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去準備祭祀需求的物品,神明已經親自討要祭品,我只能獻上祭品,還請大家放心。」神主不斷安撫暴躁的村民。
作為村民帶頭的老嫗掃了韓江一眼,就你一個外鄉人還敢插手我們八重村的事?剛才見到神明會不會已經被嚇傻了。
「八重神主,神諭不可逆,為了村子所有人的性命,祭祀必須提上日程,最遲三天。」老嫗近乎下命令的語氣對神主說道。
現在神明出馬,神主自然不敢違背,只能點頭說是。
有了老嫗在一旁指揮,村民們已經安靜了下來,不再瘋了一樣沖向八重凜的房間。
「你們先離開吧,祭品的事情,我自然會處理。」神主的聲音沙啞,疲憊不堪。
老嫗點頭,找了幾個強壯的村民,讓他們守在院子外邊,不要放跑祭品與兩個外鄉人。
村民散去之後,韓江依舊擋在門口,不讓神主進入。
神主滿面愁容,剛才大雨將下又被神明驅散,這就是在告訴他,祭祀必須進行。
「讓開!」
韓江紋絲不動,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會讓這個男人進入房間。
「父親大人,難道必須要獻祭凜嗎?」八重櫻心有不甘,喃喃問道。
神主默然點頭,「如果神明沒有出現,還能拖一段時間,可是……剛才你也看到了。」
「千百年來,這是神明第一次出手要人!」
「為了八重村的繁榮,為了解決大旱,為了平息神明的怒火,不管是哪一樣,我們都得進行祭祀。」
八重櫻早已淚流滿面,充滿不甘的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會是凜!」
神主儘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嘴唇顫抖的說:「是宿命。」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屋內的八重凜艱難的支起身子,虛弱的聲音帶著微顫,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想法。
「我想去學堂上學,我想無憂無慮的玩耍,我想……想去看來年的櫻花。」
這是韓江為八重凜允諾的未來,同時也是八重凜內心的奢望。
八重凜握著刀鞘的手,骨節分明,抬頭用堅定的眼神看著天空。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詢問父親,「神明還是我們的神明嗎,逼迫凡人用人命祭祀,那是邪神。」
「我們可以祭祀,可以尊敬,但唯獨不能再用人命填補邪神的胃口。曾經我想成為一名優秀的巫女,現在我是一名逆神巫女!」
「錚!」
靈刀櫻吹雪隨著話音落下被拔出,八重櫻看向父親一字一句說道:「父親,邪神不值得我們祭祀!」
韓江眼皮一跳,他甚至感覺到了殺氣的存在。
緋獄丸一手算盤打的好,用降雨逼迫八重櫻做出選擇,只可惜八重櫻已經不是五百年前的八重櫻。
五百年前八重櫻沒得選,但現在已經截然不同。
「邪神就是裝神弄鬼的傢伙,我們現在就去消滅它!」屋內德麗莎握拳叫道。
韓江揮了揮手中的勢州村正,意思不言而喻。
「你們不能這樣,那可是……」
神主的話沒說完就被八重櫻打斷,「父親,還請你不要阻攔。」
「我不同意你們這麼做,神明的手段你們也看到了,呼風喚雨無所不能,你們這樣……」
八重櫻沒有打算聽神主把話說完,快速到達神主身邊,用刀鞘擊打神主頸部,將他打暈了過去。
要成為最優秀的女巫可不是嘴上說說而已,八重櫻的實力早已超過村子所有人,對付神主一人更是不在話下。
「韓江先生,德麗莎女士,還請你們兩照顧好凜,如果我失敗了……那麼帶凜走,越遠越好。」八重櫻說完頭也不會走出院子。
偏院門口傳來幾聲村民的痛苦聲,很快安靜了下來。
韓江與德麗莎對視一眼,德麗莎心急火燎的追了上去。
韓江剛跑了兩步又退了回來,回到房間把凜背了起來,「可不能把你丟在這裡。」
八重凜伏在韓江背後,在韓江耳邊說道:「韓江先生不用管我,快去幫助姐姐,如果還是靈魂狀態的我還能幫助你們抵擋一下邪神,現在帶上我完全就是累贅。」
「我害怕邪神操控村民前來傷害你,跟著我們比較安全。」
宅邸距離神社沒有多遠的距離,韓江全力奔跑的速度不慢,趕到神社時候,緋獄丸才剛剛凝聚身形。
此時離開八重府邸的村民並未走遠,看到八重櫻幾人奔向神社都追了過來。
神社有很高的台階,因為視覺差的關係,村民並沒看到凝聚身形的緋獄丸,一個個只顧著喊不要逃之類的話。
「你知道你是在做什麼嗎?」
緋獄丸體型龐大,身上的皮毛紅白相間,聲音透露著蒼老分辨不出雌雄。
「多說無益!」
八重櫻已經有了決一死戰的心,就不會在這裡和緋獄丸墨跡,揮刀就上。
一旁的德麗莎有心無力,只能幹著急。
韓江把八重凜放在身邊說:「你先照顧凜,我上去幫忙。」
八重櫻和緋獄丸一個擬似律者,一個被壓制的侵蝕律者。
韓江一個勉強達到B級的人貿然上去只有一死,說是幫忙倒不如說他遊走在戰場周圍利用系統吸收八重櫻的崩壞能。
突然,一股黑煙裹挾著韓江的身體。
一時間,韓江感到暴躁,焦慮,憂愁,各種負面情緒席捲而來。
「叮:發現特殊崩壞能,融合崩壞能特性,擁有微量火屬性,擁有部分侵蝕能力。」
「叮:吸收特殊崩壞能,自身崩壞能+2+2+2……」
隨著系統鈴聲響起,韓江冷靜了下來,摸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不愧是精通放大心底陰暗面的律者,僅僅接觸就讓韓江感到了各種情緒,如果沒有系統韓江自己的心境首先就會崩潰吧。
「快看,巫女在幹什麼?」
村民們已經登上神社台階,看到正在與緋獄丸戰鬥的八重櫻,露出了驚恐的神色。
於是大批村民跪倒在地,紛紛向緋獄丸求饒,請求神明息怒。
韓江的問題被系統解決,但德麗莎沒有那麼好過了。
八重凜看著暈倒過去的德麗莎非常著急,只能眼睜睜看著,不能幫助德麗莎。
「邪神的能力是放大人們內心的陰暗面,如果內心不能抵抗,那麼以後都會成為邪神的傀儡。」八重凜著急的說道。
此時被緋獄丸控制的村名已經沖向了凜和德麗莎,面對聖痕空間中的人韓江一刀一個,心裡一點愧疚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