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齊頌

  最後,他們買了兩個墓穴,喬七月總覺著這個時候就給自己買墓穴,實在是太早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尋思著,若是要投資,不如找個合適的地段,買套房子,也比買個墓穴強不是。

  厲君柳也很認同她的想法,不過,她自己卻給齊東尼買了雙穴,她說:「我死了之後,還想跟他在一起,提前給自己留好了位置,免得到時候被人給占了。」

  說這話的厲君柳有點失神,喃喃自語一般:「也不知道他走的這麼早,會不會在那邊等我幾年?」

  喬七月見她如此,也是很難過,伸手抱了抱她:「柳柳,若是有緣,你們肯定還會遇見的,不要難過了好不好?既然選好了,咱們就回去吧?」

  厲君柳同意了。

  但是回來的路上,她一直都沒說話,喬七月故意的提到厲果果,她都沒接茬。

  最後,還是喬歲歲喊她:「姑姑,你看,外頭的風景好美呀……」

  確實挺美的,從山上下來,一直到進城,路邊是各色的玫瑰花。

  各種各樣的顏色,不得不說,禹城的城市建設者,還是很有眼光和魄力的。

  厲君柳看到入了神,好半:「七月,你不覺著這玫瑰花有點奇怪嗎?」

  「奇怪?不是挺好看的嗎?怎麼就奇怪了?」

  「這花好像是新種下去的,而且你看,這玫瑰花的種類這麼齊全,肯定不是禹城的政府私自購買的,你知道這麼多玫瑰花要多少錢嗎?任何一個城市的建設者都不會有這樣子的魄力的……」

  厲君柳如此說,喬七月倒是覺著有道理了。

  將車子停到了一邊,帶著孩子下來觀看。

  因為這地方有點偏遠,沒有什麼行人和車輛,所以,他們看到很盡興。

  喬歲歲甚至跑到了花叢中間拍了幾張照。

  玩的正開心的時候,就聽見對面的樓上有人在笑。

  說實話,這是荒郊野外的,有樓房倒是不稀奇,但是有人就奇怪了。

  喬七月急忙將喬歲歲給喊了回來。

  厲君柳倒是覺著沒事,她抬頭,眯著眼睛看了看對面的樓房,然後小聲跟喬七月說:「看來在,這麼多花都是對面那人種的了……」

  「你怎麼確定?」

  「他一直在盯著我們看,顯然是看到了我們喜歡這些花,他很欣慰……」

  厲君柳這個說法,喬七月不敢苟同,她倒是認為,人家是怕喬歲歲將花給弄壞了。

  不好意思的低頭笑:「柳柳,咱們走吧,既然是私人的,咱們看看就行了……」

  剛要上車的時候。

  對面大樓的門忽然就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西褲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表情凝重,但是語氣倒是尊重:「太太小姐,你們好,我們家先生看你們很喜歡這些話,想要請你們上去說說話……」

  「還是算了吧,我們就是路過的,再說剛從墓地回來,不好意思打擾的……」喬七月象牙拒絕,畢竟是陌生人,又是荒郊野外的,她一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和厲君柳這個病人,若是入了人家的陷阱,到時候,怕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了。

  男人也沒勉強,只是恭敬的遞了一張名片給喬七月:「太太,這是我們先生的名片,他說,很喜歡你們家小公主,歡迎你們隨時拜訪……」

  喬七月看了一眼名片,齊頌,還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微微笑著點頭:「好的,有機會一定去拜訪你們家先生。」

