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好好招待
陳玄的反向宣戰,直接把還紅著眼眶的許排長給逗樂了,又好氣又好笑叉腰道:
「俺們五十幾號人,恁一個人包圍個啥」
『嗡~~~』
幾乎是話音剛落,腳下地面便出現一陣輕微震動。
隨後,只聽一陣『嗤嗤嗤』的響聲,整個兵排外圍的地面,接連鼓起幾十個土包並迅速炸開,冒出一隻只提著石棍、唧呀亂叫的石猴。
【御術·土籙:掘地鑽!】+【御術·土籙:瓷傀分身!】
先前在發覺自己身處幻境的時候,陳玄便讓悟空釋放塵霧進行遮掩,然後趁機潛入地下,同時製造兩具分身留在原地作為迷惑之用。
對方以為是『敵在明,我在暗』,實際上,雙方卻都在暗處。
此刻,他們卻是因為分身的引誘,率先暴露了位置,那麼原本的圍剿計劃,對陳玄來說,就成了反圍剿的最好機會。
「陣型散開!突圍衝殺!」
心底湧起一股不妙預感的許排長,眉頭一皺,大聲喝道。
「一班的!隨我往左翼衝殺!」/「二班的!幫一班的築起防禦牆!」
指令下達,手底下的班長也是熟練地進行分工細化,帶領各自兵員行動起來。
『嗡——』『嗡——』『嗡——』
只見眾兵士竟是在跑動的過程中,抬手凌空勾勒出一枚枚符文,然後猛地拍在自己身上。
能量逸散交織間,快速編織成制式的半罩式頭盔、兇惡狼首雕飾的半胸甲,以及兩條環繞腕部與肘部的關節固定帶。
【御術·甲罩·貪狼兵鎧!】
隨著護具凝現完成,在指揮御靈衝刺上前的間隙,作為御使的兵士們也是積極輔助,整齊劃一地抽出腰間佩戴的御能手槍,接連點射進行掩護。
『砰!』『砰!』『砰!』
一枚枚能量彈丸激射而出,以槍林彈雨之勢轟然籠罩。
然而.
如此兇猛的聲勢,卻未能很好地建功。
絕大部分都被身手靈敏的石猴分身以一陣閃轉騰挪,輕易避過。
偶爾有幾顆憑著數量優勢命中的,也僅是在身上炸開桌球大小的小凹坑,濺射出一潑泥漿。
但隨著分身伸掌往上抹了幾抹,再抬起手時,傷口便已然恢復如初,帶著略微有些一瘸一拐的姿態繼續投入戰鬥。
目睹這一幕的兵士們,無不面露駭然之色。
因為御能彈丸只炸開這么小的傷口,說明了分身的強度並非民級,而是兵級!
在軍部,想要晉升班長,那麼硬性條件就是自身實力達到兵級。
這也意味著,民級其實才是軍部的基數。
畢竟,哪怕是御科類的大學生,畢業時的平均實力也才兵級。
並且,他們可不止是大學四年的時間內進行提升,高中的御科班階段就已經在努力了。
哪怕是高三才轉入御科,那麼最少也花費了五年時間,而如果按照高一便是御科生來算的話,則是足足七年。
對於能考上御科類大學的學生來說,想要達到兵級並不容易。
更別說,很多士兵選擇入伍,其實就有高考落榜的因素在內,基礎更為薄弱。
甚至,由於家境緣故,即便成功在念高中的年紀覺醒了天賦籙,也沒能順利進入御科打下基礎,連御靈都尚未契約,根本就是一張白紙。
所以.
別說為期2年的義務兵僅是民級實力,哪怕是留隊續期3年的一期兵,兵級實力的也是少數。
直至從二期兵開始,兵級實力才開始常見。
因此,當他們意識到這些石猴分身,全部有著兵級實力的時候,大腦直接自動進行了概念上的換算。
當班長的硬性標準是兵級,而一個連隊的班長,大約為25名左右。
眼下面對五十多隻兵級的石猴,那就相當於是兩個連的中堅力量啊!
