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
陳言衝出石屋。
差不多半小時左右,他找了十枚炎陽肥料。
進入一個新的石屋之內,餵給炎陽樹。
這一次,時鐘之內又有寶物落下。
地脈級甲等的氣血藥劑。
陳言的眼裡浮現出一絲厭煩,在那般強大的機緣面前,這一枚地脈級的氣血藥劑感覺就和垃圾一樣。
下一刻,陳言晃了晃腦袋,他眸色變得清明。
他在想什麼?
竟然在覺得地脈級寶藥是垃圾?
隨後,陳言將寶藥灌入腹中。
【沌淵訣】,開!
凐蟄亦是開始幫助吸收氣血。
陳言第五臟腎臟之內,氣血開始灌鑄。
92!
93!
…………
99!
嗡!
玄奧之音自陳言體內響起,五臟百分之百蓄鑄的境界極限到來。
這就是破限覺醒者的特權!
…………
與此同時。
炎陽烈池之外,面具人佇立在火海湖面之上,靜靜的向著下方看著。
也就在這時。
忽然有一道光幕自他面前出現。
光幕之內,夏寒舟的身影出現,老人端坐在沙發上,開口道:
「我的鑰匙不見了。」
「什麼鑰匙?」面具人詫異道。
「炎陽烈池的鑰匙,本來被我放在庫房裡的,結果沒找到,我看了一下記錄,是夏尺懿帶走的。」
夏寒舟面色帶著一絲不悅道:
「大概就是給了申亦為手下的某個天驕,你去要回來。」
面具人沉默。
「去啊!」夏寒舟低喝道。
「試煉已經開始了。」面具人道。
夏寒舟面色微變,隨後微微閉目,點了點頭:
「已經開始那就算了,等到結束給我要回來。」
他正要打散光幕,忽然道:
「這一次的試煉情況怎麼樣?」
「你自己看。」面具人開口,光幕挪移,夏寒舟的視線落在湖泊之內。
其內,火海世界內。
一株株長著石屋的古樹漂泊在炎陽烈池之內。
一道道人影穿梭。
「快去找炎陽肥料!」
「這一塊肥料是我的!」
「我……我一定要領悟槍意,這是我的大機緣!!!」
…………
幾乎是所有人,在發現了炎陽樹的秘密後,都陷入了癲狂。
他們代入到夏寒舟的體內,親自的感受到了那一股強大的槍意。
都變得無比興奮。
他們知道,只要自己繼續找更多的炎陽肥料餵養炎陽樹,就可以再度進入那種環境,更加真實的感受強大的槍意。
他們可以領悟強大槍意,變成終極強者。
在這一股興奮感的支撐下,整個炎陽烈池之內的天驕都變得急切無比。
一處石屋之外。
之前被陳檸擋住,沒有繼續追殺陳言的陳騰此刻正和另一個烙陳青年站在一起。
「陳展,將你的肥料給我!」陳騰面色冷漠的看向對面的捲髮青年。
「陳騰哥,我……沒有……」陳展連忙搖頭。
「給我!」陳騰低喝一聲,陳展這才從空間環內取出一枚炎陽肥料。
「呵。」陳騰冷意收斂:
「本來只是來殺一個旁系蟲子,沒成想此地倒是有大機緣。」陳騰淡笑出聲:
「夏寒舟啊,畢竟是夏寒舟,他竟然在此地落下如此極大的機緣!」
對面,名叫陳展的青年抿了抿嘴:
「這麼多年也沒聽說,有人真的在天驕試煉領悟了槍意。」
「你不懂。」陳騰開口:
「雲夢市的天驕試煉不一樣,每年的規則都會變化,這是夏寒舟創造的試煉之地,你不能將其當做一般場地看待。」
陳展面色驟變,此刻也是呼吸急促起來。
這樣說來,他真的也有可能領悟槍意。
「陳包……不見了。」陳展開口。
陳騰面色亦是一變:
「陳包極有可能刺殺失敗,然後傳送出去了,或許那陳言有其餘幫手。
當然也有可能,陳言已經被陳包殺了,陳包此刻也想領悟槍意!」
陳騰面色變冷了下來。
他想去探知究竟,但如今槍意的誘惑也太大了一些。
還是先領悟槍意,畢竟只要比別人慢,他失敗的可能性就越大。
…………
另一邊。
一個石屋之內,身穿道袍的宮家隱藏天驕盤坐著,面色掙扎。
「我不相信會一瞬間變得獲得如此巨大的機緣。」
「但如果可以藉助幻境領悟槍意,也是不錯的選擇。」
…………
「為何機緣是由惡意帶來的?」
邵恆陽面色變化。
「這位夏前輩的手段的確高明。」
「我雖不修槍意,但如果可以領悟槍意,多修一門也不無不可。」
…………
湖泊之上。
光幕之內的夏寒舟靜靜的看著這一幕幕,眼裡難免的閃過一絲失望。
「嗨……」
他輕嘆一聲,習慣了。
「這一次的試煉規則被你改的太難了。」夏寒舟開口,隨後擺了擺手:
「算了,就算不難,也不會有什麼變化。」
他淡淡開口,視線卻是忽然微微一變:
「觸碰境界極限……」
他眸色認真起來,向著一個房間看去。
卻見,一個石屋之內。
一股阻塞之感自陳言體內出現,好似世界的一切都在阻止他達到此地一般。
嗡嗡嗡!
嗡鳴刺耳。
「這阻擋之力,貌似不如橫煉。」
陳言低喃一聲:
「不過是完美蓄鑄而已,算什麼極限?」
砰的一聲。
腎臟,百分之百蓄鑄!
