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陳知衍和張律師之外,還有另外一位律師也在。
姓齊,齊律師。
聞聽聽全程都當沒看見陳知衍一樣,在張揚介紹了齊律師以後,就直接問道:「所以張珈樹的這件事還能怎麼解決呢?」
比起她的著急,齊律師要淡定很多。
「情況我已經具體了解過了,這種情況是可以考慮無罪辯護的,但是有一個問題,現場沒有證人。」
「按照張律給我的資料來說,被害人未成年,而且身上並沒有證明他是和那個犯罪團伙一起的證據。」
齊律師說的這些,都是聞聽聽去警察局了解過的具體情況。
陳知衍說幫她找了律師以後,她全部都發給陳知衍了。
所以這也才是難辦的地方。
即使都知道張珈樹是冤枉的,可是卻拿不出證據。
那群人是經驗豐富的團體,不是第一次這樣了,在發現情況不對的第一時間就已經逃走。
而張父張母,咬死了他們只是想帶張珈樹去那邊買衣服,並不知道會遇見那群人。
偏偏張父張母為人老實,在鄰居之間的風評也很好,根本沒有人指證他們。
警察局裡的那些證詞,幾乎都是從張珈樹嘴巴里說出來的。
所以就連宋正庭在知曉過程以後,也都只能說一句無解。
除非能把那個團伙的人抓住。
可是受害者的家屬已經堅持要告張珈樹。
聞聽聽心裡愈發沉重,她追著齊律師問了很多。
直到旁邊遞過來一杯水。
聞聽聽看向陳知衍,陳知衍臉色寡淡得很。
他沒什麼語氣的說道:「這件事目前無解,你不如想想更重要的事情。」
聞聽聽眸光微沉,正想開口,就聽見他又說道:「喬東海的事情已經拖了很久,你想繼續拖下去,張律師這邊也沒有那個時間。」
聞聽聽抬眸看向他,陳知衍眉心之間似乎凝結著一股冰霜。
他也看著聞聽聽,「當初要告喬東海的是你,現在把這件事丟在一邊的還是你,如果你不想再處理這件事,可以直接神情撤訴。」
這話說的有些冷漠。
但是也確實是在提醒聞聽聽,她不應該把喬東海的事情再拖延下去。
她看向張揚律師,眼神堅定的開口:「我不會撤訴的,喬東海這件事我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結果才會甘心。」
和兩位律師討論完,已經十點。
聞聽聽有些累。
在門口送走他們以後,她準備自己打車回去。
然而卻被陳知衍一言不發的牽住手腕,帶到停車場,塞進了車裡。
聞聽聽想推開車門離開,陳知衍卻直接按車鎖。
而後他從另一邊上車。
聞聽聽深呼吸了下,她問陳知衍,「你要幹什麼?」
陳知衍轉眸看向她,眼底有片刻的陰鬱浮沉。
他的手緊緊抓在方向盤上,好一會才鬆開。
仍舊繼續盯著聞聽聽,見聞聽聽沒有一點心虛的模樣。
他像是被氣笑了一樣,聲線都是冷的:「把我拉黑?聞聽聽,你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這幾天他給聞聽聽發了不少消息,每次都是一個紅色感嘆號作為回復。
陳知衍就算一開始,因為聞聽聽受傷而有些波瀾的心情,也冷靜了下來。
他直接扣住聞聽聽的肩膀,將她往自己這邊帶了過來。
車裡的空間窄小,聞聽聽直接趴在了陳知衍的胸膛上。
陳知衍的手轉而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將她的下巴抬起,拇指指腹直接按在她的唇角上。
力氣很重,聞聽聽吃痛的悶哼一聲。
可是很快,陳知衍就俯下身子,直接吻住她的唇。
聞聽聽被迫仰著頭,因為姿勢的原因,雙手撐在陳知衍身上,也用不上丁點的力氣。
她就像一條擱淺的魚。
怎麼掙扎都是於事無補。
只能任由陳知衍奪走她所有的氧氣。
露天停車場,光亮並不明顯。
車廂里更是昏沉一片,只有那糾纏旖旎的聲音,格外曖昧。
聞聽聽被壓在陳知衍懷裡,她耳朵剛好靠在他胸口的位置。
陳知衍的心跳聲有些急促,和他身上那股冷冷淡淡的氣味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聞聽聽聲音發啞:「放開我。」
只是因為剛剛缺氧,所以還有些喘。
陳知衍沒動。
他直接拿過聞聽聽的包,將她的手機拿出來。
然後當著她的面,把自己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拉黑是一種非常幼稚的手段,會導致你錯過很多重要的事。」
陳知衍鬆開聞聽聽,只是在看著她唇角破掉的那點傷口,眸子暗了暗。
那是剛剛才弄出來的。
他抬手想要托住她的臉,然而聞聽聽卻向後仰開,直接躲過了他的手。
陳知衍的手一滯,又放下。
眼裡的思緒再次斂了回去。
他繼續說道:「齊律師和張律師的事情,我本來前兩天就想和你說,聞聽聽,是你自己在耽誤時間。」
陳知衍多驕傲的一個人啊。
從來都只有他不搭理別人的時候,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給拉黑。
對象還是聞聽聽。
他其實想過別再管這件事,反正聞聽聽都這種態度。
而且張珈樹又和他沒有關係。
可是不知道怎麼,那天上午聞聽聽惶然又痛苦的眼神,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陳知衍思來想去,給自己找了個理由。
他只是不想真的成為聞聽聽口中那個言而無信的人而已。
只是就算這樣,他心裡多少也還是有氣的。
他還從來不知道聞聽聽翻臉不認人的本事有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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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張律師商量好喬東海的事情以後,張揚律師的動作很快。
聞聽聽一邊跟著張揚解決喬東海的事情,一邊還要抽空去渝城看張珈樹。
張珈樹渾渾噩噩的情況越來越嚴重,聞聽聽和於魚兩個人只能接替著去看他。
但是因為華韻這邊的工作也不可能長期請假。
所以聞聽聽基本上都是當天來回,忙的像個陀螺。
從上次以後,陳知衍照舊會來接送聞聽聽,時不時也會帶她去吃飯。
聞聽聽現在也沒有精力再花費在他身上,只能隨便他如何。
在喬東海的案子開庭的前三天,聞少安把聞聽聽叫了回去。
彼時陳知衍正好來接她下班,直接和聞聽聽一起回了聞家。
聞少安看到陳知衍的瞬間,臉上第一次沒有露出笑容。
反而是委婉的說道:「知衍,我今天找聽聽回來是想說一些家事,而且家裡也沒有做飯。」
是個人都能聽出來的逐客令。
但聞少安叫聞聽聽回來的意思也很明顯。
所以陳知衍看了聞聽聽一眼,思索片刻說道:「她是我未婚妻。」
言外之意,就算是家事,他也會留下。
陳知衍對聞聽聽的偏愛已經已經越來越明顯。
聞少安心裡有些不滿,可是表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門外卻突然傳來付寒的聲音:「你留下來是想幫聞聽聽說話吧?」
付寒從外面進來,她比之前又瘦了一些,整個人都呈現出一股病態的陰鬱。
陰冷的眼神落在人身上的時候,讓人很不舒服。
她直接進來,沒什麼表情的看向聞聽聽:「可以,我們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