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痛打落水狗(求訂閱)

  「殺嘰嘰,殺嘰嘰……」

  馬蹄聲響動。閱讀日方的騎兵出動了。

  鍋島勝茂被兩翼藩兵的快速崩潰搞了個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就果斷的派出了騎兵。雖然他手中的騎兵不多,而且看起來也明顯不如對面的鄭軍騎兵人高馬大,但這個時候他必須打出這張王牌。以此來組織兩翼藩兵的潰敗。

  雖然他只能在「左右」二中選一。

  鄭芝龍笑了。日本的騎兵部隊全軍出擊了,不管不顧的從日軍的右翼奔出來,向著(鄭軍)左翼戰場攔腰橫掃。

  或許他們覺得這麼來就可以逼的已經挺著刺刀追擊日軍潰兵的鄭軍停下自己的腳步吧。

  甚至還能抱著趁機擊潰鄭軍兵丁的妄想……

  鄭芝龍卻笑得很快心。因為他知道左翼的兵馬很快就會給日本人一個厲害嘗嘗了。

  戚南塘已經病逝多年,這些個小鬼子都已經忘了什麼是虎蹲炮了吧。

  鄭軍的三斤炮、五斤炮早已經拉在了陣後,但一門門虎蹲炮卻始終隨軍而行。要不是雙方射擊距離在五十步左右,這已經超出了虎蹲炮的射程,而日軍的反衝鋒在槍子的排排齊射下也不堪一擊,根本就用不到虎蹲炮噴出怒火,它們早就已經在戰陣中大展雄威了。

  震耳欲聾的炮聲響起,當日軍騎兵撲倒鄭軍近前時,鄭軍前列兩排的火槍兵來了一次很乾脆的齊射,打到了一批日本騎兵,可接著就只能挺著刺刀嚴陣以待,似乎在為背後還在整隊的戰友做最大的防護。

