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排斥

  大約走了一個小時,沈奕終於看到了特蘭西瓦尼亞小鎮。

  血腥紋章提示主線任務一完成,獎勵血腥點二百點。

  特蘭西瓦尼亞說是小鎮,其實就是一個小村莊。儘管已經是19世紀,但是來到這裡,你會發現自己就象身處於歐洲的中世紀。木屋是這裡的主要建築,房頂大多是用乾草堆鋪成,絕大多數房屋都是複合形小樓,樸實的農家風貌,幾乎看不到任何與工業化這個名詞有關的產物。

  不遠處一些鎮民看到安娜回來,紛紛停下手頭的工作。

  「安娜姐姐!」一個小姑娘在大叫。

  「嘿,莉莉,你今天可真漂亮。」安娜擺擺手回應。

  「哦,是我們的安娜公主回來了,真慶幸你還活著,這次又殺了幾隻人狼?」一位大叔從木屋子裡走出來,揮舞著鋤頭對安娜叫道。

  「一隻都沒有,那些傢伙現在越來越狡猾了,比你還狡猾,托德大叔。」

  「安娜,你是個女孩子,以後還是少出去做這種事比較好。」那是在打水的大嬸在說話。

  「謝謝您的關心,裘麗大嬸,您今天的氣色不錯。」

  作為維拉瑞斯家族的後裔,安娜在小鎮上頗有名望,算是鎮上的首領人物。一路走來,不少當地的村民都向安娜打招呼。

  一個年輕力壯,長相英俊的小伙子擋住了安娜的去路「安娜,我說過你不要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如果你一定要做,至少也得叫上我。」

  「沒那個必要,加斯肯。」安娜看看眼前的青年,她注意到對方的頭上有一片傷痕,皺了皺眉頭「你又打架了。」

  小伙子把手一攤「有兩個醉鬼不肯付錢,那不是打架,只是給他們一點教訓而已……我說,你身邊的人是誰?他很面生。」

  小伙子指著沈奕問安娜。

  「和你沒關係。」出乎沈奕的意料,安娜並不願意介紹沈奕的身份。

  小伙子加斯肯看著沈奕的眼神充滿警惕「外鄉人,你到這裡來幹什麼?」

  沈奕微微一笑「她說過和你沒關係了。」

  加斯肯臉色一變,正要走上前去抓住沈奕,安娜一把抓住加斯肯的手腕,厲聲道「加斯肯,我警告你不要這樣對待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加斯肯怒哼著看了一眼沈奕,再回頭看向安娜「我看你認識他的時間還不超過兩個小時!」

  「那是我的事!我警告你最好別過問我做什麼,回去做你的酒館夥計去!」安娜大叫。♬💢  💘♧

  或許是看到安娜的態度很強硬,加斯肯狠狠瞪了沈奕一眼,這才悻悻地離開。

  安娜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沈奕道「你別介意,加斯肯不是什麼壞人,他只是脾氣梗直了些。」

  「你漏了一句同時還對你有那麼一點點愛慕。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嫉妒。你知道只有在一個男人瘋狂的愛上一個女人的時候,才會對她身邊的任何男人,哪怕是萍水相逢的男人都充滿敵視。」