  男人恭敬的行禮。

  喬七月拉著孩子上了車,厲君柳卻怎麼也不可走,抬頭死死的盯著對面的房子。

  喬七月喊她:「柳柳,走了,再不走,就要耽誤吃晚飯了……」

  厲君柳回頭看了喬七月一眼,指了指樓上說:「沒事,我們去他們家吃飯就好了。」

  喬七月皺眉。

  厲君柳卻已經提著裙擺跟著那中年男人進了院子。

  喬七月想要喊,已經遲了。

  只得拉著孩子跟著進了院子。

  這話院子是真的大呀,到處都種著玫瑰花,現在她也相信,外頭的那些東西都是有主人的,就是樓上這個叫做齊頌的男人,或者是女人。

  喬七月想當然的以為,樓上的齊頌是個男人或者是女人,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

  穿中山裝,著皮鞋,頭髮梳的鋥光瓦亮的,就是坐在輪椅上。

  喬七月見過很多人坐輪椅,但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坐輪椅,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不免有點難過。

  齊頌微微笑:「歡迎你們,我在這話院子裡頭住了半年了,你們是第一個登門的客人……」

  齊頌說話的時候,聲音溫溫柔柔的,還沒有變聲音,是小孩子的模樣,但是說話的語氣卻很老成。

  喬七月見厲君柳不說話,就笑著說:「實在不好意思,是外頭的那些話太美了,我們沒忍住,打擾了你休息實在是抱歉……」

  「不用抱歉,我一個人住在這裡,很孤單的,早就想著能有人過來跟我說說話了,見到你們,我真的很開心……」

  喬七月還想說什麼。

  喬歲歲已經朝齊頌走了過去,她用手摸了摸齊頌的腿,糯糯的問道:「大哥哥,你這腿是怎麼回事?你不能走路嗎?」

  「我媽媽生我的時候難產,我是被醫生用鉗子給夾出來的,但是,那醫生不在行,是第一次上手術台,手上力度沒把握好,將我的腿給弄折了,不可修復的,只能靠輪椅行走……」

  喬歲歲彎腰看了看齊頌有些不正常的腿,幽幽嘆氣:「那還是蠻可憐的,那你媽媽呢?她為什麼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呀?」

  喬七月說著,就抬頭盯著齊頌看。

  齊頌聳了聳肩膀說:「她死了,難產死的,我別夾了出來,她血崩,沒有搶救回來……」

  「啊?這麼可憐呢?不過,大哥哥什麼是血崩呀?很嚇人嗎?」

  喬歲歲不懂就問。

  齊頌倒是不嫌煩,都認真的回答了,喬七月感覺喬歲歲這樣子追問人家的隱私不太好,就將她給拉了起來,不好意思的說:「那個,齊頌是吧?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理會……」

  「沒有,她很可愛,我很喜歡她……」

  齊頌一點也不介意,但是喬七月也不敢鬆開喬歲歲了。

  死死的將她摁在身邊。然後就看見從進門就一直不說話,盯著牆上壁畫看到厲君柳慢慢的靠近齊頌,眉眼溫柔,半:「你知道你爸爸是誰嗎?」

  齊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也沒見過我媽媽,只知道,我爸爸很有錢,不然,我也不會有這麼好的地方住著了……」

  齊頌笑眯眯的說道,倒是一點也不想是個無父無母的孩子。

  厲君柳忽然捂著臉就哭了起來,她哭的太突然了,不只是齊頌,喬七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半天才湊過去想要將她給拉起來,可是,厲君柳卻忽然抱住了齊頌殘缺的腿:「齊頌,好孩子,阿姨問你,你想不想見你爸爸?」

  齊頌的眼底閃過冷淡的情愫,但是臉上還是笑著的:「這位阿姨,我從來都不知道我爸爸是誰,你怎麼會知道?我認識你嗎?或者是你認識我嗎?」

  厲君柳很激動,激動的手都在顫抖,她想要抱住齊頌,可是,齊頌卻不著痕跡的將她給推開了,然後輪椅還倒退了好幾步。

  厲君柳不甘心,跪在地上行了幾步,然後就死死的拽住了齊頌的輪椅。

  齊頌的臉上終於有了第二種表情,冷言道:「阿姨,請你放手,我好心請你們進來,你不能無理取鬧……」

  「齊頌呀,你跟我去看你爸爸好不好?他雖然沒有來看過你,但是他將最好的生活給了你,還給你安排了無虞的一聲,我知道,你可能會有點怨恨他,但是他是無奈的呀,他做的事情是在刀口上行走,他不敢將你帶在身邊,不敢來看你,就連給你的錢,都是通過不認識的人轉的,但是他是愛你的,如今,他死了,你跟我去送他一程好不好?」

