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因你而傷

  今天下午,顧蹊不是第一次見齊東尼,但卻是第一次跟他說話,這個男人,不久之前,差點將喬歲歲給餵成了皮球,喬歲歲那個嬌氣的一個女孩子,面對齊東尼的時候,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他讓讓吃就吃,還不敢吐出來。

  如今,齊東尼單獨面對顧蹊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感覺到的不是害怕,而是壓迫,就是那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壓迫。

  他盯著齊東尼看,不說話,好像是在等著齊東尼的答案。

  齊東尼也不說話,他乾脆坐到了地上,盯著不遠處找人的喬歲歲看了半天。

  齊東尼的這個人,欲望都是寫在眼裡頭的,顧蹊一眼就看出來,他直截了當的說;「你既然來找我了,就不會帶走歲歲,說吧,你要做什麼,只要我能做到,我都會盡力的。」

  齊東尼的眼底閃過驚喜,盯著顧蹊看了半天,才慢悠悠的說道;「我需要一個接班人,本來覺著喬歲歲不錯,但是她太小了,而且是個女孩子,很多事情,是要吃虧的,做起事情來,也會比較艱難,若是你願意代替她,我倒是可以給你個機會……」

  齊東尼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決定,而是讓顧蹊自己選擇。

  聰明如顧蹊,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齊東尼的想法,既然都找到他了,自然是希望他去的。

  忽然就笑了:「行,但是,跟你走之前,我能不能去見見七月姐姐?我想徵求一下她的意見。」

  「不行……」齊東尼一口回絕了:『她是肯定不會讓你走的,顧蹊,我可以給你看看我的帝國,但凡是一個有理想的男孩子,看到了我的帝國,就一定會跟我走的。』

  顧蹊渾不在意。

  只是盯著齊東尼問:「所以,你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我三叔叔做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齊東尼沒想到顧蹊竟然知道厲雲城做的事情,看來不是好打發的,乾脆就說了實話。

  他給顧蹊看了地圖,那些是種植的地方,那些是生產的地方,那些又是出售的地方。

  齊東尼指著地圖說道;「顧蹊,我知道,你是一個有骨氣的好孩子,我也調查了你的背景,你父母兄弟都不在了,就是這樣的條件,才適合跟著我干,到時候,絕情絕愛,沒有任何把柄和弱點。」

  顧蹊的眼睛瞄了瞄不不遠處的喬歲歲,然後盯著齊東尼問道:「所以呢,你想讓我做你做過的事情?若是我心不甘情不願呢?你就不擔心我將你的帝國給掀個底朝天?」

  聽了這話,齊東尼就仰著頭哈哈大笑了起來:『你這孩子,還真是幽默,我果然沒看錯人,就你了,最後問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走?我也不強迫你,只是提前問問你的意見,畢竟你是個男孩子。』

  顧蹊答非所問,盯著齊東尼問道:「那我問你,若是我不答應,白家和厲家聯合起來,是不是你的對手?」

  齊東尼竟然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最後,鄭重的搖頭:『不行,厲家的錢不夠多,白家的人多是文弱的大夫,也不行,加在一起的話,倒是可以跟我斗一個回合,但是勝算是沒有了。』

  齊東尼的話一出口。

  顧蹊就說道:「行,我跟你走,這就走,立刻馬上,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從此以後,不管是我七月姐姐,還是喬歲歲,你都不可以再打擾。」

  齊東尼沒想到會這麼順利。

  得到顧蹊的首肯之後,就腳不沾地的帶著顧蹊溜了,本來是要帶著顧蹊直接上飛機的,但是喬七月卻尋死覓活的要跳樓了。

  顧蹊讓直接走,他說:「我七月姐姐,是個能權衡利弊的人,她還有歲歲,軒軒和暉暉,肯定不會跳樓的,我們只管走就好了。」

  可是,齊東尼不放心,他滿心滿眼都是喬七月呀。

  還罵顧蹊是個沒良心的:「你說你這孩子,我不過是給你了一個許諾,你竟然就不人七月了,她好歹養了你一年多,諸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委屈了你,怎麼?她為了你喲啊跳樓了,你竟然一點都不關心?」