  「這個問題不需要你來提醒我。」安娜沒好氣的回答,然後一個人向前走去。

  鎮上那最豪華的古城堡式建築,就是安娜的家。

  帶著沈奕進了家,安娜為沈奕尋找傷藥。

  走進寬敞的大廳,沈奕張望著四周。

  這是一座充滿了中世紀風格的古堡,天花板上吊著古色古香的吊燈,牆壁上張貼著大幅的油畫,大都是些維拉瑞斯家族先祖的畫像。他們穿著騎士的鎧甲,手持長矛,威風凜凜。

  地板上鋪著繪滿精美花紋的地毯,在大廳的中央還有個雕刻著十三世紀紋飾的壁爐,木柴在壁爐中熊熊燃燒,劈啪作響,為這寒冬天氣帶來絲絲暖意。

  在大廳的角落,還有一些武器架,長矛,刺劍,手斧,彎刀,擺滿了架子。

  「這房子很大。」他說。

  「我的曾曾曾祖父留下的遺產,也是維拉瑞斯家族從輝煌走向衰落的唯一見證。」安娜拿著藥走了過來。

  她吩咐沈奕躺好在沙發上,然後細心地為他的胸脯上藥。

  她看起來常做這種事,手法嫻熟。

  「你一個人住?」沈奕問。

  「本來是和哥哥一起住,現在是一個人了。不過每個星期會有人過來打掃,你知道我沒有時間做這些。」

  「當然,你得忙著獵殺人狼。」沈奕笑道。

  「又或者被人狼追殺。」安娜也笑了起來。

  溫柔的手撫在沈奕的傷口上,帶來絲絲清涼的感覺。6̶̛̎̋̔̇ͅ9̴̮̦͖̥͈̳̭̭̋̏͝ŝ̸̢̜̳̱͈̹͓̀̆̔͋͛͜͠ḩ̷̻̩͍̱̗͔̺̏̓͊̀͂̀ͅṵ̵̙̻͉̦͙̗̥̉̓̓͊̑̂̑x̸͍̘̳͂͊̂̊̀͊̕͘.̷̹̦̆̆c̶͙͈͚̽̄̈̎̒͜ó̶̧̧̝̳̠͇͕̺̲̹̔̈́̃͝͝m̷̗͓̽̂̌̋̃̌儘管這些都是普通藥物,不能直接恢復生命,不過對自我恢復的速度到是有些須提升。

  「不覺得厭倦嗎?」

  「有時候會有,但這就是命運。命運註定要我們終生和吸血鬼戰鬥,我們沒得選擇,只能勇於面對。」

  「你是個勇敢的姑娘。」沈奕真誠道。

  「謝謝。」安娜把最後一點藥膏抹在沈奕胸口,然後輕拍了他一下「好了,好好休養兩天,你很快就會恢復的。」

  沈奕看著鏡中的自己,除了臉色有些蒼白,其他看上去已經沒什麼大礙。

  「看在你救過我的份上,你就住在這裡吧,反正這裡有足夠的房間。那邊是浴室,樓上是我的房間。你可以在樓下自己選一間做客房。餐廳在另一頭,不過沒什麼吃的。你知道我沒時間做東西吃,你得自己到鎮上去買。哦,對了,那邊抽屜里有錢,你可以自己拿著用。」

  說著安娜就自己上了樓。

  她今天實在太累了,以至於很快就沉沉睡去。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

  她有些迷糊著走下樓,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

  這讓她有些好奇。

  走下樓,才看到餐廳里已經擺滿了美味的食品。

  「牛油果魷魚,烤鱈魚,香蔥小牛排,奶酪培根,金槍魚玉米沙粒,還有蘆筍沙拉,水果盆,我的天啊,這是從哪弄來的?小鎮上從來沒有賣過。」安娜完全是驚叫了起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做的。」沈奕端著葡萄酒走廚房裡了過來「湯已經熱過一次了,你再不下來,我就要上去敲門了。」

  來到餐桌的一頭坐下,安娜呆呆地看著沈奕。

  「嘗嘗吧,希望你能喜歡。」沈奕笑說。

  安娜用叉子叉了一小塊鱈魚放在口中細細品嘗,然後她拼命點頭稱讚「味道簡直棒極了!」

  「喜歡就好。」沈奕向安娜遙遙舉杯。

  在來到這個世界前,沈奕經常出差國外。一個人在外,很多時候得學著自己照顧自己。

  對沈奕來說,即使把他丟在沙漠裡,他也會先做出烤沙蠍,燴響尾蛇,清蒸駝峰這樣的美食,然後再考慮生存的問題。

  這讓安娜對這個男人又多了一些欽佩。

  人們常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反過來理解,抓住女人的胃,也能抓住她的心。

  儘管沈奕並沒有打算和安娜去發生些什麼超友誼的關係,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在必要時拍拍房東的馬屁。

