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但我不會放棄。」
「我基礎比你好,很多,很多!」
庭院之內,氣血火光在宮梵音的身上徐徐燃燒,出拳不斷。
「梵音從小就接受極限訓練,毅力遠超常人。」
一旁,老人低喃出聲,他可以感受到自己孫女此刻所表現出來地那非凡的毅力。
宮珩文點了點頭:
「梵音有如此毅力,他姐姐梵靈功不可沒,若是梵靈也有破限體質,或許早已破限覺醒。」
他有些讚賞,宮梵音尚可如此厲毅,其姐姐梵靈更是天驕。
雲夢市青年第二,距離第一差不了太多了。
「梵靈……」老人點了點頭,卻是再度關注宮梵音,眸光一顫,大笑道:
「快了,破限就在今日!」
老人大笑出聲。
他唯一擔心的,是那與宮梵靈競爭之人所用的破限拳法太過高級。
但下一刻,他安心了。
不管怎樣,按照孫女所言,那人基礎差的極多。
再好的拳法,也彌補不了基礎的差距。
庭院中央,女生面色越發艱難起來,隨著她的動作變化,身上燃燒的氣血火焰自上而下,已到腰間。
進度很快,她所打的拳法,乃是其父花高價獲得,平常人單單做出一個動作,便會力竭。
「爺爺,小叔……」小女生極度困難的開口:
「我……」
「我知道你快不行了,但誰到極限都會艱難無比!」
宮珩文卻是率先開口:
「我宮家需要破限天驕,武道之路,唯有破限,才可求得真正未來!」
他的聲音落下,宮梵音帶著哭腔,繼續揮拳。
老人點了點頭,帶著滿意與期望。
卻是長嘆一聲。
武道是怎麼來的?
還不是前人一次次破限,一次次嘗試規則所來。
那人是五族子嗣,又如何?
資源極多,又如何?
在極限面前,人人平等!
…………
「一千塊,一千,一千……」
他置身於黑暗的牢籠之內,嗓音沙啞著,口吐紅白霧氣,面前一切都模糊了。
羅浦新的到來他未曾注意,破聖境之內那恐怖的四色之光他未注意。
他在破限,在做著人類極限之上的事情。
很偉大,很艱難。
可是,不知為何。
陳言的腦海里,只有一千塊。
欠了胡澤元一家的一千塊。
在最困難之時,想著最荒唐,最不值一提的一千塊。
好似,他只是在為這一千塊在破限。
他大腦一片模糊,只覺得自己這一次破限,也如這一千塊,輕賤了起來。
渾身皮肉都好似被撕裂了,痛覺卻好似消失了一般,人變得渾濁起來。
為了一千塊,破限。
「哈哈哈哈……」陳言大笑了起來。
明天妹妹要回家了,自己可以多買點肉。
一千塊可以改變自己家裡的現狀。
他大腦胡思亂想著。
他的心如烈陽般燃燒,又似幽淵般森冷,似萬木之勃然,又在下一刻變作死寂槁木。
好熱,好冷,身體在上一瞬要被烈火灼燒而滅亡,下一瞬又處於寒峰之上,無法動彈。
思想模糊了,連最後的一千塊也消失不見了。
「你……為什麼……」
即將消失的半寸紅光之內,女生帶著哭腔,帶著敬畏,帶著顫抖的出聲。
「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氣血火焰燃盡了身體的最後一寸,火光漸漸淡化,向著無色的白焰變化。
漸漸地透明。
空氣變冷了。
陳言卻好似不知道一般,緩緩地揮出一拳。
………………
「我……輸了。」
「爺爺,小叔,我……輸了……」
庭院之內,女生身體徹底失去了一切力量,淚水決堤流下,無助的看向老人和宮珩文。
「繼續!」老人低喝一聲,下一刻帶著疼惜:
「乖,別放棄,就差最後一絲了。」
宮珩文點頭,正要說話,卻見宮梵音淒悽然的哭訴:
「已經結束了,他破限了,徹底……破限了。
一次性破限了……,要被洲明賦予天賦了。」
說罷,女生渾身脫力,倒在地上。
安靜,庭院之內陷入死寂。
老人和宮珩文此刻皆是說不出來,後者嘆息一聲,緩緩搖了搖頭。
還是不行嗎?