  顧蹊外頭看齊東尼,冷冷笑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齊東尼被他懟的啞口無言,也沒說什麼,直接就讓直升飛機掉頭了。

  果然,喬七月哭的死去活來,還將齊東尼給揍了一頓,但是所有的這一切都沒有改變顧蹊的想法。

  倒是讓齊東尼有點手足無措了,其實,若是顧蹊執意要留下來,看在喬七月面子上,齊東尼覺著自己不會用強的。

  可是,最後,顧蹊頭也不回的走了。

  喬七月趴在地上一直哭,一直哭,齊東尼心疼的不得了,過來詢問;「七月,那個,你看,我能走了嗎?」

  趴在地上哭的正起勁的喬七月,猛地抬頭,給了齊東尼好幾個耳光,打的齊東尼眼冒金星。

  一邊的秦晴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也要過來過來護著齊東尼。

  最後,連帶著秦晴,喬七月一併給打了一頓,心裡頭依舊氣憤。

  有踹了兩腳,才被白起給拉走。

  白起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若是這齊東尼記仇,一把刀子就能將他們是給解決了呀,拉著喬七月縮到了角落裡頭不好意思的笑;「東哥,她就是個女人,求求你,饒了她好不好?」

  齊東尼捂著臉站了起來,盯著喬七月看了半天,無奈嘆氣:『沒事,我不會對她怎麼樣的,七月,你也放心,就算是我死了,顧蹊也不會死的,待日後,他在我手底下有了大出息,你一定會以他為榮的……』

  喬七月歇斯底里的喊道:『怎麼以他為榮,他是考上了清北,還是考過了雅思托福?齊東尼,你知道嗎?你毀了他你知道嗎?你讓我怎麼去見他的媽媽?』

  喬七月只知道,齊東尼是個毒販子,還牽涉到人口買賣,鬼知道還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顧蹊跟著他,能學到什麼好的。

  最後,不過是同流合污罷了。

  那個每一學科都是第一的男孩子,那個一個學期給她帶回來八張獎狀的兒子,那個前途光明一片光明的顧蹊,此後,就要走一條看不見光明的道路了。

  喬七月怎麼忍心?

  直升飛機起飛的時候,她趴在地上哭喊:『顧蹊,你一定要回來,現在不可以,以後也要回來,你記住我的話,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太陽光可以照到的地方還是有很多的。』

  也不知道顧蹊有沒有聽到。

  喬七月趴在白起懷裡哭濕了衣襟。

  人生無常,喬七月知道,很多時候,一個轉身,也許這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到了。

  更何況,那是什麼虎狼之地。

  她想不明白顧蹊為何會那麼固執,知道很久之後,喬歲歲偷偷跟她說:「媽媽。你知道嗎?顧蹊哥哥走的時候跟我說,他讓我不要害怕,他會替我走完所有不好走的路,還讓我站在原地等他回來。」

  喬七月這話才恍然想起來,齊東尼第一眼看中的人,是他們家的歲歲的,所以,顧蹊是代替歲歲去的。

  可惜,她知道的太晚了。

  有時候,午夜夢回,喬七月會忍不住問自己,若是齊東尼真的讓她在喬歲歲和顧蹊之間選擇,她會選擇誰呢?

  她知道自己的心,可是,她偏不承認,這種心思,在心底日漸成為了執念,以至於她開始漸漸的疏離喬歲歲。

  等到喬歲歲察覺到這些的時候,過來問她為什麼,她只能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可是,這件事,到底是誰的錯呢,顧蹊頭也不回的走了,一走就是十幾年,頭也不回的,沒有任何消息,期間,齊東尼倒是回來過好多次,喬七月軟硬兼施,好話歹話說盡,都沒有得到任何顧蹊的消息。

  就連秀姑娘和秦晴哪裡,喬七月也幾乎將門檻給踏平了,可是,什麼消息都沒有,顧蹊這個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剛開始的那幾年,喬歲歲總是追著喬七月問:「媽媽,顧蹊哥哥去了哪裡?我想他了,你讓他回來看看我好不好?」

