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神秘果子,一拳摧山!

  眼見自家門口絡繹不絕,陳妤和紅裙女子陷入呆滯之中。

  真的有點太震撼了。

  排隊的鄉親見到陳妤皆是笑了起來,準備搭話。

  陳妤怕了,趕緊低著腦袋跑進自己家的院子,還是剛走到門前的陳於滸將她拉了進去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妤心裡一片疑問。

  這不是自己考個第一可以帶來的。

  看向正在堵門的父親,陳妤正要開口,卻見陳言和一個老人從房間裡走來。

  陳言自然早已回來,畢竟羅浦新力氣很大。

  陳妤的意識世界之中,紅裙女子本是沒太在意陳言,但卻在這一瞬忽然變色。

  是不是長高了一些,變英俊了一些,體質……好像也變強了,還有氣血的味道。

  他……

  「多謝夏侗老師好意,只是……我最近不缺這些。」

  陳言看向夏侗淡淡笑道。

  夏侗一怔,看著陳言再度看向手裡的禮品。

  臉龐仿若一幅暮氣沉沉的畫卷,糾結著後悔與複雜,隨後緩緩搖了搖頭離開。

  王楊真是好運氣。

  陳言是縣鎮武司總長親自來找的天驕,那可才是真正的如龍少年,即將騰飛。

  他竟然一直沒看到。

  他眼瞎。

  陳言的臉上依舊帶著淡笑,實則卻給人一種凝固般的冷意,直到看向陳妤,才溫和笑道:

  「回來的剛是時候,飯好了。」

  他走前去,摸了摸妹妹的腦袋。

  陳妤頓時如一隻貓一樣眯起眼睛,然後躲開陳言的手,看著離開的夏侗背影,聽著院外的人群的吵鬧聲,這才激動的開口。

  「哥,你成武者了?」。

  「嗯,橫煉武者。」陳言點了點頭。

  他覺醒氣血知道的人不多,羅浦新、申亦為還有那個後來才知道的幫他的申亦為女學生。

  覺醒氣血倒是不需要先說出去,羅浦新也給陳言做了一些手段遮掩。

  「哇!」

  忽覺一隻小貓撲進懷抱,陳言摟著陳妤也笑了。

  「我就說嘛,我哥好厲害的。」

  「橫煉武者可是比氣血武者厲害多了!」

  陳妤滿是自豪,老哥修橫煉,那麼橫煉就比氣血強。

  「前兩天,周佳怡還笑話我呢。」

  「周佳怡是誰?」陳言問道。

  「我們班上的,她說她哥進了鎮武班。」陳妤滿臉不服。

  陳言淡笑一聲,自己妹妹說到底也才十五歲。

  陳妤的意識世界之中,那紅裙女子眉頭微蹙。

  她可是感覺的很清楚,陳言身上有氣血,還被人做了一些遮掩的手段。

  可是,為何不說出去?

  即是橫煉,又是氣血,正常的青年人應該難掩這些,誰不愛人前顯聖,聖上加聖?

  ………………

  「那個葉秘書叫什麼名字!」

  飯桌上,陳妤冷這個臉,明顯極為生氣。

  聽說了陳言昨晚的事情,小女孩心裡只有憤怒。

  「你不用管了。」陳言笑道,眼裡閃過一絲寒芒,葉秘書他近幾日就會出手。

  「叫葉永,就是一條狗!」陳於滸冷哼著,昨天的事情越想越氣。

  「嗯。」陳妤點了點頭,低下腦袋,卻在與意識世界裡的紅裙女子對話。

  「老師,我……」陳妤有些猶豫。

  有些事情,她也害怕,但那人已經危害了自己一家,要不是哥哥挺過來了……

  紅裙女子紅唇輕啟,卻是淡笑一聲:

  「你啊……,那就這幾日出發,老師替你解決,你也需要經歷這些了。」

  「謝謝老師。」

  陳妤開口,有些事,她必須要去做。

  這一桌飯菜很是豐盛,家裡這幾日算是有錢了,以往吃不了的,都可以吃了,尤其是陳妤回來了。

  過了一會,陳言見到陳妤亞樣子很怪,開口:

  「怎麼了?」

  陳妤低著腦袋,半晌才嘟囔道:

  「哥,我想要些錢。」

  「你要錢幹啥?」陳於滸大聲開口,陳妤心中一涼。

  「要多少?」陳言喝著湯看向妹妹,妹妹可以考第一,那就說明天賦很高,天才,是需要錢的。

  聽到陳言直接說多少,陳妤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道:「兩萬。」

  「兩萬!」陳於滸跳了起來,這是大數目啊。

  此時,意識世界之中,紅裙女子也沉默下來。

  說起來可笑,自己此刻竟然在為兩萬塊錢擔心。

  兩萬,對於陳言一家的確也算是大數字了。

  她這個當年睥睨天下之輩,此刻竟是為兩萬而忐忑。

  「要這麼多?」陳言亦是詫異,自己十五歲的時候,花一塊錢都是小心翼翼的。

  「買氣血藥劑,我快覺醒了。」陳妤瞎謅一聲。

  陳言眉頭舒展,隨後看向陳於滸:

  「爸,就給三萬吧,我這裡不需要花錢了,以後我也有些賺錢的手段。」

  事情定了。

  陳於滸雖然還想追問,但還是被陳言說服。

  「放心,我成為武者極為困難,便不會讓你困難下去。」陳言靜靜說道。

  陳妤臉上洋溢出笑容,意識世界之中,紅裙女子沉默。

  這一次,倒也沒再說陳言什麼。

  還行。

  「小妤,我以後在一高會準備一些氣血寶藥,過段時間你來找我。」陳言對陳妤的氣血之路顯然很是上心,在飯後告知陳妤。

  「哥,你都去鎮武班了,如何準備氣血寶藥?」陳妤一愣。

  「我有些渠道。」陳言走進自己的房間。

  陳妤回到房間,還在思索陳言的話,笑道:

  「老師,我哥很厲害吧。」

  紅裙女子輕抿紅唇:

  「你有我在進展會極快的,如果你兄長要為你準備寶藥,還是得儘快準備一些,時間一長,或許你就不需要了。」

  「嗯,不過我哥也才進鎮武班。」陳妤輕聲道:

  「我加入了天棓拳賽,賺錢的速度說不定要超越我哥,到時候老哥一定很震撼的。」

  …………

  【破聖境:3級(28/75)】

  【破聖果:

  力:(78/100)

  血(6/100)

  技:(12/100)

  體:(93/100)】

  房間內,陳言查看破聖樹。

  最開始的那一隻將折小樹雖是依舊纖細,卻帶著往常難有的生機。

  煢煢孑立於溟濛之內,孤獨卻執著。

  看似乾瘦的枝椏之上,四枚大小不一的果子如珠璣般圓潤,熠熠生輝。

  四枚……

  陳言細細看著,忽然眸光一顫。

  在一根他從未在意過樹枝之上,竟是長著一枚如綠豆大小的銀色果子。

  若不是陳言仔細去看,根本發現不了。

  可能以往這一枚果子就在了,但根本沒長開。

  不對。

  不對勁的。

  陳言張了張嘴,數據面板上只有四種果子啊,而且他也從來未曾獲得過銀色能量。

  那這一枚果子是怎麼來的?

  陳言心中越想越怪異。

  許久之後,才不再關注。

  果子成熟前,他是摘不了的,這一枚果子是什麼,他現在想知道也知道不了。

  按捺下自己的好奇心。

  陳言取出背包之內的一枚鐵盒,聽羅浦新所言,這是市鎮武司副總長親自為他灌鑄的橫煉拳技。

  對方有些太重視自己了,陳言心中難免浮現異樣。

  自己這一路以來,有人輕視,有人只覺隨意便可踩死。

  但也有人幫扶,有人相信。

  他並不總是面對絕望。

  輕我者我自輕你,重我者我亦重之!

