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衍神宮的人,為何要過問我離火教之事?」
燕陽天憤怒不已,一具法身高達萬丈,怒視出手的白衣女子。
「你若敢傷此人一毫一發,我大衍神宮,必與離火教不死不休!」白衣女子立於古圖之上,白衣獵獵,態度堅決。
「他是你們大衍宮的人?」燕陽天看了莫缺一眼,似是明白了什麼,「難怪,我說他身上的混沌氣,看著如此眼熟!」
白衣女子並未否認,只是堅決的擋在莫缺面前,不讓燕陽天繼續出手。
「好好好!」燕陽天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今日之事,我離火教記下了,他日,定百倍相報!」
他說完之後,頭也不回,攜法身遁入虛空,遠去消失。
不是因為他有多怕大衍神宮,而是和莫缺大戰許久,周邊早已引來不知多少雙眼睛,在暗中觀察。
此時他若執意與大衍神宮開戰,即便勝了,也很容易被其他人趁虛而入。
「諸位,都散了吧!」白衣女子立於虛空,掃視四方,道:「在此提醒諸位一句,今後任何人對此人出手,我大衍神宮,必會傾盡全宮之力,追究到底!」
這句話說得很堅決,也讓所有人明白了大衍神宮對莫缺的態度。
人們暗暗猜測著莫缺和大衍神宮的關係,只是目前看來,無人出手。
「你是?」
當白衣女子落地,莫缺滿是不解,怎麼又跳出來一個大衍神宮?
「莫兄,這位是大衍神宮宮主,大衍神宮的實力地位,不在離火教之下!」方晏匆匆趕來,對莫缺提醒。
莫缺皺眉,他不關心這女子的身份和實力,只是奇怪對方為何要壽他。
而且還當眾表態,為了他警告了所有人。
「不要誤會。」大衍神宮宮主海問青上前道:「我並無惡意,只是想請問,閣下所修,可是混沌造化經?」
莫缺表面上沒有表情,心中卻是十分驚訝。
混沌造化經,不是昔日的混沌至尊所創嗎?而混沌至尊,一生都未能躍出無岸天這方牢籠,這裡的人,為何會知曉?
他心緒起伏,感覺事情越來越複雜,只是表面上卻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我知道或許有些冒昧,但還是想求閣下一事。」海問青態度誠懇,道:「可否請閣下移步一敘?」
莫缺也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按理說混沌造化經,無岸天外的人應該不知道才對。
他和海問青移步虛空之外,兩人在虛空中交談。
「敢問閣下,這一身功法,是從何處所得?」海問青道:「當然,閣下若不願說明,我也不敢強求!」
莫缺自然不會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又是如何肯定,我所修的便是混沌造化經?」
對此,海問青淡然一笑,再次祭出大衍混沌圖。
「這是……」這次,莫缺對圖中的氣息感受愈發清晰,不禁動容。
這幅圖中流轉的規則與氣息,簡直與混沌造化經完全相同。
「此圖,乃是我大衍神宮,歷代前輩,共同煉製而成。」海問青道:「我大衍神宮的開宮之主,當年所修,便是混沌造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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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缺瞭然。
難怪,同修混沌造化經,對方只要看到他身上的混沌之氣,便足以確認他所修功法。
「敢問大衍神宮,開創於何時?」莫缺再次發問。
他想知道,大衍神宮,和當年的混沌至尊,有何關係,是哪一個在前,哪一個在後?
「大衍神宮開創至今,少說已有百萬年歲月!」海問青道:「先生……對世間形勢,似乎不太了解?」
「百萬年!」莫缺的眉頭又一次皺起。
照此說來,大衍神宮的混沌造化經,要在無岸天的混沌至尊之前?
須知百萬年前,混沌至尊還未出世,那個時代仍屬於初代至尊。
雖說各方天地,時間流速或有不同,但九天十地乃是一個整體,時間的流速應是一樣的。
「混沌造化經,不是混沌至尊開創的,而是由外面的天地傳入?」
「可無岸天乃是一方牢籠,外人不可入,籠中之人不可出,外界的混沌經,是如何傳到無岸天的?」
「武盟之人,也識得武道開天經,武道的源頭,也並非盤古前輩,之前我見過的一名劍修女子,所修劍道,也有幾分眾生劍的影子……」
莫缺的心緒一下變得異常複雜。
似乎他身上每一種至尊法,都能在這片天地,找到幾分影子。
難不成從一開始,歷代至尊之法,便是源於無岸天之外?
若是如此,是什麼人將那些法傳入了無岸天?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傳法之人是否知道無岸天成了一方牢籠?他們傳法入無岸天,是為了助籠中之人脫困,還是另有原因?
「閣下,閣下……」
海問青的聲音,將莫缺從複雜的思緒中拉回,莫缺這才回道:「哦,我有幾件事,想向宮主請教,敢問宮主可聽過這幾種法?」
他將屍道、鬼道、無相功,幽蓮至尊等歷代至尊之法的特點,一一說來,想問海問青是否聽過,或者說在這片天地是否存在。
海問青聽完,一臉茫然,道:「這不正是當今天地,最強大與古老的幾大勢力嗎?」
莫缺聽完,頭皮瞬間炸了。
「極北葬仙島,便修屍道之法,西天九陰魔主,走鬼道之路,舍肉身,修殘魂,還有那可化萬相之道,乃是東土無止山地所走的路……」
海問青一一說來,每一種都和莫缺口中的至尊之法對得上。
莫缺不禁頭皮發麻,若說一個兩個至尊法,還可能是巧合,畢竟世間雖有萬道,但終究殊途同歸。
可如今每種至尊法,都能在這方天地尋到影子,足以說明,無岸天中歷代至尊所修之法,都是從外傳入。
他的心沉到了谷底,因為種種關聯表明,無岸天外早有人知道,無岸天那方天地牢籠的存在。
那知道這一切的是,是故意為之,將一方天地的人困於牢籠,還是別的原因,這就不得而知了。
若是前者,那囚一方天地生靈之人,有何所圖,目的何在?
越是深想,莫缺便越是感覺,事情遠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