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雲逍遙懶散地躺在地上,擺了擺手,道:「隨便坐吧。(由於緩存原因,請用戶直接瀏覽器訪問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柳紅竹看了看左右,沒有桌也沒有椅,尷尬地站在那裡,不知往哪裡坐。
莫缺則是隨性上前,直接在雲逍遙身邊席地而坐。
雲逍遙見此,眼中流露出幾分興趣,將手中的魚竿遞過,道:「試試?」
莫缺搖頭。
雲逍遙道:「不感興趣?」
莫缺沒說什麼,從身旁扯下一株草,伸指彈出。
草葉破空而去,沒入湖水之中,隨後,一條魚翻著肚子,浮出了水面。
「原來你喜歡直來直往!」雲逍遙一下感覺出了莫缺的性格,笑道:「不過也是,你們體修之人,大多如此,不喜歡彎彎繞繞,凡事直來直去,寧折不彎。」
莫缺並未否認,因為大多數武道之人,確實有此品質。
「不過,這未免也太無聊。」雲逍遙道:「若凡事都是直來直去,人生還有何趣味可言?釣魚的目的不是為了吃魚,而是釣魚期間那種樂趣。」
莫缺聞言,若有所思。
他大概能懂雲逍遙的意思,釣魚若是為了吃魚,像他一樣直接抓魚即可,何必費那么半天的時間去釣?
但他向來如此,直來直往,這亦是武人之風。
「你試過了直來直往,何不試一試彎彎繞繞?」雲逍遙道:「或許試過彎彎繞繞,你會對直來直往有不一樣的看法。」
說著,他繼續將魚竿遞給莫缺。
這一回,莫缺沒有拒絕,伸手接過,坐在湖邊,靜靜釣了起來。
雲逍遙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在一旁的草地上躺下。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只有微風,和湖面不時漾起的波紋。
氣氛很微妙。
這個釣魚的過程,就像莫缺此次到來。
他要直接吃魚,直來直往的話,應是和雲逍遙開門見山。
但現在他要釣魚,沒有直接言明來意,心中也不急著說明。
久久無魚上鉤,莫缺心中卻絲毫也不急躁。
向來直來直去的他,此刻反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心無古井,波瀾不驚。
如此,莫缺垂釣,一旁的雲逍遙則不知何時打起了呼嚕。
柳紅竹在旁等候,雲裡霧裡,卻不敢詢問。
「睡得真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雲逍遙醒來,伸了個懶腰,笑道:「無魚上鉤?」
莫缺搖頭。
靜釣一夜,一條魚也沒有釣到。
「那看來今日是釣不到魚了,還是到此為止吧。」雲逍遙說著,接過莫缺手中的魚竿,將魚線拉回。
當水下的魚鉤被他拉出,莫缺愣了一愣。
只見魚鉤之上,並無餌料。
他見雲逍遙毫不意外,才知從一開始,這鉤上便沒放餌。
「釣魚重要的是過程,不是嗎?」雲逍遙笑道。
莫缺這回認同的點頭,道:「確實。」
就像他釣了一夜,最後卻發現無餌,上了雲逍遙一當。
但這一當卻並未失去什麼,反而讓他感覺雲逍遙這個人頗為有趣,對此人也產生了幾分好奇。
這同樣是一種收穫。
「唰!」
雲逍遙一擺手,身前憑空出現桌椅,桌上還有幾壺酒。
他示意莫缺坐下,而後便開始喝酒,從頭到尾,都沒問過莫缺來意。
莫缺坐了下來,和他對飲,到了此刻,他反而也不再道出此行來意。
他原本是想詢問雲逍遙對體修知曉多少,為何會在秦明身上押下重注,但此刻,好像那些事情都變得不重要了。
二人默默喝酒,幾乎沒有話語。
但云逍遙對莫缺的興趣卻似乎愈發濃厚,不斷舉杯和他示意。
莫缺來者不拒,喝了又喝。
這些酒並非凡釀,足以醉倒聖人境。
但莫缺武體非凡,喝了又喝,竟不見醉意。
如此,幾壺酒喝了個空,雲逍遙又取,隨後又空。
如此反覆,喝到最後,雲逍遙終於開口,道:「沒酒了。」
莫缺點點頭:「那就改日再喝!」
說著站起身,便要和柳紅竹離去。
柳紅竹一陣傻眼,莫缺此來見雲逍遙,就為了釣釣魚,喝喝酒?除此之外,他居然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
雲逍遙眼中的興趣也更加濃郁,道:「你來見我,不是有事情想問我?」
莫缺點頭,道:「原本是有的,但現在,不重要了。」
「為什麼?」雲逍遙好奇。
莫缺道:「因為重要的是釣魚,而非吃魚,不是嗎?」
雲逍遙一愣,隨後哈哈大笑。
「有趣,有趣!」他笑聲停下,道:「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你這麼有趣的人了,日後有空,可要記得隨時來找我喝酒!」
「好!」莫缺說完,不再停留,轉身離去。
柳紅竹愣神片刻,方才匆匆追上。
她一陣茫然,追上莫缺,出了城主府,才敢問道:「前輩,你找城主,不是有事想問嗎?為何什麼也不問就走了?」
「問不問已經不重要了。」莫缺道:「因為想問的問題,已經有了答案。」
柳紅竹一陣茫然,不明所以,但看莫缺的神情,又似乎真的得到了答案。
她更加想不明白。
「這個圖申,實在有趣。」湖邊,雲逍遙似乎仍未盡興,再度舉杯,才發現灑已喝光。
「他就這麼回去了,那他此番前來的目的是什麼?」
在他身後,林凌虛現身而出,和柳紅竹一樣看不明白。
「他此來,是想問我為何會在他身邊那個小娃娃身上如此豪賭,為何會對體修之道有如此深厚的興趣。」雲逍遙把玩著手裡的酒杯,淡淡說道。
「那他為何又不問了?」林凌虛不解。
「因為他已有了答案。」雲逍遙道:「就像釣魚一樣,有的時候不用等到魚上鉤,便能知道能否釣到,因為過程,有時比結果重要。」
林凌虛愈發不解。
雲逍遙無奈,解釋道:「那無餌的鉤,讓他知道了我是一個隨性妄為之人,做事只憑喜好,追求過程,不重結果。」
「所以他也就明白了,我在秦明身上設此賭局,並不是因為看重秦明,或是對體修有什麼目的,僅僅就是因為一時興起。」
林凌虛不禁啞然。
這兩人初次相見,說過的話加起來沒有幾句,卻竟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能對彼此有如此了解,簡直就如同知己一般。
這讓林凌虛有些不可思議。
這位城主大人向來隨性,從來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莫缺初次與他相識,寥寥數語,竟能和他互相看透彼此的想法。
難怪城主大人,會對他如此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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