  陳言取出鐵盒內的一枚赤紅色的本源晶,一眼看去,卻見其內紅芒奔涌,顯化人影。

  「陳言,我太忙了,所以沒時間見你,但知曉你的事跡之後,我便想傳你這一招赤心拳。」

  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陳言一愣,是嗅血室內的男子聲音。

  本源晶竟是可以傳遞聲音。

  「赤心拳脫胎於赤罡玄擊拳,與你呼吸法匹配,所以不用擔心經脈問題。

  這是我二十五歲時生死之間所創,以此擊殺人生之中第一隻古神獸。」

  「赤心拳這名字很土,但我臨死之前想到的唯一之事,只是我這一枚赤心。」

  他似與陳言對視:

  「望你也有赤心。」

  男子說罷,本源晶之內的畫面陡生變化,他身處一座山前。

  陳言看的仔細,破聖境之內更在此刻有蓬勃金光浮現,奔流而來。

  卻見他卓然而立,身體微彎,肌肉賁張間,右拳詭譎升騰一團若熛炎般的紅色氣旋,隨著他的蓄力,這氣旋越發狂涌,繚繞盤旋於其拳腕之間。

  「哈!」

  隨著男子嗔目圓瞪,暴喝一聲,一拳轟出!

  巨大氣旋陡然逆向旋轉,裹挾著排山倒海之勢,悍然爆開!

  轟隆!

  五十米之高的小山轟然被打爆,迸發的赤罡狂風如颶風過境,樹木摧折。

  陳言收回目光,整個人都是在看完這一幕之後,被這一拳實質般的一拳擊中,向後倒去。

  他躺在床榻之上,整個人驚惶動容。

  這是……一拳摧山啊!

  這是什麼實力的武者!

  這一拳……

  嘩!

  陳言猛然坐起,雙目死死盯看本源晶。

  他要學會!

  不管腦海刺痛,陳言卻是如饑似渴一般的開始觀想。

  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強者的世界,若是他有這般實力,誰可欺他?

  破聖境之內,金光源源不絕,濤濤流動。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言服下一枚【技】字破聖果,屬於【赤心拳】的技能本源被他須臾吸收。

  這一刻,心中好似有豪邁難明,陳言下床。

  轟!

  一拳轟出,風浪股股,下一刻卻是響起隔壁妹妹的聲音。

  「哥,你在練拳嗎?」

  陳言眸光一閃,的確有些吵,拉門而出。

  「哥,你去幹啥?」陳妤問道。

  「我有事,你先睡覺。」陳言已經離開院子。

  獨留下陳妤嘟囔著嘴:

  「凌晨了啊。」

  隔壁,陳於滸開門,搖了搖頭:

  「你哥就這樣,基本不怎麼休息的,武者……」

  陳於滸眼裡滿是複雜:

  「武者也累啊。」

  他只要一雙兒女平平安安,幸福快樂的生活就行了。

  陳妤緩緩搖了搖頭:

  「不是武者累,是我哥累,哥真的好勤奮。」

  她好似被感染到了一般,之前師父還勸她早點休息的。

  她要勤快。

  「休息也很重要,好的睡眠會提高你修煉的效率,你哥那般是拔苗助長,效率不高。」

  紅裙女子開口,她說的是實話。

  太拼,是會出事的。

  只是陳妤卻還是繼續修煉了兩小時才睡。

  ………………

  翌日。

  欽州,雲中宮殿。

  「儲瀾竟然如此愚蠢!」

  一道冷喝聲自一間裝飾精美的房間內響起,市鎮武司的另一位副總長宮珩文此刻面色陰沉至極。

  「老總長極度看重這一次的鎮武班,這也是我與申亦為競爭的一個重點!」

  狗改不了吃屎!

  為了穩固自己的關係盤,竟然在動主人的飯!

  宮珩文不生氣才怪。

  「既然如此,我去吧,我去接替儲瀾的位置。」

  一旁沙發上,名叫宮柝的男子開口,宮珩文沉默一會才道:

  「柝弟,只能如此了,老總長看重年輕一代,落山縣是我的弱勢,但絕不能丟。」

  宮柝點了點頭,開口:

  「我會給優秀天驕發下宮家合同,五份。」

  「嗯。」宮珩文點了點頭,想到了什麼說道:

  「聽說是因為一個叫陳言的橫煉天才,儲瀾才被拔了下來,你這合同給陳言一份。」

  宮柝一愣:「這陳言天賦好,但基礎極差,而且簽他,不就是在打儲家的臉?」

  宮珩文負手不語。

  宮柝瞭然,宮珩文的確是想借陳言打儲家臉。

  陳言和合同只是打狗的工具罷了。

  儲家此刻應該很厭惡這個陳言,但宮家偏偏要給陳言合同,就是要告訴他們。

  儲家就是宮家的狗。

  要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