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人去樓空
方木並不以此居功，他搖搖頭，道：「高義談不上，只是做一點應做之事罷了。」
不等陣聖幾人開口，方木又道：「行了，我得抓緊時間出發了，告辭！」
「告辭！」陣聖羅旭陽、書聖楊霈安、丹聖崔翦齊齊拱手。
方木剛轉過身，又忽然停下來，道：「對了，你們若要找我，便直接派人去蒼穹學院，我若收到消息，便立即過來。」
交代了最後一件事，方木不再停留，身影一閃，便消失了。
待方木離去，陣聖羅旭陽幾人也沒在後山逗留，直接回到了陣法師公會大廳。
「陣聖。」見到陣聖幾人出現，贏古走上前，疑惑問道：「方木前輩去哪兒了？」
眾多至強者也是紛紛看著陣聖羅旭陽。
陣聖羅旭陽微笑道：「方木前輩有私事要處理一下，暫時得離開一陣子。不過諸位不必擔心，方木前輩說過，若是到了必要時候，我們只需派人去知會他一聲，他自會前來相助。」
「私事？」贏古心神一動，「莫非與那位神秘的龍女有關？」
提到龍女，贏古不禁問道：「陣聖，剛剛聽你對那龍女的稱呼，你似乎認識她？她到底是誰？為何你稱她為導師？」
陣聖羅旭陽沉默了一下，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們了，剛才那位，便是龍族大長老，巔峰至強者，傲月！同時，她還是蒼穹學院的導師……」
「龍族大長老！」人群中傳來陣陣驚呼。
難怪傲月擁有著如此強大的實力，就連妖王辰古，都對其那般容忍，若是龍族大長老，也就說得通了。
不過贏古與旁人關注的不同，他更在意的是，陣聖羅旭陽話語中提到的蒼穹學院。
他緊盯著陣聖羅旭陽，問道：「敢問陣聖，蒼穹學院是什麼學院，在哪兒？」
其餘的至強者，在聽到贏古的提問以後，也是迅速反應過來，意識到了重點。
陣聖羅旭陽似乎看穿了贏古的心思，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我奉勸你一句，最好不要打蒼穹學院的主意，那位院長，可不是你能招惹的，別說你我，就是人族、妖族、龍族綁在一塊兒，也沒資格招惹他。」
「是嗎？」贏古一點也沒有被拆穿心思的尷尬，他淡然一笑，「我只是有點好奇罷了，陣聖未免想多了。」
陣聖羅旭陽深深看了贏古一眼，忽然一笑：「如此自然最好！」
他話音一轉，道：「關於蒼穹學院的事情，恕我不便多說，你們若感興趣，可自行查探。不過，人族如今面臨大難，我奉勸諸位一句，最好把心思放在變種同盟上，否則，人族沒了，甭管你們有什麼目的，都如竹籃打水，最終註定是一場空。」
贏古沉默了。
「陣聖說的不錯，我們當務之急，是應付變種同盟的危機。」書聖楊霈安說道：「人族、妖族、龍族、變種同盟，如今大陸四大勢力，就屬我們人族最為式微，隨時都面臨著滅族的危機，如果這時候我們還各懷心思，不團結起來，豈不是自取滅亡？」
一時間，眾人全都陷入沉默，心中各種各樣的心思，頓時間熄滅。
瞧著這一幕，書聖楊霈安不由暗暗搖頭嘆息：「唉，醜陋的人性啊！」
都這時候了，這些傢伙，都還如此不安分。
……
碧藍天空，兩道身影如星辰般閃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不斷朝著南嶺的方向推進。
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傲月、辰古幾乎穿過了半個中原之地，抵達了中原與南嶺的邊界。
瞧著下方大地的模糊輪廓，傲月直接釋放意念，蘊含著恐怖氣息的意念，剎那間籠罩百萬里之遙，連綿起伏的大山、波瀾壯闊的河流、一望無際的森林、鋪滿青草的平原，乃至被夷為平地的城池廢墟，無窮無盡的景象，皆是在這一刻呈現在她腦海之中。
巔峰至強者可謂是荒野小世界最強橫的存在，其意念覆蓋範圍之廣，超乎尋常人的想像。
「至強者變種人，一個都沒感應到，倒是遁旋境、離旋境、靈旋境變種人，感應到了不少。」傲月皺了皺眉。
辰古淡笑道：「很正常，南嶺這麼大，如果這麼輕易就能遇上那些個至強者變種人，反而才奇怪。」
他俯視而下，目光掃過下方大地，道：「我們先去我上次碰到他們的那個地方看看，說不定運氣好，一過去就遇上他們了呢？」
「走吧。」傲月點點頭。
從南嶺與中原的邊界，極速穿梭，一路上，辰古與傲月各自釋放意念，將沿途經過的地方，全都探查了一遍，然而直到他們來到辰古上次與灰鷹、斷東流等變種人交戰的地方，都沒有感應到一個至強者變種人的存在。
「不應該啊！」辰古有點納悶兒，「我們幾乎穿過了半個南嶺，這一路上，居然一個至強者變種人都沒碰上。」
傲月面無表情道：「繼續找！」
接下來，辰古、傲月幾乎繞著南嶺瞬移了大半圈，卻絲毫未發現至強者變種人的蹤影，一個都沒有！
「不對，絕對有問題！」辰古停了下來，凝重道：「變種同盟當初那般高調地占領南嶺，屠戮億萬人類與妖獸，不可能無端端撤走，放棄到手的地盤！他們要麼藏在一個我們不知道的地方，要麼……變種同盟老巢發生了什麼大事，導致他們全都撤了回去！」
傲月面無表情：「廢話就不用說了。」
這麼簡單的問題，她又豈會看不出來？
辰古被懟得夠嗆，他深深吸一口氣，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沉聲道：「為今之計，只能隨便抓來一個遁旋境變種人問問了。」
他們雖然沒找到至強者變種人，但感應到了不少遁旋境、離旋境、靈旋境變種人的存在。
