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僅僅只是分離出一縷意識,那麼這意識根本就無法長時間的保存,將會在極短的時間之內,便迅速的消散。
而這可不僅僅只是損失一縷意識那麼簡單,損失念力將會帶來極大的傷害,損失意識所帶來的傷害就更加恐怖了,那可能是永遠無法恢復的。
因此看似悄然間釋放出來的一縷念力,真正損失的後果,恐怕連左風都難以承受。所以意識雖然分離出去,可是左風卻並非毫無準備,他特別釋放出了念力,將那意識給完完整整的保存了起來。
有了這部分念力,至少可以保證意識本身,並不會就那麼消散掉,但是究竟能夠保存多長時間,左風心中也沒有個數。
更何況他現在也沒有時間深思熟慮,他能夠做的就是分離出意識到這片空間中,又或者是直接放棄與這片空間的全部聯繫。
面對殷無流和王小魚的窮追猛打,左風幾乎是下意識的就開始運轉念力,去全力催動那一道輔陣。
這本來就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集中力量於一點,這樣才能夠讓那一點上的力量發揮到極致。
可是當他開始將全部力量,向著那一道輔陣集中過去的時候,那輔陣所發揮出來的防禦力量,開始成倍的提升。可問題是另外兩道輔陣,他們已經開始漸漸的停止了運轉。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左風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錯愕,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陣法這樣的變化。只不過他也是在這一刻,突然想到這陣法在之前運轉的過程中,就出現過最多只能運用三道輔陣,如果第四道輔陣想要運轉的時候,便必須要讓一道正在運轉的輔陣停下。
這樣的變化太過突兀,所以左風的腦海當中,其實也充滿了不解與疑惑。
「師父,這陣法怎麼如此特別,好像在故意與我為難。之前我就只能夠運用三道輔陣,現在卻好像只能夠運用一道輔陣了,難道是我操控的時候做錯了什麼?」
左風十分焦急的向幻空詢問,如果只是最初三道輔陣的運用出現問題,左風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至少這問題自己能夠克服。
可現在的情況就比較特別了,左風面對這樣的情況,就必須要做到全力以赴,這其中哪怕任何一點錯漏,或者任何一點狀況,都將會導致難以彌補的結果。
他本來認為,幻空在聽到自己的問題後,能夠立刻就給出解決辦法,比如這陣法的操控自己做的不對。
然而讓左風有些意外的是,幻空的回答卻是,「沒有錯,這陣法的確是有所限制。之前限制了輔陣運用,只能夠有一半,現在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輔陣的限制就僅僅只剩下了一道。」
「為什麼!」
與其說此時的左風,心中充滿了不解,不如說他的內心之中,更多的是一種震驚。
要知道他現在的情況,可不僅僅只是要面對攻擊,同時還要應付此處複雜的環境,連剛剛發現的那處重要「水泡」空間,恐怕都要不得不放棄了。
導致如此結果的一個重要原因,竟然是幻空所設計的陣法,本身就存在了「問題」。
還沒有等來幻空的解惑,左風等來的另外兩道輔陣,從緩慢的運轉方式,到逐漸的停止了運轉。
如此一來,左風再也無法與那「水泡」空間緊緊貼在一起,彼此間就那麼分離開。
而左風還想著最後努力一下,讓自己能夠與這空間,彼此靠近的時間再長上一點。可是那結果卻根本改變不了。仿佛意識當中的陣法,一旦開始出現了改變,就根本停不下來。
既然無法改變,左風便只能夠選擇接受,何況彼此一旦分離,左風根本無法在一邊面對攻擊的同時,一邊去追著那「水泡」空間移動。
殷無流自然不可能留手,他在這種時候,考慮的就是全力將眼前這道虛影毀滅掉,將對方徹底抹殺。哪怕沒有能力擊殺掉對方,殷無流所考慮的也是給予對方最大的重創。只有對方受傷越嚴重,自己才能夠越安全。
在發現了眼前這虛影,竟然也能夠調動規則之力後,王小魚的心中自然也是非常震驚的。可是在震驚之後,她的想法與殷無流保持了一致,那就是儘量擊殺,實在做不到就全力重創。
