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7章眾叛親離
聽得姜瀾的怒吼，聖皇姜梵頓時一激靈。
他已經看完了《星辰變史冊》的內容。
不得不說，這《星辰變史冊》對他的描述，太符合他的人設了。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卻十分清楚，《星辰變史冊》中，關於他的描述，與他本人一模一樣，就連那其中有關於他內心的一些想法，都是沒有絲毫的差錯，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事情真的像《星辰變史冊》中那樣發展，他很可能會做出與書中那一位聖皇姜梵同樣的選擇。
可是——
書終究是書，他聖皇姜梵，根本就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至少，後續的那些事情，他沒有做過！
「二弟，大哥我冤枉啊！」迎著姜瀾那憤怒得想殺人的目光，聖皇姜梵十分委屈，大聲叫冤。
即使他真的有那樣的想法，那也僅僅只是想法，還沒有付諸於行動。
與此同時，他也終於明白，為何秦羽在看了《星辰變史冊》之後，對自己的態度，會發生如此詭異的轉變。
換位思考，如果他自己是秦羽，恐怕也難以用什麼好態度去面對這樣一個準岳父。
秦羽能夠忍住沒對他動手，甚至企圖撕毀《星辰變史冊》，獨立承擔這一切，這樣的舉動，已經足夠叫人欽佩了。
最讓聖皇姜梵震驚的是，在《星辰變史冊》中，即使秦羽沒有拜入那一位大人物的門下，沒有這般顯赫、驚人的身份背景，最終也依然取得了驚人的成就，成為堪比林蒙的造物主……
可怕的潛力！
聖皇姜梵原本只是忌憚、害怕秦羽背後那一位神秘的師尊，可是，在看了《星辰變史冊》之後，他震驚地發現，秦羽本人竟然有著如此可怕的潛力，當秦羽成長起來之後，就連雷罰天尊，竟然都不是秦羽的對手，那可怕的天尊靈寶，到了秦羽手裡，竟是那般脆弱，輕輕施力，原罪劍就直接崩碎。
「冤枉？」姜瀾怒極而笑，他太了解自己的這位大哥了，假若事情真的如《星辰變史冊》那般發展，他毫不懷疑，自己的這位大哥，絕對會做出書中那樣的選擇。
看著姜立失望、傷心的模樣，秦羽有些心疼，後悔道：「我就知道，不該讓你們看的。」
聖皇姜梵看著姜立那滿是失望的目光，心中亦是有些慌了，他極力為自己辯解：「不！二弟、立兒、秦羽，你們聽我狡辯……不，聽我解釋！那《星辰變史冊》，絕對是假的！我根本就沒有做過那些事情！二弟，你知道的，我與立兒，還是有些感情的，我豈會如此傷害自己的親女兒？」
他看著姜立，一副好父親的形象，道：「立兒，難道在你眼中，你的父親，真的會是這般不堪的人？」
別人又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他只要一口咬定，自己沒有那樣的想法，誰能知道他在撒謊？
看得出來，聖皇姜梵的確是有些慌了。
不過這並不奇怪，畢竟，秦羽現在的身份實在不一般，只要姜立嫁給秦羽，整個姜家，尤其是他這位岳父，將會獲得數不盡的好處，說不定有機會成為天尊，甚至成為傳說中的造物主，眼看著，這一切都快到手了，不久的未來，便可能會實現，如果這時候與秦羽反目成仇，那麼他不但得不到任何好處，反而會被秦羽厭惡，他自己也可能會受到制裁，這樣的結果，豈是他願意接受的？
聽得聖皇姜梵所言，姜瀾、姜立不由得沉默了。
他們與聖皇姜梵，畢竟是有感情的。
一個是聖皇姜梵的二弟，一個是聖皇姜梵的女兒，他們當然不希望自己的大哥（父親）會是這樣一個人，即使對方真的是一個自私、無情的小人，為了自己的利益，犧牲自己女兒的幸福，甚至不惜與親兄弟決裂，他們之間的血緣關係，也是不可能切割開的。
也正因為如此，姜瀾與姜立，心中才更加難過。
如果無視《星辰變史冊》，他們感覺對不起秦羽，尤其是當看到其中秦羽經歷無數的生死危機，吃盡了苦頭，一次次驚險地度過，艱難地成長，最終才與姜立走到一起，他們就感到更加難受，可是，如果因為一本書，就與聖皇姜梵決裂，割捨掉這一份感情，他們也難以接受。
「蕭炎公子，這……」姜瀾忍不住看向蕭炎，「《星辰變史冊》的記載，會不會搞錯了？其中的事情，畢竟都沒有發生……」
姜立也仿佛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看向蕭炎。
雖然直覺告訴她，她的父親，真的幹得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在感情上，她有些難以接受。
「搞錯？哈……」蕭炎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剛剛說過了，這《星辰變史冊》所記載的，並非是你們未來的命運，而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
聞言，不單是秦羽、姜瀾、姜立等人，其餘眾多聖皇、神王，以及家族子弟們，也是注視著蕭炎，有些迷茫。
只見蕭炎淡淡說道：「你們以為《星辰變史冊》是怎麼來的？」
眾人一怔，誰也回答不出來。
