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教她騎馬

  她微笑著上前,學著他的動作去撫摸馬兒的鬃毛,雪域很乖地把脖子低下來,惹得蘇綺玉噗嗤一笑。「皇上,這馬兒好乖,它叫什麼名字?」

  很平常的語氣,就像在說家常閒話,毫無任何生疏感,夜瑾墨奇異地回頭,便看到蘇綺玉的半邊側臉,她低垂著眸,睫毛卷翹,眼神盯著馬兒的頭,嘴角微翹的一抹淡笑,雖不至於嫵媚撩人,卻極其溫暖動人。

  他心一怔,立馬回答:「它叫雪域,是朕的御馬。」

  「雪域?這名字真好聽。」蘇綺玉誇讚道,依舊微笑。「皇上,臣妾有個不情之請。」

  「玉兒有何要求儘管說。」夜瑾墨也放鬆下來,一派隨和的樣子,兩人之間似乎少了一絲戒備,他也不願這麼快就恢復原來的局面,之前的不開心便刻意忽略了。

  「皇上能否教臣妾騎馬?」蘇綺玉問。剛好身上穿的騎馬裝,而且她馬術不驚,馬是這裡唯一的交通工具,她學會總有點好處。

  夜瑾墨有些意外之喜,淡笑一聲。「玉兒想學,朕便教你!」

  說著,夜瑾墨便拉著韁繩,雪域跟著他的腳步走,蘇綺玉也跟在旁邊向著圍場走去。

  「來,朕教你上馬!」夜瑾墨忽然將手伸過來,蘇綺玉反應過來,見到夜瑾墨遞過來的手掌,他的手心上上長了厚厚的繭,應該是長期練武習劍的結果。

  她把手遞過去,夜瑾墨緊緊一握,將她拉到身邊,背部面對他的胸膛,可以感覺到他的溫熱,蘇綺玉心跳加快,壓根忘記要學騎馬這件事情。

  「拉緊韁繩,先踩馬鐙……玉兒!」

  夜瑾墨提醒道,蘇綺玉嚇一跳,反應過來自己失神了。「哦,記住了!」她回應道,拉著韁繩就踩著馬鐙上馬。

  坐到馬上之後,夜瑾墨把手中韁繩放開,將韁繩遞給她。

  蘇綺玉坐在馬上,低頭看著夜瑾墨,他仰起臉仰望著她。這個高度面對他讓蘇綺玉有些奇怪,不過夜瑾墨對事很認真,既然答應要教她騎馬,就儼然一副嚴師的樣子。

  「拉緊韁繩,夾緊馬腹,你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一種暗示,明白嗎?」他嚴厲地道。

  蘇綺玉暗自撇撇嘴,看他嚴峻的臉上露出的一絲認真,自己也不甘示弱了。

  「我知道,是不是這樣。」她試著一夾雙腿,雪域收到命令,開始小步向前。

  夜瑾墨滿意的笑笑,雪域載著蘇綺玉從他面前經過,他的眼睛卻格外小心地盯著蘇綺玉。

  雪域是極為通靈性的馬兒,所以蘇綺玉不需要怎麼駕馭,它都會很乖地將蘇綺玉載穩,蘇綺玉漸漸覺得速度過緩,便拉著韁繩甩了兩下,馬腹一夾,大喊一聲:「駕……」

  雪域收到主人命令,猶如要上戰場一般精神抖擻,它邀功一般地長鳴一聲,馬蹄加速,載著蘇綺玉載圍場轉悠。

  「慢點!」夜瑾墨皺著眉,大聲提醒。

  蘇綺玉高興著,一隻手放開對著夜瑾墨招手,手中的韁繩握緊,興奮地道:「雪域,快點,駕……」

  雪域也興奮了,開始策馬長奔……

  圍場上漸起一層塵煙,夜瑾墨著急地看著蘇綺玉玩得那麼高興,突然,只聽「啊」的一聲,似乎遠處傳來蘇綺玉的尖叫聲。

  他心一緊,直覺怕蘇綺玉出事,內力便提上來,腳步便輕盈地踏著塵土向蘇綺玉飛去,準確無誤地落於馬上,與蘇綺玉同坐一個馬鞍,夜瑾墨心亂如麻。

  「皇上!」蘇綺玉沒想到夜瑾墨會突然從天而降,坐在她身後。

  「剛才是怎麼回事?」他的語氣中仍舊顯示出慌張。

  蘇綺玉一愣,反應過來,剛才有點得意洋洋,差點沒坐穩,沒想到,夜瑾墨會這麼緊張。

  「臣妾沒事,皇上不必掛心!」

  夜瑾墨出乎意料地沒有生氣,雙腿從她的腰部兩側穿過去,將蘇綺玉拉著韁繩的手輕輕一握。

  「來,朕親身教你!」溫爾的聲音,在耳際響起,還有他濕熱的氣息,都讓她心跳加速。

  「駕!」夜瑾墨施令,雪域乖乖地載穩兩人。

  這或許是第一次,兩個人靜靜心心地在一起。沒有言語上的衝突,沒有心靈上的隔閡,只需要靜靜地在一起什麼都不去想。

  「玉兒。」夜瑾墨騎著馬,突然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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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綺玉愣著,問:「皇上,有話說?」

  身後的夜瑾墨閉著唇,話到嘴邊又不說了。他不由靠近她,讓她靠著舒服一點,好在她沒有之前那麼抗拒,淡淡道:「讓你受委屈了。」

  原來是為了剛才的事情,蘇綺玉淡笑,輕描淡寫道:「皇上,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意味著,這件事她不在意了?

  心裡的不確定,突然因為她一句話而瓦解,那絲不快,也漸漸不再叨擾心神,他忍不住拉緊韁繩,雪域乖乖停住,蘇綺玉奇怪地轉過頭,恰好看到他眉間一閃而逝的喜悅。

  「皇上……」

  「朕答應你,朕讓你受的委屈,日後必定為你討回來。」夜瑾墨堅定地道,語氣也硬了幾分,對於李將軍所做的事情,他早就心有不爽,如今當著他的面便敢行兇,看來是他的抬舉令他作威作福。

  「皇上不必再為這件事情費心,皇上令李將軍徹查,想必他已經明白皇上的用意,這麼明顯的警告,他該知道收斂。」蘇綺玉已經不在乎那件事情,香妃又不是第一次害她,這次連累李將軍,說到底,她又贏了一局。

  蘇綺玉轉頭繼續看著前方,夜瑾墨終於滿意地笑笑,她是個識大體的女人,這點讓他很放心,只是心裡頗多疑惑,到底她是怎麼解開心結的?剛才,她那麼氣憤不是嗎?

  不過不管是誰解了她的心結,她的心,終是慢慢開始接受他,他會把握機會,這一次,再不能像上次那麼魯莽。

  「駕」他開心地叫了一聲,雪域繼續前進。

  圍場只剩下兩個人,夕陽的餘暉灑在兩人身上,黃土地上投射的影子又細又長,漸漸地,越靠越攏,直到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