於是左風不僅無法去理會,那與自己分開後,正在迅速遠離的「水泡」空間,並且還要面對殷無流和王小魚,越來越強猛的恐怖攻擊。
然而左風很快就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的攻擊越來越兇猛,可是對自己造成的傷害,卻反而越來越小。
面對這樣的情況,左風第一個反應就是,對方難道沒有全力以赴發動攻擊。可是這種想法被他迅速的給否定,就算對自己的傷害減小,可是對方攻擊產生的波動,那卻是實實在在的。
面對這樣的情況,左風雖然心中十分的詫異,可是腦子還算清醒的他,馬上就聯想到了自己所操控的陣法,那詭異的限制特點。
「這……」
左風心中充滿了疑惑,卻又無法搞清楚狀況,雖然腦海當中閃過了一個念頭,但是他根本無法將這念頭,整理出一個完整的邏輯出來。
不過他還是選擇了傳音,因為左風相信,幻空那裡肯定會有答案。
正如左風猜測的那樣,幻空此刻倒是不曾有半分遲疑,在左風傳音以後,便立即就傳音道。
「看來你終於發現問題了,正如你所想像的那樣,這陣法從一開始的設計時,便被我專門調整了內部的構造,為的就是要讓這陣法能夠發揮出限制之力。」
「限制之力?」
這四個字,左風每一個都清楚明白,可是偏偏它們現在組合到了一起後,左風卻發現自己搞不清楚內中的含義了。
幻空依舊是那樣的平靜,哪怕目前左風正在遭受攻擊,哪怕剛剛發現的特殊空間,已經加速離開並且越來越遠。
他的從容與平靜,並非一切都在掌握中,至少剛剛探索過的那處「水泡」空間,他的遠離就不是幻空想要見到的,只不過他暫時無能為力而已。
並且左風並不是眼睜睜的看著,那處「水泡」空間的遠離,幻空相信左風已經做了他所能夠做到的一切努力。
幻空的平靜,倒是有一多半,都來自於他所設計的陣法。左風可以完全按照他的要求,將陣法構建出來,那麼接下來要面對的許多問題,便有了解決的辦法,至少不是束手待斃。
「天地萬物之間,有著各種各樣的能量,而我們陣法師不僅能夠運用,同時也能夠創造出來的力量,當數陣法之力最強大。
而你研究過這麼久的陣法,自然該明白,陣法之力千變萬化,並且有著許多意想不到的變化。
我所說的限制之力,其實就是對於陣法之力的一種運用法門,若是使用得當可以發揮事半功倍的效果,假如使用不當,那就會有事倍功半的效果了。」
雖然還搞不清楚,「限制之力」的真正情況,不過大體的性質倒是先了解一點。幻空的意思很明白,這「限制之力」的方法,就是那種雙刃劍,可以對付敵人,也有可能限制自己。
感受著左風意識當中的情緒波動,幻空就已經明白,自己的解釋還不夠。所以他倒是十分乾脆,繼續解釋道:「我想你生長在小山村,應該見過村里人堵住河流抓魚吧?」
「這個倒是見過,而且山中的河水很急,這樣往往可以一次抓到不少的大魚。」
「嗯,如此解釋起來,倒是更加方便容易一些了。」
幻空直接就像左風解釋起來,道:「蓄水抓魚的方法十分常見,可是你卻沒有注意過,當原本正常流淌的河流,被堵住的過程,其實也是一種限制的過程。
這個時候如果將堵住的河流,放開一點點的缺口,你猜流出來的水壓力會比之前大了,還是小了呢?」
左風其實早就已經適應,幻空這種循序善誘的方式,一點點的引導著左風去思考,從而更加深刻領悟道理。
並不算太過複雜的道理,左風卻是極為認真的思考過後,這才十分認真的傳音回答道:「水流會變得更強,因為壓力……變大了。」
當左風回答幻空的問題時,他發覺自己提出的問題,答案竟然已經呼之欲出了。
「原來這就是師父您說的限制之力,看似為原本正常的陣法套上一道枷鎖,將其本身的力量限制住。可實際上卻是讓力量更加集中,反而提升原本的陣力。」
對左風的反應非常滿意,不過幻空再次傳音之時,卻是非常的慎重。
「你最好小心一點,這種方法必須慎重使用。否則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若是運用不好,不僅不能提升陣法的力量,反而還有可能作繭自縛。」
這種方法左風雖然是首次聽說,可是他卻立刻就明白,幻空為何要特別提醒自己,必須要慎重對待。
以自己現在的水平,想要布置出如今意識當中的陣法,根本就是辦不到的。因此自己就更不能冒然嘗試,尤其是在如今這種處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