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寶的一聲霍總,叫得霍柏楓的眉頭都蹙了起來。
從智寶的臉孔之上,他明顯的看到了智寶對他的一種敵意。
他完全想像不到,在智寶的印象之中,曾經父愛的缺失,對小小年紀的智寶,造成過怎麼樣的傷害。
「智寶,我是你爸爸……」
霍柏楓蹲下自己的身體,他用溫柔的眼神,強調著他的身份。
可是智寶並不認同,他搖頭,而後又看向了霍柏楓。
他說:「爸爸,我也想讓你是我的爸爸……」
「可是,從你欺負我媽媽的那一刻,你就不是我的爸爸了。」
「我不想讓我媽媽受到一點兒的傷害,就算是你是我爸爸,你也一樣不可以傷害她。」
智寶的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警告的意思,從智寶的身上,霍柏楓仿佛是看到了曾經的他。
似乎,他在很小的時候,也跟智寶是一樣一樣的,為了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霍柏楓的心頭有些微微的冷意,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林檸生了一個好兒子,有這樣的一個好兒子保護她,自己有什麼可生氣的?
霍柏楓伸手,摸了摸智寶的腦袋,智寶伸手,推開了他的大手。
霍柏楓笑了:「智寶,爸爸必須得告訴你一件事情,爸爸沒有傷害你的媽媽,爸爸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想讓你媽媽能夠開心一點兒……」
「媽媽跟爸爸之間,是有誤會的,你放心,爸爸會用自己的方式,向媽媽好好解釋這件事情的。」
霍柏楓是真誠的,智寶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心底最軟的那一處,還是會留給霍柏楓的。
霍柏楓抱了抱智寶,又將欣寶和恬寶往自己的懷裡面拉了拉。
他說:「孩子們,你們放心,不管走到哪一步,這一輩子,爸爸都不會傷害你們的媽媽的。」
安慰好了三個孩子以後,霍柏楓推開了病房的門,來到了林檸的床畔。
此刻的林檸,面色微黃的躺在病床上,她緊閉著雙眼,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憔悴,霍柏楓的心裡,微微的一酸,他伸手,拉住了林檸的手。
他責怪林檸:「死丫頭,你就不給我任何給你解釋的機會嗎?火爆的脾氣,到底是隨了誰?」
「要不是我心胸大,不跟你一般計較,早在你把我掃地出門的時候,我就不理你了。」
「我好想念以前那個溫柔如水的你,可是……我怎麼覺得,我更愛現在的你了呢?」
握著林檸的手,霍柏楓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
他就靜靜的坐在這裡,等著林檸的醒來。
等林檸醒來了,他會把所有的事情,都說給林檸知道。
他相信,林檸是會同意他的做法的。
監獄會客室里,吳樵經歷了絕食,自殺,在各種威脅之下,他終於是見到了楊峰。
他的腳上,戴著腳鐐,雖然他的人很清瘦,但是,他的眼睛裡所射出來的光芒,卻如同一隻老鷹一樣的陰毒。
楊峰的助理的陪同下,來到了會客室的外面。
有警察給楊峰說話:「楊總,吳樵是重刑犯,會見的時間是有要求的。」
「你儘快一點兒結束,別讓我這邊難交代。」
楊峰沖警察點了點頭。
他說:「放心吧,我會儘快結束的。」
說完,楊峰走進了會客室里,當全身名牌衣服的楊峰,出現在吳樵的面前的時候,吳樵心裏面的不甘立馬就顯現了出來。
楊峰面無表情的跟他說:「你又是死又是活的,鬧騰著要見我,說吧,你想見我是什麼意思?」
吳樵沒有直接回答楊峰的話。
他盯著楊峰腰間的一個名牌的腰帶,揶揄了起來。
「喲,楊總,不一般啊……」
「親生父親為了你的前程,呆在監獄裡坐牢,你倒好,名牌加身,醉生夢死的,這是一點兒也不在意我的付出啊。」
「你可別忘了,要是沒有當年我的運籌帷幄,你能過上現在上等人的生活嗎?」
「現在,我惹了官司,你倒好,不管不顧,把我扔在這裡,是準備讓我死在這裡,不影響到你以後的生活嗎?」
「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初……」
吳樵又拿這樣的話來呲打楊峰,他以為,他說上這幾句話,楊峰就會無條件無原則地被他利用嗎?
楊峰的臉,陰了一下。
他看著吳樵,並不放臉色的說道:「如果你費了心思,把我叫過來,就是為了向我抱怨的話,你可以繼續,我離開了就是。」
「別總拿你當年的運籌帷幄說事兒,吳樵,當年的我,還太小,要是我有選擇的權利的話,我是不同跟你同流合污,把楊家害到這樣的地步的。」
「你殺了人,該你坐牢,和我沒有一分錢的關係,我勸你最好別拿這件事情來要挾我,不然,你大兒子住療養院的費用,我是絕對不會再出一分的,到時候,他是生是死,還是被療養院給扔出來,那就聽天由命了。」
楊峰淡淡的話語,對吳樵起到了致命的威脅。
當他得知他大兒子的療養費用,都是楊峰在承擔的時候,吳樵立馬就激動了起來。
他換了一種語氣跟楊峰說話。
「好兒子,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你大哥的,我們到底是一家人,到底是血脈親情,到底是血濃於心。」
「看來,我當初的做法是正確的,把你送進楊家,你有了好的前程,一定是會回饋我們的。」
「好兒子……爸沒有信錯人……」
吳樵得意忘形,他甚至想掙脫手上的腳鐐,去拉一下楊峰的手。
可楊峰根本就不給他任何接近自己的機會。
楊峰的眼神之中,所流露出來的,皆是濃重的嫌棄。
「別一口一句的叫我兒子,我不是你兒子,你也不是我爸。」
「你殺了我爺爺,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你還有事沒事了?沒事了我就走了。」
楊峰說自己要走,吳樵立馬阻止。
他跟楊峰說道:「兒子,有件事情,我得給你說一下。」
「我犯的這個罪,在國內來說,必須得把牢底坐穿,可是,有一個資深的律師跟我說,他可以利用他手上的人脈關係,把我救出去。」
「只是,把我救出去以後,我就不能呆在國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