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章 陽德謀之死

  魯家坳,是因魯家莊而得名。魯家莊背靠魯家坳。一條僅僅可以供一輛馬車通過的沙石路,穿過魯家莊,而旋繞魯家坳這座巨大的土包子般的山丘而上,直到山頂,才和樹林子相連。

  關伊之他們八人就隱藏在樹林子和山丘相連接的灌木叢中。苦苦熬到半夜,才聽到山丘下面馬車顛簸的聲音。

  「讓五名廠衛先攔截他,看他怎麼說。」趙公公說。

  五名廠衛在路上攔著。那馬車過來,仍吱呀吱呀的前進,那駕車的戴一頂草帽,眼睛直視前方。

  「停下來。我們是西廠廠衛。要對你的車廂進行檢查。」

  馬車仍是不緊不慢的行走,沒有要停的意思。五名廠衛準備一躍而上。卻發現自己根本上不懂武功。輕功,更像未曾練過。只好呆呆地看著馬車從身邊走了過去。

  關伊之看出來了駕車人的套路。並不是他可以讓有武功的人變成沒有武功。而是他用內力集中到一點,隔空點穴而已,把真氣封住在某一個穴位中。不過,能憑空集中內力,又隔山發功點穴,絕不是普通的隔山打牛的功夫。

  關伊之將真氣全身布滿,一躍而起,落到馬背上面。

  「請這位高手耽誤一點時間,應付西廠之盤查而已。」關伊之站在馬背上,那馬受了驚嚇,兩個前腿支愣起來了。

  「江湖傳言,關盟主只是個文弱書生,怎麼變得如此無禮,擋人大路呢?」陽德謀把馬韁繩一勒,馬停了下來。

  「請問你是從建江碼頭陽分舵陽家莊而來嗎?」關伊之問道。

  「正是。」

  「你是陽家三少爺嗎?」

  「正是。」

  「請問你車上拖的什麼?」

  「銀子。」

  「這銀子是誰家的?」

  「我堂兄家的。」

  「拖了幾回呢?」

  「五回。」

  「你堂兄挪用,甚至貪污我建江碼頭銀庫銀兩。請陽兄給個說法。」關伊之拱手向陽德謀說。

  「天下銀兩,我想用就用。和你有何相干!要不,你也可以從我手中取走。」陽德謀很冷淡的說。

  「好,我來取了你!」龔俊勇身子一晃,站在馬車前面。

  「怎麼?是教父?我這銀兩倒餵出一條咬人的狗來了?我得找顧公公說說理去。」

  龔俊勇兩手在空中一比劃,再對著陽德謀推出去。馬匹和馬車頓時被震得翻滾幾丈遠。而陽德謀卻滯留在空中,一動不動。

  「將真氣布滿全身!」關伊之提醒龔俊勇。

  龔俊勇移動龍步,一瞬間,無數個龔俊勇在穿梭,速度之快,無法描述。這無數個身影的晃動,變成一條巨大的白龍,將陽德謀團團圍住。然後龍尾,對著陽德謀的頸項抽了過去。

  「好一條惡龍!」陽德謀罵了一聲,身子輕輕一晃,避開龍尾,右手挽過去,一手將龍尾揪去,往半空中扔去。只見龔俊勇從半空中跌了下來,落地時一個馬步,龔俊勇牢固地站在陽德謀對面。陽德謀趁龔俊勇才落地,又一招開山斧,朝龔俊勇攻了過來。

  兩個人你來我去幾十個回合,漸漸地龔俊勇力氣不支,一聲輕徽的喘氣聲,提醒了陽德謀。

  「接招!」陽德謀使出假招,虛晃一掌。一勢氣吞山河,以丹田為中心,產生一個巨大的旋渦,周邊關伊之,龔俊勇發現,自己的真氣正在源源不斷被陽德謀吸了過去。

  關伊之屏住呼吸,暗暗將真氣一提,然後順著陽德謀吸走真氣的方向,以數十倍的力量將真氣瞬間快速注射過去。龔俊勇看在眼中,立即配合關伊之。當陽德謀突然全身一振,丹田一熱,口中吐出一口熱血來。龔俊勇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手貫穿陽德謀雙耳,擊將過去。此時,趙公公趁機一躍而起,從半空中一掌劈將下來,將陽德謀天靈蓋打得粉碎。

  「可惜一身好功夫,哎!沒有我等三人配合,一時拿他不定。」趙公公感嘆地說:「去,先將這廝屍體埋了,再將車中銀兩清理好。急速趕往建江碼頭!」

  金卯生已經先一步回到了建江碼頭,組織了一班親信弟子隱藏起來,只等關盟主等人一到,馬上捉拿陽志標一伙人。

  關盟主等八人趕到建江碼頭時,陽志標和他的姘頭阿花正在碼頭酒樓上飲酒作樂。

  「哈哈哈,陽分舵!」當關伊之突然出現在陽志標面前時,陽志標知道事情已經敗露了。金卯生帶了一百多號弟子們已將酒樓團團圍住。

  「我雖然未見過關盟主,但一見面我就認出了盟主,果然是位英雄豪傑。」陽志標口裡讚嘆之辭未說完,突然從袖子裡摸出一柄短劍,對著關伊之心口刺將過去,被龔俊勇隔空一掌,將陽志標身體震得飛出一丈以外,落到地上,沒多時斷了氣。

  龔俊勇正要將阿花殺掉,被關伊之攔了下來。「先將陽志標的同夥全部查出來,再來處理。」

  金卯生將刀架在阿花脖子上,說:「你哥哥是負責庫房掌柜的,你弟弟是酒樓掌柜的,你是碼頭勞工掌柜的,你一家三人將碼頭都分了,是不是!」

  沒想到,阿花趁金卯生大意,將脖子在刀口上一勒,了卻了自己的一生。

  「這女人也算是個有血氣的人。拖出去將她和陽志標一處埋了吧。」關伊之說。

  金卯生帶領弟子們,一個時辰後,將阿花的哥哥阿彪,弟弟阿全都綁了,押到了碼頭酒樓,關伊之面前。

  阿彪跪下叩頭:「盟主,我就不該做這個銀庫掌柜的。我這妹子,貪起銀子來,從沒滿足過。陽分舵也是三不三的來要銀子。我只好做了兩本帳,一本帳隨平時進出多少,只作些微細調整,保持帳面平衡即可。另一本帳,藏於家中,三天五日要和陽分舵對帳,實實在在,虧了五萬多兩銀子。至於剋扣苦力月俸,提升轉運,搬運單價,這些銀兩就做了帳外帳。。。差不多也有三萬兩銀子。」

  「盟主,這阿彪,阿全兩兄弟,按門規應如何處置。」金卯生金幫主說。

  「綁回關家莊,交由律法長老林許風定罪後再作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