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氣息，那我們收斂氣息，直接過去，沒事。如果是聲音……動靜小點，挪動，那也沒太大事。怕就怕，水下的妖獸，看得見咱們，那就別指望過去了。」
楊塵想到這，開口道:「丟一塊石頭過去看看，沒有生命體徵的玩意，它們會不會攻擊。」
說著，楊塵撿起一塊石頭，遠離了平靜的水面，起碼有上千米，楊塵這才用力拋射過去。
「砰!」
下一刻，一道觸鬚伸出，擊碎了石頭。
楊塵臉色微變，低聲道:「是聲音太大了嗎？還是看見了？真要看見了，看到石頭也攻擊？這麼說……更大的可能還是聲音引起的……」
沈浪然看他喃喃自語，不由道:「楊塵，真的要過去嗎？」
到了這時候，他也有些緊張了。
太刺激了!
下方，好多巔峰神王妖獸，巔峰神王的都小心翼翼。
楊塵沒搭理他，繼續道:「不對啊……真要這麼危險，那其他異族怎麼押送那些人類武者過去呢？還是說，內域的異族強者，有自己的辦法？」
楊塵一時間有些想不通，這灰海支流，危險到巔峰神王都難過，那其他修士難道就是來送死的？
古隕神界，可是有不少上位神王境的武者，也準備來湮境。
難道說，也是送死？
「古隕神界……內域……都有神王化境!巔峰神王妖獸、植株都能釋放威壓，留下氣息……難道說灰海的妖獸也是欺軟怕硬，他們帶著有神王化境氣息的物件，就可以輕鬆過河了？」
楊塵好像明白了什麼，一旁，沈浪然無奈道:「就算可以，我們沒有，那也沒辦法。」
楊塵笑道:「我先判斷一下他們怎麼過河的，沒猜錯的話，大概就是這樣，和神王化境有關，要不然，和琿王幾個沒道理死傷如此慘重。這麼說來，海底的妖獸其實是看不見的。要不然，你帶著神王化境的氣息，又不是真的神王化境，這是可以看出來的。所以，我判斷海底的妖獸，只能從氣息和聲音來感應一些東西。」
這話一出，沈浪然倒是明白他為何要猜測如何過河的了。
如果楊塵猜測的不錯，那的確如他所說，妖獸是看不到海面之上的情形的。
「這麼說起來，只要我們不弄出聲音，就可以安全過河……」楊塵說著，看向三師兄道:「脫衣服!」
「嗯？」
「衣服容易帶起風聲，脫光了，咱倆御空，動作小一點，不發出聲音，問題不大……」
沈浪然臉色變了又變!
他還在變臉，楊塵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沈浪然一臉苦笑，你好乾脆!
想歸想，他也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道:「讓我先過河，你不是能遮掩千米範圍嗎？等我快要到對面了，你再過河!」
畢竟楊塵的猜測，未必就是對的。
要是妖獸可以看到呢？
那就必死無疑了!
楊塵看了他一眼，沉聲道:「說實話，我就是猜測……猜錯了，那就完蛋了。」
「我相信你!」
沈浪然輕笑道:「都到了這地步，難道我連先嘗試一下的膽魄都沒？你說的其實很有道理，我覺得沒事。」
楊塵想了想，也沒糾結，點頭道:「那你要是死了，我就回去了，以後等我強大了，我再來看看。幫你報仇……」
沈浪然一臉無語，楊塵說著，又道:「三師兄，內褲也脫了，我幫你存著，你死了，我還能立個衣冠冢。」
「你……」
沈浪然無奈到了極致，你他麼能不能別說這些？
不說還好，說了，他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
沒再廢話，三師兄脫了褲衩。
看了楊塵一眼，問道:「你怎麼不脫？」
「你死了，我就不用過河了，那我還脫幹嘛。你沒死，我再脫也不遲……」
這話說的好有道理，不過見楊塵盯著他看，沈浪然還是忍不住低聲罵道:「看什麼玩意，你沒有嗎？」
楊塵咧嘴笑道:「有啊，比你的雄偉壯觀，我很驕傲!」
「滾蛋!」
沈浪然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能沉得住氣的人，現在卻是差點被氣爆。
他麼的，都什麼時候了，你腦子裡就不能想點有用的？
玩笑歸玩笑，沈浪然脫光了準備過河，楊塵也是緊張萬分。
他的判斷，並非真的一點依據都沒。
可畢竟第一次來灰海這邊，還要渡河，判斷出錯，那是真要死人的。
上位神王境的都是說死就死，三師兄未必比他們命硬。
此刻，楊塵也是手心冒汗，看向沈浪然道:「小心點……算了，小心也沒用，該死還是得死。」
「你閉嘴!」
沈浪然臉色漆黑，你再敢說話，老子打死你!
「三師兄，別這樣，對了，有點遺言要交代嗎？」
沈浪然瞥了他一眼，半晌才低哼道:「老子真要死了，幾千年後再來一次，前提是你沒騙老子!」
楊塵無語，乾巴巴道:「在外域死了，可未必可以復活……」
沈浪然眼神變了，極為不善道:「你不是說，當年我們在外域和對方交手，才死亡的嗎？」
楊塵茫然道:「是嗎？」
「哼!」
沈浪然真的想砍人了!
混蛋，你自己說的，你忘了？
現在他確定了，這犢子很有可能一開始就在忽悠他。
他可是還記得，楊塵當初第一次跟他說，他們這些人當年是因為和外域強者交手而死的。
當然，這傢伙好像沒說在哪死的，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楊塵這混蛋大概率就是在忽悠人。
也就在外域，在灰海支流……不然他真有心跟這傢伙拼命。
老子真的有點相信了!
你他麼現在居然是真的在忽悠老子!
沈浪然心中是粗口不斷，他真的要被這混蛋給氣爆了。
早知道如此，火門山的時候就該掐死這混蛋才是。
楊塵輕咳一聲，晃了晃腦袋，小聲道:「可能也能復活吧，不過幾千年後的事，鬼知道。咱們這輩人，只活當代，只戰這一世，三師兄，別真死了!」
「老子這次沒死，回去咱倆再算帳!」
沈浪然低罵一聲，沒走之前和琿王過河的地方，繼續往前方走了一截距離，這才屏住呼吸，開始踏空而行。
而就在他踏空的這一刻，楊塵開始撿石頭朝四處亂射。
「砰砰砰!」
水面，不斷有觸鬚爪子這些玩意升起來。
楊塵忍不住低罵，這些巔峰神王妖獸真閒啊!
居然還有心思一直守著!
別的巔峰神王，螞蟻爬過去，誰會在意？
這些傢伙倒好，一個不落地全都給擊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