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帝都帝山之下,數百上千年來一直祥和一片,至少從表面上來看這裡從未發生過任何勢力的廝殺。
通體銀色的魁梧身影,正是千幻教內教屍鬼堂的堂主甘羅,到現在人們也看不懂這甘羅到底是個什麼存在。
如果你說他是屍傀,可是沒有人聽說過屍傀能夠擁有靈魂和念力,能夠擁有自我的意識。如果他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名煉神期強者,可是在場這些人何曾見過沒有人類身軀,只有念力包裹著靈魂的強者。
就是這個讓人們難以理解的「人」,帶領著一群和他一樣詭異,擁有靈魂的甲傀瘋狂的向著藥家衝殺過來。
藥家族人此時已經不管不顧,紛紛將最強的藥丸和藥液服用下去。有的人速度瞬間提高了數倍,有的人肉體變得如金鐵一般強韌,有的人靈氣翻騰的爆發開來,幾乎所有人都將自己的潛力都激發出來。
藥駝子的最後手段已經使用出來,眼下他們藥家的族人,一個個也都瘋狂的開始借用藥物提高自身的戰鬥力。
遠處的藥尋看到這一幕,那乾枯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蒼老的臉龐有些紅潤,他是真的很激動,激動的有些壓抑不住將要爆發出來一般。
那些人雖然當年跟著藥駝子分裂出去,可是他們都有共同的姓氏,他們與自己同樣都姓「藥」,與自己有著或遠或近的血緣關係。看著這些人不顧一切,甚至不顧日後修為永遠停滯不前,也要在此時將全身的潛力徹底激發出來。
藥尋想要出手,想要幫助自己的族人對付眼前的敵人,想要儘可能都的保住自己的族人。可是最終還是理智占據上風,他雖然激動萬分,可是身體始終沒有挪動半步,就連氣息也死死的壓抑住沒有爆發出來。
『這麼多年了,藥家需要一次洗禮,需要一次新生。如果不能夠狠下心來剔除掉多餘的部分,就算這一次憑藉我一人之力強行讓藥家重新凝聚,最終依然還是會走上分裂之路。
況且現在還是太早,還是太早了,現在就動手反而會落入被動,我……不能動!』
看著那些藥家族人瘋狂的沖向一具具甲傀,藥尋也是緩緩的搖了搖頭將雙目閉上。
此時的藥門長老段雲舒,已經悄悄的來到了藥尋不遠處,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可是在看到藥駝子此時的神情後,深深的嘆了口氣,將到了口邊的話再次咽了回去。
當年段家攢攏著藥家的數個附庸勢力,趁著藥駝子和藥尋彼此爭鬥的時機,分裂出去成立了「藥門」。可是這些年過去後,藥駝子雖然不承認自己當年的錯,段雲舒卻已經對於當年的事情感到後悔。
不論當年的選擇如何,段雲舒打從心底里是欽佩藥尋的,最近這些年藥門幾乎動用了全部手段不惜一切代價,這才終於將在玄武帝國之外漂泊的藥尋搭上。
左風當時來到混亂之地時,藥尋心中也在猶豫要不要返回玄武,要不要努力將當年的藥家再次整合到一起。也因為那個時候藥尋拿不定主意,心緒十分煩悶猶豫不決之中,恰巧遇到了左風這個讓他感興趣的少年人。
通過一段時間與左風的相處,左風的煉藥術獲得了飛一般的提高。而藥駝子似乎在這個過程中,自己的心緒也漸漸平復下來,在左風離開之後,他也有了決定。
段雲舒自然知道藥尋的想法,也明白他此時的矛盾,既希望將那些藥家族人救下來,又不想多年之後,再一次面臨家族的分裂。而且藥尋曾經提到過,他們出手之時會有強大的外援,只不過要等待一個契機。
沒有人在意過藥門,更沒有人認為藥門會有能力爭奪藥子,實力與與眼前這些勢力相差太多。似乎這藥駝子加上葉林同千幻教內教兩堂的戰鬥,就將要決定最終的藥子歸屬一般。
藥家族人在數量上占據了絕對優勢,可是面對身體極度強悍,沒有恐懼沒有痛覺的屍傀,依然還是落在了下風。
只有那幾名藥家煉神期強者,才能夠在對付屍傀的過程中占據優勢,可是甲傀的身體實在強韌的恐怖,就算用頂級器品灌注滿靈氣,也需要全力劈斬數十次才能夠廢掉一具甲傀。
更恐怖的是一具甲傀被破壞掉後,其中就會有一道精神力迅速飛出,然後迅速的鑽入傀靈門弟子操控的屍傀之中。
被那一道精神力鑽入後,甲傀就會立刻不受控制,而是如同活了過來一般,主動對藥家族人發動攻擊。
另外一邊,合歡帶領著的歡喜堂強者以女子居多,一個個鶯鶯燕燕的好一番花團錦簇的景象,只不過這些女子雖然生的各個貌美如花,殺人的本領卻是狠辣異常。
這些女子一個個手段雖然不同,卻都是利用一些以視覺,聽覺,嗅覺等感官來迷惑對手的方式,從而製造機會來襲殺敵人。