雖然他們一整個兵排,也有著五十幾號人,可兵級實力的班長也就5個。
哪怕算上基本也有兵級實力的副班長,以及個別實力突出的強兵,總共的兵級戰力也就13個。
五十幾對十幾,即便還有四十來名的民級戰力輔助,以及陣型加持,優勢也依舊不在我
「嗷嗚——!!!」
正在士氣渙散之際,一聲兇悍悠長的狼嚎,直接拉過了眾兵士的注意力。
扭頭望去,只見嚎叫源自一頭滿口森白獠牙的高大獨狼。
其足下正踩著一具被撕咬成兩半的石猴分身,身上的水亮毛髮被微風吹動得好似綢緞般舞動,肆意地散發著那一往無前的勇猛氣場。
「是排長的牙狼!」
「差點忘了,去年軍運會的時候,排長可是一打十的猛人!」
「有排長的以一當十,那我們就相當於有23名兵級戰力,再加上每人有差不多4名民級戰力輔助,這仗完全可以打!」
眼見主心骨身先士卒地破開頹勢,眾兵士們方才已然開始潰散的士氣,也是立即止住,並且呈現回凝的趨勢。
也在這時,許排長仰頭高聲嘶吼,注入了最後的強心劑:
「他娘嘞!都是五十幾號人!恁們怕個錘錘!都給俺上!」
「是!!!」
在牙狼所展現的強大實力下,眾人好似吃下了一顆定心丸,當即精神振奮,重整旗鼓,準備發動新一輪的突圍。
然而.
下一秒,那頭牙狼身後的地面,竟是冷不丁炸開,從地下躍出了悟空本體。
『砰!』
手起棍落間,一顆大好的狼首,竟如同西瓜般脆弱地直接爆掉。
儘管有著兵級高階的實力,戰力值高達兩千多,可在那6萬3的絕對實力面前,卻是零頭都不夠。
(ˇˇ)壞狗,把我分身弄壞就算了,咬得這麼亂七八糟的也太沒禮貌了!
甩去棍尖血跡後扛至肩上的悟空,氣鼓鼓地單手叉腰,小腳直接踢倒無頭的狼屍。
「.」
如此之快的兩極反轉,令得許排長不禁張了張嘴,但卻說不出一句話。
作為主心骨的他,尚且如此,更別說手底下的兵了。
原本剛要重新凝聚的士氣,在這一聚一散間,反倒是以更快的速度全部流散光。
雖然還在條件反射地指揮御靈進行著抵擋,但熄滅了獲勝意志的火種,無異於是一隊行屍走肉。
落敗已是定局,被圍剿怠盡也只是時間問題.
此時此刻,觀看了整個過程的直播間,已然一片沸騰:
【艹!!!這什麼怪物新生啊!!!】
【尼瑪的,我舍友當年只是逃脫教官圍堵,就拿這事一直吹到現在,現在這小子直接反殺教官,根本不敢想以後他提起這事的時候,心裡會有多爽!】
【第二天,別人問:吃了嗎?怪物新生:你怎麼知道我昨天反殺了教官?】
【達成成就『反殺教官』,獎勵發放——優先擇偶權!】
【學妹啊!我那素未謀面的學妹女友啊!單身這麼久,就等著新生進來談個戀愛,結果剛開學就全給拐走了!】
【開除!必須光速開除!我不允許帝大有這種人參與內卷!】
【可惡!老娘塵封已久的少女心,竟然有了解除封印的跡象!】
【我的秘書呢!三分鐘之內,我要加到這個學弟的聯繫方式!】
【軍師在哪裡!趕緊連夜寫出『隆中對』和『出師表』,明天就隨我向這個學弟開啟北伐!】
【呵,一群戀愛腦,就不能像我一樣有點事業心?剛剛我已經投了10份簡歷,準備為我們的戀愛積攢資金了】
與此同時,正在會議室觀看直播的導師們,皆是一改先前的悠閒姿態,放下了手中的茶水瓜子,面色嚴肅地相互探討道:
「這個閩福省的狀元,是投了多少錢招進來的?資料上怎麼沒寫?」
「沒寫就是保密,保密就是過億。」
「服了!學校就不能坦誠點嗎?每次都把好苗子的信息故意藏著掖著,這怎麼能讓我們作出最終準確的評估嘛!」
「哎呀,雖然是好苗子,但也不算太好,不必這麼激動。」
「沒錯沒錯,依我看啊,這孩子也就是兵級高階的水平,趁著偷襲之便,才能一棍擊殺那頭牙狼。所以相比較之下,先前那個士級的女生,才是真正的好苗子。」
「不對吧?王老師,你向來眼力不是很好的嗎?怎麼這次還不如我呢?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士級」
