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君凝早已撲入林易的懷中,大聲痛哭了起來。
林易雙手僵在空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冉司命痛心地看著大哭不止的冉君凝,片刻之後,走上前去,將林易僵在空中的手臂緩緩放下,放在了冉君凝的背上。
就連林易都懵了,有些不解地看著面前的冉司命。
冉司命嘆息一聲,一張臉龐仿佛老了好多歲一般。
「我天賦一般,【驚濤境】或許已經是我的極限,可能我這輩子都無法殺掉冉梟龍為他們報仇,所以……未來就交給你了。」
「你的天賦是頂級,一路上我都聽阿山說了……九大基礎武學同修,每種武學都是9等境界,自己甚至還可以自創武學,先天覺醒【天啟境】滿階,開闢三個【星空】……這些種種,都是我拍馬不及的。」
「未來的你是有機會的,我希望你可以保護好小凝,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冉家報仇!多謝!」
說完,冉司命朝著林易恭敬行禮。
林易連忙抬掌,用靈氣將冉司命的動作打斷。
「冉叔叔客氣了,我和冉家冉八冉九相識,冉君凝也是我徒弟,於情於理,這事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退一萬步來說,這些異獸是衝著我來的,冉家算是無妄之災。」
「您放心,我必然會幫冉家復仇。」
冉司命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道:
「但你記住,不是現在!過幾日大學就要開學了,我建議你先離開這裡,在大學內,至少你是安全的。」
這時候,一旁的季飛揚也附和道:
「沒錯,你現在太過危險了,朝歌同樣危險。我最近沒什麼事情,我會在你身邊保護你,但最好還是儘早離開朝歌吧。」
林易沉默。
季飛揚似乎看出了林易的猶豫,連忙說道:
「這不是逃亡,而是去努力提升你自己的實力,這樣你才有反抗的資本!對於現在的你來說,異獸太過危險了,你和異獸作對,是螳臂當車。」
林易微微頷首,笑道:
「各位前輩不用擔心我,我林易雖然狂傲,但我不是那種無腦之人。相反,我一路走來,依靠的最多並不是我的實力,而是我的腦子。我懂得何時需要借力,何時需要乘勝追擊。」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道理我是懂得。」
季飛揚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就怕林易這傢伙一時衝動,不顧一切地想要和異獸還有冉梟龍一決勝負。
還好,林易看起來還很冷靜。
眾人並沒有在冉家這裡停留太久,在幫著搜尋了一段時間之後,林易便準備先回家休整一下。
他已經讓元少笛帶著梅姐回到冉家正門這裡了。
此刻,林易坐在自己的幻影3號內,車輛停在已經成為了廢墟的冉家莊園外。
不少記者將冉家莊園圍了個水泄不通,他們都想要爭取這個獨家新聞。
冉家莊園離奇被滅,冉家家主離奇越獄,這可都是大新聞。
異獸的存在再次被特城隊那幫人壓了下去。
目前的朝歌民眾依舊不知道最近這幾件大事背後都是異獸的身影,他們甚至以為是冉家得罪了什麼至強者。
血腥味依舊刺鼻,可林易卻並不在意。
這濃烈的血腥味反而能夠讓林易變得清醒。
突然,幻影3號的後車門被打開,依舊有些驚魂未定的梅姐鑽入車內。
「嘭嘭!」
有人在外面敲了敲玻璃。
林易神色淡然,將玻璃降下來,看向車外。
是元少笛。
此刻的元少笛笑容諂媚,可不敢有絲毫的不敬。
當時初次見面的時候,林易還是名聲不顯,元少笛壓根就沒有把林易放在眼裡。
但是現在可是今非昔比了。
林易居然將他那個逆天的弟弟都給差點打死了,無數大學校長爭搶著想要讓林易成為他們的學生,他更是被武道宗師給奉為武道至尊。
可以說,現在的林易隨便揮揮手就能碾壓元少笛。
就在剛剛元少笛和梅姐靠近幻影3號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不少的目光在盯著自己,那種冷汗直冒的感覺可不太好受。
「林少,您要的人我給你帶回來了,這過程可是很驚險的……」
林易微微頷首,神情淡漠地看向元少笛。
「辛苦了。」
元少笛連忙撓了撓自己的頭,笑道:
「林少太客氣了,能夠幫林少做事也是我的榮幸。林少之前答應我的事情……」
提到這個事情的時候,林易扭過頭,看向了元少笛,饒有興致地說道:
「你真的確定?要我幫你洗牌元家?」
后座的梅姐一驚。
洗牌元家?
這元少笛不是元家的嗎?
倒反天罡?
被林易提起這個,元少笛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后座的梅姐。
林易淡笑道:
「無妨,梅姐都是自己人,聽到也沒有關係,甚至以後還需要梅姐的幫忙呢。」
元少笛一聽這個,倒是放鬆了許多,臉上再次掛起燦爛的笑容,然後從自己的虛彌戒之中取出一包上好的香菸,小心翼翼抽出一根,恭敬地遞給了林易。
林易也沒有拒絕,接過一根,叼在了嘴上。
元少笛連忙給林易點燃。
剎那間,煙霧繚繞。
林易猛吸一口,享受著煙霧在胸腔碰撞的快-感,緩緩閉上了雙眼。
在前世,他其實並不喜歡吸菸。
他覺得這玩意嗆嗓子,有什麼好抽的。
可此時,在瀰漫著血腥味的四周,一根煙似乎真的能讓林易平靜一些。
元少笛這時候才開口道,此時他的眼神之中閃爍著駭人的凶光。
「沒錯!我想要元家亡!我雖然是元家人,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把我當過元家人!路過的一隻狗恐怕都比我值得注意吧……」
「原因很簡單,我其實是一個私生子,我的母親原本是一個僕人,懷了我之後才被納為了妻子。」
「可直到我出生,那個畜生都沒有再來看過我母親一眼,哪怕他們都在同一個樓層。我母親就在那一間角落裡面的小房間,度過了她陰暗潮濕的一生,無人理會。」
元少笛苦笑著,一字一句地訴說著自己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