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零四章 當年藤力

  眾人在快速前行之中,左風猛的停下腳步,忍不住扭頭向著後方望去。剛剛還在說著要抓緊時間,這才一轉眼便停下腳步,眾人不禁滿臉的不解的朝著左風望去。、

  「有人觸動了陣法,是我剛剛重新調整陣法後,沒有完全修改完的其中一道陣法。看樣子對方搜索的越來越仔細了,咱們的確要抓緊一點時間了。」

  在左風說完之後,他和暴雪便同時抬頭朝著前方望去,接著兩人便迅速的轉身,朝著旁邊的一處宅院快速飄飛進入。

  琥珀和左宰兩人根本沒有片刻遲疑,當左風動身的同時,他們兩人也迅速動身,飛快的跟了上去。也就在他們四個人消失在小巷中後,前方不遠處有著一隊武者急速而來,飛快的朝著左風之前所望的方向衝去。

  直到這一批武者離開後,左風這才開口說道:「對方的反應很快,而且支援的速度也非常驚人。現在天色已經逐漸大亮,我們的行動也必須要異常小心,一旦被對方發現,我們可能一點機會都沒有。」

  其他人同樣面色凝重,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即使沒有左風的提醒,大家也能夠感覺到,眼下的情況十分嚴峻。

  轉頭朝著身邊的院落望了一眼,左風目光微微一凝,似乎想到了些什麼,隨即毫不猶豫的取出了御陣之晶。

  之前左風未打算藉助御陣之晶的力量,可是如今情況緊急,左風也是再沒有半點猶豫,取出御陣之晶後,他立刻就開始操控起來。

  道道金色的符文絲線從晶球內飛出,快速的朝著院落中心位置衝去。那些符文絲線直接沖入到一處放置水缸的地面下方。與此同時整個院落之中,都有著一層淡淡的陣法光幕顯現,不過也只是剎那間便消失無蹤。

  那細線只保持了一息左右的聯繫時間,便飛快的收回到了御陣之晶內部。暴雪驚奇的看著左風手中的御陣之晶,瞧他的目光似乎極為好奇,卻又一時間搞不清楚左風手中之物。最後他指了指,那放著水缸的地方說道:「這麼快就探查清楚了?」

  抿嘴微微一笑,左風隨即說道:「已經將陣法調整完畢,咱們這就可以走了。」

  這一次不光是暴雪感到震驚,就連琥珀和左宰兩人,都禁不住張大了嘴巴。左風倒是沒有立刻向他們詳細解釋,而是招了招手,說道:「應該是有人要過來了,咱們先從這邊走,一邊走一邊說。」

  ……

  內城西城門之前,帶著銀色面具的洪城城主力狂,目光冰冷的望著城牆上方。

  「在下是奉郡守大人之命前來衛城,有郡守大人的手令在此,速速打開城門,開啟陣法通道放我等入城。」

  力狂的聲音在城門前迴蕩,他以靈力逼出的聲音,仿佛洪鐘大呂般的傳盪出去很遠,然而城牆上的賁霄閣武者,卻仿佛充耳不聞般。

  其他的城衛軍,時不時的看向那些賁霄閣武者,有心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是面對賁霄閣那些冰寒的臉色,到了口邊的話終究還是說不出來。

  賁霄閣武者與城衛軍,近一段時間來摩擦不斷,本來城衛軍有城主撐腰的情況下,倒也並不會太懼他賁霄閣。然而現在的情況不同,命令是由大祭師鄭爐直接下達,就算是再借他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根賁霄閣的人找彆扭,因為那純粹就是在找死。

  這力狂表面上看起來粗獷,可是為人行事卻從不是真的衝動魯莽,他的「狂」主要也是表現在與敵人的戰鬥中。

  眼中隱隱有起一絲寒芒,不過力狂仍然還是控制著情緒,第三次開口喊道:「在下洪城城主力狂,奉郡守大人之命,前來外衛城支援,郡守大人的手令在此,請速速打開城門!」

  當這一次力狂喊話完畢後,城頭上的一名賁霄閣武者,終於開口冷冷的說道:「奉鄭爐大祭師之命,封鎖內城外城,不管任何人都不允許進出,如有違背命令者,按背叛帝國罪處置。」

  聽到對方的話後,包括力狂在內的所有洪城武者,全都神情劇變。他們顯然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嚴峻到這種程度,要知道叛國罪,應該是葉林帝國最重的罪行之一了。