  那一把把耀眼的刺刀叫日軍騎兵瘋狂,他們半點也不害怕,反而一個個興奮的大叫起來。

  因為這在他們看來是鄭軍黔驢技窮下的最後手段,是無可奈何下的拼命之舉。

  就像混亂的步軍陣列最外圈一層單薄的槍兵一樣。

  他們的馬蹄能夠輕易的踏破這層防護,後者就像一層薄紙樣兒一捅就破。然後就可以用手中的利刃,去盡情的收割混亂中的敵人的生命了。

  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虎蹲炮。

  一門門虎蹲炮噴出焰火,直在左翼二三百米的戰線上,騰起一道白龍。

  前方一個個的日軍騎兵神色驟變,他們身上的甲衣不堪一擊。無數枚彈丸的橫飛中,他們身上激出一道道血霧,瞬間就倒下一大片。

  很多人到死表情都是呆呆的,沒人想得到自己就這麼死了。那似乎觸手可及的勝利也一下子變得那麼遙遠……

  直到被戰馬狠狠的攢到地上了,那些還有幸活下命的人才清醒過來,隨後就發出了悽厲地慘叫。

  如是一陣狂風颳過麥田,麥穗盡皆低伏。數百名日軍騎兵在炮聲中齊齊撲倒地上,看的旁觀的斯尼特克和雅各布都渾身顫抖,日軍本身遭受的震動震撼就更可想而知了。

  一個個的拉住了戰馬,或是呆若木雞,或是回頭就跑。

  而經過這一阻擊,鄭軍火槍兵又有一批人被組織了起,轟……,一聲齊射。日軍騎兵又是一陣人仰馬翻,被放倒了被不少人馬。

  而開槍後的鄭軍火槍兵卻不再直立不動的填裝彈藥了,而是在軍官的帶領下,挺著一口口刺刀直向著日軍發起了衝鋒。

  「殺啊……」

  嘹亮的吶喊聲中,上千火槍兵潮水一樣向著日軍騎兵撲捲來。

  「殺嘰嘰,殺嘰嘰……」

  「明國的國崩已經響過,明國的國崩已經響過……」

  日軍騎兵群中響起了軍官們的叫喊聲,回過神來後的騎兵們醒悟了來,這裡還是血肉橫飛的戰場啊。自己怎麼能走神呢,他們紛紛開始催動自己的戰馬。

  雙方距離已經很近了,明國人的大炮也已經響過了,此時衝殺上去,勝負就還未可知。

  然而他們沒見過手雷,雙方的距離太近,近到投彈兵跑上幾步就輕易的可以把手雷扔進他們中間。

  「轟轟轟……」

  就跟一聲聲炮響似的,火光中大股的硝煙噴射而出,彈片碎鐵四射開來,又是一批日軍騎兵倒下來。

  「八嘎,這不可能……」

  「納尼……」

  這突如而來的打擊叫日軍騎兵們一個個心神大亂,士氣也更見低落。

  很多人都在想,為什麼明國的火炮響了之後還能繼續響呢?

  這樣一來他們繼續戰鬥下去不是要死的更快麼?

  「轟轟轟……」手雷在繼續奏響。

  日本人心中已經有一種被碾壓的感覺了,一些人更是覺得自己在光挨打不還手,因為這個時候的日本騎兵已經都是打物騎兵,也就是衝擊騎兵,隊伍中可沒幾個人帶著弓箭的。

  (日本)在源平之亂到鎌倉時代,騎兵主要分為進行騎射的弓箭騎兵和使用太刀等冷兵器的打物騎兵(太刀、長刀、槍等冷兵器在日語中被稱為「打物」),但是以弓箭騎兵為主要力量。然而應仁之亂後,弓箭騎兵的力量開始衰退,打物騎兵變成了主流。

  到了戰國的中後期,騎兵們下馬衝鋒很常見,騎馬射箭卻只能是少量貴族武士的專有技能了。更別說日本的弓箭優缺點那麼的突出,在這個時候已經完全被鐵炮給取代了。

  看身旁一個個戰友都倒下,自己卻根本打不到敵人,這種心理壓力太大了。況且這些日本藩兵又不是二戰時候的BT鬼子,他們的作戰意志可遠沒鄭芝龍想像中的那麼堅定。

  就像之前他們兩翼鐵炮輕足的潰敗一樣,騎兵部隊也迅速潰敗了來,讓鄭芝龍都有些始料不及。真太快了,簡直就是一觸即潰。

  「殺倭寇……」

  「殺倭寇……」

  鄭軍火槍兵挺著刺刀大吼大叫著,雖然這倭寇的腦袋遠沒有韃子值錢,可是這些倭寇好殺啊。

  現在這一仗,他們到現在都沒幾個人倒下的,就已經把幾千幾千的倭寇和倭寇的援軍,還是群騎兵,給殺得屁滾尿流了。

  左翼鄭軍士氣已經沸騰到了頂點。

  營官揮著腰刀大吼著沖在最前面,身後的火槍兵真就跟一股浩蕩洪流一樣,將對面的日軍連步帶騎,通通掃蕩一空。

  細川行孝憤怒的看著倒卷崩潰的日軍,他大吼著,他憤怒著,卻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這群蠢豬,這群懦夫……」

  日軍步騎這個時候只想著逃跑,全然沒有掉頭一戰的鬥志了。

  細川行孝無可奈何,兵敗如山倒,今天他是終於體會到了這句話的含義了。更明白了在戰場上要做到力挽狂瀾是多麼的艱難。

  他也只能調轉馬頭,先走為上。

  可是忽的他坐下戰馬猛地下沉,一聲痛苦的哀鳴中,他人就摔到了地上。

  然後他就看到自己的愛馬的一條腿已然被打斷,真的是太不巧了,竟然被流彈打斷了馬腿。而更不巧的是,他的腿在適才狠狠地摔下的過程中也受了傷,現在也疼得厲害。

  「恐怕已經斷了……」細川行孝心裡悲涼的想著。在潰敗的戰場上遭受如此的創傷意味著什麼,他太清楚了。

  不過他不會投降的,他可是熊本藩的支藩,是細川家宇土藩的大名,他怎麼可以投降呢。

  細川行孝艱難的坐起身來,抽出太刀,但目光炯炯的看著湧來的鄭軍士兵。

  密密層層的刺刀翻起著,在溫和的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一波波鄭軍士兵吶喊著挺槍衝來。

