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的聲音把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來。
聞聽聽轉眸看向張珈樹,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黑色的棒球服,可是左邊胳膊的位置卻是濕潤的。
只不過不仔細看就看不出來。
聞聽聽看向他,張珈樹悶悶道:「我,沒事。」
然而聞聽聽卻當沒聽見他的話一樣,張珈樹從小的性格就是這樣。
不管受了什麼傷什麼委屈,都是自己悶著,不會和任何人說。
聞聽聽直接讓他進辦公室,剛去找了醫藥箱過來,準備給他處理傷口。
陳知衍就進來了。
他看了一眼張珈樹的胳膊,淡聲道:「我來幫他處理。」
聞聽聽一頓,張珈樹臉色一黑。
他拒絕的眼神十分明顯:「不行。」
聞聽聽說,「包紮傷口我比你更專業。」
「你在質疑一個手術醫生對於傷口的處理能力?」陳知衍反問。
他看了一眼張珈樹的胳膊,是剛剛被人用還沒來得及清理出去的廢材弄傷的。
他說道:「他的傷口最好再檢查一下裡面有沒有木刺或者鐵碎。」
陸麒難得和陳知衍一個戰線,也跟著勸聞聽聽:「姐姐,你不如先出來看看你的活動場地,剛剛雖然有我的殊死保護,但是還是被破壞了一點。」
「那群人明顯就是衝著你們這個活動來的,我剛剛看到了名字,雲鼎集團是吧,我記住了。」
聽到活動場地的問題,聞聽聽也有些著急。
她看向張珈樹。
張珈樹抿抿唇角,沖她點點頭:「你去,忙你的。」
「我,沒有,事。」
聞聽聽有些愧疚,畢竟張珈樹是為了她才受傷。
但是也只能和陳知衍交代一句,讓他好好注意張珈樹的傷口,然後就去了外面查看情況。
這個活動她準備了很久,也關係到華韻集團和聞征。
她不能掉以輕心。
整個場地確實有破壞,但是還不算嚴重。
再搶救一下應該也是來得及。
陸麒乖乖的在旁邊等待吩咐。
還有院裡的孩子們,都被英英帶出來幫忙。
而辦公室里。
陳知衍拿著棉簽和碘伏,面無表情的看向張珈樹:「衣服脫了。」
張珈樹臉上哪有剛剛的善解人意,反而又黑又冷。
倔強的吐出兩個字:「不用!」
-
等到再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已經是傍晚。
最近天黑的早,光線已經不是很清楚。
聞征本來在臨市出差,提前趕了回來。
張珈樹不想被陳知衍處理傷口,自己去了醫院。
再回來的時候,身邊跟著左甜和於魚兩個人。
聞征瞅著這麼多人,眉梢一挑,索性直接在附近的餐廳訂了位置。
他眉梢一挑,正聲道,「沒有別的意思,感謝一下大家對華韻集團以及聞聽聽的幫助。」
話音一落,陳知衍就放下了手裡的杯子。
他淡淡開口:「不用謝我,我只是幫她。」
陸麒笑嘻嘻的說道,「姐姐說你是她的大哥,那我跟著姐姐,也叫聞總一聲大哥。」
聞征面色不改,「我的弟弟可不會是陸氏國際的小少爺。」
張珈樹也跟著嗯了聲,不知道是在附和誰。
左甜拉了拉於魚和聞聽聽,示意她們看手機。
她在群里發了消息:我怎麼覺得他們的氣氛怪怪的?
於魚:三杯茶泡一起了,估計張珈樹這個笨蛋壓根都沒聽懂他們在說什麼。
除開這個小插曲,剩下的時間,這頓飯都吃的挺開心。
畢竟大家都累了。
吃完飯以後,左甜直接把張珈樹帶走。
陸麒招呼著聞聽聽也準備離開。
聞聽聽的手就被陳知衍拉住。
他嗓音低沉:「我送你回去。」
可是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付寒打來的。
聞聽聽的位置,剛好能看見他屏幕上的名字。
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她輕聲道:「我自己可以回去。」
陳知衍卻直接將手機鎖屏,「太晚了,不安全。」
陸麒適時開口,「有我陪著姐姐,陳醫生還是不要耽誤時間吧,我媽可是說過,醫生要永遠以病人為第一重要的。」
陳知衍並沒有搭理他,而是直接看向聞聽聽:「我送你回去。」
今天的事情,聞聽聽確實要感謝一下陳知衍和陸麒。
可是她剛剛已經答應了聞征,要和他再討論一下明天的活動問題。
她搖搖頭,拒絕陳知衍。
「我和聞征一起,我們還有事情要商量。」
陳知衍眉骨往下一壓,黑眸像是融合了夜色似的,幽遠深寂。
他問道:「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現在商量?已經很晚了。」
「明天活動的事。」
聞聽聽說完,剛好看到聞征開車過來。
她飛快的看了一眼陳知衍,低聲道:「今天的事情我很感謝你,但是現在我也有我自己的工作,就不用麻煩你了。」
說完她帶著陸麒,直接上了聞征的車。
車輛在面前緩緩開走。
陳知衍站在原地,眸光逐漸晦暗。
「別做出這幅好像聽聽辜負你一樣的表情。」於魚剛剛去接了電話,現在才過來。
她看了一眼陳知衍,慢悠悠的開口:「聽聽不欠你的。」
-
聞聽聽和陸麒上了聞征的車以後,她才有時間問陸麒:「你今天怎麼和陳知衍一起過來的?」
陸麒摸了摸鼻子:「我媽讓我去醫院找一個人來著,我就順便去神外看了他一眼。」
其實是想去偷摸的打聽一下關於陳知衍的事。
結果沒想到看了一齣好戲。
想到這裡,陸麒忽然又來了精神。
他和聞聽聽說道:「上次我們去醫院看的那個女的,付寒,今天回神外上班了。」
「不過我看科室里的人似乎不怎麼歡迎她,都躲著她走。」
陸麒點點頭,「是偉大的陳醫生,主動打破了她的尷尬局面,然後她就賴上陳醫生了。」
這句話多少有點陰陽怪氣,連帶著開車的聞征都問了句:「怎麼賴上的?」
「陳知衍想把她送回去休息,她不願意,兩人就在辦公室吵了一架,然後她就開始哭。」
陸麒不忘繼續討好聞聽聽,說到這裡還加了一句:「看著像個潑婦,一點也沒有姐姐溫柔。」
不過陸麒的話沒把事情說完。
因為後面聞少安和邱琳來了。
兩人拉著陳知衍又是一頓說,又去找了領導,才讓付寒留下。
而陸麒之所以會和陳知衍一起出現,則是因為張珈樹把消息發到了陳知衍那裡。
陳知衍當時要離開,卻被聞少安拉著不放。
陳知衍發了一通火,才成功擺脫那群人。
也就讓陸麒聽到了他要來找聞聽聽的事。
當然。
後面的事,出於私心。
陸麒只是撿著幾句隨便說了而已。
至少在陳知衍沒有處理乾淨那個神經病的付寒之前,陸麒還是只會把他往壞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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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麒先被送回酒店。
而後聞徵才送聞聽聽回去。
陸麒一下車,聞征說話就很直接了:「看來今天是一場有預謀的突發事件。」
說完,他又嘖了一聲。
俊朗的面容上浮現出些許諷刺:「付寒,我都覺得我有必要和她去做一次親子鑑定了,看看我們兩個到底誰不是聞家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