  沒有人會懷疑城牆上的人,所說的話是否是假的,要知道沒有任何人,敢於假傳這樣的命令,尤其是假傳大祭師的命令。尤其是此時的城牆上,還有著如此數量眾多的城衛軍。

  站在力狂身後的烏蘭,秀眉微蹙的走上前來,在力狂耳邊輕聲說道:「他所說的內外城完全封閉,看來我們既無法進入內城,也無法離開外城,咱們是被困在這裡了。」

  輕輕的點了點頭,力狂略微思考後,說道:「既然不允許進入內城,那就叫兄弟們在外城先尋個地方落腳。」

  說話之際,力狂已經轉身先行離開,只是他在經過短髮的多瑪身邊時,以靈氣收束聲音,傳遞到對方的耳中說道:「儘快摸清楚內城的情況,不光通過郡守的眼線,還有我們自己的眼線。

  另外將我們所知道的情況,立刻傳遞出去,以我們的名義迅速向新狩郡城報訊。」

  短髮的多瑪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隨在力狂身後與其他洪城的武者離開,只是在遠離了內城的西城門一段距離後,多瑪身形一動將靈氣完全運轉起來,幾個閃爍之間便消失無蹤。

  「城主,你覺得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鄭爐應該不會發瘋到,隨隨便便就以叛國罪來處決什麼人的地步吧。」

  看著妹妹消失的背影,烏蘭忍不住開口問道,從他的神情之中能夠看出深深的擔憂和不解。

  力狂搖了搖頭,同時說道:「內城必然發生了大事,而且是連鄭爐都會感到棘手的事情,這樣的事情,我們根本無法憑空猜到。不過我現在倒是能夠肯定,內城發生的事情,恐怕已經將大小姐牽涉其中,最起碼與多寶交易行有干係。」

  「難道是祭祀殿,要利用這一次的機會,對祭魂殿出手了不成?」烏蘭的目光微微一閃,仿佛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說道。

  力狂腳步微微一頓,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烏蘭,隨後搖了搖頭,說道:「你所猜測的並非沒有可能,不過我卻總覺得應該還有其他事情,一些更加嚴重的事情。」

  說話之間,力狂轉身朝著遠處,那已經只剩個輪廓的城牆和西城門,緩緩說道:「我突然覺得,不能進入內城,對我們反而是件好事。如果現在進城,我們恐怕也會深陷麻煩當中。

  如今我們被困在這裡,反倒正好可以悄悄的獲知情報,若是真的有什麼變化,一來咱們可以想辦法置身事外,二來若是有需要,咱們也能夠及時出手。」

  這烏蘭與力狂倒是很有默契,聽完了力狂的話後,她立刻開口說道:「既然是這樣,我看咱們可以動用咱們布置在外城的眼線,另外也可以儘快聯絡,與我們平日來往密切的幾個勢力了。」

  力狂笑著點了點頭,不過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隨即開口說道:「風雁交易行和他們那個藥材行,先不要聯繫了。如果可以的話,這件事我不想讓他們被捲入進來。」

  聽到力狂的話後,烏蘭也是笑著,說道:「放心吧,生意上我們平時多照顧一些,這種麻煩事絕不會將他們牽連進來的。

  而且他們也不知道,咱們的真正身份,只要我們不主動找上門,他們絕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那個風雁交易行的人也很懂規矩,既不會調查我們的底細,也不會刻意主動與我們聯繫,城主大可以放心。」

  見到力狂點頭表示同意,那烏蘭一甩長長的髮辮,立刻去安排手下人,執行剛剛商量好的計劃。

  在烏蘭離開之後,那力狂的目光也慢慢的變得深邃起來,他的口中輕輕的呢喃著。

  「風雁,風雁,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直非常喜歡這個名字。當初這交易行在你手中成型,多年來也一直延續著你留下來的各種規矩,一直默默的發展至今,與當年相比早已經脫胎換骨,就是不知道現在的你怎麼樣了。」

  在力狂自言自語的同時,他的目光也不再像以往那般冷峻,尤其是在他的眼神之中,多出了幾分柔和與深邃的味道,好似濃濃的回憶徘徊在心頭,久久不曾散去。

  緩緩的抬起手來,這位洪城城主將他臉上的面具取了下來,露出了一張輪廓稜角分明,充滿陽剛氣概的臉龐。

  只是在他的臉龐上,能夠看到大大小小七道傷疤,那些傷疤甚至讓其原本的臉型,都有些難以辨認。

  然而如果左風在這裡,仍然還是能夠從對方的五官中,辨認出他的身份來。此人即使臉上有著那些傷疤,可是他與左風的師父藤肖雲,起碼還有著七八分的相似。

  這位洪城城主,竟然是那位當年雁城變故後,便徹底消失無蹤的藤力。即使邢夜醉和丁豪一直在四處尋找,卻哪裡曉得他已經成為了新狩郡的洪城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