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陽兵團。閱讀
許瀲盯著書桌上的字條,這是從古木堡傳來的求援信。
「父親,我們一定要去支援古木堡,否則邊境軍最多只能守兩天。」站在一旁的許無修說道。
古木堡受到妖物大軍的襲擊,那裡更是有許無修的好友,李承澤。
「為父倒是想支援啊,可是現在赤陽城內是什麼情況,你還不清楚嗎?」許瀲說道。
現在的赤陽城。
城主府聯合其它三個勢力圍攻北烊府,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北烊府支援古木堡,更是為了阻止北烊府把古木堡受到襲擊的事傳遞給郡城。
現在的蠻荒郡城根本不知道古木堡的一切情況。
因為古木堡送出的信件,一封也沒能到達蠻荒郡城,都被半道給截了下來。
「他們聯合起來圍攻北烊府,簡直就是自取滅亡。」許無修說道:「父親,那東離無盡的修為你是清楚的,就憑這幾個勢力,根本無法與之為敵,所以我們應當不用顧慮,直接兵分兩路。」
「如何兵分兩路?」許瀲問。
「一路去支援北烊府,準確的說,是支援東離公子,一路直接出城,去支援古木堡,然後再派三個好手騎著我們赤陽兵團最好的駿馬前往蠻荒郡城,親自去通告古木堡的情況,請求郡城派兵支援。」許無修說道。
「你這是兵分三路啊。」許瀲笑道。
「那父親可同意?」許無修問。
許瀲說道:「為父也在猶豫啊,你想一想為什麼前兩日那古木堡百里之外的妖物突然向前移動了五十里,可是郡城卻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反應,你說這是為何?」
「妖物有如此動向,郡城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許無修說道:「只有一種可能才會導致這樣的情況發生。」
「何種可能?」
「郡城內有妖物的人,或者說是妖物間諜。」
「沒錯。」
許無修說道:「妖物這次也許是來真的了,它們已經準備好一切,正式與人類開戰了。
如今不止赤陽城內有妖物的內應,連那郡城之內也有了,就是不知道帝國之內有沒有了。」
「父親,那我們莫非真要獨善其身,坐視旁觀嗎?」許無修問。
許瀲笑著搖搖頭:「不,現在沒有誰能獨善其身,我們赤陽兵團也必須做出選擇,但為父現在很糾結,不知該作何選擇。」
「父親,我認為我們應該選擇抵禦妖物,絕不能棲息於妖物之下。」許無修無比堅定的說道。
他許無修,堂堂男兒,人族修士,絕不會選擇俯首於妖物之前。
「這是自然,我們赤陽兵團雖然只是赤陽城的一個小勢力,但我們絕不做那賣族求榮之事,這也是為父拒絕和城主府他們同流合污的原因,他們如若因為利益想要對付北烊府,我可以坐視不管,但若是為了妖物而對付北烊府,我們就不能坐視不管了,否則下一個被圍攻的就是我們。」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這個道理,他許瀲不會不明白。
「那父親因何而猶豫?」許無修不解的問。
「為父在想有沒有什麼萬全之策。」許瀲說道:「現如今,我們赤陽兵團外面,已經圍滿了城主府的死士,他們不可能不對我設防,所以只要我們赤陽兵團聚集兵馬,那麼,赤陽兵團就會變成一處全新的戰場。
到時候,赤陽兵團就算能勝,肯定也會損失不少,那我們又該如何支援北烊府與古木堡?」
「父親的意思是,城主府已經在我們赤陽兵團附近安排了死士看守?」許無修說道。
許瀲點點頭:「這是肯定的,因為他們明白我明白保持中立是絕不可能的,所以他們明白赤陽兵團一定會有所動作,怎麼可能會不對我們設防。」
事實也正如許瀲猜測的那樣,此時的赤陽兵團外面,已經圍滿了城主府的死士,驅邪宗的弟子,晉府的護衛以及地下賞金城的修士。
幾方勢力共同派來了三百多名修士,以防赤陽兵團異動。
而赤陽兵團的修士也不過兩百多名,從數量上就不占優勢,至於修為之上,估計也占不了多少優勢。
畢竟赤陽兵團除了許瀲與許無修之外,也沒幾個鍊氣境之上的修士了。
所以,這其實相對來說,是一局死棋。
赤陽兵團沒有主動選擇的權利,他們只能被動選擇。
想獨善其身不可能,只能被動出擊。
外面火光沖天,幾大勢力紛紛朝著北烊府涌去。
許無修看了看火光明亮的天空,說道:「父親,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我們不能再猶豫了,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了。」
許瀲也抬頭看了看天空,聽著遠處傳來的一些喧鬧。
他臉色漸漸變得堅毅起來,然後說道:「立刻召集人馬,我們先把守在外面的敵人幹掉,然後再做其他打算。」
