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去那種地方,危險,你好好修煉,慢慢的變強……」
陳言不斷說著,陳妤點頭,腦袋埋的更低。
「你氣血覺醒的如何?」
「覺醒了。」
「真的?」
「嗯,真源覺醒。」
陳言眼裡浮現滿意之色:
「還需要氣血藥劑嗎,我……」
「哥!」
陳妤站了起來,拉住陳言的胳膊,帶著幽怨與擔憂:
「有人要害你!」
她不知道為何陳言如此淡定,她很擔心,很無力啊。
「我知道,軍武衛會保護我。」陳言的目光變得柔和。
陳妤面色一僵,她沒想到自己哥哥會是這般反應。
「你已經知道了?」
「這你不需要管。」陳言笑道。
「我……」陳妤面色微變,突然衝著陳言說道:
「你是我哥,我怎麼能不管,羅叔都要走了,我都知道了。」
她終究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女孩。
自己兄長遭遇了巨大危險,她很慌張。
羅浦新要走了,落山縣皆知。
一直以來幫他哥的人,要離開了。
陳言張了張嘴,卻見對面陳妤眼裡浮現濃郁擔憂與悲傷。
「如果要說這些的話,還是去修煉室說,如果是金身境,是可以聽到的。」
一道人影出現在房間之內。
是羅浦新。
「不過這裡也就我一個金身境了,其餘的還沒來。」
陳妤一愣,止住了眼眶之中的淚水。
「這是你妹子?」羅浦新詫異的看了一眼陳妤。
「嗯。」陳言笑道,羅浦新今日就要離開了,聽說烙市鎮武司人已經到了。
「叔叔好。」陳妤站起身來,略顯侷促。
「挺好的,我理解你。」羅浦新笑道:
「你哥是大人了,大人的事情,他自己可以處理。」
陳妤默然,還是帶著緊張。
意識世界裡,紅裙女子眉頭蹙起。
看來,陳言掌握的消息,比她要多!
陳言要做什麼?
這羅浦新要讓陳言自己一人處理嗎?
這是要幹什麼?
瘋了?
羅浦新卻是看向陳言:
「我要去烙市了,今天就走。」
陳言點頭,對著羅浦新行禮,很是恭敬:
「羅哥助我之多,陳言難以為報,只當日夜勤練。」
羅浦新拍了拍陳言的肩膀:「我沒這意思,你還是要休息一下的,別太累了,路還很長,你定會去烙市,說不定那個時候,我們是隊友。」
陳言點了點頭。
「一起吃個飯?」
羅浦新開口。
「羅哥,請。」
陳言笑道。
三人吃飯,時間緩緩而過。
直到某一刻。
「羅浦新,你該走了!」
一道宏大之音在屋外響起。
有人佇立於天際之上,眸光淡淡看向陳言所在的房間。
宮柝、儲非源、儲家如今家主儲蒼等人亦是出現在陳言屋外。
整個鎮武班忽然喧鬧起來。
「看來沒時間了。」
羅浦新淡笑一聲,掃了一眼陳妤,單手揮出,一道氣血壁障圍攏了整個房間。
「我走之後,儲家會是你之攔路虎。」
一旁,陳妤變得迷茫起來。
「儲家,儲蒼在昨日被宮珩文舉薦,或許又要進入市鎮武司。」
羅浦新開口:
「若是成了,你會更加困難,這就是鬥爭,上層斗,下層苦。」
陳言點頭,一旁陳妤張了張嘴,這是她可以聽的嗎?
「我要走了,但你是我帶出來的,我不能看著你又再度落入這些之中。」
羅浦新眼底殺意暴起。
儲家執意要在天驕試煉之中助儲玄仙崛起。
可能要犧牲柳宗和卓清人。
甚至是儲煊聖,也在被犧牲的行列之中。
如此的話,一個縣鎮武班就不可能出現他們掌控不了的事情。
陳言一怔:
「羅哥,你要做什麼?」
「你無需去管,這宮家動不了我。」
「替你掃清一些障礙。」
羅浦新笑了,拍了拍陳言肩膀:「來烙市找我,烙市才是絕頂天才該在之處!」
「我本想帶你一起去,但此刻帶你,無異於拔苗助長。」
忽然。
羅浦新身體一弓,一道道金光暴起,如大日一般升騰。
陳言只覺刺眼至極。
轟!
