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莫缺踩踏,又經天雷肆虐,再經道器摧毀,此刻偌大的道宮,已然變成一地廢墟。記住本站域名
「仙武同修,又身負劍道,世間竟有你這樣的人,三道同修!」
道宮那位老者,被莫缺毀去道器,從空中擊落,已然不復仙風道骨之氣,氣虛虛弱,受創不輕。
「可惜,武道註定要亡,縱是你開了武殿,滅我道宮,也續不上這條斷路!」
這老者雖敗於莫缺之手,卻不顯頹廢,反而臉上帶著幾分嘲諷之色。
「唰!」
莫缺一劍,穿透了這老者的身軀。
白髮老者面帶一種嘲諷的笑容,似乎看到了武道必絕的未來,雖被莫缺這一劍斷了生機,但其目光,卻如同他勝了莫缺一般。
「轟!」
沒有了攔路之人,莫缺一步邁出,身形橫移,瞬息出現在百丈之外。
「道宮亡了?亡在了我的手中!」道宮之主秦無道,看著化為廢墟的道宮,雙目失神,喃喃自語。
在他身邊,一眾道宮強者,也個個面如土色,失魂落魄。
青州曾經最為強大與古老的道宮,在今日,竟被莫缺一人踏平!
「唰!」
莫缺伸手,一隻手提起秦無道,而後亂星步再動,肉身橫移,回到了軒轅明空身前。
「藥老!」向軒轅明空身後的藥老看去,他雙眼頓時通紅,對秦無道冷聲喝道:「給我跪下!」
不等秦無道拒絕,他一掌拍在秦無道的肩頭。
本就已十分虛弱的秦無道,如何能承受他的武體之力,只感覺莫缺的手掌重如山嶽,將他一掌拍得撲通跪倒。
「咔嚓!」
當雙膝觸地,秦無道膝下的地面破碎,他的雙膝更是直接碎裂,額頭之上冒出潺潺冷汗。
「莫缺,你毀我道宮,還要如此辱我,不要欺人太甚!」秦無道發出怒吼,心中有著萬分不甘。
「閉嘴!」莫缺盛怒之下,一個巴掌甩出。
他一身強橫的力量,將秦無道的牙都打碎了,怒道:「當年道宮以你為首,亡我武殿,如今,我不過是將道宮昔日所為,如數奉還!」
秦無道滿臉鮮血,半邊牙齒都被莫缺打碎了,縱然怒不可遏,但卻已連話都說不出!
「藥老!」莫缺走向軒轅明空,聲音之中,帶著顫抖。
只見軒轅明空身後,藥老的呼吸已十分微弱,幾不可聞。
他虛弱至極,緊緊閉著雙眼,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伏在軒轅明空背上,一動不動。
「藥老,我已報了武殿滅殿之仇,踏平了道宮,你看到了嗎?」縱是莫缺心堅如鐵,此刻眼中亦是湧上了熱淚。
他聲音顫抖,大聲吼道:「藥老,你快睜開眼睛看一看,道宮已被我踏平,武殿當年的仇報了!」
「這不是您老一直以來的心愿嗎?如今我已做到,你還沒有親眼看到呢!」
「你快睜開眼睛看一看!」
這個地方,只有莫缺的吶喊,在風中迴蕩。
然而,無論是他如何呼喊,伏在軒轅明空的藥老,始終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永遠聽不到他的話,更不可能給他任何回應!
「啊——」莫缺眼中淚水滾落,仰天怒嘯,聲音穿透九天雲層,在整個青州上空迴蕩。
他拼上性命,只是想讓藥老在閉眼之前,看到武殿之仇得報,看到道宮覆滅。
可如今,他已做到,藥老卻已閉上了眼睛,還未來得及看到這一幕!
「不行,我絕不能讓你抱憾而終,您老還沒有看到道宮覆滅,怎能死去?」
突然間,莫缺如同瘋了一般,幾步上前,割破自己的手腕,不顧一切地向藥老口中灌入自己的武血。
「唉!」腦海之中,那神秘的聲音傳來,嘆息道:「縱然你耗盡一身武血,也不過是徒勞罷了,又是何苦?」
莫缺卻是根本不聽,儘管知道這一切有可能都是徒勞,還是不顧一切的,往藥老口中灌入自己的血。
不到片刻,莫缺整個人臉上已沒了血色。
他流血過多,儘管武者肉身強大,但每滴鮮血都蘊含強大的生機,流失過多,對武者同樣致命。
「莫缺,夠了!」軒轅明空見莫缺腳步已開始虛浮,忍不住道:「藥老雖然未能看到道宮覆滅,但知你有此心,也足以含笑而終,你再不停手,死的就不止藥老一個了!」
「不行,我還未能完成藥老的心愿,還未能讓藥老看到道宮覆滅!」
莫缺此刻,卻像什麼也聽不到一般,紅著雙眼,繼續用自己的鮮血餵養藥老。
然而,縱然他已耗去自身大半鮮血,藥老仍是緊緊閉著雙眼,沒有半點要醒來的跡象。
「撲通!」
終於,莫缺流血過多,再也承受不住,兩眼一黑,撲通倒地。
過了片刻,他才重新恢復意識,睜開雙眼。
「若非你悟凰族不死之法有得,讓你恢復了一絲生機,此刻怕是已經沒命了!」腦海之中那神秘存在的聲音冷冷說道。
莫缺仿佛沒有聽到,從地上起身,看向藥老那仍是緊閉的雙眼,如被萬劍穿心,只覺得無比難受。
「莫缺,你為藥老做的已經夠多了!」軒轅明空勸道:「相信藥老見你如此,道宮是否被滅,都已不重要!」
莫缺沒有說話,只是緊握著雙拳,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於他而言,藥老傳他武道,又幾度捨命相護,對他恩同再造。
他一心想在藥老死前,完成他的遺願,讓藥老無憾而去,可當他做到時,藥老卻已永遠看不到了。
「咳咳!」
突然間,兩聲虛弱的咳嗽,如驚雷一般炸響在莫缺耳邊。
他渾身大震,隨後看向藥老,眼中不禁再次落淚。
「缺兒……」藥老那始終緊閉的雙眼,終於再次緩緩睜開。
他恢復了一絲清醒,舉目四望,茫然道:「這是何處?」
「藥老!」莫缺激動上前,連忙道:「這裡是道宮,藥老,我已報了武殿當年滅殿之仇,你都看到了嗎?」
「道宮?」藥老的目光,這才漸漸清明,似乎慢慢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
他看著這遍地廢墟,又看看眼前的莫缺,只感覺這一切如同一場夢境,讓他忍不住呆呆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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