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韓江搖頭。
赤鳶之翼從空中落了下來，坐在韓江身邊，小手撐著下巴嘆了口氣說：「居然不是啊。」
「這次怎麼不去收集這個世界的資料了？」赤鳶之翼問道。
韓江指了指遠處說：「從房間裡那個女孩的話里，這個世界只有附近一塊淨土，剩下的已經被崩壞攻占。」
「所以我想去收集資料，可能也走不了多遠的地方。」
「具體是什麼情況，等那個女孩出來問問吧。」
一人一武裝人偶在山崖邊待了半個小時左右，女孩一臉憔悴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你真的不是炎之律者派來的？」女孩還是有些不信任韓江。
韓江嘆了口氣，站起來轉身伸出一隻手說：「我叫韓江，來自其他地方，首先謝謝你把我救了回來。」
女孩握住了韓江的手說：「程立雪。」
這三個字猶如晴天霹靂一樣在韓江耳中響起，程立雪不是在第二次崩壞的時候對戰炎之律者的時候戰死了嗎？
不對，那次對戰偽律者被符華救下來了。
後來為了讓符華安全撤退，這才戰死。
韓江晃了晃腦袋，同名同姓這種事情不少見，也許自己聽錯了也不一定。
於是韓江再次問道：「你叫什麼？」
程立雪淡淡看了韓江一眼，重新說道：「神州太虛山人士，現任天命最高作戰指揮官，程立雪！」
這次的簡紹，程立雪加上了自己的官職。
韓江深吸一口氣，根據他的記憶，雪狼小隊的時雨綺羅同樣流浪到了量子之海的世界中。
可人家時雨綺羅奔著當偶像去的，到程立雪這裡，怎麼世界都快要毀滅了？
難道這個世界是根據程立雪的心魔形成的？
不過平行世界，無奇不有，發生怎麼樣的發展都有可能。
或許好巧不巧程立雪就落在了這裡。
「天命最高作戰指揮官？」韓江疑問道。
程立雪站直身體，道：「在下正是！」
「那天命主教呢？」韓江繼續問道。
「主教？」程立雪神情微動，質問道：「你怎麼知道天命主教？」
「天命是世界上數一數二的勢力，在對抗崩壞的戰線上，經常可以看到天命女武神戰鬥的身影，這我能不知道？」
「天命主教在兩年前的崩壞中，為了重創炎之律者，已經身亡。」程立雪眼神黯淡說道。
「你真的是從滄海市來的嗎？」程立雪開始覺的韓江的話是真實的。
天命主教隕落那麼重大的消息，只要是活著的人，幾乎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當時不知道，在後來崩壞的侵蝕下，人類的領土一點點丟失，人類集中在太虛山附近有限的範圍內，消息也傳開了。
「沒錯，我的家鄉是滄海市，但我來自天命的極東分布，聖芙蕾雅學園。」
「聖芙蕾雅學園……沒聽過啊？」程立雪疑問道。
「那那那……現在是什麼情況下，整個世界都淪陷在崩壞下了，沒有後續的計劃嗎？」赤鳶之翼緩緩悠悠飛到程立雪面前問道。
程立雪眨了眨眼睛，看著空中的赤鳶之翼又看向韓江說：「你的這個玩具……居然會說話？」
「從野外把你撿回來的時候，也沒見到你身上帶著啊？」
剛才在房間中，程立雪不知道為什麼頭痛欲裂，如果韓江要動手的話，應該不會等到現在。
所以，程立雪對韓江的態度也好了一點，至少不再懷疑韓江是炎之律者派來的走狗之類的。
這個韓江身上處處透露著古怪，不管是武器，還是面前這個會說話的人偶。
「哼！」赤鳶之翼氣的雙手叉腰，嚷嚷道：「小鬼，我不是玩具，我可是武裝人偶！」
「武裝人偶？」
程立雪的態度至少比希兒的里人格好的很多，赤鳶之翼也不打算和她計較什麼。
「我想問你們這裡的人沒有後續的計劃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律者入侵？」
「你在說……後續計劃？」
程立雪很難想的明白，一個玩具居然會提出這種問題。
及時她說明自己是武裝人偶，可人偶不就是玩具嗎？
韓江看到程立雪可能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武裝人偶這個設定，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薛丁格，可以很快的接受新奇的事物。
