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聽搖頭：「不用。」
助聽器需要適應周期，她一會要體檢，現在戴上反而不舒服。
陳知衍也沒有勉強她。
聞聽聽拿著助聽器下車，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手裡的小盒子拿著似乎有千斤重，沉沉的落在聞聽聽心口上。
體檢的速度都很快，不到半天，就把所有的檢查都做完。
左甜知道聞聽聽要過來體檢，非得讓她去神外玩一圈。
她說她被折磨的要不成人樣了。
雖然知道左甜是在誇張，可是聞聽聽還是抵不住。
和李謙說了聲，直接去了神外。
左甜守株待兔等在電梯旁。
她崩潰不已：「聽聽，你在華韻還缺不缺人，不行把我也帶走吧，我實在受不了，累的想吐。」
聞聽聽問，「有這麼誇張嗎？」
左甜見她不信，直接把她帶到護士站那邊。
遠遠的就看見圍了一群人，吵吵鬧鬧的，似乎在問什麼。
「那些人全是來打探付寒消息的，一個個都說自己有病，要求住院。」
「怎麼解釋住院需要醫生證明都不聽。」
左甜一臉無奈：「也不是不聽，就是非要鬧，方洄那麼好的脾氣，都被惹的發了兩次火。」
聞聽聽看著圍著的人群，有些不解。
這也是她在神外這些年，看到過最大的陣仗了。
但是轉念一想又明白過來。
之前她出事的時候，因為來的人都是一些記者或者不懷好意的人，基本都會被保安給攔下來。
可是來找付寒的這些人不一樣。
這些人只是想來看病。
醫院沒有權利把他們趕出去。
聞聽聽收回自己的目光，然而卻聽到一道溫沉嗓音在頭頂響起：
「體檢做完了？」
是陳知衍。
聞聽聽嗯了聲，解釋道：「我是過來找左甜的。」
陳知衍看了下手機時間，他問：「一起去食堂吃飯？」
聞聽聽想著包里的助聽器，還有林琴說的話。
沒有拒絕。
左甜在旁邊衝著她一個勁兒的眨眼睛。
然後趁陳知衍回辦公室的時候，小聲和聞聽聽說道：「你和他又複合了？」
「那我勸你別把這件事告訴於魚，不然她肯定覺得自己是冤種閨蜜，說不定在背後找個博主就投稿你。」
聞聽聽說：「不是你想的這樣。」
她話音剛落，陳知衍就已經從辦公室里出來。
左甜不太敢惹陳知衍，趕緊溜走。
聞聽聽跟著陳知衍去了食堂。
直到在餐桌前坐下，都還有些怔愣。
陳知衍問道：「在想什麼？」
聞聽聽欲言又止。
她只是在想。
上一次和陳知衍單獨來食堂吃飯時，吃到一半，陳知衍就被付寒給叫走。
陳知衍繼續道：「回家的時候可以試一下助聽器，你的助聽器老舊，應該更換新的了。」
聞聽聽沒和他說過自己想做手術的事情。
陳知衍似乎也沒關心過。
但她還是點點頭，認真道：「謝謝。」
「不用和我這麼客氣。」陳知衍放下筷子，面色不改的看著她。
聞聽聽的眼神閃爍了片刻，旋即便躲開了他的視線。
她遲疑著開口：「陳知衍，你的生日……」
可是話還沒說完，李誠和方洄就從外面匆匆跑進來。
看見聞聽聽的瞬間，他倆都是一頓。
可是也來不及多說，當即和陳知衍說道，「科室里有人鬧事，趕緊回去！」
陳知衍一聽，徑直起身離開。
走出去幾步，他回眸看向聞聽聽。
沉聲道：「我回去處理一點事。」
聞聽聽看著他的背影，又轉目看向桌上幾乎還沒怎麼動過的飯菜。
猶豫片刻，也跟著起身回了科室。
剛出電梯，就聽著一陣巨大的哄鬧聲。
伴隨著一個男人的哭腔：「救救我媽啊！救救我媽！」
「你們不是在網上宣揚自己醫院的醫生特別厲害嗎，我們特地從外省過來的，求求你們救救我們！」
聞聽聽走進人群，看見一個中年男人正跪在地上。
而他面前站著眉心緊皺的付寒。
男人的旁邊是一個輪椅，輪椅上面躺著一個頭髮花白的老人。
任由誰都能一眼看出來，老人的狀況很差。
男人還在給付寒磕頭，「付醫生，網上都說你是神仙活菩薩！求你救救我媽吧！」
旁邊已經有男護士上去扶他起來：「這位家屬，你別激動，有什麼情況我們可以慢慢說。」
然而男人卻直接甩開了他的手。
仍舊跪在付寒面前，一個勁兒的求救。
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付寒面容冷漠。
須臾，她看見回來的陳知衍和方洄，微擰著的眉心逐漸鬆開。
她彎腰將男人扶起來，聲音淡淡：「按照程序走就行，我會盡力的。」
陳知衍上前，他垂目看向付寒：「怎麼回事？」
付寒把情況和他說了，陳知衍和方洄一商量，當即安排開來。
事情逐漸平息下來，周圍的人都散開。
陳知衍這才看見聞聽聽還在。
他眉心下壓了一點，大步走到她面前。
好一會才說道：「抱歉。」
聞聽聽搖頭，「科室的事情更重要。」
她只是覺得。
想要和陳知衍好好吃一頓飯，好像都很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