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八百零二章 不計代價

  當年發生了太多的變故,而葉林帝國的高層,對於許多事情,都儘量做到嚴格的保密。

  就比如說當初葉林帝國,趁著天屏山脈中的王者震天失蹤,並未首先對天屏山脈發難,反而是朝著跟天屏山脈唇齒相依的冰原一族出手。

  由此倒是不難看出,當時葉林帝國的高層,是有著多麼大的野心。不光是失去了最強者震天的妖獸一族,連另外一個冰原族都沒有打算放過。

  葉林帝國其實對於妖獸一族和冰原一族垂涎已久,只是一直沒有得到下手的機會。在葉林帝國的眼中,不論是妖獸一族又或者是冰原一族,都屬於巨大的寶藏。

  天屏山脈自不必說,妖獸本身就是一種難以估價的珍貴資源,而天屏山脈中的靈藥和礦石,更是數不勝數,如果能夠被葉林帝國占據下來,將會是一座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巨大寶庫。

  另外就是這冰原一族,大部分人並不清楚,這冰原一族擁有著古老的傳承,甚至比起妖獸一族都絲毫不差。尤其是冰原一族的發源之地,「極北冰原」之上,還存在著不輸於天屏山脈的寶藏。

  只不過葉林帝國在早些年的研究中,發現了冰原族有著一種類似天賦技能的手段,可以藉助妖獸的鮮血發動擬獸之法。

  而葉林帝國在偷偷的抓捕了冰原族族人和妖獸,進行反覆的嘗試後,發現這種手段竟然是可以被利用的。只不過這種手段想要真正運用,還要滿足各方面的需求,尤其是不能夠形成規模,便無法成為可觀的戰鬥力。

  於是當震天失蹤後,葉林帝國便迫不及待的對冰原一族下手,因為本身就預謀已久,且又是全力出手之下,成功抓捕了大批的冰原族族人,甚至還包括了冰原族的老族長。

  那些被抓捕的冰原族族人,被煉製成了賁霄閣武者所穿的鎧甲,從而讓葉林帝國擁有了一支戰鬥力堪稱恐怖的強大軍隊。

  而被擒的冰原族族長暴雪,因為其知道本族在極北冰原上的寶藏,所以才沒有被煉製成更強大的鎧甲,而是看押起來不斷的嚴刑拷問,冰原一族寶藏所在,以及開啟寶藏的方法。

  這些事情,不要說琳鵠這些人,就連吳天都半點不知。葉林帝國有資格知道這些隱秘的,最低也就只有到四大祭師兩大祭魂師的層次,再低一級的存在毫不知情。

  如今的鄭爐是真的慌了,只不過他在快速前行中,仍然在努力的安慰著自己。對方進入祭祀分殿,不過就是要搜刮一番,最多就是將那大地支脈取走。

  『這麼多年來,大地支脈的能量,早已經融入到那片小山之內,他們就算能夠找到,所余能量也必然不多,拿走就拿走了吧。只要暴雪那個老傢伙,還留在他該在的地方,便絕鬧不出什麼大事。』

  心中如此想著,可是鄭爐的神情卻是愈發凝重起來,因為他心中實在忐忑不安。想想當年為了抓捕暴雪,那場慘烈的大戰,他的額頭便傳來陣陣的疼痛。

  此時朝陽升起,鄭爐還有很遠的距離時,便已經看到了祭祀分殿的情景,尤其是那滿山凋零枯黃一片的小山。

  在數日前離開衛城展開冬末狩獵時,這裡還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象,可如今再次返回,這裡卻已經徹底變了個模樣,整個小山看起來沒有半點生機。

  當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鄭爐的臉頰便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他想不到對方竟然做的如此徹底,根本不是將那大地支脈取走,而是直接將融入到整個小山中的大地支脈的能量,全部抽取一空。

  這衛城的祭祀分殿,之所以受到帝國的重視,正因為這裡有著濃郁的大地支脈,只要武者能夠獲得資格進入其中修煉,不光短時間內會有突破,就連自身的資質都會有所提升。

  一般情況下被封小閣主後,每年有資格在山腹密室中修煉十日,達到閣主之位時,每年有資格在山腹中修行半月。

  可是如今這小山之中,已經與外界沒有任何差別,甚至著小山之內的靈氣,比起外界來還要更加稀薄。

  看到對方做的如此徹底,鄭爐被氣的險些吐血。這就好像自己有一鍋肉湯,對方不僅將肉吃了,將湯喝了,最後連著鍋都給端走了,什麼都沒留下來。不要說鄭爐這種脾氣性格,以他的身份地位,又何曾吃過如此大的虧。

  只不過在看到小山內的情況後,鄭爐反而在努力的安慰著自己,他在跟自己說,『這是好事,這是好事,對方既然看重的是大地支脈,顯然不會再去理會其他,更不可能會理會那個將死的老傢伙了。』

