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訓斥之後的冉君凝嘟起了嘴,有些不悅。
林易笑著擺擺手,隨意說道:
「冉院長,不用在意這些小事,之前冉君凝也幫過我很多……
說罷,林易回頭看向季飛揚前輩。
「季前輩,您可否幫我用靈氣幻化出一個長條的桌子?能讓冉君凝躺下就可以了,我要施針。」
這周圍都是雜草、泥潭和雨水,著實不太適合趴在地上施針。
季飛揚點頭,隨手一揮,一個透明的長桌就出現在了林易的面前。
林易指了指那長桌,示意冉君凝趴上去。
「真的要治療嗎?」
林易肯定地點了點頭。
冉君凝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乖乖地躺上去。
林易繼續道:
「麻煩了季前輩,我需要一些隱私空間……冉君凝畢竟是女孩子。」
季飛揚笑了笑,表示理解,再次手一揮。
林易和冉君凝兩人的身影頓時被遮蓋了起來。
冉司山雖然有些緊張,但也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
冉君凝的先天絕脈已經折磨了他還有他大哥很久了,如果真的能痊癒,那絕對是一件好事!
可惜,現在他的大哥不知道這件事。
……
靈氣屏障內,冉君凝躺在長桌上,心中有一些緊張。
之前她對於自己的病情不太了解,所以沒那麼在意。
可後來冉司山告訴她,她得的居然是先天絕脈這種絕症,讓冉君凝的心中不免多了幾分擔憂。
林易倒是沒什麼感覺,緩緩從虛彌戒之中取出本命靈針,看向了面前的冉君凝裸露在空氣之中的白皙後背。
或許是有些不好意思,這嫩滑如豆腐一般的後背上泛起了一抹羞紅的顏色。
林易笑笑,並沒有沒有太在意。
淡淡的綠色再次浮現在林易雙眸之前。
冉君凝的經脈相比於林易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情況已經好了很多。
但是末端依舊有不少的雜質堵塞。
越靠近末端,經脈就越是狹窄,越是脆弱,越是危險!
所以才需要更高階的陰陽針訣才可以治療。
境界越高,掌控針法的實力就越強。
沒有猶豫,林易捏住銀針,看準了位置,果斷將銀針刺入。
冉君凝沒有一絲的痛覺,只感覺到了一點點的冰涼。
很舒服!
林易施針的速度不算太快,十分地細緻,隨著林易手中那根本命銀針的每一次下落又提起,都會從冉君凝的經脈內帶出不少的雜質。
那些雜質暴露在空氣中之後,林易便迅速點燃靈氣,將那些雜質給焚燒成灰燼。
這些雜質算是一種毒素,肯定是和當年李琴動的手腳分不開關係。
這李琴下手還真是狠辣!
在林易感慨的時候,被他清理出來的毒素倒是越來越多,相應的,還存在於冉君凝經脈內的雜質越來越少。
此刻的冉君凝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
她真的很想再睡一覺。
不過,冉君凝知道現在不能再睡了。
她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個小時之後,林易揉了揉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臂,笑道:
「好了,你可以穿上衣服坐起來了,現在你身體裡已經沒有任何的限制了,你可以繼續學習更高階的武學了。」
冉君凝並沒有林易想像之中的興奮。
她套上自己的衣服,背對著林易坐了起來,始終保持著沉默。
片刻之後,冉君凝咬著嘴唇,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突然開口道:
「小老師,你是不是想要陪著我一起進入孟莊遺蹟?」
林易笑笑,笑容明媚陽光。
「沒錯,怎麼了?」
冉君凝聞言,連忙搖起頭來,焦急地說道:
「小老師,難道你不知道這孟莊遺蹟有多危險嗎?你為什麼要去送死?」
林易點點頭,淡然道:
「我當然知道這孟莊遺蹟有多危險,就是因為危險,我才要去。如果我不去,你豈不是去送死?」
冉君凝猛地轉過頭,眼含淚光地看著林易,淒聲說道:
「可是就算你去了,也是和我一起送死!這有什麼意義?你和我不一樣,你有大好的未來,你是朝歌第一的天才妖孽、是「武道第一師」、更是他們崇敬的武道至尊!」
「你死了的話,武學一道必然進入漫漫長夜,這是整個華夏的損失!我不願意看到這一幕!」
「我要去救我的父親,這是我逃不掉的責任,如果我不去,我選擇自己苟活,我一輩子看不起我自己,更過不去這一關。」
「可是你不同。」
冉君凝滿臉可憐兮兮的模樣,認真地看著林易,一字一句道:
「回去吧林易,就當做你不知道,也當做我從來沒出現在你面前過……好嗎?」
林易沉默,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的冉君凝。
空氣仿佛都在此刻有些凝重。
冉君凝的心更是仿佛在滴血。
一個小時之前,他們兩人還擁抱在一起,冉君凝還感受著前所未有的幸福。
可現在,自己卻又要將她給狠狠推開。
冉君凝真的不捨得。
可是她不得不這麼做。
孟莊遺蹟是一場死局。
是冉君凝不得不跳進去的死局。
許久之後,林易終於開了口。
他笑了笑,認真地看著冉君凝,說道:
「你當真覺得你可以左右我的決定?你忘了,當初第一次見面,我差點給你罵哭了?」
「現在你是長本事了,敢開始教我做事了?」
「這孟莊遺蹟你去是送死,誰說我去就是送死?」
「我是誰?我是林易!只要我想要做到的事情,就沒有做不到的。一個死人的墳墓罷了,還能讓我栽在這裡?做夢!」
此刻的林易一頭烏髮隨風飄揚,滿臉都是意氣風發的笑意,朗聲道:
「一遇風雲便化龍,我林易的風雲就從這孟莊遺蹟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