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希望之人
登機後。
由於要以八戒這個豬隊友代表帝大參賽，這份重任也是壓得陳玄一陣頭疼。
雖說有『饕餮之胃』的加持，讓八戒在短時間內升到士級9階肯定沒問題。
但這需要足足氪金四千多萬，而他現在卻是錢包空空。
也不知道自己這個SS檔學員的身份，有沒有足夠的含金量，可以向學校借貸個將近五千的學分。
想來應該是不能的，因為情理上貌似有點說不過去。
畢竟，牛老師給自己報上正選隊員的名額時，他還是士級戰力，確實非常合適參賽。
然而，沒打招呼就私自升了尉級，要是再反過來找學校討錢，多少顯得有些坐地起價的嫌疑了。
所以，現在就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在借不到這麼大額款項的前提下，進行備戰。
不過
借不到五千萬，五百萬應該可以，苗婕、焦焒這幾位學長學姐還是比較靠譜的。
儘管五百萬的氪金額度，只能讓八戒升至士級1階，可好歹也足夠讓自己作為正選隊員參賽了。
但關鍵是
對戰並非只看等級分勝負，種族評級對戰力的影響，也是十分關鍵。
菜蝠一族沒有更高的進化形態，種族評級更是僅有1星，這意味著，哪怕八戒升到了士級1階，也只有1000戰力。
並且，天賦籙、種族技、御術等等的運用，也是對戰的重中之重，這些同樣也是它缺乏的。
因此，綜合來看，這1000戰力還會有大幅度的縮水，甚至都有輸給兵級對手的風險。
「嘖」
在暗自思量了許久後，陳玄忍不住向一旁的霜院長發問：
「老師，為什麼從前年開始，這個新生賽才限制尉級御靈上場啊？我這多少有點受到針對的感覺。」
「每一項規則的改動，往往都代表著，曾經發生過一件讓主辦方頭疼的事件。」
帶著蒸汽眼罩小憩的霜院長，淡淡地答道，「所以這個規則針對的不是你，而是當時咱們學校參賽的一個叫『龍槃』的新生。」
「是現在大四的那位學生會會長嗎？」
陳玄眉梢不由一挑。
從進學校到現在，他已經不止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了。
並且，還不止是在學生間流傳，貌似老師們對『龍槃』也是印象深刻，記得之前後勤處的老師就有提到過。
「對。」
霜院長輕聲應道，「當時參加新生賽的時候，龍槃和他御靈，雖然都是士級，卻也臨近突破了。
所以，在賽事進行到後期的時候，順利地雙雙晉升尉級，戰力直接暴漲一截。
要知道，那一屆的新生賽，從開始到結束，始終都只有他一個人是尉級戰力，並且御靈的種族評級還很高。
在這種絕對優勢的情況下，第一的位置根本沒有懸念。
其他人能夠競爭的，唯有第二、第三，以及其他。
由於這個賽事對於選手的御靈等級，是沒有任何限制的。
因此，當時龍槃的存在，即便對其他選手來說已經超綱，可也屬於合理合規的範疇。
如果他願意低調點的話，哪怕最後毫無阻礙地帶領帝大奪得冠軍，也很難說引動主辦方修改規則。
畢竟，大一新生中能出現一個尉級，完全是小概率事件。
但.
