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玩家在進入天通苑高樓時，各個樓層，記憶會出現不同程度的錯亂。」
巴卡諾夫當即皺眉：「錯亂是個什麼意思？舉個例子？」
「比如我們正常的記憶，會記得自己的年齡，記得自己身處末世，也記得自己經歷過什麼。」
「但錯亂的記憶，可能會出現，一個40歲的人，以為自己20歲，對一切的認知，都停留在20歲的時候。」
「還有一種情況，是仿佛被植入了另一段記憶一樣，以為自己是另一個人。以為自己經歷過一些，根本沒經歷過的事。」
「還有沒有更複雜的情況，我們還沒來得及探索。」
巴卡諾夫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又問：「這種情況，應該是精神類攻擊手段造成的吧？使用般若面具之類精神類防禦道具能行嗎？」
徐輝宴搖頭：「沒用。」
巴卡諾夫皺眉：「那洛家人怎麼進去的？他們一個個都準備變傻子？」
徐輝宴抿著唇沒說話，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然而，就在他思索的時候，一股強大的壓力，驟然降臨到他身上！
徐輝宴一個踉蹌，差點直接膝蓋砸到地上！
好在他也是有點實力，迅速穩住身形，這才沒在眾目睽睽之下跪下！
徐輝宴吐了口氣，沉聲道：「有一個重要信息，是我徐家和洛家共同研究出來的，一直沒有公布給天機閣和聶家知道，這也是我猶豫的原因。」
這話一出，喬老和聶鐵軍臉色都有些微妙。
不過，也不算多意外。
他們攻略組看似一體，但畢竟不是同一個勢力，各自心懷鬼胎也很正常。
就算真是同一個勢力，各懷鬼胎的情況也數不勝數！
就好比那洛彥平信誓旦旦說他會成為擊殺巴卡諾夫之人。
可誰知道，那洛彥安會是什麼想法呢？
喬老等人還不知道，神眷者擊殺神罰者有額外獎勵。
但林川知道。
所以林川一早就覺得，洛家兄弟在擊殺巴卡諾夫這件事上，真不見得是一條心。
至少他不信洛彥安這個神眷者，能把擊殺神罰者的機會讓給哥哥。
喬老等人即便不了解神眷者的信息，卻也同樣覺得，洛家很可能會有內鬥！
而此刻，徐輝宴頂著巴卡諾夫的壓力，又繼續道：「能夠研究出來，是因為我徐家和洛家，同樣都擁有一個東西——禁石。」
這個，之前會議上也說到過。
喬老年紀雖大，腦子卻靈光。
他略一思索，便推測道：「該不會是……如果玩家利用禁石封鎖了自己的天賦技能，就可以保證記憶不會錯亂？」
徐輝宴沉重地點頭。
之後，便是一片寂靜。
這個說法……
有那麼點信服度，但喬老心裡說不準——
這究竟是徐輝宴為了逼巴卡諾夫封鎖天賦的手段，還是確有其事？
巴卡諾夫也有點不信。
徐輝宴嘆了口氣：「不信的話，巴神你隨便做個實驗驗證一下，就會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巴卡諾夫沉默片刻，沒說實驗的事，又接著問：「之後呢？第二第三條信息是什麼？」
「第二個，是高樓里存在一種詭異的生物。它們外形與末世第一天的次元蟲很像，但通體漆黑。」
「這種怪物很特殊。它們呆在天通苑高樓時，我們不管怎麼殺，都殺不死。」
「但如果將它們引出天通苑，它們會毫無防禦力，變得非常好殺。」
說著，徐輝宴頓了頓。
因為剛剛被巴卡諾夫施壓的經歷，他也不敢再隱瞞，又繼續道：
「而且這種怪，會爆出一種特殊的寶箱。」
「寶箱與我們市面上見過的寶箱樣子都不一樣，半黑半白，有種陰陽相容的玄妙感。」
「而這種寶箱，會開出一種詭異的屬性果實。」
「怎麼個詭異法？」巴卡諾夫來了興趣。
「一般的屬性果實，百分百會增加玩家屬性。」
「但那詭異的屬性果實，增加屬性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
「那另外百分之五十呢？」巴卡諾夫又問。
「另外百分之五十，會降低屬性。」
巴卡諾夫皺眉，瞬間對這玩意兒不感興趣了。
以他的實力，還是繼續霸占等級榜殺戮榜，靠著榜單獎勵屬性果實更為靠譜。
不過，關於那詭異生物，他又詳細問道：「那生物在高樓里算多的嗎？對玩家有攻擊性沒？」
徐輝宴：「我們進高樓的探索還是太少，那生物在低樓層不算多。對玩家有攻擊性，但不大。而且它的攻擊並不致命，只是會用頭部的觸角捆住玩家。」
「玩家雖說殺不死那生物，但斬斷觸角還是挺簡單的。」
「而那生物觸角被斬斷後，很輕易就會重新長出來。」
「所以我們探索的時候，斬斷觸角後必須儘快遠離，以免又被纏上。」
巴卡諾夫若有所思，感覺這生物並不怎麼嚇人，似乎不必特別放在心上。
接著又問：「第三條呢？」
不僅巴卡諾夫。
喬老和聶鐵軍等人，目光也望向徐輝宴。
