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下方的香磷，手持小劉備的尻尻西不由自主地想起前些時間慎二在自己的面前隨口說過的一句話。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這句話用在木葉是不是也合適呢？
尻尻西沒有去糾結這種好似有些「大逆不道」的問題，也或許是因為答案根本無需花費太多的腦力去思考。
綱手執掌的跟過去大不一樣、充滿光明的木葉毫無疑問是金玉，至於那些不太光彩的充斥著虛偽、自私與背叛的過去，則是一直被遮蓋著的不會消失的敗絮。
雖說這小姑娘在這個場合當著這麼多人點破了這件事讓木葉有些下不來台，但是某種意義上也算是好事。
虧得這個小姑娘整的這一出，讓某些一直被遮蓋的敗絮暴露了出來，而只有徹底擺在明面上才能讓木葉正面面對那些過往。
而且……
想到這裡，卡卡西再次看向場上那一位毫不畏懼的紅髮小女孩兒。
「不過…還真是優秀呢。」
卡卡西輕聲地感慨了這麼一句。
「說的是呢。」
站在卡卡西身旁的自來也點頭輕聲地附和一聲，而後回頭看向站在觀眾席之後叭叭叭地抽著旱菸一言不發的團飛日斬。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刺啦！刺啦！刺啦！
卡卡西將自己上忍制服上紅色的漩渦一族的族徽印記撕了下來，後規規矩矩地疊放整齊並揣進了口袋之中。
這就是一塊兒遮羞布，一塊兒木葉曾經的某些高層用來遮蓋一些東西的遮羞布。
但是在今日，卻被香磷完完全全地揭開，使其徹底地暴露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也就只有類似於卡卡西跟自來也這樣極少數的人間清醒看出來了，香磷她真正想要的並不是什麼復仇，就只是這樣而已。
這也是兩人誇讚香磷的原因。
擁有本可以直接對木葉進行報復的強悍力量，卻選擇了這種方式，由此可見其的涵養心性可見一斑。
看似所選的報複方式緩和，實則又無比狠毒直中要害，畢竟，這麼做會讓木葉這麼多年來積攢下來的信譽毀於一旦！
要知道，在場的可是有不少盟國的大名諸侯的！從這一天開始，這些盟國還會不會繼續像曾經那麼相信木葉真的不好說！
這也是現在的綱手死死地咬著嘴角，握緊著拳頭渾身顫抖卻又無可奈何的原因。
總而言之，有了卡卡西以及少數上忍的先例，其餘在場的木葉忍者也有樣學樣，將各自制服上上的漩渦印記全部撕了下來。
頓時，整個會場一片刺啦聲。
或許是真的感到了愧疚也說不定，慎二並沒有見識到如同預想中的「雪花飄落」的場景，除了刺啦的撕扯聲外，場上再沒有其他任何的聲音。
場上，宇智波鼬如同在場的很多人一樣將漩渦一族的族徽撕了下來，疊放整齊之後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那麼…」
鼬還沒說完，突然注意到一旁的鳴人表情有些不太對。
鳴人迎著香磷冷冷的視線，在某種壓力之下默默地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不過，看著衣服後邊兒的漩渦標誌，卻怎麼也下不了手。
鳴人清楚，如果自己將這個族徽撕掉的話，就等於放棄了漩渦的姓氏，也就意味著從今天開始自己再也無法以漩渦鳴人自稱。
自己的老媽給自己留下的極為重要的姓氏，真的就要這麼放棄嗎？
而且不僅僅是自己，就連為了村子為了自己犧牲的老媽，原有的姓氏也會被奪走！
這一刻，鳴人無比糾結，無比痛苦。
看著低著頭看不出表情，雙手卻在輕微顫抖的鳴人，在場一些與鳴人相熟的人很快就察覺到了鳴人的心情。
「鳴人…」
聽到鼬的呼喚，鳴人才回過神來，抬起頭來咧著嘴假裝輕鬆地笑了笑。
「抱歉，雖說對於我來說，鳴人才是爸爸跟媽媽給我取的最重要的名字，但是漩渦的姓氏也極為重要，我…放棄不了。」
說著，也不管香磷是否覺得不爽，鳴人隨手將外套穿上。
「在我死之前，我是不會放棄的。
不管木葉曾經跟漩渦一族有何恩怨，我也不會放棄這個媽媽最重要的姓氏的。
因為我是木葉的忍者。
也是媽媽的孩子。」
聞聲，慎二輕輕地揚了揚嘴角，而後趴伏在欄杆上，露出了似是追憶般的神情。
毫無疑問，鳴人還是鳴人。
或許是因為情懷，也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一些原因，這樣的鳴人慎二並不討厭。
