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悄然散去,似乎今晚發生的事情只是一個小插曲般,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整支隊伍。
左風一路默不作聲,心中卻是不禁暗嘆了一聲,他對於陶主將的決定感到有些不滿,但是他的身份決定了自己只能夠提出看法,無法影響到最終的決定,就連那三名副將也同樣如此。
一支好的軍隊需要絕對服從,這有他的好處,就是其他人無法左右統帥的決斷,這個時候因為不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反而能夠排除雜念做出決斷。
但是這種方式也存在弊端,就是會容易造成決策者的獨斷專行。畢竟人都會犯錯誤,這是遇到事情多的時候做的決斷也多後,不可避免的一種情況。而周圍的聲音和意見,有的時候也許會影響決斷,可有的時候也會放置犯錯。
眼下的陶主將正是受困於眼前的局面,眼前的形式他已經能夠判斷出一個大概,可是他卻沒有做出決。他下達的命令,實際上等於是讓所有人不再去糾結這件事,等待事情的進一步發展。
這次的偷襲雖然損失的都是他們的軍隊,可是看得出目標並不是他們,而是左風這個被選出來參加賽選藥子的優勝者。
這樣一來他反而會更加從容來應對,只要將自己這邊的重點鎖定在左風身上,那麼事情也就會變得好解決了。
左風明白對方的想法,也知道這陶主將這是等於緩了一步棋,等待對方的下一步變化。正因為如此左風才會感到不爽,因為這絕對不是一種解決問題的態度,甚至讓他覺得這位主將有些配不上如此一支軍隊。
另外左風還有一個想法,就是這畫七所表現出來的如此正常,反而顯得有些反常。如此刺殺即使在軍隊之中禁止宣揚,他也不相信畫七會不知曉,可是他在知道了刺殺這事後還表現的如此平靜,本身就值得懷疑。
畫七的反應,相信陶主將也看出了問題,不然他之前在聽到匯報後,也不會沉吟良久沒有表態。可是他不明白的是,為何這位陶主將會將之無視,這其中有著不小的深意,左風不理解當然更不同意他的想法。
左風和琥珀兩人並沒有再做討論,身後此時已經快步跟上來了兩名武者,都是軍中的護衛,想來是要護送兩人返回住處。有人跟在一旁,自然不適合討論眼下的情況,所以他們也就閉口緩步走去。
命令已經傳達了下去,不論是之前就知道一些情況的人,還是對今晚之事半點不知的人,都被嚴格要求禁口不許再提起和討論。不過緊跟著而來的命令,也讓眾人變得更加小心謹慎一些,營地之中也在此時充斥了一股緊張的氣氛。
不過就如同左風和陶主將預料的那樣,今天晚上各自回去後,便再沒有什麼突發情況出現,甚至連任何的小騷動都沒有出現。
左風心態調整的很好,返回營地之後就倒頭呼呼大睡了起來,琥珀本來還心緒不寧無法安穩的睡下,可是翻來覆去了好一段時間,他就忽然明白了過來,也追著左風睡了過去。
左風之所以會睡的這麼香,主要還是在於眼下敵人不會再有行動。不論是陶主將讓人追查下去,又或者是採取守株待兔的方式,今晚若是再有行動都是很不明智的選擇。
也許換了左風會考慮今晚採取行動,但是行動的手段需要仔細考慮和斟酌,行動如果成功必然會起到奇兵的效果。
可是這樣的行動太過冒險,甚至是讓手下人直接去送死一般,幾乎那些正常的統帥都不會這樣去做。除此之外還有重要的一點,就是眼下敵人並不會急於立刻解決,既然第一次的行動失敗,那麼重新制定策略當然要更加謹慎。
如果是自己,不選擇立刻解決,那麼就要放長線來處理。因為時間對於躲在暗處之人有利的時候,對於明處的目標反而是一種折磨,不僅僅是耐性的折磨,同時也會造成無形的精神壓力,造成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這種時候對於左風來說,自然是養精蓄銳應付一切突發情況才是上上之選。既然此處的主事之人不是自己,那麼決定權也與自己沒有半點關係,只要將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一件事。
看起來左風好像是在睡大覺,實際上左風是在調整自己狀態,並且恢復自身的精神力。