  厲君柳哭的很厲害,喬七月已經好些天不見她如此哭了。

  她很認真的聽了厲君柳的話,大概也知道這齊頌是誰了,只是她從來都沒聽說過齊東尼還有一個兒子。

  不是說齊東尼之前都是跟男人混在一起的嗎,怎麼會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呢?

  喬七月滿頭霧水,也不好意思問柳柳,只是彎腰想要將她給拉起來。

  厲君柳卻趴在齊頌的輪椅上,死活不肯起來,哭的機會昏厥。

  齊頌見她如此,幽幽道:「我可以去,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她,每個月要來跟我住一個星期……」

  齊頌手指了指喬歲歲。

  嚇得喬歲歲立刻躲到了厲軒軒的懷裡。

  厲軒軒惡狠狠的盯著齊頌「你是什麼意思?我們有不認識你,你愛去看不去看,那是你爸爸,又不是我們的爸爸,,我們才不要摻和你的事情呢……」

  厲君柳聽了齊頌的話,想也沒想,就抱住了喬七月的腿:「七月,你幫幫我好不好?你就答應他好不好?你看,他就是個孩子,他是絕對不會傷害歲歲的……」

  喬七月也為難呀,喬歲歲可是個女孩子,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子,要求她的女兒每個月過來住一個星期,這件事情多少有點不合情理,喬七月不敢答應。

  厲君柳就抱著喬七月的腿不肯鬆開:「七月,你就答應他好不好?我跟你保證,歲歲不會有事情的……」喬七月有點迷茫,她回頭看了看喬歲歲,又看了看厲軒軒和厲暉暉,若是齊頌說的人是她,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但是那是她的孩子,她害怕呀。

  厲君柳沒有得到回應,就去看齊頌「要不,你換個要求好不好?我可以照顧你,給你當保姆,你覺著如何?」

  齊頌輕蔑的看了厲君柳一眼:「你還是算了吧,我看不上你,我就看上那個小姑娘了,她叫什麼名字?」

  「我叫喬歲歲,大哥哥,你為什麼非要讓我過來陪著你呢?」

  喬歲歲躲了一會,覺著沒意思,就歪著頭看齊頌。

  齊頌看著喬歲歲,忽然就溫柔了起來,他笑著說道:「歲歲?這名字真好聽,你不要害怕,我讓你來我這裡住一個星期,不過是因為我一個人太孤單了,還有,這位阿姨,你也不用擔心歲歲,我跟你保證,我不會做任何傷害她的事情,我只是喜歡她,覺著她可以做我的玩伴,還有,你若是實在不放心,你可以跟著住過來,也可以排一個可以保護她的人跟著她……」

  這話,讓喬七月大大的喘了一口氣,若是齊頌早點這麼說,她怎麼也不會讓厲君柳哭這麼長時間的。

  彎腰將厲君柳給拉了起來:「好了,別哭了,我答應他了……」

  厲君柳太開心,捂著臉又哭了起來。

  喬七月見她哭的猶如秋天的落葉一般,瑟瑟發抖,就伸手將她抱進了懷裡:「好了,柳柳,你的病還沒完全好,你不能這樣子激動的……」

  厲君柳趴在喬七月的肩膀上哭了半天,才喃喃說道:「那天,他讓我走的時候跟我說,他有一個兒子,在國內,但是他不知道那孩子在那裡,只是給他安排了無虞的生活,他希望我機會可以去看看那個孩子,可是,中國那麼大,我去哪裡找一個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的孩子呀……七月,我沒想到,我竟然在這裡遇見了他,我是太開心了,真是是太開心了…」

