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八章 是誰這般天才?!

  嗬嗬嗬……

  突然之間被襲擊,躺在地面之上的男子張大了嘴巴,喉嚨吐出艱難呼吸的聲音。

  「你他媽……」

  他抱著胸口,整個人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看著窗外的陳言:

  「知道我是誰嗎!?」

  「陳言,你快走!」王楊瞬間開口,這才反應過來陳言救了他。

  「誰也救不了他,王楊,你個畜生!」西裝男子暴吼著,怒視王楊,揚起一巴掌就是對著王楊的臉扇下。

  砰!

  又是一枚精準的磚頭突然襲來,砸在男子的胸口。

  「啊!!!」西裝男子劇痛大吼著。

  「你們膽子好大,好大啊!」

  他正要坐起,卻見身前多了一道身影,正是那個向自己扔磚頭的青年。

  「我膽大嗎?」陳言開口。

  「你!」男子咬牙,眸光陰沉。

  砰!

  陳言一腳踢在他的腰間,膝蓋抵在男子胸口,手掌揚起。

  啪!

  猶如雷霆貫耳,男子整張臉都呆滯住了。

  「我膽子大嗎,我在問你。」陳言再度開口。

  「你敢!」男子暴怒。

  他驚怒交加,他是武者啊,雖然高中畢業後就沒怎麼訓練過,上班後更是為事業打拼,沒時間。

  但他是武者啊。

  他怎麼反抗不了對方,這小子力氣怎麼這般大?

  啪!

  陳言又是一巴掌,男子臉龐迅速充血。

  「你知道……」

  啪啪啪!

  陳言又是幾巴掌扇下:

  「我只知道,你很弱。」

  一旁,王楊拉住陳言,眼裡帶著緊張:

  「陳言,你走,我來收拾。」

  「混蛋,你他媽……」身下,那西裝男子卻是依舊犬吠不止。

  陳言看了一眼王楊,手底下的動作卻是不停。

  啪啪啪啪!

  男子消停了,看向陳言的眼裡滿是驚恐之色。

  直到被陳言打暈過去。

  「老師,你收拾不了的。」

  陳言面色陰沉,看向王楊:

  「他的眼裡,並不認為我們是人。」

  王楊張大了嘴巴,他緊緊閉上眼睛,顫抖著開口:

  「可你不該參與進來,可你不該參與進來,我損失的,只是一根手指,一根手指……!」

  陳言抿著嘴,看著此刻的王楊,心裡卻依舊有著一股無名怒火。

  攥緊拳頭。

  他想殺人。

  一旁,王楊嘴唇翕張,只覺有一顆石子卡在心口,難以說話,難以呼吸。

  之後怎麼辦?

  這個人不厲害,不重要,但主子是宮卿,是宮家人。

  「葉秘書,怎麼了?」

  院子裡,忽然有人開口,是另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對方是司機。

  司機呆站在院子裡,看到了房間裡的這一幕眸光驟縮,旋即迅速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青山鎮鎮武所所長辛工賢和一眾武司到來。

  看到房間裡的這一幕,一個個張大了嘴巴。

  …………

  落山縣,第一高中。

  操場上,燈光熠熠,鎮武班一共一百四十三學生戰如方陣。

  方陣之旁,三個高中正校長、儲非源等人則是站在這些學生一旁。

  最前方,四人佇立。

  赫然是落山縣鎮武司總長殷炎浚,鎮武班總指導羅浦新和副指導儲瀾,而這三個卻是隱隱站在最中心那人的身後。

  站在最中心的那人,一頭白髮面相看上去卻只有三四十歲左右。

  他身穿黑色鎮武服飾,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氣質令人心生敬畏。

  雲夢市鎮武司軍武部部長,白雨岳!

  白雨岳幾人身後,乃是三座被白布遮擋的石碑。

  這是從三座高中拉來的本源碑。

  鎮武班內。

  「張青斯,最前面那個就是儲煊聖。」

  高元和張青斯站在末尾,不斷的揚起脖子向最前方看去。

  不少學生和他們一樣或是不經意間,或是小心的打量著站在最前面那一個身穿黑色T恤的俊逸青年。

  他們或是落山縣三個高中的天才,或是二十三個鄉鎮高中的最優生。

  但面對那人時,最會顯得很是平庸。

  儲煊聖,儲家之子,今年落山縣最強學生,聽說即使在雲夢市也是可以排進前三十的天才。

  「只有進了鎮武班,才可以結交這種天才!」張青斯低喃一聲,眼裡浮現傲然之色。

  他贏了,他進了鎮武班,能和儲煊聖一個班,他也是天才。

  旁邊,有人議論。

  「伍楚華,你咋了,怎麼感覺你氣息紊亂。」

  「沒……沒什麼。」

  「聽說你今天被人虐了,你也有今天。」

  「誰說的,張鐵?敢說我閒話!」

  張青斯看去,眸光一閃,伍楚華,二高前五的天才,也是自己要結交的對象啊。

  他正準備開口,卻見伍楚華冷冷的看向自己:

  「看什麼看,滾一邊去!」

  張青斯一愣,眼裡浮現怒意,但很快忍了下來,伍楚華可不好惹。

  「活該被虐。」張青斯心裡冷哼。

  也就在這時。

  「不公!」

  一道蘊含著青年無盡怒吼的聲音自校內響起,張青斯等人連忙看去。

  「此次鎮武班名額不公平,我張滿倉就要一個公平!!!」

  整個方陣,一百四十三個學生目光齊齊看向那突然衝到操場之上的身影。

  「不公平?」最前方的白雨岳皺眉看向衝到操場的張滿倉,隨後看向身後的羅浦新。

  「我不知道啊。」羅浦新亦是面色難看,走前一步看向張滿倉道:

  「你是叫張滿倉?」

  「是!」張滿倉略顯緊張的開口:

  「我是張妳鄉鎮武獎金獲得者,本來進入鎮武班的人是我,但我的名額卻是被人替代了!」

  嘩啦!

  一語落下激起千層浪,鎮武班一百四十三個學員有的目露驚訝,有的私下議論起來。有人面露驚懼。

  最前方,縣鎮武司總長殷炎浚面露詫異,市鎮武司軍武部部長白雨岳皺眉。

  鎮武班之中,不少學生一瞬間身體僵硬,如張青斯一般,此刻皆是死死看向張滿倉。

  剎那間,張青斯額頭上沁出一層汗水,緊張起來。

  他正是替代陳言來到鎮武班的,張滿倉的出現令他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被替代了!」羅浦新面色驚愕大喊一聲,隨後看向那站在白雨岳身旁一言不發的儲瀾:

  「儲副指導,這名額是你定的啊。」

  此刻,白雨岳亦是冷著臉看向儲瀾:

  「儲瀾,羅浦新剛從前線下來,初來乍到。

  上面才會讓你去管鎮武班錄取事項,你竟然私自改了名額?!」

  名叫儲瀾的男子面色卻是平靜的站出,對著白雨岳恭敬行禮:

  「是,但我這麼做實在是情有可原。」

  羅浦新眯起眼睛,儲瀾此刻的表現好像太過鎮定了一些。

  他今天搞這一場,只要正常發揮,儲瀾今後在鎮武司絕對待不下去。

  「情有可原?」白雨岳不怒自威:

  「你私自改了上級規定,就叫情有可原?」

  「是。」儲瀾平靜道:

  「白部長,殷總長,我們舉辦鎮武班的想法,是想要組織全縣資質最強的學員衝擊高考,為我落山縣帶來榮耀!

  但鎮武獎金的評選在很多時候,並不公平。」

  羅浦新眯起眼睛,一直沒說話的殷炎浚卻是嘆息道:

  「武道競爭出勝負,已經是很公平了,上級定下的規則,你最好別改了,越改越說不清楚。

  你讓別人進鎮武班,你是為了公平,但別人肯定在想你收了好處。」

  殷炎浚看似嘆息,實則字字如針一般,在針對儲瀾。

  鎮武班學生旁,儲非源面色鐵青起來,一瞬間只覺得如芒在背,額頭上都有汗水流下來。

  他如何看不出來,今天高層要以鎮武班名額的事情懲治儲瀾。

  那羅浦新不是收了他們給的錢嗎,怎麼現在在針對儲瀾?

  這是……局!

  完了。

  他自己都改了好幾個名額。

  學生之中,張青斯攥緊雙拳,渾身發抖起來。

  他沒想到會有人敢直接來這裡拆穿鎮武班名額修改之事,即使那人不是陳言,但他也怕啊。

  「張青斯,你咋了?」一旁,高元開口:

  「你難道也……」

  「閉嘴!」張青斯怒喝一聲,下一刻卻是發現不少同學向著自己看來,不敢說話了。

  張青斯此刻渾身是汗,只覺得自己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之前還覺得自己也是天驕,此刻自己卻是變成了臭蟲。

  前方,儲瀾卻是開口:

  「我擅自更改名額是不對,但我就算背負罵名,我也要真正的天才進入鎮武班!」

  儲瀾站了出去,指向張滿倉:

  「張滿倉,你覺醒氣血了沒?!」

  「沒。」張滿倉搖頭。

  「你可走橫煉一道?」

  「沒……沒。」張滿倉略顯驚慌:

  「但我的確打贏了覺醒氣血的邨皋!」

  「邨皋覺醒了氣血,他輸給你是因為先前氣血紊亂,不是你比他強!」

  儲瀾嘆息一聲,略顯無奈道:

  「我知道你贏了,規則上你也該進鎮武班,但邨皋更適合!」

  嘩啦!

