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琥珀已經安然離開靈藥山脈,左風也是輕輕吐了口氣,琥珀的安危一直縈繞心頭,聽說他已經脫險,左風也是打從心底里高興。
康易山也是活了無數個念頭的老傢伙了,察言觀色方面自有獨到之處,他留心觀察了左風的神色可以肯定左風沒有絲毫做作,倒是真的很關心琥珀的安危。
「琥珀之前有過傳訊,希望家族派出強者到靈藥山脈中找尋你的下落。可你也知道靈藥山脈幅員遼闊,沒有個目標進入其中無異於大海撈針,所以我們也只是密切關注並未胡亂想山脈內派出人手。」
左風輕輕點了點頭,可還未等他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忽然之間一道人影飛快的從自己身邊掠過。
有這些人在身邊,他倒是放鬆了警惕,發現有人衝來後他也是本能的緊張了一下,可是看清了來人後他這才鬆了口氣。
來人正是遙秋兒,她當然不是衝著左風而來,而是飛快的跑向霓天舉,一頭撲入其懷中,就像女兒受了委屈回來找父親哭訴一般。
只不過他現在只是不斷的抽泣,卻什麼也沒有說。左風知道遙秋兒是在為那跟她一起出來,卻最終死在了佳寶城的人哭泣,他為的是最後不顧自己生死拼命將自己和左風帶出來的霓令霓二伯傷心。
那身穿暗紅色長袍,面的胡蛟,金奪甚至是那最後的黑衣老者時,都魏然不動的男子,卻是在此時也不禁眼前又氤氳的霧氣浮現。
只不過是一瞬間,他的雙目就變得清明起來,同時拍了拍遙秋兒的肩頭,說道:「這筆血債總會要討還回來,我弟弟的仇也必然要報。你也不要太過傷心,你能夠安然脫險,相信你二伯也定然會非常高興。」
遙秋兒依舊伏在霓天舉的懷裡,聽到他的話哭聲倒是笑了,可似乎半點沒有離開的意思。
被她這忽然出現個打斷,左風也沒有和康易山繼續聊下去。不過康易山看向左風的目光之中,顯然多了幾分親近的味道。
琥珀是自己的兒子指派給左風,本來就是想要用琥珀來與之交好拉近彼此靠關係,關鍵時候即使損失琥珀,也要將左風給保下來。
可是聽琥珀傳回來的訊息,這一路上反而是左風處處保護照顧琥珀,而且跟著左風后這琥珀的實力反而漲的飛快。之前還未達到淬筋期,現在卻已經差不多要到了淬筋期三級的層次,這已經讓他這位家主大人吃驚不小了。
這種有情有義,且天賦如此出眾,且在煉藥上天賦如此之高的後起之秀,康易山自然也升起了愛才之心。
半晌沒有開口的素蘭心中一動,忽然接口說道:「沈風小友這段時間變化不小,竟然連容貌都發生了改變,你這修為和體質更進一層,真是可喜可賀。」
左風知道對方表面恭賀,實際上卻是感到意外,這一番話當然也是旁敲側擊想要搞清楚左風變化的原因。
聽素蘭問起,康易山和霓天舉都露出了傾聽之色。這些人身份不低情報更是靈通,左風在臨山郡城參加賽選藥子的是能都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短短不足十天的時間,修為連進三層,這如何能不讓眾人心驚。
修為進步不說,左風的體質更是再有變化,這些人只是暗中感受就心驚不已。左風那肉體之中蘊含的恐怖力量和韌性,簡直就像一頭魔獸般站在眾人面前。
除此之外這小子容貌還有了變化,天下間的奇事仿佛全都發生在了左風身上。
聽到素蘭問起,左風微微一笑,便開口說道:「這一切倒是該感謝遙家,遙秋兒帶我去了一處地方,我在那裡服用了一些天才地寶,這才有了眼下這等機緣。」
聽他如此說康易山和素蘭都同時看向霓天舉,而霓天舉也似乎想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皺起來,伸手在遙秋兒身上輕輕拍了拍。
此時的遙秋兒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只不過不想讓人看到她哭得梨花帶雨般模樣,這才依舊賴在霓天舉的懷中。
此時聽到左風的話,又被霓天舉輕輕拍了拍,她也是不好再這樣下去。便攏了攏有些散亂的頭髮,才轉身衝著素蘭和康易山款款一揖,倒是自幼一股大世家少主人的氣度。
看了霓天舉一眼,見到霓天舉點頭,這才說道:「我們兩人當時被胡三那些傢伙追趕,無路可逃又有傷在身之下,只得到遙家寶地中修整。只不過遙家寶地之內,我除了家族重地未讓他進入外,其他東西我任他隨意取用。」
