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四十五章 收取河水

  這條「絕靈河」是寧霄煉製的空間,雖然煉製失敗,但是本身已經具備了不少的空間特性,尤其它擁有自身的規則之力,雖然這規則之力還不穩定。

  對於左風來說,獲得這些消息,已經足以讓他吃驚非常,可是親眼看到方芸的靈魂,突然的被其吸入到「絕靈河」之中,左風內心之中更是一片駭然。

  他雖然也不清楚如何煉製空間,但是空間中的規則之力,與精神力之間有著密切的關係,這方面左風還是大致明白一點的。如果說靈魂被這片空間吸納,完全可以理解為,這是一種吞噬壯大自身的過程,又或者說是一種不斷完善自身的過程。

  不論念力或精神力,最為核心的部分當然是靈魂所在。而這片「絕靈河」空間,因為煉製失敗,處於一種不穩定的狀態,但它已經初步煉製完成,只要能夠獲得足夠的精神力和念力,其內部的規則就會逐漸趨於完整,也許一段悠久的時間後,這片「絕靈河」空間,可能重新變得穩定也未可知。

  這些當然也只是左風的一種推測,究竟這「絕靈河」空間,不斷的吞噬靈魂後能否發生質的蛻變,恐怕也只有寧霄一個人最為清楚了。

  緩緩的收回目光,左風重新望向,身體已經漸漸腐蝕、潰爛的方芸,一名御念期強者的身體,在數息之中便被徹底瓦解,可見這「絕靈河水」有著多麼強大的破壞力。

  心念微微一動,左風伸手便取出了一隻水晶瓶,放入滾滾「河水」當中,想要將之灌入到水晶瓶內。

  可是當他將水晶瓶拿出水面的同時,那水晶瓶內的「黑水」,就會在極短的時間內消失一空。

  恰在這個時候,身邊有人開口說道:「這些『河水』本身是那失衡的靈氣融合,所以其本身非常不穩定,它只能存在於這條『絕靈河』的空間內,一旦將其提取出來,它很快就會徹底消失,因為其他的空間規則,不足以支撐這些失去平衡的靈氣保持黑色液體的形態。」

  左風抬頭看去,說話之人正是幻空,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暴雪、琥珀和逆風幾人。在這片刻間,剩下的三名方天閣武者,已經被全部擊殺掉,如今他們的屍體已經被拖了回來。

  即便暴雪的修為還沒有恢復,對付這些尚未達到凝念期的武者,還是可以輕鬆解決掉的。就在方芸發動最後一擊的時候,也是暴雪和幻空幾人,將方天閣最後幾名弟子擊殺的時候。

  聽完了幻空的分析,不肯死心的左風再一次嘗試,將那水晶瓶放入「絕靈河」中,黑色的河水裝入瓶中後,便小心的將之取出。只不過這一次出手,不僅立刻動用靈氣封住整個瓶子,同時另外一隻手快速飛舞,在瓶身之外又構建出了一套陣法。

  當那瓶子被取出的時候,瓶中的黑色液體,立刻變得十分活躍起來,似乎隨時隨地就要逃走一般。只不過在左風的靈氣和構建的陣法將之徹底隔絕,沒有能夠立刻衝出。

  看著如此一幕,左風心中不禁暗暗歡喜,可是笑容才剛剛浮現在臉龐,那黑色河水卻是突然劇烈的顫抖,緊接著就開始慢慢的蒸騰消失。

  以左風那驚人的目力,倒是能夠清晰的看到,那些黑水先是化作霧一般的小水滴,接著變成了無色的透明氣體,最後竟然就那麼憑空消失不見。

  「怎麼……會是這樣,難道將之徹底隔絕都不行?」左風的手掌緊了緊,雙目盯著此時已是空空如也的瓶子說道。

  幻空似乎早有預料一般,開口說道:「當然不行了,你只是將瓶子隔絕,卻無法改變瓶子所在的環境中的空間規則。這黑色『河水』之所以存在的根本,便是因為那「絕靈河」是寧霄煉製失敗的一片空間,一旦離開那處空間,這一點『河水』自然也無法存在。」

  這番解釋也許別人聽不太懂,可是左風卻大致明白。就好像魚存活在水中,一旦將其從水中取出來,即便用再多的手段,只要無法滿足魚所需要的「水」,魚始終無法存活。這水便是下方「絕靈河」的空間規則,那魚便是左風取出來的黑色「河水」。

  本來還在猶豫的幻空,此時看到左風那失望的樣子,他心中又有些不忍。最後他經過再三衡量後,這才開口說道:「你再嘗試一次收取『河水』,這一次不要急著拿出來,等我告訴你可以的時候,你再將之取出來。」

