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會去休息?
他看到武道末梢上,陳旻發現了自身奇異,找尋到了一處密地,開始閉關。
陳旻心有宏願,他要帶來一個新的世界。
他看到了莊昂開始展露天資,強大的意志令他一飛沖天,短短時間已經晉升二階。
他看到了申亦為在詫異,在感知自身的特殊,他還沒發現意志武道,但已經有了方向。
他看到十五歲的小女孩的意志在閃爍,在隔著很遠告訴她的哥哥。未來,一定會站在他的身旁。
他看到,有人在努力,有人在因世界而怒吼。
有人喪失父母,在憤怒修煉,欲要報仇雪恨。
這些個人,都出現在武道脈絡的一個個末梢上了。
陳言繃緊了神經,意志爆發,不想休息,不想睡覺。
他可以一直戰鬥,他是無敵的存在,遲早斬落一切的晦暗。
他不想成為兔子,他要成為滅殺白熊的那一個存在。
他比鋼鐵還堅硬,比大山還磅礴。
他自私的,想要別人可以寬限他幾天還款日期。
自私的,不想看到任何令他厭惡之事。
自私的,不願浪費一分一秒。
「所以,我是武道之主,我如何……休息……」
他雙眼緩緩閉上,躺在時間種子所創造的時間結界內,就此入睡了。
如有風起杏花燦,可願大睡五千年。
嗡……
時間在悄然之中流淌,濃郁的生命氣息在包裹陳言。
他的肉身在重塑,更加強大,更加完美。
世界在包裹他,世界在遠離他。
無邊的夢境之中,有新的世界出現了,沒有黑暗,沒有古神獸的世界,人們安居樂業,不會彷徨。
陳言靜靜走著,他看著一棟棟高樓,靜靜的看著。
他面色平靜,享受了這一絲一毫的時光。
但意志清醒。
他清楚自己睡著了,清楚自己不該貪戀這虛妄的世界。
「是那寶藥有令人沉睡的感覺。」
夢境之中的陳言低喃,他意志太過強大,即使睡著了也知道自己是睡著了的。
他意念合一,意識緩緩甦醒了一絲。
漂浮在肉身旁的一枚枚斬道竹破碎開來,化作五枚晨星級乙等的氣血寶藥,和晨星級乙等的橫煉寶藥。
他躺在時間結界內,雖是還在沉睡。
但甦醒的一絲意識卻是掌控肉身,開始吸收這些寶藥之內的精華。
夢中修煉。
他是意志之主,他不能休息。
只是修煉的有些慢了,很慢。
他重傷了,他還在做夢。
馬路上,身穿裙子的陳妤奔跑著,向他揚起手:
「哥,你快點啊,快點,快點啊……」
街道邊上,司文意從轎車上走下,溫柔至極的對他喊道:
「陳言。」
陳言露出笑意,他走在空蕩的馬路上。
這些他現實里都有。
他只要回首,便都有的。
他只是,不願失去。
他只能一直向前走去。
他好累啊。
可是,意志之主不應該疲累的。
…………
時間緩緩而過。
外界,曉陽市。
籠罩大城的沉雲因為戰鬥而被人撕裂開來,月夜惺忪。
廣場無人,但卻不時有強者氣息感知而來。
有人被淘汰,便立即有聲音落下,詢問被淘汰的考生,是從哪一處被淘汰的。
眾人麻了,被震愕了。
都在說陳言即將被逼迫離開高考秘境,都在說陳言遭受了外部和內部的雙重擠壓。
陳言撐不住了。
各方強者,都在等待陳言被淘汰的那一刻,然後大戲開幕。
問題是。
現在都大半夜了。
陳言還沒出來。
當然也沒死。
因為榜單之上,那名字高居第一。
【第一名陳言:四億四千萬】
四億四千萬的斬道積分,太扎眼了。
榜單第二到第九所有考生積分加起來都沒第一的陳言多。
有人說陳言開掛了,是夏氏私生子。
但又有人立刻反駁,沒有強者可以敢於高考秘境。
有人說榜單壞了。
但又有人低罵,高考秘境是神器,神器如何會壞?
