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酒菜如今也不過吃了不到一半,如今卻是被左風突然一個揮手,將其全部拋到了牆角。
「你瘋了!」
「想幹嘛!」
術忍和術洛兩人,都震驚的直接站起身來,他們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左風。他們想不到左風竟然說翻臉翻臉,事先沒有半點的預兆,這讓他們兩個人,都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二人並未有直接動手,雖然他們被氣的不輕,主要是在兩人面前,那殷劫實在太具有威脅力,更不要說還有一個「怒氣沖沖」的左風,也同樣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雖然大家都非常憤怒,可是術忍倒也真不愧對這個名字里的「忍」字,在這種情況下他仍然能夠強自將怒火忍住,換一副不解之色,問道。
「天樂兄弟,這,這,難道是酒菜不合胃口,若是如此我叫人重新換一桌便是,何必要這般動怒呢。」
旁邊的術洛,想不到術忍竟然會如此說,正詫異的望過來。卻正看到術忍沖自己眨眼睛,他也並不傻,馬會意過來,開口道:「一家人,一家人,有什麼事情都好好說,何必發如此大的火。」
對於眼前兩人的隱忍,左風根本不領情,馬怒聲喝道:「混蛋,什麼一家人,那『術珀』和『術風』才是我同生共死患難與共的好兄弟。我那些被抓即將要行刑的兄弟還沒有救出來,你們竟然要將我的兄弟再送進去,如此齷齪之舉讓我如何能忍。」
原本不明白左風為什麼發如此大的火,卻想不到竟然是為了被術芒帶走的兩人。不過術忍和術洛稍微一想,倒也不覺得怪了。
畢竟之前左風他們曾經冒險,潛入城主府救人,如今為了同伴如此大發雷霆倒也正常。只不過在術洛和術忍看來,左風這種行為與白痴無異,明明這種時候最應該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利益著想,眼前這兩個傢伙竟然如此「迂腐」和「魯莽」,反而讓他們覺得面前兩人對自己的威脅要小的多。
「誒,大家都是林家之人,你們也應該清楚,族規和家訓對於下等級的規定極為森嚴。如今隸城之,數術芒掌柜的身份最高,我們所有人都要聽從他的命令服從他的決定才是。」
術忍笑著說道,明白了左風發火的原因,他的眼角有著一抹狡黠的光芒閃爍,似乎有種幸災樂禍的意思,。
「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犧牲,這件事說什麼我都絕對不能同意,我這找術芒去!」
左風一邊說著便已經邁步向外走去,術忍兩人假意想要攔阻,可是當左風外加一個氣勢洶洶的殷劫迎面衝來時,口雖然勸說著,人卻已經左右一分讓開了路。
眼看著左風和殷劫奪門而出,左風術洛忍不住說道:「他們這樣去找術芒大人,回頭咱們兩個恐怕要遭到懲罰。」
術忍卻好似早想好了一般,說道:「剛剛陪著他們兩個出去一趟的那個,那個誰……」
「術洋」術洛馬回答道。
「是他了,若不是他說漏了嘴,術天樂和術劫又怎麼會知道,這是他犯的錯誤,必須讓他將功補過,由他去聯絡木花,等行動結束後直接處理掉。」術忍臉掛著陰冷的笑容,緩緩的說道。
聽到這裡,術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如何能不明白,術忍這是要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那倒霉的術洋身。
「他們現在離開也好,正好可以給我們機會從容布置,而且他們要是去救『術珀』和『術風』,算是將術芒大長老給得罪死了。」
術忍慢慢迴轉過身,朝著術洛望去,冷聲說道:「還愣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去找人,是你剛才說的那個,那個什麼……」。
「術洋」
「對,對是那個傢伙,根本用不著管他叫什麼名字,反正也活不過今晚,將事情交代的仔細些,可千萬不要讓這傢伙將事情辦砸了,否則死的可不光是他一個,還有他的家人我可是一樣不會放過的。」
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術洛表面不敢有任何的顯露,可是內心之卻已經微微升起了一絲寒意。眼前的術忍,好像換了一個人般,根本不是自己原本認識的人,似乎從自己願意屈居副統領,將大統領拱手相讓後,眼前的術忍的野心和殘忍也都一下子表露出來了。