  雖然心中不解,可是左風卻沒有任何遲疑,按照幻空的話去做了,他將手中的水晶瓶放入「河」中,那些「河水」同之前一樣,不急不緩的進入到瓶中。

  左風抬頭想要告訴幻空,自己這邊已經可以了,可是他才剛剛抬頭,就猛然間發覺,此時的幻空正雙手舞動,那樣子好似正在不斷的抓取著什麼。可是周圍靈氣並沒有變化,甚至他也並不是在構建陣法。

  然而,下一刻左風就察覺到,周圍的環境似乎有所改變,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正在接近另外一個環境,可是自己就在這裡沒有挪動過一步。

  「取水,用絕靈陣!」

  幻空忽然開口,聽到對方的話,左風立刻醒悟過來,手中水晶瓶被取出來的剎那,它另外一隻手已經開始刻畫起來,轉瞬間一道陣法便覆蓋在了瓶子的周圍。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瓶子已經離開「絕靈河」,可是那黑色的「河水」卻仍然保持原本的模樣,絲毫沒有要消散的意思。

  見此情景的左風,心中大喜過望,同時又忍不住用請求的目光望向幻空。幻空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嘴巴微微一動,吐出了一個字「快」!

  「好嘞!」

  這一下左風簡直是心花怒放,哪裡還有半點遲疑,儲晶戒指光華一閃,數十隻水晶瓶就已經擺在了面前。他一手伸入「絕靈河」中,另外一隻手就迅速的開始刻畫起陣法。那水晶瓶從河中取出,陣法便已經直接刻印到了瓶身之外。

  片刻間,數十隻水晶瓶便已經被盛滿,就在左風還不死心的時候,幻空卻是兩手緩緩收回,左風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之前那種特殊的規則之力,正在慢慢的消失,更準確來說是慢慢的退入到了「絕靈河」之中。

  「不要太過貪心,這終究是外物,一名武者若純粹依賴外物會是怎樣的結果,我想你應該很清楚。而且這東西就像是一種『劇毒』,你身上可有解藥?如果是不小心傷到自己人,你到時候要怎麼辦?」

  幻空一連串的問題拋出,讓左風本還有些意猶未盡的心裡,頓時冷靜了下來,再低頭看了看面前擺放著的數十個瓶子,左風不再多言的將其收起。

  最後左風留下了八個瓶子,轉頭說道:「這『絕靈河』的水對我無效,可是對你們卻會有傷害,所以你們帶上兩瓶防身吧。」

  「我就不必了,這一次返回只要順利,我的修為應該也能在短時間內恢復,這東西我幾乎也用不上。」暴雪直接搖了搖頭拒絕。

  幻空馬上也開口說道:「這些東西戰鬥時如果利用得當,自然會發揮出巨大的好處。只是攜帶的時候還是太過危險,兩瓶已經是上限了。」

  說完之後,幻空便伸手取走了兩瓶,本來琥珀和逆風兩人,還想要多討要幾個。可是聽完了幻空的話後,兩人也立刻想起,連方芸這樣御念期強者,沾染上後都不免隕落的下場,他們帶著太多,萬一出現意外那豈不是自己要了自己的小命,所以兩人也就是各自拿起兩瓶收入儲晶當中。

  「如果真的出現不穩的跡象,要不就儘快丟掉,要不就連著儲晶一起丟棄,總之安全為上,所以你們都要單獨用一枚儲晶來存放。」左風再一次提醒,他也不想自己的好友出現危險。

  將暴雪不要的兩瓶收好,左風心中也是對幻空欽佩不已,要知道這取出來的河水,就好像離開了水的魚,根本無法存活。

  然而幻空卻是將規則之力抽取出來一小部分,注入到了水晶瓶當中。這樣一來就好像在瓶子內裝入了水,魚放在其中當然就不會死去了。

  左風將這數十隻水晶瓶,專門存放到一枚儲晶當中,畢竟這東西破壞性太強,一旦有不穩定的情況出現,他可不想要殃及到自己其他的珍貴物品。

  做完這些之後,左風的目光這才重新望向了方芸,而此時的方芸就只剩下一灘爛肉,誰能夠想到在半個時辰前,這是一名御念期的強大存在。雖然他是被左風算計殺死,不過卻是利用這「絕靈河」,由此可見這極北冰原存在的危險,恐怕比傳說中還要恐怖。

  看到左風的表情,幻空也忍不住開口,說道:「剛剛雖然距離有些遠,不過我倒是看得很清楚,這方芸最後使用的是血祭之法。用全部的血肉精氣,以及他能夠調用的最後生命力,對你釋放的攻擊。

  只要你剛剛反應稍慢,又或者沒有『絕靈河』內規則和空間發生變化,就是剛剛那一擊,你便必然會丟掉性命。即便是暴雪這樣的實力,能夠勉強抵擋住攻擊,可是這血祭之法卻還有另外一個用途,就是在被攻擊人的身上種下一道烙印。」

  「烙印?!」左風有些吃驚。

  幻空點了點頭,說道:「方天閣的烙印,五年之內無法抹除。哪怕相距數千里,方天閣武者也能夠循著烙印的氣息找到,將之擊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