年輕人嘛，不狂怎麼能叫年輕人呢？
在最後決賽對上魔都大學的時候，龍槃可謂是一點情面不留，直接單人把對面整支隊伍打穿了。
這無異於，當著全國觀眾的面，直接把魔大的臉面扔到地上踐踏、羞辱。
賽後，憤怒至極的魔大，便聯合其他高校一起上訴，要求取消帝大那一屆比賽的成績。
雖然這次上訴沒通過，但主辦方也是因此增添了規則，從此限制新生賽有尉級御靈的參加。」
「啊？」
陳玄震驚，「帝大這麼孤立無援的嗎？魔大振臂一呼，就能組成高校聯軍，居然沒一家學校幫咱？」
「其他高校都是牆頭草，風往哪邊吹，就往哪邊倒。」
霜院長唇角難得地揚起了一絲弧度，「在去年新生賽的時候，魔大當屆的新生裡面，就出了一個尉級。
於是，魔大就向主辦方提出解除『限制尉級御靈參賽』的禁令。
然後，帝大聯合其他高校，共同上訴駁回了這個請求。」
「.」
陳玄嘴角不由一抽。
沒想到這是個『帝大和魔大相愛相殺、其他高校單純湊熱鬧』的故事。
「雖然去年魔大的尉級沒能順利參賽，但帝大的隊伍還是惜敗了，所以今年咱們也算是憋著一口氣。」
霜院長微微側首，似乎是在隔著眼罩注視，「龍槃是SS檔，你也是SS檔，因此在全校師生眼裡，你就等同於龍槃。
龍槃當時單人打穿了魔大的整支隊伍，大家自然而然地也會希望，你到時發揮出相同的表現。
可不要辜負了這份沉甸甸的期待啊.」
「老師你就別再增添壓力了，我現在已經夠焦慮了.」
陳玄苦笑求饒。
「其實落在你身上的期待，還遠不止如此。」
霜院長輕輕搖頭，「也許未來有一天你回望這段時期，會發現這點壓力其實已經很輕了。」
「什麼意思？」
陳玄一愣，察覺到了幾絲別樣的意味。
「.」
霜院長抿了抿唇，似乎有些猶豫。
半晌後，才再次開口道：
「你知道，王級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站到了人類世界的頂點，能夠約束他們的，唯有自身的良知，以及其他王級的正義感。」
感受到對方的沉重語氣，陳玄也不由嚴肅了起來。
「那麼站在頂點，又意味著什麼？」
緊隨而至的反問，讓陳玄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過，霜院長似乎也沒指望他能夠答得上，在等待了幾秒鐘後，便自顧自地繼續道：
「意味著他們已經走到了道路的最前方，往後的路程，不再有任何前輩的指引和提示，身份從『趕路人』轉為了『探險者』。」
哪怕隔著眼罩，也能感受到她此刻的面色凝重，「身前那片尚未被踏足的領域，仍然籠罩著灰濛的黑暗。
其中潛藏著什麼，不得而知。
可能一路平坦，亦或臨近深淵。
但這些都不算什麼，選擇駐足不前，就不會受到任何侵害。
只是，倘若黑暗中蟄伏著一頭擇人而噬的野獸，又沒能及時地做好反擊的準備，最後便會淪為待宰羔羊。
因此
站至頂點就意味著，需要直面這片未知區域的探索。
這不僅是為道路後方的人，更是為了自己。
覆巢之下，無完卵。」
「.」
陳玄沉默了片刻，輕聲問詢：「這片未知區域.是指『祂』嗎？」
祂，帝級，死界的創世神，一柄懸在人類頭頂上的利劍。
縱然有著明確的命名，只是那無形中籠罩的壓迫感，卻好似烙下了一種精神鋼印，鮮有人敢直接稱其名諱。
「嗯。」
霜院長微微頷首。
「您這意思，該不會是師父指望我去」
陳玄神色複雜，話說到一半，便自己戛然而止。
這巨館主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作為王級，自個兒不努力想法子晉升帝級，淨異想天開呢？
「不是指望你，只是希望每個世代都有這麼一個人而已。」
霜院長搖了搖頭，「可以是你，也可以是龍槃，再追溯得遠點的人選，叫做江一帆和韓風，也就是現在的金鱗王和凜風王。
沒人會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一個新生代身上，但總要把一部分希望寄托在未來，這樣才不會對現有的困境感到絕望。
就好像孩童時期常伴身邊的一樣物什，說不得多精貴，可只有拿在了手上，才能緩解對不安感的焦慮。
明白了嗎？」
「那我就放心了，就是當吉祥物嘛.」
陳玄也是長舒了一口氣，但很快又是擔憂地追問：
「不對啊，那我師父和金鱗王，他倆二十來歲就晉升王級了，不管是潛力還是實力，不都拉滿的嗎？」
「還記得之前在候機廳遇到的孩子嗎？」
霜院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
「記得，那個機長的兒子嘛。」
「如果現在航班出現了意外，機長都難以解決，而這個小孩卻站出來說他可以，你會把飛機的駕駛權交給他嗎？」
「不會。」
陳玄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那不就得了？他在你看來是孩子，金鱗和凜風，在更年長的人看來，也一樣是孩子。」
霜院長輕嘆了口氣，「或許他倆有足夠的能力，但很多事情的決定權，並不在他們手中。
所以，好好努力吧，爭取早點為你師父分憂。」
「啊？」
陳玄一時沒反應過來，「不是說我是吉祥物嗎？這怎麼又要分憂了？」
不過，霜院長這次卻是不說話了，直接閉麥假裝睡著。
「.」
陳玄無奈捂臉。
沒想到自己也成了別人play的一環.
