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凝固。
夏尺懿那如凝脂般的肌膚,此刻竟也因震驚而泛起了一層細微的雞皮疙瘩。
毀滅五階古神惡意。
力紋達到極限的三十六枚,和陸巡陽一個層次。
還獨創了青穹級丙等的真意法?
這三件事,任何一個都會讓她感覺到震撼。
但這一次,同時出現在一個人的身上。
那陳言多少歲來著?
夏尺懿腦子裡浮現出一股眩暈之感。
掛掉電話。
夏尺懿攥著手機,那看似纖細白皙的手似是可以瞬間捏碎手機一般。
「申亦為,你……」
夏尺懿貝齒咬著紅唇,嘩啦一聲站起。
申亦為,太可惡了。
她這個秘書都親自來到了雲夢市,對方竟然將這麼重要的消息要繞過了她。
「小姐,你要……」
一旁小青開口。
「去找陳言!」
「小姐,那陳言……」小青抿著紅唇:
「他姓陳。」
陳言有如此天賦,夏氏皇族會重視,但五族也會重視。
陳言憑什麼不去陳家?
夏尺懿一愣,緊接著低沉開口:
「先去見一見。
他被烙陳如此暗害,陳氏帶給他的就是悲劇一場。
五族侵蝕大夏,他是陳家,但出生如此,不還是被五族所害?」
夏尺懿也不太肯定,但如此天驕,若是不去爭取,自己怕是要悔恨許久。
走出門。
夏尺懿直接來到了司文意的辦公室。
「司文姐,我要見陳言。」
夏尺懿開口。
司文意面色微變。
「司文姐,申亦為和我之間如何,那是我和他的事情。
但陳言終究到底,是要向上爬的,你和他是同事。」
夏尺懿有些猶豫,她不清楚陳言和司文意的關係如何。
…………
天棓拳賽。
「七階將星?」
池佬看著平板之上的內容詫然一聲:
「才七階?」
一旁,白裙女子一愣,這個『才』是什麼意思?
池佬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也是,陳言誅殺半步四階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夏氏皇族那邊估計還在審批新的將星稱號。
「我早就該去見見那小子了。」
池佬低喃一聲。
他心中很是複雜,越複雜就越想打申亦為一頓。
要一個十七歲的青年去獨自面對惡意結晶,你是真不怕他死?
池佬知道陳言不會死,畢竟有申亦為在。
但肯定會受傷,甚至會被腐蝕意志。
所以,池佬離開了。
他不忍看一個天才,天賦被毀壞,繼續看下去,他肯定要出手阻攔。
但另一方面,他也理解申亦為。
這就好比,你看到了一塊精鋼,你知道越大力,精鋼會被淬鍊的越好,但力氣太大,精鋼可能毀了。
申亦為是那個願意相信精鋼品質的人。
池佬是那個想要精鋼更好,但不忍下手,只能背過身去,看申亦為下手的人。
「去倉庫拿五十克固意茶,明天我去看看那小子怎樣了。」
池佬開口笑道。
「五十克?」白裙女子有些呆愣:
「是不是太多了?」
這種穩定意志的寶藥,可是有價無市。
一次性拿出五十克,實在是……
「那陳言現在意志估計不穩,五十克差不多。」池佬笑道:
「對了,有這小子現在的消息嗎?」
「有。」白裙女子道:
「今天下午,和申亦為去了宮家,好像是要談判……」
池佬一愣:
「去宮家?」
「嗯。」白裙女子點頭:
「可能和陳言不斷被刺殺的事情有關。」
池佬眯起眼睛,摸著下頜。
「宮家……」
………………
陳言徐步走在偌大的宮家之內。
不快也不慢。
似是在欣賞一般,甚至此刻還在看著環繞枝條而飛的蝴蝶。
垂柳依依,枝條輕拂水面,雲霧伴隨其間,如縵紗般輕盈地繚繞。
飄忽不定,時而濃密如棉絮,時而稀薄似輕煙。
湖面之上,修行的宮家天才多有人注意到了陳言。
「七階將星……,的確厲害。」
「好像,還沒闖天驕榜,但能被評為七階將星,進前十是沒問題的。」
「天棓拳賽,有他嗎?」
「沒見過。」
…………
眾人議論。