顯然，徐輝宴所謂的第三條，是天機閣和聶家又不知道的。
他頓了頓，才沉聲道：「第三條，是那高樓里，藏身著一個恐怖的存在。」
「恐怖的存在？」巴卡諾夫皺眉，「是什麼存在？次元怪？人類？還是什麼異世界的詭異物種？」
徐輝宴搖頭：「這點，我也不清楚。不過據我推測，曾經發生在京都的，屍體迅速腐敗的情況，很可能就是那個恐怖存在造成的……」
巴卡諾夫還擱那思索。
林川卻基本猜到，徐輝宴所說的恐怖存在，應該就是卓開天了。
這個世界的卓開天……
看起來發展得也挺不錯。
不知道他天賦升到SSS級沒有？
不知道他獲得SSS級逆轉枯榮沒有？
林川很期待啊。
巴卡諾夫又找徐輝宴問了些細節，便拍板決定道：
「該了解的都了解了，那麼現在——」
喬老等人還以為他要說直接進高樓。
結果他說的是：「我們來做些實驗吧。」
好吧，巴卡諾夫不是傻子，喬老等人有點失望。
正好他們就在高樓之外，做起實驗也挺簡單。
巴卡諾夫隨便拉了個炮灰，讓他進高樓，十分鐘內出來。
結果那傢伙半個小時都沒出來……
徐輝宴在旁解釋：「因為記憶錯亂的問題，巴神你的囑咐，那傢伙可能根本不記得。」
「而且一旦發生記憶錯亂，玩家意識不到自己身處末世，意識不到高樓的危險，很可能會像恐怖片裡的主角一樣，瞎幾把探索……」
「能活著出來的，那都是幸運兒；死在裡面的，才屬於正常情況。」
於是巴卡諾夫也不等了，又找來一個炮灰當實驗品。
讓炮灰捏著禁石進高樓，再次囑咐十分鐘後出來。
這一次，實驗炮灰果然還記得他的囑咐，十分鐘後便出來了。
而他描述的，高樓內的情況，也和徐輝宴描述的差不多。
之後，巴卡諾夫又做了一些實驗，基本確定徐輝宴剛剛那些話並沒有騙他後，才終於收手。
他又看向徐輝宴，問道：「洛家那些人敢躲進高樓，是因為禁石？」
徐輝宴點頭：「只要保證在禁石範圍內，記憶就不會出問題。只要記憶不出錯，他們呆在高樓里，只要不碰上裡面恐怖的存在，大概率便是安全的。」
巴卡諾夫抬首望向高樓。
片刻後，他與11位下屬眼神對視。
緊接著，這12人相當有默契地原地消失。
根據巴卡諾夫的坐標，他們去了天通苑外。
應該是找沒人的地方商量去了。
剩下喬老等人，同樣互相對視幾眼。
喬老看向林川，問：「小林同志，以你對巴卡諾夫的了解，他會進高樓嗎？」
進？不進？
林川其實也不太確定。
按照徐輝宴的說法，他們進高樓的話，必須自己主動禁魔。
這對巴卡諾夫等人顯然是有不利的。
那些人本身天賦等級就高，轉職之後，更是會掌握職業技能。
禁魔對他們的實力，削弱效果很大。
不過……
一轉強者終究是一轉強者。
他們的優勢還是有的。
比如屬性！
未轉職的玩家，屬性拉胯的一批。
就喬老這些人，平均屬性能破30的估計都算頂級強者了。
而巴卡諾夫等人，屬性基本100往上走。
所以在同樣禁魔的情況下，巴卡諾夫等人，依舊有著巨大優勢。
但現在，巴卡諾夫要考慮的問題主要有兩個——
第一，高樓中的恐怖存在。
關於那恐怖存在，消息實在太少。
萬一那恐怖存在身份是玩家，他必然也會覬覦神罰任務獎勵！
而那種存在既然能長期生活在高樓，顯然是掌握著一些高樓規則的！
如果真遇上那恐怖存在，巴卡諾夫很可能狗帶！
第二個，則是高樓中的洛家人。
表面上，洛家是進高樓避難的。
但也算是一種引誘！
巴卡諾夫必然要設想，洛家設計擊殺他的情況。
這兩點風險，是他進高樓必須要考慮的。
而進高樓的收益，其實也不小——
首先是第五位神眷者。
林川已經隱隱猜到，巴卡諾夫熱衷於殺神眷者，很可能不僅僅是與他有交易。
而是那幫他順利度過天罰的神秘捲軸。
應該是那玩意兒，鼓吹著他去一直殺神眷者！
所以，第五位神眷者，對巴卡諾夫有一定誘惑。
其次，天通苑高樓，本身就是一個詭異的存在。
根據經驗，這種詭異的存在，背後必然藏著秘密。
而那秘密，很可能能引出巨額收益！
巴卡諾夫就是在無主秘境中，躲過了末世初期的追殺，並成功崛起！
他身上，多少是有點冒險精神在的。
風險與收益並存，怎麼選，就看他敢不敢冒險了。
而此刻天通苑外，巴卡諾夫等人開小會的地點，正好是林川擊殺葉海明的那個隱蔽的角落。
12人始終商議不出個結果。
巴卡諾夫自然又掏出了捲軸。
虛影像是沒睡飽似的，聲音有些倦。
巴卡諾夫也不在意，恭恭敬敬將天通苑高樓的情況講給虛影聽。
當講到天通苑內詭異生物時。
因為心中的不重視，巴卡諾夫幾乎是準備一筆帶過的。
誰成想，虛影只聽他對那蟲子的描述，便仿佛整個人都睡醒了，聲音激動道：「半黑半白的寶箱？！！太極生死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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