聞言，傲月身影一閃，化作一道流光，急衝而下。
辰古看著傲月極速衝下的身影，不由嘆了一口氣：「也不知貝隆當初是怎麼看上這女人的，如此脾氣……」他搖了搖頭，「只怕貝隆的日子也不好過吧？」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同情貝隆了。
下一刻，辰古也是俯衝而下，很快便出現在傲月身邊。
只見傲月面無表情地站在一座城池廢墟旁，在她身前，一個遁旋境變種人四肢亂蹬，苦苦掙扎著，一副痛苦的模樣。
待辰古到來，傲月手掌一揮，一股旋力將那遁旋境變種人束縛著，緩緩升入半空，最終像是被綁在半空中一般，動彈不得。
「你問吧。」傲月對辰古示意。
辰古當仁不讓，目光落在那遁旋境變種人身上，淡淡問道：「為什麼南嶺只剩下你們這些小嘍囉？你們副盟主呢？那些至強者變種人呢？」區區一個遁旋境變種人，他都懶得問對方名字是什麼，如此人物，還沒資格被他記住。
那遁旋境變種人眼中閃過一抹悲哀：「小嘍囉？呵呵……」
為了獲得這力量，他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本以為，成為遁旋境強者以後，即使比不上那些高高在上的至強者，也算得上一方高手，縱橫四方，鮮有人敵，可到頭來，他卻成了別人口中的小嘍囉。
多麼可悲！
多麼諷刺！
「要殺就殺，哪來那麼多廢話。」這位遁旋境變種人倒也硬氣，面對辰古、傲月這兩位深不可測的敵人，卻絲毫無懼。
「說出來，本王可以饒你不死。」辰古並不著急，他平靜道：「你應該知道本王是誰吧？」
遁旋境變種人哈哈大笑起來：「威名赫赫的妖王辰古，名震寰宇的大人物，我豈能不認識？你的樣貌，你的名諱，我變種同盟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吶！」
辰古眼眉一挑：「呵，想不到本王在變種同盟都有著不小的名聲了！不過，你既然認得本王，那就好辦了，說吧，把你知道的事情說出來，本王可以承諾，放你一馬！」
遁旋境變種人卻是笑了：「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知道，我也不可能告訴你。」
這話，辰古自然不信。
他皺了皺眉，道：「你不相信本王會放你一馬？」
「不，我相信。」令辰古驚訝的是，那遁旋境變種人竟然認真地說道：「妖王辰古，何等人物，豈會欺騙我這樣的小人物？你當年與貝隆前輩大戰之後，作出約定，永不進犯人族，事後你果然沒再對人族出過手，即使貝隆前輩消失以後，人族青黃不接的時候，你都沒有出過手，可見你是個信守承諾之人，如此品行，甚至讓無數人族強者都為之汗顏。我自然是信你的！」
辰古忽然覺得，這遁旋境變種人順眼了許多，雖然他說的是實話，但聽著確實舒服。
「想不到，除了本王那幾個弟子外，竟還有人如此懂本王，更想不到，這個懂本王的人，竟然會是一個變種人……」辰古不由感慨了一句，問道：「你的名字是什麼？這應該可以說吧？」
這個變種人，倒是有資格在他記憶中占據一席之地。
遁旋境變種人平靜地報出自己的名號：「深淵，你可以稱呼我為深淵。至於名字，從成為變種人那一刻起，我便沒有名字了。」
「深淵……呵呵，看來我們還挺有緣的。本王居住的地方，也叫深淵。」辰古心情還不錯，他看深淵十分順眼，看這架勢，似乎打算聊個三天三夜。
傲月明顯不耐煩了，催促道：「別廢話了！」
辰古瞥了傲月一眼，皺了皺眉，隨即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目光轉回深淵，道：「既然你如此了解本王，就該知道，本王承諾放你一馬，便絕不會食言。現在，你可以告訴本王了吧？」
「抱歉……」深淵搖搖頭，拒絕得乾淨利落，毫無拖泥帶水，「你殺我，或者不殺我，我的回答都一樣。」
「哼，冥頑不靈！」傲月臉色一冷。
「為什麼？」辰古沉聲說道：「你寧願死，也不願告訴本王？」
「死，有時候並非最可怕的事情！這世上，有著太多太多比死更讓人恐懼害怕的事情！」深淵瘋癲一般大小起來，「我可以告訴你們，副盟主，以及所有的高等變種人大人們，全都不在南嶺，至於別的，你們不必問我了，就算問我，我也不會說！」
辰古與傲月對視一眼，心中不由一沉。
果然，變種同盟副盟主和那些至強者變種人，全都離開了南嶺！
難怪他們探查了這麼久，連一個低級至強者變種人都沒找到。
「他們去了哪裡？」辰古立即問道。
深淵卻仿佛聾了一般，沒有半點回應。
傲月冷聲道：「說！否則，你將嘗遍天下間所有的酷刑！」
深淵嘲笑地看了傲月一眼，下一刻，他嘴唇蠕動了一下，驚悚的一幕，頓時出現，只見他張開嘴巴，一截舌頭，竟是直接從他嘴裡吐了出來，旋即墜落而下，嘴角溢出殷紅的血液，緊接著，他兩隻耳朵也是猛地一震，血液濺射而出。
這下子，他不但成了啞子，也成了真正的聾子。
當然，作為遁旋境強者，即使沒了舌頭，耳朵聾了，依然可以依靠意念傳音，只是……他的舉動，無疑是在向傲月與辰古表明自己的決心，想從他這裡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只怕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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