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距離陳言所在十里之處。
一道道槍火之音響徹起來。
手持長劍的陳芷禾縱身不斷跳躍,閃躲著襲來的炮火,冰面之上全是偽古神獸的屍體。
對面,高大的城堡二層。
一個陣盤所製作的傀儡不斷控制著操控台。
這本是夏寒舟所創造用於試煉的城堡,但卻被于思涎破壞了城堡自身的控制核心,讓城堡成了他的工具。
一劍將一隻撲殺而來的偽古神獸斬殺。
陳芷禾眸色銳利至極,忽然扭身,向著身後刺出。
轟!
一隻白虎之影自劍根處竄出,奔襲於劍身之上,直到跑到劍刃之上時,虎威猙獰,龐大如小山。
吼!
白虎劍影衝撞,一道人影被轟飛開來。
陳芷禾高跟鞋猛踩空間,伴隨著一道道漣漪,一劍再刺。
噗嗤一聲。
劍身刺入人體的聲音響起。
偷襲而來的于思涎被這一劍刺穿身體,倒在冰地之上。
炮火聲戛然而止。
「低賤的牲畜。」
陳芷禾眼裡閃爍著譏諷與淡漠,持劍而去,落在于思涎身前:
「不過,能與我這個本源境中期打成這樣,你這個牲畜已經很不錯了。」
「噗!」
于思涎口吐血水,此刻卻是坐了起來:
「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牲畜的叫,很不優雅。」
唰!
陳芷禾一劍刺出,直接挑斷于思涎的腳筋:
「優雅你媽!」
她眼裡浮現出一絲猙獰:
「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樣的玩意,配和我弟陳旻爭百脈?」
唰唰唰!
長劍揮舞,于思涎身上的皮膚被劍光刺破,脫落,露出血淋淋的血肉。
「呵呵呵呵……」陳芷禾掩唇嬌笑,看著于思涎變得血肉模糊的獰厲臉龐:
「看看你長得多醜啊。」
她笑著,眸光忽然變的猙獰。
唰的一聲!
一劍刺穿于思涎的胸膛:
「給我慘叫!」
她的神色變得無比陰鷙,一劍劍刺出。
「給我叫!」
對方不慘叫,她根本沒一絲樂趣。
牲畜!
陳芷禾的樂趣消失不見,變作最後的淡漠,忽的一劍刺出。
也就在這時。
咔的一聲。
她的身體僵硬在了原地,一面陣盤在她的身軀之上凝結。
陳芷禾的眼裡浮現無盡恐懼。
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自己被陣法控制了!
她渾身氣血震盪,卻是無法掙脫這個控制。
卻見對面,已經被她折磨的不成人樣的于思涎站了起來。
于思涎吐出一口血水,走到陳芷禾的身前,空間環開啟,翻出一枚枚冰冷的鋼針。
在陳芷禾無助而恐懼的眼神之中,鋼針刺入對方的右眼。
「我小時候……」于思涎說著,又一根針刺入陳芷禾的眼球。
「我小時候,家裡窮的要餓死,我當時哭著嚎著想吃飯。
我爸媽天天去借錢,沒人給。」
于思涎渾身流著血水,一根針刺入陳芷禾已經無法動彈的身體之內。
「有一天,我媽衣衫不整的回來,給我帶回來了一個燒餅。
我當時可開心了,我不用餓死了,可我沒注意到我爸的眼神。」
于思涎說著,眼裡浮現哀傷:
「我爸的眼神,是想殺了我媽啊。」
「後來,我媽真的被我爸殺了,我不知道為什麼。」
「只知道,我今後又要被餓死了。」
「我不想被餓死,所以去了我媽以前去的那一家。」
「那一家人很好,就是……」
于思涎的眼裡浮現出無盡的悲傷。
「就是,我終於知道我爸為何要殺我媽了。」
血淚流出。
于思涎一根針直接刺入陳芷禾的腦門之內。
「所以,我這一輩子只求一個自由自在,餓的時候有飯吃,冷的時候,有衣服穿就行了。
後來我都有了,我就想……」
于思涎雙手張開,指間夾著八根鋼針,這一刻在陳芷禾掙扎絕望的目光之中,全部插入對方臉龐之內。
「我就想,活得優雅一些。」
他雙手結印,一道陣盤出現在身前,陣法緩緩沒入陳芷禾的體內。
于思涎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我就這麼一點點的要求,你這女人怎麼不答應我呢?」
陳芷禾艱難的張了張嘴,身體無法動彈。
一道道金色念絲自于思涎的五指溢出,流入陳芷禾的體內。
徹底成了于思涎的傀儡。
陳芷禾眼裡絕望無盡。
她並未死去,但已經沒有了活路。
高空之上。
光幕之內,夏寒舟的目光閃過整個天驕試煉之地。
眸色變得無比複雜。
「看來我是閉關太久了,這世間的天驕真的是一批又一批。」
他吞吐著一縷複雜。
那于思涎,就已經很不錯了。
但是遠處,一直在剽竊他陣法玄奧的女子,在陣法上的天賦還要遠遠高于于思涎。
而陳言。
又是完全超脫眾人概念的真正天驕。
時代在變化,一代代的天才如雲如雨,各領風騷。
過了一會。
渾身血肉模糊的于思涎還在盤坐養傷,高空之上,面具人出現。
單手一揮,一枚青色藥劑落在于思涎的身前。
于思涎睜開眼睛,撐著身體對面具人行禮:
「多謝前輩。」
他很清楚,對方一直沒有出手干預本就是在幫他了,此刻又給出療傷藥劑,對他很好。
面具人負手而立,緩緩開口:
「這藥劑不是免費的。」
于思涎面色平靜,面具人再度開口:
「你也是破限者,烙市那邊,陳旻即將百脈,我要你在爭奪氣血天賦之時,幫助……」
「幫助陳言?」于思涎開口。
「不是陳言,是那個三個月前覺醒的新人。」面具人開口。
之前,于思涎被陳芷禾追殺,對方親口對陳芷禾說,陳言就是三個月前覺醒氣血的破限者。
陳芷禾不信。
但他知道,大概率就是陳言。
「新的覺醒者,就是陳言!」于思涎開口:
「我相信我的判斷!」
面具人張了張嘴,此刻竟是無話可說。
一旁,陳芷禾眼裡閃爍著的驚懼更甚。
她無法動彈,但可以思考。
原先不相信,但現在……
「我不僅猜到陳言就是新的覺醒者,我還猜到極寒北地的試煉規則變化,就是因為前輩想要培養陳言!」于思涎低喝。
面具人一怔:
「你……你怎麼知道?」
于思涎眼裡浮現出一絲震驚:
「剛才我瞎說的,現在我知道了!」
面具人抿了抿唇。
「真羨慕陳言啊,他不僅有申亦為幫助,他還有前輩看重,哈哈哈……」
于思涎大笑出聲,渾身血水向著四周灑出。
「你別羨慕,你不知道陳言做到了什麼。」面具人有些生氣。
「那你又哪裡知道,我會做到什麼!」于思涎笑道。
一旁,陳芷禾呼吸困難了起來。
陳言……
陳言竟然還是凐蟄擁有者……
驚懼在心底震盪,陳芷禾無比後悔。
她不僅在于思涎面前大意了,她還小瞧了烙陳的最大敵手。
「你……」此刻,面具人有些猶豫開口:
「只要你在陳旻百脈之時,幫助陳言,我就給你青穹級甲等的寶藥,相信我,不會騙你。」
時間安靜下來。
于思涎眸色顫顫,卻是忽然大笑起來:
「前輩若是顧忌我,不如現在直接殺了我!」
面具人皺眉。
「哈哈哈哈!」
于思涎單手撫在臉上,血水自指間溢出:
「我與陳言交手過,我深知這是前輩自己的決定,如果陳言知道,一定不會答應!」
面具人眯起眼睛: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殺啊,殺了我!」
于思涎展開雙臂,毫不在乎:
「我要告訴你們!」
「告訴什麼?」
「破限者要有破限者的死法,你殺我的時候,記得……記得別砍腦袋。」
…………
與此同時。
烙陳。
高空隱匿之處。
身穿雲紋白衣的中年男子微微垂首,看著下方的天驕試煉。
他負手而立,烏黑的雙眸之中有著神光流轉,玄妙至極,渾身溢散著深邃的氣息。
四方空間,深知此人大概在此,無人敢靠近。
也就在這時,中年男子抬起右手,長袖垂落,掀動雲氣,指間一個金屬環上溢散光華。
很快,有光線射出,在男子面前呈現出一個豎立的屏幕。
屏幕之內,有一個紫衣男子坐在沙發上開口:
「陳長垣,聽說你兒子已經合一,多少枚合一?」
白衣男子陳長垣開口道:
「一百四十八枚。」
「有沒有真理……」
「沒有。」
紫衣男子眯起眼睛:
「看來果然有人提前打破了境界極限,應該就是最近出現的橫煉天驕。」
陳長垣眸色沉靜,但眼底依舊有失望閃爍問道:
「我兒即將百脈,本家那邊可有人過來?」
「有。」紫袍男子開口:
「但要先去尋那個打破境界極限的天才,本家很看重。」
陳長垣眯起眼睛。
果然,五族也極為看重可以打破真理的天驕。
看重的程度,可能要比陳旻百脈破限還要高。
「陳旻即將百脈破限,本家難道不重視?」
「重視自然重視,但你烙陳做的那件事已經傳到本家了。」紫袍男子笑道。
陳長垣眯起眼睛。
「還有,你是不是派人去雲夢市殺那個旁系了?」
陳長垣開口:
「不是我,是二房私自派去的,我知道時候已經晚了。
我派了小輩去保護那個旁系。」
紫袍男子皺眉:
「那旁系還是五階將星,如果真死了,你烙陳就好好想一想如何承擔本家怒火吧。」
陳長垣低哼一聲:
「五階將星稱號,是他進入天驕試煉前一秒才到來的。
若是早點到來……」
紫袍男子擺了擺手,小聲道:
「你也無需擔憂,你陳長垣擔得起一個無敵子的名頭,就算那旁系死了。
你來本家,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你還不懂嗎,本家對烙陳的不滿,主要是你不肯歸順。」
陳長垣淡笑一聲,看向下方:
「如今吾兒即將百脈破限,到時候再看看本家的態度吧。」
紫袍男子微頓:
「陳旻嗎?」
「本家的確說過,你們烙陳運勢極旺,但之後可能會有極大坎坷。」
陳長垣眸色一變。
紫袍男子開口:
「夏氏有古神之血,本家也看的不清楚。
再看,就要被不止一個的洲明凝視了」
ps:水一下,其實也沒水,就是想寫的東西好多,但又不能全寫。
才寫六千有些過分。
今天欠兩千字,後兩天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