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家族存下來的天靈凝露拿來,再取百瓶生機丹來,還有,將家族地牢之中關押的那些死囚帶過來!」
「看著我做什麼?快去啊!」
「他要是死了,咱們張家可落不下好,丹王的叔祖可還在城門前立著呢!」
「……」
處於半昏迷狀態之中的江恆,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聲音,他的意識最終還是模糊了。
雖然陷入了昏迷之中,但江恆的腦海之中似乎變得給外的清明。
仿佛神魂離體一般,將所有的事物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乾枯到幾乎成為一具枯骨般的身軀被張家老祖泡在一個白色的水池之中。
而老者忙前忙後,不斷的將一瓶瓶藥業倒入水池中。
看著這一幕,江恆甚至有些想笑。
將自己逼至如此地步,最後又要花費巨大的代價將自己救回來!
這……或許就是武者的世界!
他們要殺自己,是因為有利可圖,他們要救自己,是因為他們看到了自己身後可能站著一個他們都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不惜代價……
可他們有哪兒能想到,那個大人物,正躺在這藥池之中,被他們救助著。
熙熙攘攘,皆為利來,紛繁複雜,皆為利往,只要有利可圖,這世間哪兒還有道義可言?
張家又如何?堅持了數千年的規矩,在那張家二爺的口中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至於那自己進入張家大陣之中,偷襲自己的人,不用多想,龍辰便也猜出來了,怕也是那張家二爺吧。
而整個皇城之中,能讓張家二爺都俯首聽命之人,除了皇室,龍辰還真的找不到有誰能有這個本事了。
而自己得罪過的,也就只有那九皇子蘇啟龍了。
為了殺自己,他們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看著張家老祖指使著張家眾人忙前忙後的補充自己的生機,江恆就仿佛一個局外人一般,看著他們。
……
當夜幕降臨之後,皇城張家的天靈凝露爭奪戰的第一日選拔之日便也落下了帷幕。
這一日,據說張家府門之前,血流成河,一名年輕男子,宛若魔神一般,屠殺數十名蘊魂境年輕強者。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震動了整個皇城的大街巷尾。
無數人都在議論著,到底是何人,竟然有這等本事,敢在張家府門前殺人!
於是,便有消息傳出,說那人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被他殺的人全都變成了乾屍,身上血肉都沒了。
還有人說,那人很可能是從遙遠的黑山古林之中走出來的妖族大聖的子嗣,就是專門出來吃人的!
看著越穿越離譜的消息,一些看的明白的人,自然清楚,什麼吃人的惡魔,妖族大聖的子嗣,這一切都是假的。
那黑山古林之中神秘頗多,便是真有妖族幻化人形,也定然不會就這麼點兒實力。
至於吃人……若是真有那等邪魔外道,張家豈能容他大殺四方!
不過,江恆擁有能吞噬他人生機的武靈一事還是傳出去了。
吞噬別人的生機為己用,這等詭異妖邪的武靈自然也就被很多人盯上了。
有人是打著除魔衛道的幌子,而有人,則是對江恆的武靈為何有這種能力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不過此時,江恆已經被帶到了張家,這些有著許多心思的人自然也就暫時壓住心中好奇,只等江恆從張家走出,或其死亡的消息傳來。
更有人好奇,這突然出現的人到底是何身份?
而此時,在皇城之中,一座占地寬廣的府邸之中。
九皇子蘇啟龍將自己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東西都砸了個稀巴爛。
「該死的,天玄宗的弟子,他怎麼會是天玄宗的弟子!」
九皇子面色陰沉,轟的一聲,將自己眼前的一座景觀假山一掌拍成了粉末,其眼底余怒未消。
豁然轉身,盯著那個帶個自己這個消息的中年文士。
「你確定他的妹妹便是那君長風的弟子?也就是引得丹王家族差點被滅族的那個罪魁禍首?」
「是,殿下,這是我們安插在天玄宗中的探子於數日前發回來的消息!」
「好,好一個天玄宗……」九皇子蘇啟龍發出一聲低吼。
「只是一個雜役……」
蘇啟龍神色陰冷,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天玄宗弟子,他殺了也就殺了,可這江恆的身份卻變得有些敏感了!
跟君長風扯上了關係……不論這個關係是否足夠親密,都足以令他重視起來了。
「殿下,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蘇啟龍身後那中年文士有些小心的問道。
「說!」
「我們跟那江恆也沒什麼仇怨,他怕是也不知道我們對他出手過,此事不若就此作罷,至於他跟那君長風是何關係,與我們又有何干?」
聽著中年文士的話,蘇啟龍陰沉的臉色幾番變化,他蘇啟龍要想得到的東西還從未有人敢拒絕過。
他想殺的人還從未失手過!
如今,竟然在一個天玄宗的雜役身上幾番失敗,這讓心高氣傲的蘇啟龍怎能咽的下這口氣!
不過這中年文士說的也有道理,若是為了這樣一個人平白得罪了君長風也的確不划算。
不過就這樣放過江恆,也不是他蘇啟龍的風格!
於是蘇啟龍便問道:「他的身份現在知道的人多不多?」
「依我看來,注意到他的人並不多。」中年文士說道。
「好,我可以不殺他,但是別人殺不殺他那可就不一定了!」蘇啟龍冷聲說道。
「啊?殿下,你……」
「好了,此事休要再提,你下去吧!」
中年文士看著蘇啟龍,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瞧著蘇啟龍冰冷的眸光,最終只得拱手。
「是!臣下告退!」
從蘇啟龍的王府之中走出來後,中年文士輕輕嘆息一聲。
「此等心胸如何能成事啊!若是借著這個機會,與那江恆修好,說不定還能得到君大師的好感,可惜啊,可惜!這般好的機會,在這九殿下的眼中,卻也不如出了心中那口氣來的爽利,我楊文道怎麼跟了這麼一個主子……」
中年文士楊文道感慨的聲音遠遠飄去,消散在了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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