勘探司是隸屬於內務府的一個老機構了,從開始時的勘探礦產,比如佐渡島上的金銀,到現在的海路大探險。閱讀說白了,這就是一個服務於趙構意志的機構。
遠洋探險隊還是勘探司第一次派出,一共準備了兩批次,一波沿著鯨海向北,一波就是王彩他們向南,抵到淡馬錫後繼續向南,穿過為三佛齊所控制的巽它海峽後,向南向南!
這就是王彩他們的任務!
探險隊的到來根本就沒有在淡馬錫激起一絲一毫的風浪。
區區三艘福船,還是兩小一中,這點載量淡馬錫太司空見慣了。隨著趙宋南洋大分封的開始,東南沿海各路越來越多的商船往來於淡馬錫,其數量繁多比之靖康之前是直線提升。
王彩等也無意興師動眾,鑼鼓喧天的叫人知道他們的目的。
默默在淡馬錫進行了一番休整,補充好物質、淡水等,就悄悄的開拔了。
作為探險隊的書記官,用自己的筆記載下自己肉眼所看到的一切,這是王彩的職責。
但如何的保全下更多的人,如何去更好的履行完自己的職責,就是探險隊提舉張保的任務了。
作為張榮的從弟,張保在軍中本可以有一個比較光明的前景的。然點背不能怪社會,一次清剿海盜的戰鬥中,十拿九穩的戰鬥,軍兵死傷都寥寥無幾,張保的手指卻掉了兩根,是只能退役。
如今來探險隊任職,張保也算是人盡其才了。
比較作為一個專業的前外洋水師軍官,張保從軍幾年,學會的可不只是拎刀子砍人,指揮戰船廝殺戰鬥,他更是從教習那兒學到了專業的遠洋航海技術和相應的天文星象等知識。
那些教習是朝廷專門從海商哪兒拿來的,一個個都是多次出海遠航的人,是現下時空中最專業的航海人士。
張保在水師中歷練了幾年,既有豐富的實踐經驗,又有不俗的理論知識,操縱一支小型船隊往來於汪洋大海之間,那是毫無懼意的。
「爪窪之南……」
看著海圖上那大片的空白,張保眼睛瞪得都要冒光了。新大陸,封爵!這可是出發前藍總管親口對他說的,這是天子的許諾!
哪怕只是一個最低等的爵位呢,那也能叫他一步登天啊!
而且更叫張保歡喜的是天子對遠洋探險的重視,竟然拿出了爵位相酬。大宋這幾年戰事不斷,可封爵也非易事。因為如安南、南洋這等戰功,朝廷是根本不承認的。
那樣的戰事打贏了打勝了才是應該!
別的不說,就張保那族兄張榮,現在已經已然是大宋有數的水師軍將,可至今也無爵位。
張保自小就信服張榮,結果一個遠洋探險,反倒叫他有可能越過張榮先一步封爵,這在精神上給他的刺激太大了。
既然天子這般重視遠洋探險,那這事兒就肯定不是一錘子買賣。他能帶船出來第一次,就還能帶船出來第二次,就跟領兵打仗一樣,第一次出征立下大功,第二次出征再建立新功,那一功加一功,加不幾次就必然能再次晉爵。
他現在還不足三十歲,這汪洋大海之上少說也能再跑二十年,這能出去探險多少回啊?
張保覺得自己看到了一條功成名就的『捷徑』,保不准王彩那等勛貴子弟就也是跟他一樣看到了好處才來的。
那未來的前景真的是太美妙了!
巨大的喜悅叫張保完全把危險、風險拋在了腦後。
大丈夫在世,要建功立業,哪裡能不經歷危險,承擔風險的呢?
想想汴京城內的趙家皇帝,當初不也是擔負著巨大的風險和危險於河北起兵的麼?
再一次做好了心理建設的張保,元氣滿滿的走上了甲板。
船隊現如今已經越過了巽它海峽,南太平洋炙熱的烈日照耀著浩瀚的海面。
按照皇帝的指示,越過巽它海峽的探險船隊,要先向東航行,貼著狹長的爪窪島向東去,直到爪窪島的最東段,再轉而向南。
張保也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但他絕對服從皇帝的指令。
事實上趙構能幫他的也就這麼些了,他還大致記得澳洲的位置,香料群島東南,而不是爪窪島的正南。具體的位置是看呂宋,澳洲在呂宋群島的正南方位。
還能記得這些的趙構如是便做下了那樣的指示。就跟他對北去的探險隊也一樣做出了很莫名的指示——點出了千島群島和阿留申群島。
相信兩支隊伍的提舉官在見到澳洲和美洲的時候,一定會非常吃驚。
中原國內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兩支遠洋探險隊的事情,事實上就是在知道的人群中,怕也只有趙構對他們牽腸掛肚。
而在趙不試等人的眼中,那就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小事,根本沒人放在心上。
有那個時間,他們把賢良祠的人員名單多確定一個不香麼?
那忠烈祠的爭論已經結束了,時間就定在了靖康年,可以說皇帝是把自己老爹和大哥的臉皮都扯下來踩在了地上。
也虧得太上皇已經仙逝,吳王也已經下了南洋,要不然吳王一系的大大小小,那都沒臉出門見人了。
可是賢良祠卻始終在扯皮。
不止僅僅因為王安石與司馬光,而是因為『名』字太誘人了。
自古以來,看透榮華富貴的人有不少,但堪破『名』字的人卻千萬中無一。
多少清廉一生的官員,不貪財不貪權,貪的就是一世清名。
尤其是中國人百善孝為先,那些子孫後人(學生)在朝的人,一個個為了自己父祖輩的榮光可以說豁出去不要臉了。
那神宗朝以前的名臣還好排位,但到了神宗朝之後,時間一下子拉近到了一甲子年內,如今的朝野上下還存有著不少人的後輩晚生在,那排名列位就一下子變得艱難了。
也就趙構還能穩坐釣魚台。
但是他可以不為外朝的事情費心神,卻怎麼也躲不開內廷的事。
邢氏與潘氏憋了兩個多月,終於是憋不住了。
幾次三番的向趙構刺探著消息,因為趙構已經叫內務府準備冊封大典了。後者已經著手準備起了太子冕服和相配套的服飾。
這可不就是在撩撥這倆人麼。
「急什麼急,等到時間了,自然就告訴你了。現在還為時尚早!」
老大的一張床上,帷帳布幔內,剛剛還暢快淋漓的大殺特殺的趙皇帝,現在跟被抽調了骨頭的大懶蟲一樣,說著話竟然就眯起了眼來。可把懷裡的潘氏氣的發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