還剩下極多的氣血能量,陳言面色微變,緩緩的將這一股氣血之力引渡到大腦之內。
大腦已經百分之百開掘,已經可以蓄鑄。
刺啦啦……
一縷縷寒冰氣血湧入腦海,強大的氣血之力在陳言身上溢散開來。
大腦蓄鑄開始。
只是蓄鑄不到百分之一,所有氣血能量都被陳言吸收。
雖是不多,但此刻已經意味著陳言徹底走上了神髒之路。
夏寒舟眸色微變。
武者觸碰境界規則之時,四方天地的規則都會有一絲真理晃動。
他人不在此地,但此地乃是他所建造的試煉場地,陳言身上所溢散出來的真理意味,自然被他感覺到了。
「雲夢市,竟然也有百分之百蓄鑄的天才?」
夏寒舟眯起眼睛:
「是破限覺醒,還是自身破限,不管是哪一種,都……」
一旁,面具人亦是注意到了陳言開口道:
「他叫陳言。」
夏寒舟眉頭微揚,這個名字幾天前他就聽過了。
「他就是陳言。」
「嗯。」面具人道:
「應該是五族陳家的旁系,烙陳那邊派人來殺他了。」
面具人說著,夏寒舟的臉色卻是變得陰寒起來,忽然低吼一聲:
「他媽的申亦為什麼情況!」
夏寒舟眼裡爆發出一股怒意:
「他是陸巡陽的徒弟,他竟敢收下陳家旁系!」
夏寒舟的臉色越來越差,看向陳言的眼色變得極度複雜。
你可以境界破限,你是意志天才,我很欣賞。
但你為何要姓陳。
你姓陳,這就是對我的侮辱啊!
「申亦為收人不會很隨意,這陳言應該也有不同之處。」面具人開口,自己也有些拿不準。
「嗯……」夏寒舟捏著眉心:
「是我急躁了,竟是對一個小子產生情緒。」
他繼續看去。
石屋內。
陳言吸收完畢,此刻炎陽樹亦是在吸收炎陽肥料。
嗡!
一股來自炎陽樹的惡意襲來。
陳言盤坐下來,意識之內再度出現了那一個畫面。
「池覓,今日我必殺你!」
夏寒舟手持長槍,不斷轟擊而去,長槍掄甩,四方天地山河震顫。
對面,名叫池覓的女子渾身冰火爆發,化作冰火世界,壓蓋天地。
但在夏寒舟的攻殺下,卻節節退敗。
天地間,槍意如龍,嘶吼之時攜帶無盡巨力。
因為陳言帶回來的炎陽肥料極多,這一次環境持續的時間變長了極多。
陳言整個人都仿佛變成了夏寒舟,手中長槍擁有著誅滅一切的威嚴。
一槍下去,便有數里大地破碎,毀滅。
陳言本就修槍,這一刻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夏寒舟手中長槍的強大之處。
心臟砰砰砰的跳動著。
陳言感覺,只要自己找到更多的炎陽肥料,擁有更多的感悟時間。
他就可以徹底掌握這強大槍意。
他站了起來,呼吸急促,準備去找尋更多的炎陽肥料。
只是下一刻,他面色微微一僵。
好似有什麼東西在陳言腦海里響徹,有什麼在嘶吼。
陳言緩緩伸出手,就這麼看著。
湖泊之外。
夏寒舟眸色深沉。
這陳言在沉思,是想到了什麼嗎?
這名叫陳言的小子,看似也被影響了,但卻沒有表現得如別人一般急躁。
其實已經算是極其出彩了。
可對方姓陳,即使申亦為都願意相信對方。
但這小子姓陳。
對方姓陳,這一點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夏寒舟心裡。
以至於,此刻難以露出欣賞之意。
也就在這時。
石屋之內。
那煢煢孑立的青年低喃開口。
「你的槍意很宏大,很偉岸,我只是感受一絲,我便已經難以自拔了。」
他的呻吟落在夏寒舟的耳畔深處。
「哼……」夏寒舟低哼:「哼……」
不打算在關注了,他單手一揮,光幕正在消散。
面具人卻是開口:
「有沒有可能鑰匙,就在這小子空間環里?」
夏寒舟微愣,止住光幕消散的趨勢。
也就在這時,那石屋中的青年聲音再度響起。
「可我又算什麼?」
夏寒舟眸色微變,看向下方。
「可我又算什麼?」
陳言面露掙扎,心裡似乎有無數道聲音在嘶吼。
不管這機緣是真是假,但對於同修槍意的他來說,這誘惑是致命的。
嗡!
極致白光自陳言指間浮現,一股極刺槍意在石屋之中爆發開來。
極刺!
極盡所有一切的一點擊殺!
這就是陳言的槍意。
「很孱弱,對於夏寒舟那一股槍意來說,我之槍意……」
陳言低喃:
「很弱啊。」
石屋內,光焰變化。
夏寒舟忽然呼吸一顫,這陳言也修槍意!
這一品槍意……
極點一刺嗎?
一般。
真一般。
不過……也有點意思。
夏寒舟心中評價。
他知道同修槍意的武者,在面對那一個幻境時會瘋狂到什麼地步。
這一個試煉,對於陳言來說是不公平的。
「可再一般,也是我自己的槍意,我的槍意要刺穿一切,要毀滅一切,再一般也是我的。」
陳言的聲音越來越清澈起來。
漸漸的,被幻境所影響大腦清明起來,眸中流轉澄澈的光。
「再好的他之槍意,也是別人的,我一旦走上,永遠是在別人的路上走,無法超越。」
陳言笑了,心中怦然洞開。
「夏寒舟,很強嗎?」
他有破聖樹,他遲早超越一切,打破一切。
「他現在很強,但明日便是我一巴掌拍飛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