「我早就已經召集好人馬了,現在全部都在練武場裡,只待父親您一聲令下,我們就殺翻外面的那些雜碎。」許無修說道。
「好,我們這就出去殺翻外面的那群雜碎!」許瀲也是說道。
然後父子倆來到了練武場。
下方整整齊齊的站著兩百多名赤陽兵團修士,全都嚴陣以待。
「各位,赤陽城巨變,我們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擇的時刻,否則等待我們的只有死路一條。現在請諸位隨我一同殺出去,赤陽兵團永不滅。」許瀲振臂高呼。
「赤陽兵團永不滅。」下方的修士立刻高呼道。
「殺啊!」許無修身先士卒,沖了出去。
外面。
武利聽著赤陽兵團內的高呼,嘴角上揚,笑道:「這赤陽兵團果然明白保持中立是一個愚蠢的選擇,現在他們要去支援古木堡還是北烊府呢?」
「不過,不管你們想支援哪兒,也得先過了我這關。」
武利衝著身後的修士喊道:「給我堵住赤陽兵團的大門,他們一個人也別想活著從大門處出來。」
「殺啊!」
頓時,無數修士衝到了赤陽兵團的大門處,嚴防死守,絕不放跑一個赤陽兵團修士。
————
驅邪宗。
宗主莫山坐於玉石打造的座椅上,雙目微閉。
自從自己的愛徒納性嫣兒道心被摧毀後,他的脾氣是越來越不好了。
今夜,是一個對於驅邪宗來說最為重大的日子。
驅邪宗所有的長老都齊聚於此地。
「宗主,一水和尚說,雞鳴為號,大軍匯合。」驅邪宗大長老向前一步說道。
「好,我們驅邪宗的弟子可都集,合完畢了?」
「已全部集合完畢,正在修行廣場盤腿等待,號令一響,便可出發。」大長老說道。
莫山點點頭,又問道:「師妹,嫣兒可有好轉?」
他口中的師妹,是驅邪宗的三長老。
「稟告師兄,嫣兒並無好轉,恐怕此生無望修行了。」三長老有些憂愁的說道。
莫山的臉上瞬間湧上一股怒色,但是很快又恢復平靜,然後他問道另一個蓬頭垢面,面容蒼白的人:「陳玄通,你既然查出摧毀嫣兒道心之人是一個名叫東離無盡的修士,為何不殺了他?僅僅只是因為他成為了北烊府的客卿長老嗎?你陳玄通現在連北烊府都懼怕不已了嗎?」
這個蓬頭垢面,面色蒼白之人,竟然就是赤陽城的傳奇人物,驅邪宗的天才長老,陳玄通。
「此人頗為不簡單,我奉勸掌門莫要去招惹他,你們此次聯合圍攻北烊府,在我看來,就是在招惹那東離無盡,而後果就是……呵呵!」陳玄通沒有說出來,只是輕笑一聲。
「哈哈,曾經號稱赤陽城第一修士的陳玄通,沒想到如今變得這般膽小,是不是冰獄之中的日子,讓你已經失去了曾經的鋒芒,變得懦弱,膽怯,害怕?」莫山嘲諷的笑了起來。
陳玄通一臉無所謂,然後說道:「自今日起,我將與驅邪宗一刀兩斷,以後驅邪宗之事與我無關了,我也不會使用我在驅邪宗學會的一切氣術與道術,我與驅邪宗的一切糾葛到此為止。」
「你在說什麼夢話?」莫山說道:「你一輩子都是驅邪宗的人,冰獄就是為你準備的,裡面不能沒有你的存在,你想與驅邪宗一刀兩斷,請問誰同意了?」
「若是驅邪宗還是以前那個驅邪宗,我尚且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可惜現在的驅邪宗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驅邪宗了,現在的驅邪宗竟然與妖物合污,這讓我覺得我這幾十年來在驅邪宗所受到的懲罰簡直就是一個笑話。」陳玄通說道。
「這一切都怪那東離無盡,若不是他摧毀了嫣兒的道心,我本可以不和妖物合作的,但是現在說什麼都遲了,沒有了嫣兒的驅邪宗,只會越來越沒落,越來越沒落,我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莫山說道。
陳玄通看著這般模樣的莫山,搖搖頭,然後轉身就走。
「陳玄通,你難道連你的兒子都不顧及了嗎?我們可是知道他現在就在貧民巷中,若是他的身份透露出去,你知道會發生什麼的。」莫山衝著陳玄通說道。
陳玄通轉頭,笑道:「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在思考,思考我有沒有做錯什麼,最終我得到了一個結果,那就是我什麼都沒有做錯,我兒子也沒有罪,所以現在我不怕了,無論發生了什麼,我都會保護我的兒子。」
「你保護不了他。」莫山咬牙道。
「那就試試。」陳玄通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驅邪宗大殿。
「陳玄通,你會後悔的。」莫山說道。
「咯兒………」
這時,遠處的天邊響起了雞鳴。
「宗主,號令已響!」大長老說道。
莫山自玉石椅子上起身,說道:「出發,圍攻北烊府。」
驅邪宗宗門處,無數修士踏空而行,向著北烊府而去。
相對於其它勢力來說,驅邪宗的趕路方式頗為有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