「咳咳。」韓江清了清嗓子說：「是這樣的，難道這裡的人類沒有後續計劃嗎，火種計劃之類的？」
除了像穆大陸那樣，在危難的時候打開量子之海傳送門，將整個大陸傳送。
應該會有溫和一點的火種計劃，更加極端的程立雪也說了。
這裡的天命大主教已經和炎之律者同歸於盡了，目前看來並沒有起到關鍵性的效果。
無非就是讓這裡的人類多活幾年罷了。
程立雪默默搖頭說：「我會用盡最後一分力氣，來守護這裡的人類。」
在程立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神態和符華何其相似。
「你和你的玩具……剛才說……這裡？」程立雪找到韓江話里隱藏的東西，問道：「你們不是這裡的？難道外界還有人類倖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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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搖頭，「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來自另外一個世界。」
程立雪白了一眼韓江說：「無聊。」
「我發現你的時候，正好在對抗崩壞的戰線內側，檢查你的身體並沒有受到多麼嚴重的傷勢，並且是少見的男性崩壞能適應者。」
韓江沒搞懂程立雪現在說這些幹嘛，要告訴他什麼。
「所以！」
程立雪提高音量說：「有開玩笑的力氣，不如幫助我們守護僅剩的土地！」
「我沒有開玩笑。」韓江解釋道。
程立雪默默看著韓江，不再搭話，眼神似乎在說，你愛玩就一個人玩吧，我不會陪你一起胡鬧的。
「呼！」
韓江嘗嘗吐了口氣說：「那行吧，我現在證明給你看。」
接著韓江的身體進入了戰鬥狀態，身體上出現一絲縹緲的感覺。
「什麼！」
程立雪大驚道：「你居然會太虛劍氣？！」
「不會的，不會的……這應該不是太虛劍氣，可能只是與太虛劍氣相同的武學。」
程立雪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東西，不斷找其他的藉口。
韓江立馬收起太虛劍氣，他看到程立雪好像又要陷入回憶的狀態了。
外界傳言，程立雪在第二次崩壞犧牲。
現在看來程立雪沒事，但受了很重的傷，記憶應該缺失了一部分。
「先不說太虛劍氣的問題，我想了解一下這個世界的情況。」韓江繼續說道。
但程立雪依舊在喃喃自語，雙眼開始失神，這種狀態已經是今天第二次發生了。
赤鳶之翼飛到程立雪的眼前，小手不斷亂晃。
「喂，你怎麼了？怎麼了？」
程立雪的太虛劍氣卡在第三層明鏡，遲遲不能突破到第四層太虛，陷入心魔之中。
而程立雪的心魔，和符華有很大的關係。
如今程立雪重傷失憶，可太虛劍氣的心魔還在。
韓江使用太虛劍氣，這是故意把程立雪往傳授者身上引導。
顯而易見，程立雪的心境已經徹底紊亂。
「先別管了，太虛劍氣講究心境，自己身陷囹圄，別人沒辦法的。」韓江一把拉開赤鳶之翼，向遠處走去。
第一次是因為韓江提起神之鍵，程立雪的佩劍已經不再是若水，記憶開始波動，但沒有這次這麼劇烈。
這次徹底變得痴痴呆呆，是因為韓江觸及到程立雪的心魔了嗎？
韓江開始懷疑，到底是這個世界已經剩下了太虛山一塊地方。
還是說，這裡是以程立雪的記憶製造的世界泡？
一切都是建立在程立雪的幻想之上，不然她這麼容易陷入心魔的狀態，能成為最高指揮官嗎？
當然，程立雪平時可能非常正常，遇到韓江之後才會時不時的腦袋疼。
而且，系統獲取到的世界坐標，不一定就是平行世界。
萬一，這裡以前存在過平行世界，後來消失。
再後來程立雪來到這裡，利用量子之海中的神奇物質，把這裡改造為世界泡，那也是有可能的。
結合程立雪最大的心魔，第一是符華，一個追逐了一輩子卻趕不上對方腳步的人。
還有一個，非常有可能的就是，第二律者西琳製造出的四個偽律者中的炎之律者。
如果這裡是真實存在的世界，那麼僅憑程立雪這樣的指揮官，憑什麼崩壞抗擊？
在第二次崩壞中，兩名S級女武神，德麗莎和塞西莉亞都有各自的任務。
