事並沒什麼感覺,畢竟政治婚姻她干涉不了。可看著這麼個年輕的少女,因為逃婚變得如此傷重,她心中很難沒有惻隱之心。
畢竟她是認識厲銘辛的。
那就是一個畜生不如的玩意兒。
現在冒然把曲涼兒送回丞相府,豈不是親手把她往萬丈深淵推?
但這種事也不是她說了就算的,於是轉頭看向厲贏風。
厲贏風沒說什麼,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一個時辰後。
栗輝回來了。
「王爺、王妃,那是一處二進的別院,屬下趕去時,裡面的人已撤走。屬下去衙門查了戶地,戶主叫吳均,一年前購為私宅。周圍的人都未有見過此人,只知那裡有人居住,但主家鮮少露面。」
栗輝剛匯報完消息,蔣嬤嬤就來稟報,說曲涼兒醒了。
楚心嬈和厲贏風交換了一下眼神,自然是由她去跟曲涼兒溝通。
面對她的到來,剛甦醒的曲涼兒很是緊張,不但渾身哆嗦,說話也顫兢兢的,「王妃……別……別把我送回去……」
楚心嬈先讓房裡的彩兒出去守著,然後在床邊坐下,微笑著安慰她,「曲小姐,你別怕,司公子把你帶回來後,我只是替你包紮了傷口,還沒告訴任何人。」
曲涼兒聞言,緊張的神色這才鬆緩下來,情緒也逐漸冷靜。
「曲小姐,是什麼人對你下的手?王爺剛派人去過那條巷子,可惜對方太警覺了,我們的人趕到時,對方已經溜沒影了。」楚心嬈認真問道。
「他們要把我賣去青樓!我不從,他們就打我!」曲涼兒一下子激動起來,甚至破口大罵,「他們就是一群畜生,專門販賣女子,還有好幾個年輕女子與我一樣被他們關押毒打!」
「那你是如何被他們抓住的?」楚心嬈沉下了嗓音。天子腳下還有人幹這種勾當,這事可不是小事!
「我……我……」曲涼兒低下頭,突然變得不知所措起來。
楚心嬈眉心緊蹙,試探地問道,「是不記得,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知道對方的底細,畢竟這種事不是小案子,你也說了還有別的女人受難,若我們想解救那些女子,也得做好調查,不是嗎?」
已經坐起身的曲涼兒突然抱緊膝蓋,眼淚潸潸往下落。
楚心嬈先前替她檢查身體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她有被侵犯的痕跡,所以可以撇開『清白』這個話題,可看她沉浸在悲傷中的樣子,她實在費解,什麼事能讓她開不了口?
她去桌邊倒了一杯溫水,返回床邊遞給她。
「喝口水,緩緩情緒。如果你實在不想說,我尊重你。眼下你身上還有傷,不宜大悲,免得扯到傷口,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曲涼兒抬起頭,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裡寫滿了痛苦和絕望。
楚心嬈見她畫像時就驚嘆過她精緻可愛,而眼前的真人,如果氣色紅潤、眸光生動、笑顏綻放,該是多漂亮的一個人兒?
可惜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機的瓷娃娃。
「王妃……我……」曲涼兒哽咽不已。
「曲小姐,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王妃……我……我能不能求你幫幫我……我不想嫁給順義王……」曲涼兒抓住她的手腕,一邊哭一邊痛苦哀求,「他不是良人……我不能嫁給他……我不想一生幸福毀在他手上……求你幫幫我好不好……」
楚心嬈柳眉緊皺,試探地詢問,「你怎麼知道他不是良人?就因為他曾娶過親?」
曲涼兒激動地搖頭,「不……不是這個原因……是他……他……」她閉上眼狠狠地咬了咬唇,然後睜開淚眼厭恨道,「我看到他跟男人在一起……那種事!」
楚心嬈不聽則以,聽明白後頓時啞然了。
她早就從顧靈薔那裡知道厲銘辛是雙插頭,男女通吃,可沒想到那傢伙的齷齪事竟然被人發現……
還是被曲涼兒這個未婚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