但今天這段談話，倒也不是徒增焦慮，卻完全沒有收穫。
起碼知道了晉升王級之後，也不像他所想的那麼自由，甚至可能是處處掣肘。
由此可見，御使之路也不是走得越遠越好，也許停留在校級或將級，才是最舒適的區域。
『轟——』
正感慨著，機身卻是劇烈顛簸了一下。
隨後，便隱約聽到其他機艙傳來一陣陣驚呼聲。
「什麼情況？」
陳玄當即警覺起來，下意識地就抓起一旁菜蝠，做好了隨時將其作為誘餌拋出的準備。
不明所以的豬豬，還咧著個大嘴傻樂：
(`)師父，你果然還是疼俺捏，一遇到危險就把俺抱著
至於靠窗坐的悟空，則是興奮地扯著陳玄的衣角，用手指著窗外示意：
(`ω)師父你看！大鳥轉轉轉！
順著其所指的方向看去，窗外恰好有一隻巨大的鳥雀，身子正旋轉著向下墜去。
只是
它脖頸上繫著的領帶，卻有著象徵機長御靈的徽章。
「老師，您這嘴開過光嗎？」
陳玄不禁轉頭看向了霜院長。
小憩的霜院長沒搭理他，而是輕呼了一聲：
「玉米。」
話音一落，霜玉麒麟身上便盪出一股能量波動。
機身之內沒感覺，但透過窗外卻是可以看到，竟然在剎那間便出現了漫天霜花飛落的壯觀景象。
(゜-゜)哥，你這名字有點秀氣呀
一旁，抱著印有空姐形象御靈塑料杯的小白龍，面露詫異之色。
『啪！』
而後，隨著霜玉麒麟抬爪輕拍桌子，窗外也旋即出現了宛如冰晶製成的一鱗半爪。
在那巨爪之下，兩隻長著雜亂黑毛的巨大禿鷲，直接被籠罩其中，在瞬息間被凍成冰雪覆蓋的冰激凌。
難怪外號叫冰麒麟，原來真是冰激凌的諧音啊.陳玄不由恍然。
而在心裡吐槽完後，也是不安地詢問：
「老師，這是什麼情況呀？怎麼飛得好好的，還被襲擊了？」
「從死界闖出來的魔靈。」
霜院長淡聲道，「各國的御使實力也有所差異，不同死界的兇險程度亦是如此。
但相對平和的死界，並不總出現在國力弱的地區。
即便其他國家會派御使進行一定支援，可終究不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而戰，這些援助的御使自然不會那麼賣命。
所以，如若遇到實在太兇險的情況，就會選擇暫避鋒芒，以保全自身為主。
在這種情況下，自然會有一些魔靈趁機逃出死界，造成一些侵擾。
不過，一般被評估為鎮守力度不夠高的死界，附近通常都沒有居民居住，大多時候不會產生太大危害。
並且，有飛行能力的魔靈逃出來，並襲擾飛機的概率也比較低，這次倒是剛好遇上了。」
「.那咱這運氣還真是不錯。」
陳玄無奈地嘆了口氣，「對了，老師您這招叫啥呀？」
雖然校級實力的御靈，一掌拍死兩隻尉級魔靈，並不算什麼稀奇事。
但在有著機身的阻擋下，直接隔空打出如此華麗壯觀的進攻，那顯然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霜場，或者也可以叫霜境。」
霜院長細緻地講解道，「晉升尉級後，自身的能量循環可以與天地連結，加快能量恢復的速率。
而到了校級之後，則可以進一步地調動天地的能量為己用。
但通常都比較有限，僅能製造一些異象。
也因此，由於看起來像是某種強勢的氣場，校級的這一能力也被稱作『場』。
到了將級之後，隨著對天地能量的調用進一步增強，便可以在『場』的基礎上進行一定攻守。
因為有了攻守的作用，不可隨意侵擾，好似築起了邊境，所以這一能力被稱作『境』。
以此類推，到了王級，繼續增強，則是稱為『域』。」
「將級？可您不是」
陳玄發現了盲點。
「在校級就施展出將級的手段，才會被認為晉升將級有望啊。」
霜院長抬手揭開眼罩，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不過只是表現形式比較像，距離真正的『境』還是有所差別，本質依然是『場』的運用。
這也算是專注靈能運用的好處吧，同樣質量和數量的靈能，卻可以施展出不一樣的效果。
關於靈能的運用練習，我之後也會逐步教你，但學不學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你覺得有需要就學，覺得不需要也可以不學，我不會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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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