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閣二長老的宅院中,楊開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蘇木等人坐在一旁與他說著話。
當然,一群人也在打聽那一晚為何蘇顏會對楊開下那麼重的手,楊開沒敢說。
「對了,魏莊那邊沒再找你的麻煩了吧?」楊開岔開話題問道,說起來自從那一日從森獄離開之後,自己就昏迷不醒,然後被凍在冰塊里,楊開還真不知宗門到底是如何處理這件事的。
「那事已經過去了,閣內上至長老,下至我們這些小輩弟子,都不會再對那件事糾纏。」蘇木答道,突然疑惑地看著楊開道:「其實這一次咱們之所以平安無事,倒不是我爺爺的功勞。」
「恩?」楊開抬起頭來,「不是二長老運作的緣故麼?」
「不是。」蘇木緩緩搖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那一天在長老殿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隨後道:「就在我被爺爺點住的時候,你猜誰來了?」
「誰?」
「這人你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是貢獻堂的夢掌柜,他帶來了掌門玉佩,並且還有掌門的口諭,這才讓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夢老頭?」楊開愕然。
「若非是他,楊師兄你現在怕真會被大長老嚴懲。」蘇木說起這個就滿臉的愧疚。
楊開灑脫一笑:「蘇師弟不用放在心上。」
蘇木連連作揖:「我知道師兄大人大量,我代爺爺給你陪個不是,老鬼這一次幹的事確實不地道。」
楊開並沒放在心上,高層的爭鬥,總是會將手下的弟子當棋子,這是人之常情。
蘇木又道:「夢掌柜來歷神秘,老鬼也說他實力深不可測。就是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摻和這件事,而且竟然還與掌門有交情。」
楊開沉思:「夢老頭這人雁過拔毛,無利不起早,這般費盡心思,必然有所圖,不過不管如何,他幫了我們卻是事實,總該去道個謝,順便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師兄說的是,我們正等著師兄一起呢。」蘇木道。
「現在就去。」
事不宜遲,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殺向貢獻堂。
貢獻堂內,夢掌柜難得不在睡覺,而是端坐在櫃檯後,笑眯眯地望著進來的楊開一群人,仿佛正在等著他們。
蘇木陪著笑臉賣乖:「夢爺爺好!」
擱以前這位二世祖對夢掌柜的稱呼,向來都是「呔那老頭」,但今時今日,蘇木哪敢在他面前放肆?
夢掌柜微微一笑:「小子挺乖。」
「嘿嘿。」蘇木尷尬不已。
「你們是來道謝的?」夢掌柜斜眼打量著眾人。
「恩。」一群人點頭。
「那行了,小楊開留下,其他人都滾吧!」
「是!」蘇木等人哪敢有什麼遲疑,腳底板都還沒站熱,趕緊躬身退去,離開貢獻堂後,眾人這才明白,夢掌柜之所以幫他們,全是因為楊開,要不然他為何單獨把楊師兄留下來?
只是……他為什麼幫楊師兄呢?
貢獻堂內,楊開也疑惑不解:「夢掌柜,你圖我什麼?」
他沒繞彎子,而是直接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夢無涯呵呵一笑,從櫃檯後方走了出來,背負著雙手,圍著楊開繞圈子,一連走了好幾圈,才揚起腦袋問道:「你覺得我圖你什麼?」
「不知。」楊開翻了翻白眼,心想我要知道還來問你作甚。
夢無涯道:「既然你這麼耿直,我也不跟你打馬虎眼。你應該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我這次助你脫困,只想你幫我一個忙。」
楊開皺眉:「我能幫你的忙?」
夢掌柜實力高深,他都搞不定的事情,自己怎麼能處理好?
仿佛是看出了他心中的擔憂,夢掌柜笑道:「別擔心,沒什麼危險,只要你符合條件的話,不但沒危險,還有天大的好處在等著你。」
楊開敏銳地察覺到,夢掌柜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種隱蔽的肉疼感。
「幫你的忙還要符合條件?」楊開越發不解了,求人幫忙還挑三揀四的,真沒見過這樣的人。
夢掌柜道:「不但要符合我的條件,還得讓另外一個人滿意才行。」
「這麼麻煩,不干。」楊開撒腿就要往外走。
「別啊!」夢掌柜大急,好不容易找到個符合條件的人,怎能就這樣讓他走了?
「小楊開你不能這樣子啊,需知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老夫怎麼說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能讓我寒心?」
「那你就別拐彎抹角的了。你把事說出來,我要是能幫的上就幫,幫不上你再去找其他人。」
「你把手伸出來,我查看下你體內的元氣。」夢掌柜也不敢再吊人胃口。
楊開狐疑地打量他一眼,把手伸了出去,他相信夢掌柜不會對他不利。
夢無涯探出兩指,搭在楊開的手腕上,一臉嚴肅地查探著,面上的神色變幻不定,最開始是漫不經心,緊接著是一臉正色,隨即就面露驚容,變臉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好好好,好精純的陽元之氣!」夢無涯收回了自己的手,大喜過望。
「這個忙跟我修煉出來的元氣有關?」楊開猜測道。
「自然有關。」夢無涯猛點頭,「要不然我找你幹嘛,小楊開,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
「什麼問題?」
夢無涯神色突然變得訕訕起來,眼神飄忽不定,仔細斟酌著用詞,好半晌才又緊張又期待地問道:「你還是童子身吧?」
因為太過緊張,夢無涯的脖子伸的老長,直把臉湊到了楊開面前,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了過來。
楊開連忙後退兩步,再退三步,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萬分警惕地道:「你幹嘛?」
這老貨,不會有什麼特殊的癖好吧?這問題問的太過無稽了!
「你跑那麼遠幹什麼?老夫又不吃你!」夢無涯窮追不捨,直把楊開逼到了牆角處,一臉神秘地低聲問道:「你到底是不是童子身啊?」
「你到底想做什麼?」楊開擺出了一副你敢亂來我就跟你同歸於盡的架勢!
「你把老夫想成什麼了?」夢無涯見楊開這幅模樣,總算是醒悟了過來,不禁老臉通紅,也連忙後退幾步,「不是你想的那樣,你這小子怎地這般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