「咳咳!說實話,我覺得學生的品性是很重要的,這孩子殺性太重,以後估計很難管教,說不準還有欺師滅祖的風險。
反觀先前那名女生,在有能力反圍剿的情況下,依然只選擇戰術性撤退,而非大開殺戒,這不僅是良善之心的體現,更是智慧的展露。
在不熟悉的環境下,絲毫魯莽都沒有,直接當機立斷地選擇了最保守的戰術,保存實力,留下很大的斡旋餘地。
之前每年為了新生的事,都跟你們爭得臉紅脖子粗的,現在想來也沒什麼意思。
索性今年我也不爭了,就直接退一步,收下這個陳玄的此等苗子吧,大家別跟我搶了」
『啪啦!』
剛圖窮匕見地說出目的,就有位女老師將瓜子皮劈頭蓋臉地砸來,同時叱罵道:
「姓王的,伱真把別人當傻子,就你聰明啊?以為這麼三言兩語,就能把學生忽悠過去啊?」
「誒,我真是單純地好心建議,你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有人歡喜有人愁。
看熱鬧的、吃瓜的,自然是不嫌事大。
然而,與當事人息息相關的劣勢方,此刻卻是一個頭兩個大。
「徐連長!俺頂不住嘞!請來支援啊!」
對講機中,傳來許排長那語氣哭喪的喊叫。
「知道了知道了!別再喊了!」
徐連長不耐煩地吼道,「知道打不過,你他娘的不早點說,非得等到被打得屁滾尿流了才報告,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
如此大吼大叫,倒不是因為他脾氣暴躁,相反,在整個營隊的5位連長中,還屬於最溫和的一位。
只不過,帝大的歷屆軍訓,教官們最狼狽的吃癟記錄,也只是幾個逃脫圍堵的學生,自發組織成群體進行對抗,最終引得全營出動,才成功鎮壓。
在這之中,有反圍剿的情況出現嗎?
有,但也只有多人反殺一個連,還沒有單憑一個人圍剿一個排的情況誕生。
因為這事,當時負責帝大軍訓的七殺軍二師第三團第四營,回去後讓全軍嘮了好幾年。
畢竟,對於另外十一支軍隊來說,這無異於多了一把言語攻擊七殺軍成員的利器。
所以.
此刻有一個尚未被帝大學生達成的記錄誕生,由不得他不慌。
雖然這僅屬於小記錄,還沒有嚴重到頂替『七殺軍二師第三團第四營』公開處刑的程度。
但就怕這只是一個開始。
這要是沒能順利攔住,像往屆那樣組織起一支學生軍,再達成一個圍剿連隊的記錄,那他們貪狼軍可就相當於破了七殺軍的記錄了。
恥辱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曾經他們對七殺軍嘲笑得有多歡,加倍回落到自己身上就有多心酸。
這一過程,唯有新的恥辱者誕生時,才會結束。
七殺軍2-3-4營當時創造記錄的時候,是六年前。
如果讓貪狼軍也背負六年的嘲笑,那後果根本不敢想像。
身居頂端高位的軍長,自然不會遷怒於他一個小小的連長,而是批評師長。
但師長被批評受了氣,不得把負責這事的團長拉去挨罵?
團長挨了罵,帶隊的營長更得遭罪,這麼一級一級傳遞下來,負責軍訓的所有人都沒好果子吃
「我已經在帶人趕過去了,你就是死也要把人拖住,別讓他跑了!聽到沒!?」
徐連長怒吼。
「.」
然而,面對他這個上級的問話,對講機那頭竟是沒有傳來任何回應。
「說話啊!啞巴了嗎!?你那邊現在到底什麼情況!?」
心裡忽然有種不好預感的徐連長,著急地催促道。
「這個怎麼用?按住這個按鈕就可以是吧?」
聽著對講機中隱約傳出的年輕嗓音,徐連長的心底頓時一沉,忍不住暗暗祈禱,期望事情不是以最糟糕的情況發展。
可惜事與願違,下一刻,便聽到了少年的輕笑:
「來者是客,我一定好好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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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