消失!
一道道光暈爆開。
意識世界之內,那紅裙女子眸光頓時一縮:
「金身巔峰,半步本源!」
這羅浦新竟是在隱藏修為!
下一瞬!
「羅浦新!!!」一道暴吼聲響徹起來。
天空之上,那佇立虛空之人忽然爆開氣血,氣血滾盪間化作無邊血海,鎮壓天地!
鎮武班內。
所有學生被這血海鎮壓,難以呼吸。
恐懼至極!
陳言跑了出去,卻見羅浦新一拳已經轟入一名頭髮灰白的中年人的……
心臟之處。
「羅……!」
儲蒼口吐鮮血,死死看著眼前之人。
無數人駭然!
羅浦新竟然敢白日殺人!
「你要做什麼!!!」佇立血海之人大喊:
「當真要無法無天!」
羅浦新笑了,從衣領之中取出一份文件:
「儲家多年以來攫取落山縣資源,壓天才不可崛起的例子多如牛毛,儲蒼當殺!」
一旁,宮柝眸光大縮,儲非源不由得後撤,張大了嘴巴,似是見到了最驚懼的事情。
儲蒼。
當今儲家家主,儲玄仙父親!
就這麼被羅浦新殺了!
「那也不是你殺他的理由!」
血海之人低喝。
「我就是殺了,那又如何?」
羅浦新大笑。
「你要被罰!」血海之人再度低喝。
「罰,也該軍武罰!」
忽然之間,一道略顯疲憊的聲音響起。
血海之中,人影一顫,看向遠方。
轟!
數千米之外,忽有一道劍光驟然亮起,宛如天罰之芒,勢要撕裂蒼穹。
「申亦為!」血海之人低喝:
「你要做什麼,這是烙市鎮武司之事!」
「瞎說!」
劍光暴起間,劍光凌厲無匹,似銀龍出淵,攜著雷霆萬鈞之勢!
申亦為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是雲夢市的事情。」
血海沉默。
也就在這時。
「就是,這是雲夢市的事情!」
「什麼雲夢市,羅浦新是我烙市鎮武軍武衛之人,是我前線軍方之事!」
「申亦為,你滾遠點,我羅老弟,還不需要你來保!」
「我羅老弟都半步本源了,什麼時候本源啊,本源了誰敢治你?」
………………
一道道聲音從天邊響徹起來。
忽有血雲在天邊凝聚,一道道身穿軍裝的身影出現。
「老哥哥們!」
羅浦新看向那一團血雲,大笑出聲。
這是他的戰友!
烙市鎮武司軍武衛的戰友們!
都來了!
「哈哈哈哈!!!」大笑聲響徹天地,羅浦新肆無忌憚。
他就這般撂下儲蒼的屍體,向著鎮武班門口踏步而去。
無人敢阻他。
血海之中,那人身體僵硬下來。
他忽然想到,羅浦新可是在前線拼殺過的,與那麼多強者並肩作戰。
自己若是得罪羅浦新,他怕是也得罪了那些人。
「看到了嗎,有實力,真的無所畏懼!」
羅浦新遠去,這聲音傳遞在整個鎮武班之內。
如李清源等學生敬畏看去,皆是躬身。
羅浦新是說給他們聽。
他們激動不已。
他們見到了強者的世界!
別墅門口。
陳言躬身行禮。
這一次躬身很久。
陳妤很緊張的拉了拉陳言的衣服,羅浦新可是殺了儲蒼,自己哥哥行禮怕是……
「不怕。」陳言摸了摸陳妤腦袋。
李清源尚可如此,他又何懼之?
他笑如天晴日朗,心中猛虎之意因羅浦新而存於咆哮之間。
儲家,再也攔不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