有的女子穿著暴露,身上只纏繞了幾道輕薄的綢緞,皮膚和重要的部位若隱若現,似乎能夠看到什麼,又好似遮擋的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可是這些血氣方剛的武者,看到後總會忍不住浮想聯翩。
葉林那些武者被對方的身體吸引稍一分神,就會露出空隙被對方所乘。
還有的女子,身體上纏繞著鈴鐺,手環,或者是戰鬥中輕輕敲擊手中的武器。聲音傳入耳中,定力不足者會立刻受其所擾而分心。
有的女子身體上會有淡淡的香氣散發,如果不小心被聞到,會感到心曠神怡飄飄欲仙,當產生這種感覺的時候,也是死期臨近的時候。
藥門和葉林的高手,雖然奮力拼殺,可是卻逐漸的落在了下風。鬼家家主此時並未參戰,而是面色陰沉的帶著剩下的族人向後退去,他現在已經明白,自己完全被人利用了。
千幻教一方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可是一開始卻故意不肯出手。讓自己帶著族人和傀靈門和血狼幫出手,現在看來自己等人完全就是炮灰一般的存在。
鬼家家主向後退去的時候,目光不自覺的看到遠處有人正向著自己望來,兩人的目光一碰身體都不自覺的一顫。
看向鬼家家主鬼冢的正是畫家家主畫元,就在數個時辰之前,畫元還信誓旦旦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認為有了國主玄宏的支持,以及奉天皇朝黃韜的力量,畫錚必然能夠奪得藥子的頭銜。
而鬼家家主當時還在暗自得意,認為自己有了傀靈門那些甲傀和血狼幫的支持,絕對會是最終的贏家。
可現在這對難兄難弟,發現兩人竟然有著相同的命運,完全是別人棋盤上可笑可棄的棋子。
這兩位家主到現在仿佛一下子蒼老了許多歲,畫家和鬼家,本來也算是玄武帝國六大超級勢力中排名靠前的存在。可現如今不僅損失慘重,家族幾乎淪落為了二流勢力,更可笑的是接下來不論哪一方獲得勝利,自己的家族恐怕都將沒有生存的空間。
他們兩人也明白,不是因為當初素家的慘敗,才會變成眼前這樣。就在兩大超級世家答應與千幻教,答應與國主玄宏密謀著將其他幾個超級世家滅掉之時,就已經註定是個悲催的結局。
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戰場之上,除了幾個人是例外。
左風將獸火替換下炎晶火焰後,就將之前提煉好的獸核溶液一併投入藥爐之內。融合獸核溶液的過程本來並不存在什麼風險,可是現在左風所使用的是更加狂暴的獸火。
普通火焰的強弱也許沒有那麼敏感,可是獸火卻不同,其狂暴的特點哪怕是一丁點的偏差也可能會直接導致藥爐中的一切被焚毀。
因此左風現在已經徹底不去理會外界的一切,只專心的融合藥爐之內的獸核精華。
另外一個沒有理會戰場戰況之人,就是玄武帝國的國主玄宏。他此時正在悄悄的釋放靈氣,不斷努力試圖將符文融入到陣法之內,可是陣法雖然有了反應,卻偏偏就是無法溝通。
不過玄宏也發現這種情況正在逐漸好轉,說不準某一刻陣法就會徹底恢復正常,那些符文手法也就能夠成功的融入到陣法之內。
在玄宏不懈努力的過程中,沒有人注意到帝山之頂還有一道身影靜靜的站在那裡。
此人正是圍攻素家煉器山時,一直沒有出手的蒙面人。看他此時刻畫的符文,似乎與玄宏有著幾分類似,卻是比玄宏的手法更加複雜。
忙碌了半天,這蒙面的黑衣人,重重的吐了口氣,氣哼哼的道:「媽的,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老子為了這一天籌備了如此久,卻沒有料到整個帝山周圍四十八個陣眼都被鎖住。
也不知道這陣法是當年就被從內部給鎖住,還是最近才被人動的手腳。若是真的有人就在最近幾天動了手腳,那還真的有些難辦。」
自言自語的嘟囔了一陣,黑衣蒙面抬頭向著周圍和天空上看去,不禁搖了搖頭說道:「這怎麼可能,次陣法除了當初布置的人,沒有人能夠將其陣眼鎖死,是我多慮了。」
玄宏不知道,陣法的陣眼已經被鎖住,他稀里糊塗感受不到與陣法的聯繫,就認為陣法徹底凝固住了。而現在他感覺到的陣法有一絲波動回饋,也不是陣法在自行好轉,而是帝山山頂這位神秘的黑衣蒙面人所為。
在所有人都在奮力廝殺的時候,這兩個人卻是在努力要聯繫陣法,表面上看似乎要得到御陣之晶,可實際上兩人還有一個更狠辣的目的。
這帝山的護山大陣本身具備防禦作用外,還擁有著強大的攻擊能力,一旦被開啟就會向帝山陣法覆蓋的範圍內發動恐怖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