反正,整個曉陽市今夜可以睡著的人沒多少,竊竊私語聲不斷響起。
陳言的經歷、名次、積分不符合常理。
沒人見過這樣的。
凌晨時分,有強者都不打算繼續關注了。
嗡……
廣場上,有白光閃爍,一名考生被傳送出來。
沒人出現,但卻有懶洋洋的聲音飄來:
「你是從哪裡被傳送出來的?」
那考生詫異,是強者在問他嗎?
他抿了抿嘴:
「斬屠林。」
一瞬間。
轟轟轟轟!
一道道強大氣息貫穿月夜,橫渡而來。
宗恆等一尊尊軍武強者前來,將那考生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陳言……陳言現在如何了?」
宗恆開口。
那考生眸光驟縮,一時之間難以開口。
「說!」
有一道縹緲無垠的聲音傳來。
是陳長垣的聲音,但人沒出現。
那考生眼裡浮現出一絲敬畏,連忙開口:
「陳言……陳言進了木屋……」
轟!
有人爆發氣血,不鎮定了。
「不是說他被鱈妻追殺?!」
「是……是啊。」那考生面色顫顫的開口。
斬屠林今夜被傳送出來的不多。
搖到數字的不需要棄權,搖到心臟面的沒機會棄權。
所以,他是今夜第一個從斬屠林內棄權的考生。
他抿了抿嘴,開始講述當時的情況。
四下,所有人聽著。
「陳言太強了,可以從鱈妻手底下活那麼久。」
「是姜元出手了,陳言一瞬間進入木屋。」
這考生說著。
佇立在高天之上的強者皆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陳言竟然闖過去了。
幫了幾乎所有的軍武衛天驕,自己也脫離了追殺。
「嘶……」
有人驚嘆:
「有陸總長那風範了。」
宗恆大笑:
「豈止是有,簡直是有啊!」
眾人無語,廢話文學你是學會了。
「各方天驕都協助了,這就說明陳言之風範令年輕一輩敬佩不止!」
有老人感慨,好久了,沒出現這樣的人了。
「是啊,這才是真正的強大啊!」
「師子芩,此女我一直都覺得陰暗無比。」
「哈哈哈,好好好!」
四周,驚嘆聲響起。
高天上,申亦為也是露出笑意,欣慰、感慨、滿意無比。
甚至笑著笑著,眼角有淚水浮現。
他看到了師父的影子。
不。
那就是陳言。
大廈之內。
陳長垣靜靜坐著,他眸色平靜,始終看著窗外漆黑的夜。
「你若不死,我可認你作為我的敵人。」
他露出笑意,很自在:
「人之一生,是可追求一切,是可抹殺一切,是要戰勝一切敵,是可成就無敵的。」
「陸巡陽不在了,申亦為不配做我敵,我需要一個可以令我更加強大的敵人。」
他真正意義上的開始思索陳言,開始考慮對方。
很有趣。
鎮武司的高樓之內。
張庭靜靜的感知著外界所發生的事情,點著一根煙。
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我怎麼感覺申亦為、宗恆之流都是肘腋之疾,這陳言才是心腹大患呢?」
有尖利的男子聲音從辦公室內響起。
「是嗎?」張庭開口,不知道在想什麼。
ps:今天少寫點,起因是我騎車的時候太自信了,雙手脫把,太自信了。
然後飛出去了,沒錯飛出去了。
我想來個乾脆的飛天,才發現我……
我壓根不是陳言,我不會飛。
然後受傷了。
說實話,東子內傷都沒怎麼傷過,一年一次感冒都沒得過,早上陽了,中午發燒,晚上好了。
詳情可見劍修那本書裡面說過,中午請假,晚上還寫了幾千字,全勤保住了。
當後來才發現我不是發燒,而是陽了。
但我外傷,這真是擋都擋不急,太愛跳了,不停受傷。
少寫點,養傷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