「我來告訴你們吧。這《星辰變史冊》，事實上，是星辰變真神界的一段歷史，其中所記載的，是歷史上發生過的事情。」蕭炎說道：「你們所有人，甚至包括林蒙長老在內，其實都是歷史長河之中的人物，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在久遠的過去。如果沒有意外，你們所有人都早已經隕落，就連星辰變真神界，也早已經毀滅。只不過，師尊施展逆天手段，重造星辰變真神界，將歷史長河投影到這個時代，讓得歷史重新演化，而你們這些歷史人物，也是得以重現……」
「說白了，你們都是死過一遍的人！」蕭炎瞥了眾人一眼，「現在，不過是歷史重演！只不過，由於師尊的介入，過去發生的事情，這一次，沒有再重複發生，至少，秦羽師弟拜入了師尊的門下，命運不會像原本那般可悲……」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蕭炎。
儘管蕭炎剛剛就說過一遍，可他們當時似懂非懂，不是很明白，這一次，蕭炎說得這麼清楚，他們豈會聽不懂？
秦羽的師尊，有著如此本事？
「不要小瞧我們的師尊，他的偉力，即使我們這些記名弟子，乃至蒼穹學院所有師生，都難以揣度其萬一。」提到師尊，蕭炎臉上再度浮現一抹驕傲，「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但林蒙長老是你們這方宇宙的造物主，你們總該相信林蒙長老吧？」
聽得此言，眾人下意識地看向林蒙。
面對眾人的目光，林蒙始終平靜，他淡淡道：「蕭炎並未說謊。」
簡簡單單一句話，卻是讓人莫名的信服。
畢竟，這可是高高在上的造物主，連天尊都不放在眼中的偉大存在！
這樣的偉大存在，有必要騙他們嗎？
「所以，大哥他，真的做過那些事情？」姜瀾難以置信，目光投向聖皇姜梵，眼中有著一絲厭惡。
原著中，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原諒姜梵，可那是因為他並不清楚秦羽為此吃了多少苦頭，經歷了多少次生死危機，而今，他看了《星辰變史冊》，了解了秦羽的經歷、遭遇以後，實在很難原諒姜梵。
「對不起，小羽。」姜瀾愧疚道：「我沒想到，你竟吃了這麼多苦……」
他越發感覺到秦羽的善良與體貼，這孩子，明明吃了那麼多苦，卻寧願毀掉《星辰變史冊》，不讓他們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願意讓他們傷心、難過。
與之對比，聖皇姜梵的行為，也就顯得越發讓人厭惡。
姜立也很難過，畢竟，她心目中父親英偉的形象，就這麼破滅了，她自然是難以平復情緒，可是，一想到秦羽為了自己，付出了那麼多，她就越發感到愧疚……也許在父親的眼裡，自己就是一件商品，頂多是貴重一點的商品，可在秦羽的眼裡，自己卻是唯一的愛人。
「秦大哥。」姜立看著秦羽，無比心疼，看過《星辰變史冊》，她才明白，秦羽為自己付出了多少。
這一刻，所有人都是向秦羽投去欽佩、尊敬的目光，至於聖皇姜梵，自然是讓得所有人都厭惡。
就連眾多聖皇、神王們，也都是有些瞧不起聖皇姜梵，他們雖然貴為聖皇、神王，但也有著凡人的感情，周家聖皇周霍，尚且能夠為了其兒子周顯的幸福，願意求雷罰天尊出手，其餘的聖皇，亦是如此，然而聖皇姜梵，竟然為了一己私慾，無視親生女兒的幸福，甚至一次次與外人合謀殺死自己女兒的丈夫，哪怕女兒已經懷上對方的孩子，這位聖皇，也是絲毫沒有憐憫與心軟。
冷血、無情！
感受到姜瀾等人的目光，感受到眾多聖皇、神王的目光，聖皇姜梵越來越慌了。
甚至，就連姜家不少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有了變化，不再是以往那種敬畏、崇拜的目光，而是厭惡！
「不，不是這樣的。」聖皇姜梵大喊道：「二弟，立兒，秦羽，你們聽我……」
「別叫我二弟！」姜梵目光冰冷，「我沒你這樣的大哥！」
聖皇姜梵呆呆地看著他。
姜立眼中有著眼淚，她強忍著傷心難過，哽咽道：「對不起，父親，原諒立兒，以後無法再那般尊敬你了……」她沒有直接跟姜梵決裂，沒有斷絕父女關係，就已經是極限了。
姜梵心底一顫。
「夫君……」淳于柔神色複雜地看著聖皇姜梵，她自以為十分了解自己的丈夫，然而她現在卻感覺，眼前的丈夫，是如此的陌生，只是億萬年的感情，讓得她無法割捨，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該以什麼態度去面對聖皇姜梵。
眾多聖皇、神王們，皆是嫌棄、厭惡地看著聖皇姜梵。
「姜梵兄，我覺得，我們申屠家族與姜家的合作，應該重新考慮一下。」申屠閻沉默了一下，隨即開口，「我擔心，未來某一天，申屠家族可能會被人背後捅刀子……」
就連姜家子弟們，也是感覺，自家有著這麼一位聖皇，他們都跟著丟臉。
「你們……」聖皇姜梵心中刺痛。
幻想中美好的未來，全沒了，二弟與自己決裂，女兒和妻子看自己的目光像陌生人一樣，眾多聖皇、神王，無不唾棄，就連姜家子弟們，對自己也沒有了以往那種發自內心的尊敬與崇拜。
最重要的是，秦羽這個能夠給他，給姜家帶來無盡好處的女婿，對他的態度，儼然像是對陌生人一般，甚至還有著一絲絲仇怨。他那些美好的幻想，成為天尊、成為造物主的願望，全都沒了，化為虛幻！
一日之間，這位高高在上的聖皇姜梵，眾叛親離，一無所有！
「可是……我什麼都沒做啊！」聖皇姜梵呆呆的，「怎麼，怎麼莫名其妙就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