齊格飛配合逆熵行動，奧托假身坐鎮天命大本營，真身隱藏在戰場之上。
當時實力最高的程立雪，擔當了作戰指揮。
所以，這裡的一切……會不是是在程立雪受傷之後，內心所呈現的世界？
韓江和赤鳶之翼離開一段距離之後，韓江小聲對赤鳶之翼說道：「你先離開，幫我查看一些世界是不是世界泡。」
赤鳶之翼疑惑的看著韓江，「你怎麼知道，這裡就不是真實的世界？」
「在之前的世界泡中，除了在最後崩潰的時候，幾乎和真實世界一模一樣，怎麼才能分的清楚是不是真實的世界。」
「而且，這個世界不是還有一個活人嘛，你的意思是想讓我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活人？」
赤鳶之翼畢竟是武裝人偶，腦子轉動的非常快，一下想到了其中的道理。
但就算分辨出是不是真實的世界，有什麼意義？
她和韓江的目的地，不應該是韓江所在的主宇宙嗎？
「讓你去你就趕快去，別羅里吧嗦的。」韓江推了推赤鳶之翼說道。
「如果能分辨的出，我們有什麼好處嗎？」赤鳶之翼有些不想去當韓江的苦力。
韓江不耐煩的說：「找到根本原因，我們就能儘快返回主宇宙。」
「真的？」
聽到主宇宙的消息，赤鳶之翼也顧不得多思考，立馬向山下飛了過去。
分辨世界泡與真實世界，對於一般人來說，的確沒有什麼區別。
可對現在的韓江，那可就有大用處了。
如果是世界泡的話，這裡的發展都是以程立雪的想法前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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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做到程立雪潛意識中想要看到的結局，那麼世界泡就會破碎，自己的任務差不多可以完成。
但如果是真實的世界，韓江就得一點一點攻略程立雪，好感度達到60的前提下，必須得程立雪答應之後，才能離開。
最過分的情況，韓江可能要去和這裡的炎之律者拼命。
作為符華的徒弟，韓江覺得，程立雪根本不可能放下這裡，安心跟自己離開。
只有解決掉最大的危險源頭之後，他才有機會帶程立雪回主宇宙。
韓江越想越麻煩，符華因為一個承諾獨自守護神州五萬年。
程立雪在追逐師傅的過程中陷入心魔，能是那麼容易搞定的人嗎？
「不好意思，剛才我失態了，能否告訴我，你的太虛劍氣是何人傳授？」
程立雪心智恢復清明，第一時間走到韓江身邊著急的問道。
韓江搖了搖頭說：「先不說這個，你先告訴我這個世界的崩壞到底發展成了什麼樣子。」
「按你所說，如果只剩下太虛山附近的土地的話，你這個現任最高指揮官，能這麼悠閒嗎？」
程立雪的眼神黯淡了一下說：「不知為何，崩壞好像在圈養人類。」
「圈養人類？」
韓江眉頭皺了起來，崩壞不想著趕快消滅人類，留人類一口氣幹嘛？
「是的，兩年來我和炎之律者交手數次，多次以兩敗俱傷收尾。」
「一直駐守在邊界的崩壞獸，還會時不時衝擊人類的領地，但炎之律者每次出現只會直接找我出手，而不是像第一次降臨那樣，直接造成大範圍的攻擊。」
難道……這裡真的是以程立雪的記憶形成的世界泡？
第一律者出手幫助人類，那是因為喬伊斯直接截取了律者核心。
後來律者核心被傳遞在瓦爾特·楊的手上，這是僅有的孤例。
芽衣和琪亞娜又是另外一種情況，兩人的體內都有律者的意識存在，如果律者意識占據身體，也會站在人類的對立面。
這裡的炎之律者就有意思了，是因為和這裡的天命主教血拼傷到了根本，拿程立雪沒辦法嗎？
還是說……它在等人類發展科技，以此使崩壞的程度加強？
不管怎麼猜測，韓江覺得，這裡是世界泡的可能性達到了60%以上。
現在就等赤鳶之翼回來匯報結果了。
韓江盯著程立雪不斷咋舌，感覺非常難搞的樣子。
如果這裡真的是世界泡，那就必須揣摩程立雪內心的想法，揣摩她在渴望什麼，然後得到她的好感。
女孩子的心思瞬息萬變，韓江自認為要自己摸清女孩的內心，那和登天的難度，差不了多少。
難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