  一眾學員議論起來。

  白雨岳皺起眉頭,羅浦新看向儲瀾。

  不對!

  儲瀾按理說會連張滿倉和邨皋的名字都記不清楚,此刻怎麼看起來早已做好了準備?

  「我要再挑戰一次邨皋!」一旁,張滿倉卻是漲紅了臉,攥緊了拳頭。

  「那不如就再打一次。」儲瀾低聲道。

  「胡鬧!」白雨岳不滿一聲,明顯不同意再打,問題在儲瀾,那就不需要給儲瀾狡辯的機會。

  「我也覺得應該再打一次。」

  羅浦新開口,心裡浮現冷意,他為的就是再打一次。

  他私自鍛鍊張滿倉,清楚張滿倉現在的實力。

  等會張滿倉會碾壓式的打敗邨皋,徹底證明儲瀾就是在胡攪蠻纏,斷人未來!

  白雨岳皺眉,看了一眼羅浦新與儲瀾,嘆氣一聲:

  「那就再打一次。」

  鎮武班學員之中,一個瘦高身影站了出來,平靜的看著張滿倉。

  正是邨皋。

  學員之中,張青斯死死看著邨皋的背影,眼眸漸漸變得無助起來。

  他幾乎都可以想到等會自己這個搶了其他人名額的人,被鎮武司的大人一把揪出去了。

  汗水不斷自張青斯身上冒出,甚至不敢去看邨皋和張滿倉的戰鬥。

  甚至於此刻身旁的高元也是一改自己平日憨厚的樣子,看向張青斯的眼裡帶著譏諷與憐憫。

  下一刻。

  嘩啦!

  一片喧鬧聲響起。

  「張滿倉根本不是邨皋的對手。」一旁,和張青斯一起來到鎮武班的余芷文蹙眉開口。

  「嗯?」張青斯連忙看去。

  卻見噗通一聲。

  張滿倉被邨皋一拳打飛,滿是惶恐的躺在草坪之上:

  「我……輸了。」

  時間好像停滯下來。

  羅浦新看向身後,白雨岳的面色已經很是難看,正無語的看著他。

  「白部長,經過調查,有二十一個學員名額被儲瀾擅自修改。」羅浦新連忙開口。

  「你……」白雨岳想罵一句,但還是冷冷看向儲瀾:

  「此事,我回去後會上報!」

  「是!」儲瀾行禮,臉色卻是依舊極為平靜:

  「但,我雖錯無悔。」

  聽到儲瀾的話,羅浦新的面色瞬間變得鐵青,緊接著狠狠地看向倒在地上的張滿倉。

  張滿倉根本沒發揮出全部實力,這一戰誰都能看出來張滿倉慌張不斷,錯誤極多。

  但事實就是如此,張滿倉輸了,輸的很慘。

  「白部長,那些被剝奪鎮武班名額的學員……」羅浦新咬牙,繼續開口。

  「此事過會再說。」白雨岳靜靜道,對著羅浦新緩緩搖頭。

  誓師大會繼續。

  鎮武班內。

  此時,那些占了他人名額進入鎮武班的學生也鬆了一口氣。

  張青斯鬆了一口氣,嘴角卻是止不住的浮現出笑意。

  邨皋竟然贏了,還是如此輕鬆的贏了。

  他剛才差點都以為自己要被高層直接丟出鎮武班了。

  「我雖然輸了陳言,但當時的確是慌亂了一點,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輸。」

  一旁,高元哈哈笑了一聲,不知其意。

  前方,白雨岳和殷炎浚相繼講話。

  「望你們今後不要辜負我等希望,此三座本源碑會一直立於此處,供你等領悟!」

  白雨岳開口大手一揮,儲瀾笑著跑到身後將那三座石碑上的白布揭開。

  所有學生看去,皆是帶著笑意。

  這一次鎮武班的手筆果然大!

  「【赤罡鑄體典】乃是我夏國一切橫煉武學之基礎呼吸法,橫煉一道學員皆可學,氣血武道學生則有……」

  白雨岳說著,忽的皺起眉頭看向身後的三塊本源碑,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塊之上。

  他緩緩走近,單手摸在那一塊本源碑之上,忽的開口:

  「這是那個學校的本源碑?」

  「這是二高的。」儲瀾道,白雨岳這是發現什麼了?

  此刻,白雨岳眉頭深皺,看向羅浦新:

  「等會去查查今日是誰接觸了這一塊本源碑!」

  白雨岳眼眸狂縮,本源碑竟然在短期內給人澆灌本源了!

  是誰?

  是誰這般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