  尤其是他認識到安娜的存在,對他後面的任務可能會有重大影響。

  「我上一次吃這樣的美餐還是在我十二歲生日的時候。」安娜毫不客氣的送了一大勺金槍魚玉米沙粒進嘴裡。

  「一個女人從出生開始就被註定要用一生的時間去和吸血鬼做鬥爭,的確是太辛苦了些。」沈奕淡淡說。

  「我的祖先對上帝發下誓言,只要一天沒有消滅德庫拉,他和他的後人就永遠無法進入天堂。為了讓先人們脫離這苦難,我們從不曾停止奮戰,但是可惜……我想光憑我的力量我永遠也無法將我的先人送進天堂了。」安娜的聲音略帶著些低沉與哀傷。

  「老實說這正是我感到不滿的地方。我情願去地獄,也不情願讓我的後人受這種磨難……假如我有後人的話。」

  安娜笑了「你是消滅邪惡的存在,是不會下地獄的。」

  「我可不這麼想。也許我真該做點什麼來向你證明我的邪惡。」沈奕向安娜眨眨眼睛。

  安娜連連搖頭「不,我不相信,你是個好人,好人是不會下地獄的。」

  「真遺憾,我還以為我已經在地獄裡了呢。」沈奕輕聲嘟囔。

  誰能說,血腥都市就不是地獄呢?

  儘管還未正式去過,沈奕卻已經嗅到了那恐怖都市淡淡的血腥味道。

  想了想,他放下刀叉對安娜說

  「能問你個問題嗎?」

  「說吧。」安娜正迫不及待地品嘗著美食,她進餐的動作很斯文,也很優雅。

  「為什麼你不告訴這裡的人我的身份?」

  安娜正要回答,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紛亂的聲音。

  沈奕迅速從紋章中拿出槍走到窗口,只見外面是一大群鎮民高舉著火把向這邊氣勢洶洶的走來。

  為首的一個,是戴著高高的禮帽,一身紳士裝扮,手裡拿著文明杖的中年男子。

  其他的鎮民手上紛紛持著鐮刀,鋤頭,斧子……

  「哦,見鬼!」安娜叫了起來。

  沈奕回頭看看安娜「他們看上去來者不善,能告訴我出什麼事了嗎?」

  「你馬上就會知道。」安娜把刀叉一放,飛快的跑出餐廳,從大廳中拿出一把十字劍,然後奔到門口。

  她把大門打開,大批的鎮民已經把整個古堡都圍了起來。

  「諾森!」安娜舉劍大叫「你帶著他們來幹什麼?」

  那個紳士般模樣的男子叫道「鎮上的人剛才在河灘那邊發現了銀狼的屍體。安娜,你告訴我,是誰殺死了銀狼?」

  「是我!」安娜大聲回答。

  「得了吧安娜,如果你能做到的話你早就做了。」叫諾森的男子冷笑「是那個你帶回來的外鄉人對嗎?他給鎮子帶來巨大的麻煩。我希望你能把他交出來!」

  「想都別想,諾森。只要維拉瑞斯家族還是這片土地的領導者,我就會誓死維護家族的尊嚴。你們可以拒絕和吸血鬼作戰,但是別想我把和吸血鬼作戰的勇士交出來!如果你們想抓他,就得先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安娜無比堅定的說著這話,她看著那些鎮民,那些鎮民也看著她。

  對於這個常年和吸血鬼作戰的女孩,鎮民們還是很尊敬的。

  或許是察覺到了安娜的勇氣與決心,叫諾森的男人用低沉的嗓音說「我希望你知道你在做什麼。銀狼不是普通的人狼,它是德庫拉最重要的兩個手下之一。它的死會讓德庫拉伯爵憤怒。特蘭西瓦尼亞無法承受吸血鬼們的怒火。」

  「但只要維拉瑞斯家族還有一個人活著,它們就別想為所欲為。」安娜驕傲地回答。

  諾森看了看門後的沈奕一眼「那個外鄉人,他最好不要離開鎮子。」

  說著,他轉身帶著一大群鎮民離去。

  眼望著那些鎮民離開,安娜長長吐了口氣。

  她有些無力地靠在門邊說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我不告訴他們你的身份了……不是所有被壓迫的人民都渴望得到拯救的。」

  「一群迷途的羔羊。」沈奕笑眯眯回答「值得慶幸的是,我的家鄉對於對付這類人有著充足的歷史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