陳言得到七階將星之事,在剛才被人宣揚開來。
宮家天才也是天才,心中都有較勁的意味。
「問心,你與那陳言交過手嗎?」
宮梵音看向湖邊的陳言,低語一聲。
「沒。」
陳妤搖了搖頭,雖是在盤坐修煉,但注意力全在陳言的身上。
不知為何,陳妤的心跳越來越快。
陳言的表情越淡然,她就越覺得此刻自己老哥心裡所壓抑的東西恐怖至極。
尤其是,昨夜陳言還專門問了陳妤,暗中之人所在的位置。
也就在這時。
「陳言,能否與我一戰?」
一道青年聲音在岸邊響徹,四周各處,所有天才皆是看去。
邱偉,天驕榜第五。
曾經的天棓拳賽第二十名。
之所以說是曾經,是因為邱偉為了保住自己的積分,私下組織其餘人攔冰意晉升,所以直接被天棓拳賽驅逐了。
陳言淡淡的掃了一眼邱偉,笑了:
「不打。」
隨後,獨自離去。
邱偉鬆了一口氣,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後方。
一名抱劍的黑衣青年正站在那邊,雙眸淡漠。
三品雨之劍意,儲玄仙!
身穿白衣的儲煊聖來到儲玄仙身旁,冷笑一聲:
「你也太慫了,自己不敢去打,非要逼著邱偉去。」
儲玄仙淡淡的掃了一眼儲煊聖:
「蠢貨,我之劍出手就殺人。」
儲煊聖冷笑。
四周,注視陳言之人,皆是失望。
竟然拒絕了。
他們還想看看陳言的真實實力。
是不敢,還是想保留?
眾人思忖。
陳言慢步,離開湖畔,踏過一枚枚鵝卵石,走過一間間庭院長廊。
高空之上,宮柝的面色越來越難看。
陳言走的雖然很慢,但這個方向……
是自己想多了嗎?
宮柝額頭沁出冷汗,隨後強裝鎮定。
「我是最近沒睡好嗎,他不敢的。」
與此同時。
豪華的房間之內。
「尊上,您既然已經過來了,為何不來接我?」
「申亦為……申亦為在這?」
「陸巡陽不在,他申亦為算個屁!」
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冷笑出聲。
電話那一邊,傳來淡漠的男子聲音:
「李厚,你還是想想你自己,拿著我們陳家的錢,在雲夢市內過著皇帝一般的日子。
結果,把事情辦成這樣,你……」
金絲眼鏡瞬間身體一僵,一層層的雞皮疙瘩浮現,連忙開口:
「尊上,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申亦為會插手啊……」
「行了,若不是你爺爺為我陳家鞠躬盡瘁,你這一次必死無疑,回去之後,好好反省。」
電話掛斷。
金絲眼鏡一邊說,一邊點頭哈腰。
等到確認對方掛斷,這才雙眼眯起,冷聲:
「陳波,你算個錘子,我爺爺隨家主闖蕩的時候,你還只是一個細胞!」
李厚眼裡暴起一股股冷意。
烙市陳家也分嫡系和旁系,電話那一頭的陳波只是一個本源境巔峰,自身的地位也不高。
他不需要在意。
李厚坐在沙發上,眼裡的殺機不斷浮現。
這一次,的確是他搞砸了。
他來雲夢市雖然是來享受的,但該做的工作,他也很認真的做著。
他時時刻刻關注陳言兄妹二人。
自從陳言車禍之後,注意力便來到了陳言妹妹身上。
所以,陳妤也出了車禍,那一次陳妤沒出事。
李厚將更多注意力放在了陳妤身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陳言以未覺醒的狀態打敗了張青斯,還考上了鎮武班。
李厚連忙反應過來。
但一切,都變得不可收拾起來。
在他的層層壓制之下,那陳言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一般不可阻擋。
烙陳那邊還會以為是他李厚能力差。
但他李厚卻是清楚,那陳言很恐怖。
也就在這時。
樓下,有聲音響起。
「滾開,這裡不是你可以轉的!」
李厚眸光一閃,沒有去窗邊,而是坐在沙發上認真關注。