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所圖更大

  ps:這個新年過的真是一言難盡。別的話不說了,願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吧。

  也所以,撫州在大批移民和軍兵到來之前,就已經開始了準備。

  儘可能的囤積糧食,不止是自己種植,還與南面的許多島嶼的土著展開貿易,從他們手中收購稻米。

  包括之前時的收穫,現如今的撫州城,存儲糧米高達近二十萬石,更有各種海產乾貨上千石,熱帶海洋怎麼會少了海產品呢。而曬乾的果鋪、果乾之類,還有製作的果醬,也被塞滿了好幾座倉庫。

  以城中現有的儲備,便是再多上近萬的移民軍兵,也足夠半年的耗用。

  當人身體所需的各類營養成分得到充分滿足的時候,對糧食的單純耗費真的沒有多大。

  像之前他剛穿越時,軍中將士每月的人均口糧一石五斗都只能算湊合。就因為那個時候人的肚子裡沒有油水,一切所需只靠糧食來供給,一天五斤糧米,在後世人看來是個『天文數字』的配給,可在靖康元年卻只能叫軍漢填飽肚子罷了。

  可現在呢?

  大海又沒有蓋子,南洋的移民和軍兵們就沒缺過肉類。加上一些採集的新鮮水果,這地方的水果超級豐富,那生活質量甚至比內陸一些主戰部隊都來的高。

  不過到現在,本年度撫州移民的農業種植活動已經全部結束,接下來就是半年時間的雨季了。倒是那些個土著們還要繼續接著種植稻米,嶺南來的移民們是不用再下地了。

  當然,他們在接下的時間裡也不是白吃白喝的被白養著的,撫州官府也會組織他們修房屋、修城牆、伐木、採石、燒磚、開墾荒地,甚至是開挖臨近的一處煤礦。

  南洋的雨季,雨水當然眾多,可也不是成日裡下雨。經常是一陣一陣的,不會持續太久,熱帶的雨水來得快去得也快麼。

  某種意義上與嶺南的氣候還是很相似的,所以,雨季里照樣能幹活。

  只是為了更好的保護自己,免得沾上病,來呂宋三年,移民們都是只在旱季下田。

  不過即便是不下地,他們也不會被閒著的,就跟旱季時候一樣,整日裡都有忙不完的差事。

  現在可還是開荒期,如今這裡到處都是用人之地,到處都需要人手,而那些土人卻又懶又笨,幹活積極性也極低,還老挖空心思想逃跑,讓監工煩不勝煩,一個正當年的奴隸只能當半個成人來使用。怎麼可能白白空置了那麼多移民們呢?

  有人還不知道利用,這是莫大的犯罪。

  哪怕隨著雨季來臨,一部分工作都不得不停止。如水利設施、修路等工作都停止了,不過修建碼頭和城牆這種大事可沒有人敢停下,包括開採石料和給新移民們準備的木屋也在緊張地冒雨施工當中。

  另外,造船廠的工匠們也在一刻不停的建造著那些體量並不大的漁船,它們是用來近海捕魚的。

  要知道,這地方的漁業資源是極為豐富的,因為這裡的島嶼眾多,珊瑚礁、礁石比比皆是,為魚類的繁衍提供了優秀的庇護所。在後世,呂宋也是世界前十的漁業國。尤其是沙丁魚、羽鰓鮐、海蝦、鯤魚、圓鱧、梅鯛、圓腹鯡等小型中上層魚,和遮目魚、槍魚、劍魚、旗魚等大型中上層魚類,資源豐富的很。

  造船廠的任務便是多造一些漁船出來,為本地多捕一些魚蝦,既能給全體居民多增加一些蛋白質的補充,同時也能極大地減少糧食的消耗速度。

  總不能把這方面全推給水師不是?

  更重要的事,參天大樹也是從一顆小樹苗生長起的。撫州灣的地理優勢比之新津灣更勝一籌,乃是一個絕佳的水師基地+母港。造船業是必須要有發展的。因此先從造簡單的漁船入手,好儘快地培養出一些造船方面的工匠和人才,為將來建造更大噸位的商船積累經驗和技術。

  撫州要有所發展,自然需要朝廷的大力支持,卻也同樣需要自我的努力!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了,直到具體的消息傳來,令撫州等待已久的新一批移民終於來到了。

  足足五艘五千料的大海船在同樣數目的大型福船(戰船)的護送下駛入了撫州灣,在巴石河河口下錨停泊,請求入港。撫州方面早就等待著這一天了,兩面立刻進行接觸,在知道運輸船上的數千移民根本沒有大規模的病疫爆發後,撫州方面允許他們入港,將新來的移民儘快的送到岸上來。

  城內的居民們幾乎全部被動員了起來,不少土著也被組織了起,在碼頭上幫忙以安頓新來的新移民。駐軍更是嚴格戒嚴碼頭,維持秩序。

  因為伴隨著三千移民一同到來的還有大批的物質,從不起眼的小五金到布匹、茶葉、藥品、筆墨紙硯等等。

  土人們神情複雜地看著這些新來者,默默地將梳洗用的熱水和飯菜為新人們準備好。

  新移民都是宋人中的窮光蛋,他們沒有為撫州的建設出過一分力,可就因為他們宋人的身份,他們一來就比自己高出一頭。他們一來就有大片的良田,就有堅實的房屋住,而自己……

  所有新到的移民在登船之前就已經有了建制,保甲制度麼,十分適用於現下的呂宋。也是因此,大批的移民一家一戶的上到岸上,卻十分規整的按著次序來,哪怕今天天空還下著小雨。

  張仲熊在隨從的打傘陪同下,緩緩走在碼頭邊,仔細觀看著這些新來的移民。

  一個個真是乾瘦乾瘦。也不知道移民局的人從哪裡搜羅來的這些個人,來源似乎很雜,這從他們的長相、身材和露出來的口音就可以看出一些端倪。一些人怕都不是漢人,而是嶺南的山民土著,更準確是說就是熟番。

  乾瘦、低矮不說,還真得了一個『窮』字。

  有些小孩甚至完全光著屁股,不少大人也是赤著腳,移民局顯然沒好心去打扮他們,那都要錢的。

  這些人也毫不以為意,小孩子一邊老老實實的待在大人身旁,一邊用好奇而又畏懼的眼神看著碼頭上的軍民。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卻又不敢多看,對未知事物的恐懼同樣在影響著他們,使得他們只是偶爾將目光轉過來一小會兒,但很快又縮了回去。

  張仲熊是張叔夜的次子,所以年紀不大就坐上了撫州刺史的職位。

  司職刺史是唐朝時候的官職,宋朝司職中只有知州沒有刺史,倒是虛銜里有「刺史」這一官兒。

  可是南洋的州府全都虛的很,其人口規模放到中原,保不准連個下縣都不如,於是『刺史』的稱呼就又重出江湖。

  張仲熊的身份,還有他的資歷,就是在中原也未嘗不能做個真正的州官。此人上能管軍,武藝不俗,下能治民,飽讀詩書。可以說是個文武全才,雖然文武都不算是最出類拔萃。

  可他卻來了南洋,那自然不是發揚風格,把好處讓給他人。

  張仲熊啊,他所圖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