「是嗎？那你就去死吧。」
還沒等慎二追憶完，下方的香磷便冷冷地說出了這麼一句，並向著鳴人的方向伸出了一隻手。
瞬間，一條金色的鎖鏈從香磷的手掌心鑽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鳴人衝去！
綱手，團飛日斬，以及某些資格很老的忍者皆是難掩驚訝，瞳孔猛縮。
這是金剛封鎖！
漩渦一族所特有的能夠困住尾獸的由查克拉具現化，只有極少數的漩渦一族族人才會的招數！
金剛封鎖出現的那一刻，這些人就知道鳴人這一次是輸定了，即便體內的九尾真的暴走也贏不了！
……
或許是因為慎二從小教育的緣故，也或許是因為年紀尚小心不狠的緣故，亦或是兩者都有，雖說說了狠話，但是香磷在最後關頭還是留手了。
望著地上暈死過去的鳴人，香磷毫不留情地用鎖鏈將其翻了個身，將其身後漩渦一族的族徽標記給撕了下來。
這一刻，慎二突然想到了某些網文中主人公被逐出家族的橋段。
不得不說，確實有點兒像。
「第一場勝者，首位進入第二輪的選手為香磷！」
鼬深知見好就收，趕忙插在了香磷跟鳴人兩人之間，快速地宣布了比賽結果。
「不用了，我棄權了。」
香磷慫了下肩膀，甩了下手轉身便向著慎二以及白他們所在的方向走去。
「沒什麼興趣。」
……
「殺老師，我想回去了。」
回到看台上的香磷這般說道。
「我無所謂，畢竟我也對這些小孩子打架沒什麼興趣。」慎二隨口道，而後看向一旁的君麻呂跟白，「你們呢？」
「只是浪費時間的比賽而已。」君麻呂淡淡地道。
站在香磷身旁的白什麼也沒說，依舊一臉的微笑，似乎是在以這種方式無聲地安慰著香磷的情緒。
「抱歉，明明是我提議來的，最後卻連累你們一起半途而廢…」香磷致歉。
「本來就只是浪費時間而已，伱應該為之道歉的是讓我們陪你浪費了這麼多時間。」
君麻呂的這番話讓香磷瞬間就有些不爽了起來。
「你說什麼？！」
看著吵吵鬧鬧，恢復了平常狀態的三小隻，慎二微微一笑後率先轉身。
「不跟上的話我可不會等你們。」
聞聲，向往常一樣拌著嘴的香磷跟君麻呂兩人瞬間就消停了下來，跟白一起快速地跟上了慎二。
同一時間，剛剛為了香磷打了個很好的助攻的舍人回來了。
「哎？你們去哪裡？」
「回去。」香磷答道。
「考試呢？」
「棄權了。」
「為什麼啊？」
舍人似乎有些不情願，畢竟其這一次分到的對手是那一位日向寧次。
舍人之前就打定主意，第三場考試一定要好好地折磨一下寧次！
「你要是不想棄權的話就一個人留下唄。」
一聽這話，舍人瞬間便擺正態度。
「那怎麼可以？既然香磷醬沒有興趣的話那我肯定也一樣沒有興趣！等等我！」
……
在綱手、紅，以及某些面熟的木葉忍者的注視下，慎二帶著四小隻離開了會場。
沒有一個人出聲阻攔，就只有紅、阿斯瑪以及尻尻西等人默默地跟了上去，一直將幾人送到木葉門口。
「再見。」
慎二頭也不回地抬手一揮，下一秒便率先一步帶著四小隻踏出了木葉。
或許，這些人中的某些人在今天過後就再也見不到了。當然，慎二對於這些事情並不感興趣，也沒有因為歸根結底這股火是自己拱起來的而感覺到愧疚。
紅的眼神有些複雜，看得出來很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從何說起。另外就是舔狗阿斯瑪還在一旁，讓人稍微有些尷尬。
「誰的罪孽～」
突然，紅等人聽到了已經走遠的慎二的一句輕喃，後不約而同的陷入沉思之中。
另一邊，中忍考試會場。
因為剛剛的變故，在之前仿佛陷入了停滯一般的中忍考試的時針再一次地轉動。
下方的比賽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看台上的幾位影之間的嘴皮戰也不聽。
雷影跟土影明里暗裡嘲諷沒想到強大的木葉忍村竟然是背信棄義之輩，還說若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間若是知道能氣活過來！
在嘴皮子上，綱手好歹是女人，即便以一敵二也不落下風，反過來嘲諷某些人身為影竟然在面對小孩子的時候都不敢動彈！
還被小孩子（舍人）反過來威脅，這件事若是傳出去的話，那麼這些影的面子以及威嚴估計就全沒了！
而且很不巧，在場很多人都看到了。
綱手的這番話一出，四代雷跟三代土兩人瞬間便吹鬍子瞪眼起來。
「忍界人才輩出，確實不能不服老啊。」