之前的賽選藥子比試中,左風消耗最多的就數他的精神力,而最難以恢復的也要數他的精神力了。雖然在那之後,他曾經動用過功法的輔助來恢復精神力,但是功法能夠達到的極限畢竟也是有限的,其他的輔助就要考睡眠的時候自我恢復了。
琥珀一直考慮著眼下的情勢,所以他折騰到了很晚才入睡,左風卻是早早就睡下後,又一早醒了過來。
直到周圍的靈氣波動十分異常的傳遞過來後,琥珀才漸漸的醒了過來。他醒來的時候就立刻發現了左風此時的狀態,因為左風此時靈氣十分充沛,且身體外部還有有著靈氣波動不斷擴散開來。
以他的眼裡自然第一眼就看出了,此時左風的情況正在突破的邊緣,而且已經是到了突破的最後一個階段。
看得出來之前左風一直控制著靈氣波動的範圍和程度,儘量不對琥珀產生太大的影響。眼下是因為即將突破,左風也是再也壓制不住突破前的波動,所以琥珀也被他影響到。
左風經過了一夜的沉睡,精神力也在賽選之後恢復到了眼下最好的狀態。同時他現在也感到實力的重要,此時更不是害怕引起其他人呢注意的時候,將實力突破上去才是當務之急。
所以左風醒來之後,就立刻將自身靈氣全部調動起來,並且按照了融魂功的記載,做了一次功法上的突破。
他的公安早在之前吸收偽獸晶的時候,實際上就已經達到了突破的邊緣,只不過那個時候他不敢輕易進化功法。本身進化功法這種事情就已經太過駭人聽聞,再加上他的功法十分特殊,與神獸有關的功法,自然更是不能夠讓人看到。
此時完事都已經具備,自己離開了臨山郡城,而現在軍隊也如臨大敵一般的注意外部的一切,根本不會有人關注到營帳內的情況。所以左風認為時機已經成熟,他這才讓功法進化一層後,向著淬筋期第三級努力邁進。
他醒來後已經稍加查看,證實琥珀卻是睡的很沉,這才以最為安靜的方式進化了功法。功法的進化實際上主要都在身體內部,加上左風收縮靈力,同時以念力將靈力的擴散縮小到極限,也確實沒有影響到琥珀。
眼下功法徹底進化完畢,剩下的就是提高修為,在功法的進化下,提高修為就如同是水到渠成一般輕鬆。全身的靈氣不斷鼓盪當中,他的修為也緩緩的邁如淬筋期三級的境界,幾乎沒有任何的阻滯。
眼看著左風的修為突破達到淬筋期三級,琥珀的心中卻是百感交集。想到自己當初見到左風的時候,對方的修為還不如自己。可是只是在這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裡,眼前的少年就這樣不斷提高起來,如夢幻一般的一直來到了眼下的淬筋期三級,而自己現在還在淬筋期一級徘徊,距離突破還有不短的一段路要走。
也許是彼此之間相處的太久,已經對這種難以置信的情況見到的太多,也有可能是彼此關係特別好,好到已經不會再滋生嫉妒之類的負面情緒。看到左風一步步的走到今天,他心中除了欽佩之外,就是對其深深的祝願,希望他能夠將這種堪稱神奇之力不斷刷新下去。
時間不大,左風身上的氣息已經悄然散去,好像一切都沒有在他的身上發生過一般,只不過距離稍近的琥珀,卻能夠若有若無的感受到對方淬筋期三級所特有的波動。
隊伍休整了一晚,雖然在半夜十分發生了意外,但卻並沒有影響到第二天的行程。不僅如此,第二天一早陶主將反而下令,讓隊伍加快前行的速度。
對於在這裡行走,這支隊伍實際上是有著自己的一套行動,也就是說每天走行的距離,駐紮的地點甚至也會提前選好。
陶主將很理解他的選擇,因為路線上他們無法做出調整,能夠從臨山郡城離開去往帝都的路倒是有幾條,可是能夠供如此多人行走的路卻只有眼前這麼一條。
路線無法改變,就只能夠改變齊曉寧的速度和距離,同時也改變隊伍駐紮下的地點,這是甚為主將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如果對方真的是對自己的每一步行動都了如指掌,那麼自己這樣做倒是能夠讓對方大吃一驚,甚至由此將對方的步調打亂。
隊伍出發的時間比正常情況下早了一個時辰,且速度也加快了不少,晚上也比前一日多走了一個時辰,這樣一來等於是比第一天多走了半天的路程。雖然人們都被這麼快速的趕路搞的有些疲憊,但是大家心裡都清楚這是陶主將的應對手段,自然也沒有人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