  喬七月抱著喬歲歲落淚,卻終究是給不了一個完整的答案。

  她也想著知道顧蹊去了哪裡,可是,沒有人跟她說,有時候,她會想,沒有消息,應該就是活著的吧,那就沒有消息好了。篳趣閣

  再後來,很多年,喬歲歲開始習慣沒有顧蹊的生活,她依舊是驕傲恣意的小公主,那些被喬七月壓在箱底的記憶,也慢慢的消退不見了。

  只是,不知道,誰的心尖上,留著一大疤痕,此後經年,都不曾痊癒。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如今喬七月哭的跟淚人一樣。

  秀姑娘看不下去了,走過來勸她:『白三小姐,你放心好了,但凡我有顧蹊的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秦晴在後邊冷笑;「哼,真當自己是個任務了,齊先生的人你還想知道行蹤?見鬼去吧?」

  秀姑娘猛的回頭,盯著秦晴看:『你最好給我閉嘴,齊先生走到時候,沒有帶著你,是將你留下的意思,以後你都要跟著我了,但凡再跟今天這樣子沒有規矩,我倒是不介意,在讓你體會一下男人的好處?』秦晴的臉白了白。

  不敢再說話,從地上爬起來,坐上了輪椅,然後,就慢慢的走了。

  李麥來的很晚,可能是一路跑過來的,過來就抓住喬七月看了好幾遍「怎麼回事?怎麼會忽然就要跳樓了?七月,有什麼事情你跟我說呀,怎麼可以這樣子見不得自己好呢?」

  喬七月哭的眼睛紅腫,最後昏倒在白起的懷裡。

  然後,她又病了,跟去年一樣,白天發燒,高燒能到40度,燒到不省人事,但是到了晚上,就跟正常人一樣,能吃能喝,還總是不在房間裡頭待著。

  白家人見她如此,肯定是不會讓她走的。

  厲雲霆不得已又一次飛了回來。

  看到喬七月瘦了那麼多,心疼的不得了。

  楊歡一個勁的解釋:『她這是心病呀,你爺爺用了很多辦法,辦公室的藥材都要用一遍了,也不見她好轉。你來了就好了,寬慰寬慰她,讓她好過一點。』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厲雲霆將喬七月抱在懷裡,恨不能將她摁到胸口裡去。

  喬七月低頭啜泣:『我沒事,我就是覺著對不起顧蹊,對不起他的媽媽,心裡頭難過罷了,等過些時日我自己想開了,就沒事了。』

  顧蹊跟齊東尼走的第一天,厲雲霆就讓人去查了顧蹊的情況。

  可是,沒有任何消息。

  或者說,沒人看到顧蹊從齊東尼的飛機上下來,他跟消失了一般。

  這件事,厲雲霆不知道該怎麼跟喬七月說,最後,就選擇了沉默。

  白天喬七月高燒昏睡,厲雲霆就處理一些集團事情,晚上,她清醒過來,不好好只房間裡帶著,厲雲霆就陪著她出去走一走。

  不消十天,厲雲霆也跟著病倒了。

  喬七月的身體這才開始慢慢恢復,尤其是三個孩子,日夜不離的守著他們兩口子。

  喬七月知道是時候收起心裡的那些傷疤,不能帶著眾人跟她一起悲傷了。

  大概是正月十五的時候,喬七月跟楊歡提出了離開。

  楊歡沒有阻攔,這些日子,她總覺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孩子,讓顧蹊在白家村丟失,心裡過意不去,也知道這是個傷心的地方,任何阻攔的話都沒說。

  就放行了。

  還跟喬七月說::『你們先回去,等暖和了一點,我跟你爸爸就會去南城陪你們的。對了還有茹茹,她也快要開學了,這一次,就讓她跟你們一起走吧。』

  喬七月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回了南城。

  回去的路上,厲雲霆欲言又止,好像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可是,長了幾次嘴巴,都沒說出口,孩子們也鬧騰,喬七月也沒有詢問。

  等到下了飛機,看到骨瘦如柴的厲君柳時,喬七月的心猛的就被揪住了,她抓著厲君柳,紅了眼眶:『你這是怎麼了?生病了嗎?怎麼會這麼嚴重?都要脫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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