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手下說有情況,明安的眼光才從遠處移了回來。
他掐滅了手中的雪茄,看向了身邊的手下。
「什麼情況?是生意出問題了?還是家裡的那幾位又鬧起來了?」
明安很疲憊地皺了一下自己的眉頭,明頌做了大手術,還在休養期間,在他做手術以前,明頌就把家裡的生意交到了明安的手上。
明安上位,自然會招來他幾個叔叔的不服氣,明里暗裡的,沒少給明安找事兒。
好在明安的控局能力還不錯,暫時把事情給壓下來了,可他深知,他的那兩位叔叔,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明少,不是家裡的事情,是霍氏……」
「哦?」
聽到是霍柏楓這邊,明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
「我們探查到的消息,兩天前,霍柏楓的手下,就去往了海外,好像是在為什麼事情鋪路。」
「我們想進一步的打聽,可是,替霍氏辦事的人嘴巴卻很嚴,完全是一個字也不泄露。」
「這不,經過我們的細心追查,發現霍柏楓將會帶著艾拉集團的林助理,於三日後,坐包機去往海外。」
聽到手下說霍柏楓跟林檸要在三天以後去往海外,明安的心頭猛得一個激動。
在華夏國,在西川,他深知依他的能力,絕對不會是霍柏楓的對手,可要是到了海外,那可就是他的主場了。
他說什麼,不就是什麼嗎?
想到了這裡,明安的心神微微一緩。
他跟手下說道:「安排下午的包機,我們飛回海外……」
「是,明少。」
很快,明安帶著他的隨從,迅速的離開。
入夜,酒吧,心情鬱悶的楊峰,一杯一杯地往自己的肚子裡面灌酒。
等高小露下了手術,趕到他的身邊的時候,他已經喝得是爛醉如泥了,楊峰不怎麼愛酒,他喝成這副樣子,肯定是有很重的心事。
高小露將楊峰帶回到了玫瑰園。
楊峰抱著高小露,一個勁兒的要酒喝。
「小露,再給我倒一杯酒,我再喝一杯,就不喝了。」
高小露拒絕他:「不行,你已經喝了不少了,再喝下去,你會喝醉的。」
「我沒醉,我怎麼會醉呢?小露,你就讓我再喝一杯……」
酒後的楊峰,語無倫次,他因為心裏面壓了太多的心事,整個人的狀態變得特別的不好。
白天,在處理公司事務的時候,他是精明睿智的楊氏集團的總裁,夜裡下班的時候,他卸下裹在他身上的鎧甲,就變成了這樣的一副樣子。
他的親生父親吳樵,殺了親手把他養育長大的爺爺……
他很恨吳樵,卻又無法突破血肉親情,像林檸那樣,為所欲為的沖他下手。
面對楊太太依舊如同親媽那樣對他的關懷,他無法面對。
無數個夜晚,在他睡不著的時候,他都想去敲響楊太太的門,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楊太太知道。
包括他自己的身世。
哪怕,楊太太把他趕出去,不認他這個兒子,他也認命了。
最起碼,他的心靈會得到解脫。
可是現在……
楊峰內心之中承擔的壓力,是任何人也不能想像的。
面對高小露的拒絕,楊峰依舊是不依不饒,他來到酒櫃處,從裡面取出來了一瓶酒,就要往自己的肚子裡面灌。
高小露眼疾手快,從他的手裡面,把這瓶酒給奪了過來。
「楊峰,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你給我,快給我。」
楊峰還在搶,忍無可忍的高小露,抬起了自己的巴掌,衝著楊峰那張帥氣的臉孔上,啪的抽上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楊峰被打得一個愣怔。
他的神色,緩和了一些。
高小露衝著他罵:「楊峰,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
「不就是心裏面難受嗎?你何至於把自己喝得爛醉,你不是跟我說過,但凡是不影響到自己生命的事情,不都是小事嗎?」
「你以為,你把自己喝成這樣,就可以解決所有的問題了嗎?」
「你錯了,你媽身體不好,萬一她有什麼需要,而你喝得爛醉如泥,那你就是最大的罪人。」
「楊峰,我勸你清醒一些,用冷靜的態度,卻處理這件棘手的事情,別天天喝得像個醉鬼一樣……」
高小露衝著楊峰,一番狠罵。
楊峰的酒意,也在這個時候清醒了一些,他站直了自己的身體,靜靜的看著高小露。
有時候,人陷入到迷茫之中的時候,確實需要另外一個人把自己給罵醒。
看到楊峰恢復了理智,高小露去往了廚房,熬了一碗醒酒湯,送到了楊峰的面前,喝著這碗溫熱的醒酒湯,楊峰心裡暖暖的。
他跟高小露說道:「小露,現在呆在你這裡,我越來越有一種家的感覺了。」
楊峰的話,讓高小露微微的一個愣神,她悄悄的笑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來了一抹紅意。
楊峰見高小露紅了臉,他湊到了高小露的身邊,低語而問:「小露,要不,我們結婚吧?」
聽到楊峰這樣的話,高小露的整個人,似乎是石化了一樣,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
她是否能理解為,楊峰這是在向她求婚?
可是,這樣的求婚,看起來未免也太簡陋了吧?
沒有戒指,沒有山盟海誓,只簡單的一句話,就這樣就求婚了?
楊峰緊盯著高小露的臉孔,他很期待高小露能給他一個回答。
高小露神色複雜,經過了短暫的思考以後,她抬起臉孔,準備給楊峰一個滿意的答案。
就在她張口,準備說話的時候,楊峰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楊峰看到來電號碼,眉頭微蹙了一下以後,起身去接聽電話。
電話里傳來了他的助理的聲音:「楊總,您這會兒有時間嗎?」
「你說……」
「霍總那邊已經開始行動了,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們就要出發去往碼頭了,您要來見他們一下嗎?」
助理說得很隱晦,他嘴裡面的他們指得是誰,楊峰心裡最為清楚。
他略一沉思,這才說道:「好……我半個小時以後趕到,你跟霍總那邊的人交涉一下,給我二十分鐘的說話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