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烊府內。
陷入了安靜與死寂,無數屍體橫躺在北烊府的每一個角落中。
聯合大軍的所有首領都已經被誅殺。
這一戰,無比慘烈與血腥,曾經代表赤陽城最高戰力的前五人,如今已經死了三個。
只剩下了北烊境與赤陽兵團的許瀲。
前院中。
北烊無害用盡所有力氣,把北烊境扶起來靠著牆頭。
「家主,先前已經寫信通知外面的家族子弟了,很快他們就會趕過來了。」北烊無害說道。
北烊府在赤陽城之外的幾個小鎮上也是有一些生意的,都是派家族子弟去打理。
如今,北烊府突遭劫難,是時候召喚他們回來打理赤陽城中的事務了。
「如今城主府,晉家,驅邪宗以及地下賞金城都已失勢,他們回來後,要讓他們立刻著手,準備接收掉這些勢力的殘存力量與地盤以及財物。」北烊境說道。
「如今這幾個勢力頃刻間損失了所有的高層力量,已經成為了待宰的羔羊,估計一些小勢力聽到風聲,估計也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吧。」北烊無害有些擔心的說道。
北烊府如今也是損失慘重,已經沒有太多的餘力去與其它勢力作鬥爭了。
「無妨,新老交替本就正常,老的勢力倒下了,肯定是會冒出新勢力來的。」北烊境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逐漸模糊,但是他還是強撐著道:「我們的目的並不是把這幾個勢力全吃了,而是趁著其它小勢力還尚且處在觀望的時機,儘可能的多去掌握主權。」
「我明白了家主,等外面的家族子弟趕回來後,我會安排這些事的。」北烊無害說道。他知道北烊境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反正短時間內,肯定無法處理北烊府的事務了。
所以,作為北烊府的家族大長老,北烊無害必須在這個時候擔起責任。
「好…」北烊境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家主,家主?」
北烊無害搖晃著,呼喊著。
「別喊了,他死不了,只是受傷太重,所以昏迷過去了。」無盡背著黑刀從空中落下說道。
「東離長老,那現在怎麼辦?」北烊無害下意識的問道。
「身為北烊府家族大長老,你問我怎麼辦?」無盡說道:「現在敵人已退,接下來的事你們自己處理吧,對了,那些破氣境以上的修士屍體別著急處理,先找一個溫度較低的地方給我存放著,我過兩天可能有用。」
「好好,東離長老放心,我一定照辦。」北烊無害說道。
無盡微微點頭,然後說道:「北烊府的醫師呢?趕緊讓他過來給北烊家主看一下傷勢。」
「唉!也不知道田醫生有沒有活下來,這麼多修士湧入了北烊府中殺掠,估計北烊府已經被搜刮一空了吧。」
北烊無害嘆了一口氣,然後顫顫巍巍站起身,說道:「還請東離長老幫我把家主抬到臥室中去,我這就去找田醫生。」
「好。」無盡點點頭。
然後,他走過去,把北烊境抱到了臥室中,北烊無害替北烊境整理了一下床鋪,便搖搖晃晃的朝著北烊府內的醫館走去。
而無盡也是退出了北烊境的臥室,轉身走進了另一間臥室。
這間臥室里,躺著的是賽西施與魯清楓。
無盡進來時,只見原本血肉模糊的賽西施,此刻竟然恢復了一些,而她正在一刀一刀的捅著一個人。
這個人,無盡也認識。
正是地下賞金城的三大館主之一——朱正。
朱正被賽西施殺死了。
「你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能殺死朱正?」無盡見到這一幕,也是無比疑惑。
賽西施被武權一拳打落到地上,受了很重的傷,這個無儘是知道的,他也看到了。
可是受了重傷的賽西施竟然還能殺了鍊氣境巔峰的朱正,這可真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兒。
「東離長老?」賽西施看向了無盡,停止了動作。
她面無表情的道:「苟林與萬人敵是我最好的知己了,我們三人曾經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那個地方,可以說是這個世間最為殘酷的地方,從來沒有一個小孩子可以在那個地方活得快樂……但是我小時候很快樂,因為有他們倆護著我……
可是現在,他們倆被這個人殺了,他還在他們身上搜刮財物……東離長老,謝謝你。」
「謝我?」無盡不明白賽西施這是何意。
「沒錯,謝謝你,我用了你所說的方法,成功突破到造氣境了。」賽西施說道:「雖然差一點就丟了性命,但是一切都值了。」
無盡仔細感應了一下,賽西施果然突破到了造氣境。