這天才,是鎮武司,還是五族的?
身旁的老人緊抿著嘴,他眼裡有失望,有不甘、又有憤怒,張了張嘴,想要怒罵,看向如此悽然的孫女卻又不忍心,柔聲開口:
「那人出自於大家族,所用的破限拳法定然有著自身奧妙,你並不差。
破限覺醒不了,但以你體質,可血脈覺醒,定然超過你姐姐。」
他正說著,卻見宮梵音雙肩抖動,無聲的哭泣如幽咽的泉水:
「他……只是在揮拳。」
「他只是最簡單的揮拳,他破限覺醒了。」
「他就是個……怪物。」
「不要命的怪物。」
靜。
震撼。
老人和宮珩文的眼裡浮現寂靜到死的寒悸。
………………
遙遠之地,寒潭坐落大地之上,水汽化冰,又在下一刻變作水霧。
一道人影橫坐寒潭中心,周身一根根冰柱豎立,湛藍之光不斷交纏。
青年陡然睜開眼睛,驀然間一圈清湛華光擴散出去,寒潭震動,其內沉睡蛟龍抬頭。
「又有人……出現了嗎?」
青年嘴角浮現笑意:
「又是一枚天地寶果!」
…………
十萬冰山橫亘天地之間,寒風呼嘯,冰晶飛舞。
山之巔,出岫之雲間。
白裙女子孑然佇立,宛若一朵純白如雪的淨世之花。
忽的,紅唇翕張,一雙銀瞳眄視東方。
轟!
腳下,山雪崩塌,暴動數里。
「又出現一個,洲明,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
「有意思,有意思。」
豪華大殿之內,最中央,大床之上,安睡的青年忽然坐起,引的身旁幾女嬌嗔。
青年赤裸上身,嘴角笑意浮現:
「多出一個,也好,至少可以分擔注意力啊,那個瘋子一直在調查我,害怕。」
「真的害怕啊。」
「害怕!」
他的身上浮現冰晶,不斷蔓延。
「啊!!!」
身邊女子驚懼哀嚎出聲,迅速被凍成冰雕。
「看來我……害怕過頭了。」青年看向身旁,頗為惋惜。
…………
「有沒有感覺到,變冷了?」
青山鎮鎮武所,所長辦公室內,莊希航嘀咕一聲。
隨後看向羅浦新,帶著不滿。
他很急!
他是校長,雖然副的,但鎮武司的事情和他有什麼關係?
為何要他也過來幫查辛工賢的資料?
「好像的確有變……」正在調查文件的殷炎浚開口。
「沒有,我感覺很正常!」他還沒說完,羅浦新大聲開口。
他實時感受著四周變化,他比誰都清楚溫度的變化。
此刻,心裡的震撼,無人可以體會。
臥槽,要成功了嗎?
空氣變冷了,和陳言有關。
是被洲明賦予的天賦,是有關溫度的?
臥槽!
旁邊沙發上,陳於滸和王楊還在面面相覷,他們要見陳言啊,來這裡算什麼。
至於辛工賢和葉秘書此刻如嘍囉一般站著,葉秘書更慘,只能用一條腿站。
辛工賢面如死灰,剛才殷炎浚查他文件,查出了很多。
他知道自己完了,只求可以平穩度過今晚。
「有點冷哈。」王楊開口,實在不知道該說啥了。
「是有……點。」辛工賢訕笑一聲,態度很友善,他真知道錯了。
剛說完,辛工賢一怔,眼裡浮現恐懼,卻見羅浦新正冷冷的向自己看來。
一顆心臟瞬間停止跳動了,辛工賢心中哀嚎,自己只是奉承了別人一句啊。
砰!
羅浦新一把將辛工賢從鎮武所扔到大街上。
「都給我出來,殷炎浚,莊希航,還有其餘武司都給我出來!」
羅浦新大吼出聲,爆發怒意,周身狂風肆虐:
「今晚,我要讓所有人看清辛工賢這醜惡之人的真面目!」
鎮武所內,殷炎浚等人走出,面色各異。
街道兩旁,一家家明亮燈火,有人走出。
辛工賢面如死灰,無比絕望。
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