心雖然感觸頗多,術洛卻更加不敢耽擱,馬恭敬的說了一聲:「放心,我這去處理。」
這術忍甚至沒有回頭多看一眼,此時卻是目光緊緊的盯著那砸落在牆角的一桌酒席,眼角微微的泛著微光,他這個樣子反而讓術洛更加尷尬,不過他也只是猶豫之後,便悄然退了出去。
房間只剩下了術忍一個人,突然,他的嘴角緩緩勾起,喉嚨微微滾動,發出了一串笑聲,只是那笑聲如同夜梟啼叫般難聽,而且聲音越來越大,甚至震的屋頂沙沙作響。
「這傢伙好像非常開心啊?」殷劫的聲音響起,向身邊的左風說道。
而左風點了點頭,餘光不經意間掃過身後的院落,本來以為早已經離開的兩個人,其實直到此時才御空離去。
之前兩人表面是離開了,實際卻留在外面暗觀察了一小會兒。算是確認了術忍,的確按照自己的預想,去想辦法聯繫木花,看到這種情況後,左風和殷劫兩個人才放心的離開。
「這林家給我的感覺,好像每一個人都有病,一種難以言喻,讓人厭惡的病。」快速飛馳的左風,突然開口忍不住轉頭,向著身邊的殷劫說道。
略作沉吟後,殷劫這才緩緩的說道:「其實每一個勢力發展到一定規模後,都不可避免的會出現諸如這一類的問題,下面的人為了不斷向攀爬,為了獲得更大的利益和權利,使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甚至兄弟親人相互殘殺坑害。」
突然聽到殷劫這種說法,左風也不禁大為吃驚,因為這不是出自隨便一個人的口,而是一個擁有悠久歲月的規則之獸裂天的口。
「你應該聽說過我們規則之獸一族,大多數都是獨來獨往,即使偶爾有兩隻或三隻出現,也已經可以說是罕見的罕見情況,哪怕是你們的坤玄大路,這麼久也不過我一隻出現過而已。」殷憑藉的開口,繼續著之間的話說道。
對此左風自然也有耳聞,所以在聽到之後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很快想到了什麼,立刻問道:「難道說……,你們規則之獸一族,是在避免這種情況,避免發展壯大?」
此時的殷劫表情顯得有些複雜,明明是一張年輕的英俊面龐,可是卻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滄桑感覺。
略作遲疑後,這才緩緩的說道:「你可能想像不到,當初我們規則之獸一族,也曾經是群居在一起,以族群的強大力量,不斷的發展壯大著自身,而在這個過程,族群的發展也逐漸達到了一種空前強大的高度。」
左風對此震驚不已,因為他無法想像,好像一群裂天這樣的強大存在,聚集成為一個勢力,或者是一方帝國將會是如何恐怖的事情。
「是不是覺得很難以想像,呵呵,我對此也不敢想像。因為如此一個強大的族群,最終引起的是一場浩劫,不僅僅是我們整個族群的浩劫,同時也是無限空間的一場浩劫。
當時無數好像坤玄大陸這樣的大陸空間毀滅,無數的生靈在浩劫走向滅亡,而我們一族本身不僅在相互廝殺損失巨大,之後更是受到了真正的規則懲罰。」
「真正規則懲罰?你們本身不是規則之獸麼?怎麼又有真正的規則?那是怎樣的一種懲罰?」左風一連串的問題拋出,他是真的對殷劫說的那些感到了好。
此時的殷劫反而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容,說道:「有些天地規則的奧秘,必須要依靠你自己去解開,別人沒有辦法幫助你。也許有一天你所了解的規則,會我還要深奧,到那個時候你會知道,我們這些所謂的規則之獸,不過是無盡空間的一種特別的生靈而已。
好像在那熔漿湖之的看到的那些炎之心髓,相與真正的天火地心炎,炎之心髓不過也是在那種環境下的衍生之物罷了。」
聽了這番話,左風知道其涉及到的東西,絕不可能是一時半刻能夠解開的,於是將話題轉回到之前所說,問道:「你們規則之獸一族,當初那般的強大,為什麼到最後,還會走到自我滅亡的一步!難道是所謂的『盛極必衰』?」
殷劫眼帶著幾分追憶之色,說道:「『盛極必衰』!恐怕真的是這樣吧,你剛剛所見到林家的一幕,你在闊城見到的林家的那些事情,其實是當初規則之獸整個族群的縮影。
低階的獸族,想要不斷的強大自身,需要不斷的搶奪資源,位者想要獲得更多的資源,變得更加強大,會不管不顧的利用低階的存在。
這好像一種惡性循環,位者和下位者之間的矛盾不斷的加深,而同伴之間除了強大自身和競爭之外,再沒有其他的任何追求,那麼最終走向滅亡便是必然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