一時間,無盡不知是該說恭喜還是節哀。
「恭喜我吧!」
賽西施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笑道:「修行之路註定是漫長的,生死離別之痛也是必須經歷的,我會為我的兩個知己逝去而痛苦,但我的心依舊堅定,若是連這一關都過不了,那我如何能夠在修行之道上取得大成就。」
「那恭喜了,你的心性註定了你未來的修為必定不低,雖然修行之路很是艱難,但你的心性足以克服一切障礙。」無盡說道。
這是無盡的真實想法,修行之路,非意志堅定者不能取得大成就。
而賽西施的意志就足夠堅定。
「借東離長老箴言,賽西施必不會忘了你的指點之恩。」賽西施真誠的道。
無盡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看向還處於昏迷中的魯清楓。
「看魯長老體內的生機波動,他似乎也要突破至造氣境了。」無盡說道。
「沒想到魯長老也抓住了這份契機,真是可喜可賀。」賽西施說道:「看來生死決鬥確實有一定的機率可以增加突破的可能。」
無盡點點頭,心道:「白鬍子老頭說的話,果然都不是信口胡說的。」
看來以後得多多琢磨白鬍子老頭說的話了。
「對了,東離長老,北烊家主可有事?」賽西施問道。
無盡搖搖頭,說道:「應該沒什麼大礙,雖然他也受了很重的傷,但是並不致命。」
隨後,無盡又說道:「正好北烊無害大長老去找醫師給北烊家主診治,你也過去看一看吧,到時候讓醫師也替你看一看,雖然你突破到了造氣境,磅礴的內氣蘊養修復了你的部分傷勢,但最好還是讓醫師看一看,有沒有其它的傷勢。」
賽西施點點頭。
然後兩人又來到了北烊境的臥室中。
去尋找醫師的北烊無害此刻已經搖搖晃晃的趕到了北烊府內的醫館中。
現在的醫館,裡面一片狼藉,無數珍貴藥材都被搶走了,藥櫃亂七八糟的掉落在地上。
「田醫生,田醫生?」
北烊無害扯開嗓子喊著田無七的名字,他並沒有在這裡看見田無七的屍體,所以田無七應該還沒有死。
「大長老,是你嗎?」這時,在藥櫃的最下面,傳出一個聲音。
「是我,是我,你躲到哪裡去了?」
「你等著,我馬上出來。」
只見,狹窄的藥櫃之下,一個身子正在努力的拱出來。
「你這是怎麼躲進去的?」北烊無害看著拱動的田無七,一臉好奇。
田無七不停的拱動,半響後終於出來了。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說道:「大長老你是不知道那群修士有多凶啊,見人就殺,我為了保命,就硬擠到藥櫃之下了,還好藥櫃之下有一個足夠容納我躺下的坑,不然可能我現在已經死在那些修士的刀下了。」
「好了,好了,這些以後再說,現在你趕緊跟我去看一看家主。」北烊無害立刻拉著田無七的手說道。
「家主怎麼了?」田無七問。
「你去了就知道了。」北烊無害火急火燎的拉著田無七往外走。
結果他走起來搖搖晃晃的,很慢。
「大長老,你這是受了傷了?」田無七跟在後面問道。然後他攙扶著北烊無害朝著北烊境的臥室而來。
北烊境躺著的臥室中。
田無七與北烊無害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然後田無七立刻走到床邊,替北烊境診治起病來。
「賽長老,你這是…突破了?」北烊無害一臉驚訝的看著賽西施。
賽西施點點頭:「僥倖突破。」
「恭喜啊,你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晉升至造氣境,距離那更高層次的修行也就近了一步。」北烊無害真誠的說道。
對於賽西施,他是心存感激的。
在北烊境遭受偷襲時,明知不敵的賽西施還是沖了上去,擋在了北烊境與晉士言之間。
雖然賽西施是北烊府的客卿長老,拿著北烊府的俸祿,但是危難關頭見人心啊。
「多謝大長老。」賽西施說道。
田無七大概給北烊境查看了一炷香時間的身體,然後說道:「家主的傷勢很重啊,內腑受創,經脈斷裂,連內丹都有了裂痕。」
「竟然如此嚴重,那可能痊癒?」北烊無害立即問道。
田無七想了一下,說道:「痊癒也不是不可以,就是需要的藥材比較稀有,有些藥材在赤陽城中完全找不到,所以,想讓家主痊癒,需要湊齊藥材。現在的話,我就暫時為家主蘊養著他的身體,撐個三五年不成問題。」
「所以要在五年內湊齊藥材嗎?」北烊無害問。
「不,越快越好,畢竟越快對於家主來說越有利。」田無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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