  心中抱著如此想法,鄭爐身體上的火焰再次爆發,使速度再次得到提升,若一道流星般快速掠過。

  「轟」

  鄭爐所到的位置非常準確,正是小山山腰處那府邸的西北部分。他速度不減快速來到,直接將地面砸出了一道三丈深的大坑。

  只不過他就算是穩穩的落下,也不會讓這府邸強上多少,之前左風等人在這裡與數隻大型擬獸戰鬥,早就將這府邸化作一片廢墟了。

  鄭爐來到之後,一眼就看到了那已經倒塌了一半的修煉室大門。尤其是那被碎石几乎遮蔽起來的通道。

  手掌輕輕揮舞,那些阻塞通道的大石,便瞬間化作了一大片的碎屑。鄭爐整個人重新化作一道流光,朝著那地底通道沖了進去,差不多一息之後,鄭爐便出現在了那地底的水牢之中。

  來到水牢中的鄭爐,一眼就望到那最裡面的幾個水池,空空蕩蕩的鎖鏈,原本在那裡奄奄一息的老頭子,此時早已經鴻飛冥冥不知去向,而鄭爐目光盯著那滿是污水的水池,眼神也是瞬間失去了焦點。

  他無法相信,也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見,雖然他在來之前,已經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然而當他親眼看到那個暴雪已經離開水牢後,他還是一下子懵在了當場。

  半晌之後,鄭爐的瞳孔這才重新聚焦,而他的臉色也驟然間變得蒼白一片,突然發出了「啊」的一聲大吼,口中有著鮮血噴濺而出。

  他最不願看到的事情,最終仍然還是發生了,鄭爐一邊劇烈的喘息著,身體表面的靈氣也開始逐漸凝聚,化作一團團的火焰,將其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膝蓋緩緩彎曲,當其雙膝繃直的瞬間,在他腳下已經出現了一道深坑,鄭爐整個人也徑直衝天而起。他整個人直接撞上頭頂的山壁,直接轟開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一路全速飛馳,終於在這個時候趕來的琳鵠、曾江和伯卡等人,此時才剛剛來到祭祀分殿外圍,就看到前方的小山,直接沖山腹之中爆炸開來,火焰炸裂的同時,大小不一的石塊也是紛紛的四濺開來。

  那道被火光包裹著的身影沖天而起,若煙花般沖向了高空,眼看著就要撞在了最頂層的陣法壁障上時,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眾人滿臉不解的抬頭仰望著,在這衛城之中,越是身處高空,陷空之力便越是強大。以琳鵠等人的實力,最多也只能在地面上三到四丈的高度飛行。

  眼前那釋放著火焰的身影,此時卻停留在接近三十丈左右的高度,哪怕是以伯卡的實力,在那樣的高度,恐怕也會被陷空之力給壓成碎塊。

  那身處高空的身影自然是鄭爐,他仿佛故意藉助那巨大的陷空之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片刻之後,鄭爐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才緩緩的自空中落下來。

  「在對方那群人之中,有沒有一名老者,他使用的力量是極寒之力?」

  鄭爐望著面前幾人,冷冷的開口問道,之前的那種從容不迫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掩飾的煩躁情緒。

  這一次伯卡毫不猶豫的開口,說道:「對方之中的確有這樣一名老者,我曾與他直接交手,沒人清楚這老者的來歷,他好像突然之間就出現了一般。實力大致在育氣初期到中期層次,然而他卻有一些詭異的手段,能夠短時間內擁有凝念期的戰力。」

  鄭爐雙目微微眯起,心中默默的念著,『還好,育氣初期到中期的實力,就算是到了凝念期也還有挽回的餘地,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看到鄭爐的神情變化,伯卡再次補充說道:「那老者用的是一桿長槍,看起來雖然不太趁手,但是運用出來的武技卻也非常犀利,連我招架時都感到吃力。」

  聽到伯卡這番話後,鄭爐再無任何一絲懷疑,立刻說道:「封鎖,立刻嚴密封鎖內城,外城!」

  一旁的曾江提醒道:「大祭師我們已經封鎖了。」

  「不夠,我說的是嚴密封鎖,連一隻蒼蠅都不能放出去。加派人手,確保萬無一失。」鄭爐立刻說道。

  聞聽此言,曾江有些為難的說道:「如今將所有人都調動出去了,若是再加派人手封鎖,那麼在城內進行搜索的人手會嚴重不足。」

  鄭爐猛的轉過頭,其目光竟然嚇的曾江下意識向後退去,只聽鄭爐說道:「給我將所有可用的勢力都調集起來,讓你賁霄閣的人帶領著行動。我不管付出多少代價,只要能夠抓住那個老者,我願意給出任何代價,哪怕是這座衛城都可以!」

  鄭爐此言出口,在場眾人一時間都怔在當場,以一座衛城為代價,就只是要抓到那麼一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