之前遙秋兒眼神與霓天舉交流,就是想要詢問他寶地之事能否提及,獲得允許後她這才開口介紹起來。
霓天舉聽說她沒有允許左風進入遙家寶地之中的「家族重地」,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不過隨之而來也是更加奇怪。
左風緩緩說道:「我本身也是煉藥師,平時獲得的稀有材料都會隨身攜帶,而我之前偶然獲得了一份古方,正缺少幾份稀有材料。卻沒有料到那寶地之中就有,我隨手拿了就在寶地之中煉製出來,卻沒有料到那東西竟然有這般強悍的威力。」
對於獸紋和獸晶左風當然半個字也不敢提起,猶豫之後他還是將一切推到了古方和古藥上。據左風所知,恐怕也只有一些稀有的古藥,才能夠擁有這般神奇的效果。
聽聞是古方和古藥,素蘭神情微微一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康易山和霓天舉卻是神情巨震,用不敢相信的神情看著左風,最後還是康易山開口道:「你說的可當真,是古藥,而非其他?」
左風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當初也是機緣巧合,在靈藥山脈中得到了『灼魂淚』和『醉仙花』,卻沒有想到最後一味主藥在寶地內遇到。」
說著左風伸手取出了一個玉瓶,其中有兩滴如淚珠般的紅色果實,晶瑩剔透之間隱隱散發著灼熱的火屬性能量。
康易山和霓天舉兩人本來半信半疑,可是在看到左風手中的玉瓶後,懷疑之色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羨慕和震驚。
以他們的身份和地位,當然不會對小輩之物起貪念,況且就算是得到了那「灼魂淚」,沒有古方也沒有一點價值。
他們兩個家族都是在煉藥方面十分擅長,見識也都不凡。這灼魂淚他們雖然也只是聽聞,不過從其外形和那濃郁的火屬性氣息卻能夠分辨出真假。
這灼魂淚本就是左風納晶之中所存放,現在也正好拿出來矇混過關,不然真的很難解釋自己那般出奇的變化。
遙秋兒眼神閃爍,她一直不知道左風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同時他也十分好奇。之前危險不斷更沒有這份閒心,現在知道了因果之後,她也是心中十分詫異。
素蘭略一沉吟這才說道:「沈風小友小小年紀就有這番機遇,真是後生可畏。想來這次到帝都參加藥子賽選也必然會有個好名次,素顏也一直擔心你的情況,不如隨我一同到素家盤恆數日,遙也可以一盡地主之誼。」
左風微微一笑說道:「到了帝都自應登門拜訪,不過叨擾幾日就不必了,大帥所率者晚輩自然心中有數。」
素蘭表面上微笑點頭,心中卻是忍不住暗嘆,自己當初的確是得罪這傢伙太深,也不怪他如此不給自己面子。現在有求於人,他還真的不好表現出其他來。
左風心中一動,卻是接著繼續說道:「當日我與素顏在新郡城經歷之事,相信她應該原原本本告知與你,其中細節相信你也很清楚了。」
素蘭不知為何左風要提起往事,卻知道既然現在提起必有其意,便認真聽下去。
左風看了眼嗜血堂退走的方向,這才說道:「我當晚曾經潛伏到一處秘密的府邸之中,撞破了傀靈門,血狼幫的奸謀,而當晚還有一位幕後之人出現。」
素蘭點了點頭,霓天舉和康易山互視一眼,卻並未多說什麼。素家和新郡城之間的關係他們也知曉一些,而新郡城的變故外人不知,他們又豈能不知,琥珀時候也將新郡城的事情報與家族。
只聽左風再次開口,緩緩道:「之前那身穿黑衣不見容貌之人,應該就是新郡城行動的暗中主事者。」
素蘭和康易山兩人齊聲說道:「當真?」
左風緩緩點頭,說道:「雖然一直不知其容貌,對方也有意隱藏了聲音,不過也正是因此我有七成可以肯定。」
看著不語沉思中的三人,左風卻是沒有多說其他。他其實要說的是有八成把握,可是面對這些人物,他卻不想說的太過肯定,他也不是那種不給自己留有餘地之人。
三人面色陰晴不定半晌,最後還是康易山面色凝重的說道:「不管怎樣儘快返回帝都才是主要,千幻教所圖不小,恐怕有大事會在帝都發生,儘早回去也好從容應對。」
素蘭和霓天舉默然點頭,左風心中也是舉雙手贊同,為了取參加賽選藥子的比試,他可謂歷經磨難,現在多一刻他都不想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