大野木感慨著，而後抬眼瞥向綱手，轉而繼續說道：「不過說起來，看火影閣下的表現，似乎認識那些人啊，不知那些孩子們究竟是哪一方勢力？可否告知？」
綱手略一思考，突然覺得或許這是一個很好的將安哥拉曼紐的存在公之於眾的好機會，不過還沒想好怎麼開口，便被一旁的四代風影搶先一步。
「此世之惡，安哥拉曼紐。」
「安哥拉曼紐？是近些年來出現的拜火教嗎？」四代雷問。
四代風影輕輕地搖了搖頭，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實不相瞞，這些年我也有所耳聞，名為拜火教的宗教在一些邊緣小國興起，而他們的教義中便有安哥拉曼紐這個名字。」大野木凝著眉頭喃喃地道。
「哼，裝神弄鬼忽悠人的玩意而已。」
看得出來，四代雷對此頗為不屑一顧。
畢竟，忍界從來不興宗教這玩意兒。
除了火之國的佛教稍微有些昌盛以外，就沒見過一個宗教能發展壯大的。
心中輕嘆的綱手也沒有解釋什麼，繼續看起比試，因為原本作為第二場選手的舍人疑似棄權，所以寧次不戰而勝，自動晉級下一輪。
（順帶一提，由於某些原因，現在的寧次的裝逼口頭禪變更為了：放棄吧，在我的白眼之下你就如同赤身果體！）
第三場的比賽雙方為我愛羅跟佐助。
聽到下方的考官喊到自己的名字，我愛羅陷入了思索之中。
畢竟，香磷他們剛剛全都棄權的模樣看起來都非常有高手的風範。
作為勉強算是他們的同屆的自己，這時要是規規矩矩的上場，感覺在逼格這一塊兒就落下了他們一大截！
自己的目標可是向他們看齊的啊！
怎麼辦？
我愛羅心裡掙扎了片刻，而後非常果斷地在鼬的催促聲中，冷冷地宣布自己棄權。
「怎麼棄權了？」勘九郎一臉疑惑。
「哼、只是平白浪費時間的無聊對決而已。」
我愛羅自我感覺，這句話讓自己的這逼格一下子就跟君麻呂他們看齊了！
而下方，在鼬喊到自己後第一時間就跳下去的佐助在聽到我愛羅棄權之後，也有些蒙圈。
不過，在看到我愛羅那目中無人，仿佛在說：跟這種對手戰鬥只是浪費時間的眼神後，瞬間就不爽了起來。
淦！竟然比宇智波還能裝逼！
「抱歉，其實我也想棄權來著。」
小酷哥佐助插著褲兜，抬頭四十五度冷冷地瞥向我愛羅，嘴裡淡淡地道。
抱歉，在這個忍界，逼王的位置只屬於宇智波，別以為頭上刻個字就能取代之！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這一刻，我愛羅跟佐助兩人視線交匯，看不見的電火花肆意碰撞，戰得難捨難分！
「由於雙方同時棄權，這一場，沒有晉級者！」
鼬宣布完，無奈地瞥了一眼小小年紀裝遁已經攀升至如此地步的佐助。
算了，這時候就別追究了，還是等到今天晚上回去之後加訓個一個晚上讓其長長記性比較好，而且，說不定都不用自己…
想到這裡，鼬看了一眼坐在前排觀眾席上表情微妙，頗有些繃不住感覺的富岳。
不出意外的話，今天晚上佐助會被罰屋檐下跪一晚上，而作為哥哥，最好的方式或許就只是下班之後給他買一雙護膝。
……
木葉村外不遠，漩渦一族納面堂。
雖說對於漩渦一族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感情，但是香磷還是將這裡所有的面具都收了起來，準備打包帶走。
說實話，看著這一幕的慎二，心裡其實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真的面具早在十幾年前就被自己全部帶走，留下的這些只是粗製濫造的仿品而已。
「雖然我對曾經的漩渦一族沒什麼感情，但是若是沒有漩渦一族，也不會有我。」
香磷咧著嘴笑道，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是在給慎二等人解釋著自己今天所做的一切的緣由。
明白香磷已經看開的慎二，可能是因為是自己親手調教長大的緣故，心中竟有些欣慰的感覺，後率先轉身。
「走了。」
「嗯！」
重重地應了一聲後，香磷小跑著快步跟了上去，不過臨出門時突然感覺到了什麼。
「老師…」
香磷凝著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被一陣風給吹的颯颯作響的樹葉。
有不少於數千忍者正向著木葉逼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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