  作為一個和平年代的高層貴族,細川行孝雖然還有些武士的精神,可他的身手比起當年戰國時候的武將來就差的遠了。面對鄭軍士兵的刺刀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招架,前方的槍刺叢林就已經壓了上來,

  幾把要命的刺刀戳了下來!前後左右都他麼的有刀子,細川行孝根本躲不開,也擋不住!

  他只好拼命揮動太刀,想要護住自己,可是劇痛卻從腰、胸和大腿根部相繼傳來。鄭軍士兵根本不在乎細川行孝身上那套華麗大鎧代表著什麼。隨著刺刀被拔出體內,鮮血如湧泉一樣噴出,他的力氣也飛快的消散去。

  鄭芝龍收回自己投在左翼的目光,轉而看向正面,日本軍陣已經在發炮了。鄭軍的火炮也一樣在射擊當中,兩軍正面主陣都升起了一股股的煙霧。

  大部隊也在繼續的靠近中。

  他都能想得到此時對面日本指揮官心中的操蛋,太操蛋了有沒有。

  自己這邊正與敵人主力接戰,兩翼的兵馬卻已經崩潰,投入進的寶貴騎兵也完蛋大吉,只要兩翼的敗兵被敵人趕著向後倒捲來,那麼,可想而知,就是現在的主力部隊也都要完蛋了……

  鍋島勝茂的臉色已經死一樣的難堪。

  如果有可能他真願意用自己的死亡,來換取這場戰爭的轉敗為勝。

  可惜這都是妄想。

  鄭芝龍發出了加速進軍的信號——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還有趁你病要你命,這道理誰都懂。

  「嗚嗚嗚……」

  鄭軍的步伐明顯在加快,便是被大弗朗機炮給打中,鮮血碎肉灑了一地,那也不能觸動他們分毫。

  可對面的日軍就士氣大喪了。

  兩翼的敗局誰還看不出來麼?戰局太不利了。很多人心中都生出了失敗的陰影。這可不止是先「挨了當頭一棒,士氣大挫」那麼簡單了。

  隨後一門門火炮的對轟,鄭軍可以承受的住大弗朗機炮的傷害,可士氣大挫的日軍卻已經在三斤炮、五斤炮的轟擊中混亂了來。

  大片鐵球呼嘯砸來,一旦被打中,就無不是血肉橫飛,甚至整個人都能打碎了。

  身旁那些同伴的慘樣,看得餘下的日軍全膽戰心寒來。

  雖然弗朗機炮這東西,裝添速度比紅夷大炮要快,可同樣也最需慎重,不能把子銃母銃對合緊密了,火氣急泄出來,射程就會大減。

  這些日軍的炮手,平日就疏忽訓練,此時心慌意亂下,裝填子銃合格的,更是找不出幾個。多門弗朗機炮火氣外泄,最正常不過。

  可占便宜的可就是鄭軍士兵了。

  對比著紅夷大炮,一顆炮彈就能從人群中趟出一條血肉胡同來的殺傷力,佛朗機炮能連續傷害三五個人就算是厲害的了。

  更叫日軍倒霉的是,一處弗朗機炮直接被鄭軍的炮彈給擊中了,火炮被打的當場蹦飛起來,砸死砸傷了好幾人不提,旁邊的火藥也被引燃了。

  巨響聲不止將臨近的日軍炸死炸傷了一大片,也驚動了兩軍陣上的人,日軍見了士氣更低靡,而鄭軍戰意鬥志卻更加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