  喬七月能感覺到厲君柳的開心,她笑著說:「我知道,我知道的,柳柳,你的心情我都明白……」

  喬七月一句多餘的話都沒說,既沒有問這個孩子是怎麼回事,也沒有問厲君柳打算以後怎麼辦。

  她只是抱著厲君柳,柔聲細語的安撫她。

  等到厲君柳平靜下來的時候,齊頌已經讓人準備好了晚飯。

  他笑著坐在桌子那頭,還讓喬歲歲坐在他身邊。

  喬歲歲本來就是個歡脫的小孩子,坐在齊頌身邊,嘰嘰喳喳的,一會也沒停歇。

  喬七月想要問點什麼,都插不上嘴。

  最後,只是看著厲君柳。

  厲君柳的眼睛都哭腫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七月,讓你笑話了,這件事,我回頭再跟你解釋,我們先吃飯好不好?你放心,齊頌著這孩子,接受的都是正規的教育,齊東尼希望他是個非黑即白的孩子,不會讓他走我們的路的……」

  喬七月哦了一聲。

  沒有多問。

  倒是坐在喬七月身邊的厲軒軒可厲暉暉,一直用敵視的眼神看齊頌。

  喬七月笑著問他們:「怎麼?看妹妹跟別人好,你們吃醋了嗎?」

  厲軒軒搖頭:「媽媽,我總感覺這個叫做什麼齊頌的人要將我妹妹給搶走,我決定了,回家之後,我就去學散打,跆拳道,以後,喬歲歲過來這邊住的時候,我就來保護她……」

  喬七月只當他是說著玩的,也沒在意。

  只是,她沒想到,因為這句話,厲軒軒從五歲開始學習跆拳道,散打,各種功夫,等到十八九歲的時候,已經沒人能教他了。

  他也確實履行了自己的承諾,將喬歲歲保護的特別好。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晚飯很豐富,喬七月更加確信,齊東尼是真的給齊頌這個孩子非常好的生活。

  一直都回去的路上,喬七月才將自己心裡疑惑問了出來,她問厲君柳:「那齊頌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記得齊東尼之前一直都是跟男人混在一起的,怎麼忽然就多了一個兒子呢?厲君柳,你不要糊弄我,我可不是喬歲歲……」

  厲君柳這才將事情跟喬七月說了。

  其實,仔細說起來,這件事也是個巧合,齊東尼二十幾歲的時候,做事情非常拼,那個時候,他上頭還是有領導的,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匯報,有一次,他出任務,九死一生,活著回來的時候,足足在床上躺了半年之久。

  那件事之後,他覺著自己應該留一個後代,好歹是活了這麼多年了,不能死的時候,連個送紙錢的熱都沒有吧。

  所以,他花錢找個代孕,跟人家說:「你只管生孩子,養孩子的事情交給我,我會給你們花不完的錢,也不會參與你們的生活,你只需要跟孩子說,我死了之後,逢年過節的,到我墳前給我看看我就行了……」

  齊東尼確實是個很大方的人,他不管那女人談戀愛,結婚,也不管她會不會再有別的孩子,就一個條件,好好的將齊東尼的孩子給養大。

  哪裡知道,那女人命不好,明明可以有很好的人生,花不完的錢,享受不完的生活,生孩子的時候,卻難產,還血崩,沒有搶救過來。

  一句話都沒留下,除了這麼一個殘廢的孩子。

  齊東尼最開始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孩子也跟著一塊死了,還傷心了好長時間呢,後來,他自己做了老大,才有人跟他說,那個孩子還活著,就是殘廢了。

  齊東尼看了一眼照片,覺著那孩子也是可憐,就不想指著他給自己送紙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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