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住幾天嗎？」赤鳶之翼小聲問道。
這是她在有關神州的古籍中學到的東西，主人為了表示自己好客，一般都會挽留對方。
「不是現在就要走，我只是暫時離開太陽能充電樹，在別的地方轉轉，探查一番。」薛丁格說道。
說完薛丁格露出笑容，補充道：「其實也可以算是現在就走吧。」
「等一下。」
韓江回頭對赤鳶之翼說：「你先等一下，我和她有點事需要問一下。」
赤鳶之翼特意飛遠了一些，迴避雙方交談。
「我是意外流落到這裡的，我想想你請教一下怎麼才能離開，再次進入量子之海？」韓江和薛丁格走遠了一點距離後問道。
薛丁格看了看周圍說：「這裡不適合人類生存，就算你比較特殊，也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
「我的身體已經完全量子化，只要可以找到空間波動的地方，就可以隨時離開，至於你嘛……」
薛丁格觀察了一下韓江，說：「你應該是從空間不穩定的地方流落進來的，想要離開的確有點難度。」
「什麼難度？」
「需要有開啟量子之海傳送門的儀器，這裡……」薛丁格回頭看了一眼赤鳶之翼，攤了攤雙手。
「難不成我只能等死了？」韓江一臉的晦色。
他知道自己可以藉助系統的坐標，繼續在量子之海旅行。
可到達目的地後呢，系統這玩意兒沒給他準備返程票怎麼辦？
或者說，自己不想回去，還想在量子之海浪一浪呢？
薛丁格搖頭，緩緩說：「還有一個辦法可以離開，但前提是你對空間波動能敏銳的察覺。」
「然後呢？」韓江追問道。
薛丁格撓了撓耳後，尷尬的笑了笑說：「擁有超越天命S級女武神的實力，就能打破空間，讓自己的身體在量子之海穿行。」
「還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就是你的體質可以適應量子之海，如果不能適應的話，在穿行過程中是沒有自保能力的。特別強大的話，另說。」
薛丁格後一句話說了等於沒說，怪不得她露出尷尬的笑容。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的話，那我先走了？」
「這麼幹脆的嗎？」韓江嘀咕了一句。
薛丁格頭晃了晃手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際遇，既然你來到了這裡，那就一定能有自己的收穫。」
「我的目的是探索世界的真相，很抱歉我沒辦法，也沒有能力帶你離開。」
「那你……」韓江回頭看了一眼赤鳶之翼。
韓江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薛丁格既然是為了探索世界的本質。
那為什麼還要幫助人偶們，隱藏以前人類留下的資料。
「偶爾會做一些隨心的事情。」薛丁格雙手放在後背，彎腰走了兩步，說：「祝你好運。」
說完，薛丁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太陽能充電樹，留下了韓江一人。
「該說她無情呢，還是瀟灑呢？」韓江嘀咕了一聲。
薛丁格會為了EINSTEIN博士的心意，幫助她隱瞞武裝人偶的來歷。
在心善的前提下，又不會因為韓江這個剛見過面沒幾個小時，就會耗在這裡，幫他尋找離開的辦法。
「她走了嗎？」看到薛丁格離開，赤鳶之翼飛了過來問道：「那你呢？」
「我得留一段時間。」韓江回答。
「那我帶你去逛沒逛完的地方吧！」薛丁格的離開讓赤鳶之翼有些惋惜，這些不能再放走韓江這個可供觀察的人類了。
韓江只要再次觸發系統內的坐標就可以離開，他選擇留下也是為了一點私心。
「你們武裝人偶一族，沒有想過離開這個世界嗎？」走在路上，韓江問道。
赤鳶之翼抱著頭，以半躺著的姿勢飛在空中，看起來非常悠閒。
「想過，據古籍記載，我們是通過量子之海的隧道來到這裡的，可這裡的資源根本不足以讓我們製造出打開量子之海的儀器。」
「最初的兩代武裝人偶嘗試過各種辦法，最後都失敗了。」
「我們一族在這裡生活的也挺開心的，除了一些想要探索的人還在研究，大多數武裝人偶基本不關心這件事。」
「就和歷史一樣！」說道這裡，赤鳶之翼有些氣鼓鼓的。
「對了，你說的第三代人偶，還有最初的兩代都是什麼意思，是你們自己更新硬體和軟體嗎？」
韓江第二次在赤鳶之翼的嘴裡，聽到類似版本更新的話，好奇的問了一句。
「怎麼說呢，我們的初代，和你們人類的祖先是一個概念吧，是第一批來帶這片土地上的武裝人偶。」
「後來的第二代第三代，都是她們思想和AI程序崩潰消散過後，用她們機體剩下的零件製造出來的。」
「現在在都市中生存的武裝人偶，基本都是第四代，像我一樣的第三代人偶已經很少了，畢竟我也活了有萬年了。」
韓江點頭，「這樣啊，確實已經很長的時間了。」
和人類一樣，一代養育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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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說不清，這些第四代是不是之前第三代的一種重生。
AI會學習成長，也會有記憶區域損毀。
休伯利安上的愛醬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能說她和以前不一樣嗎？
不能。
但又不能說現在的愛醬，不是以前的愛醬。
韓江抓了抓頭髮，不去考慮這些。
「有和我一起離開的想法嗎？」韓江突然問道。
赤鳶之翼愣了一下，指了指韓江又指了指天上，「你的意思是……離開這個世界？」
韓江繼續說：「是的，和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然後去我的主世界，到處都是人類的世界。」
赤鳶之翼對研究人類充滿了濃濃的興趣，但是要離開這個生活了萬年的世界，還是非常不舍。
她坐在韓江的肩膀上，不斷的搖晃雙腿，考慮了良久後，開口說：「我再想想。」
「在我生活的這萬年來，有幾個武裝人偶離開，但她們再也沒有回來過。」
「根據族裡長老們的說法，武裝人偶理論上來講可以永生不死，但我們已經經歷過了三代甚至四代的更迭。」
「那些沒能活下來的武裝人偶，或許是死了，或許是重生成為了另一個人。」
韓江沉默不語，靜靜聽著赤鳶之翼的講述。
「這樣吧，明天我給你答覆，今天先帶你到處玩玩吧！」赤鳶之翼是一個開朗樂觀的武裝人偶，不願意多想一些煩惱的事情。
韓江想帶走赤鳶之翼，是為了她那好學與博學的學識。
韓江認為，自己總有一日要將喬伊斯的好感度提升到60，學會理解復現。
理解復現這個技能，是根據自己對世界本質的理解多少而決定強弱。
天命資料庫中可以隨時學習知識，但身邊有一個移動的資料庫，並且還會講解的那種，一定會比他自學容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